第五章 大饼
“将大饼做大，首先得让民众吃饱肚子。我在梦中，梦见三物，或许大哥可差人探寻一番。”
朱高煦想了想，说的高大上是没用的，还是得先给朱高炽找点事做。
也省的他老来找自己喝酒。
酒挺好喝，关键是聊天费脑子。
当然了，找他聊天的，若是个漂亮的嫂子，那可能还另当别论……
“哦？是何物？”朱高炽果然被朱高煦抛出来的饵转移了注意力。
朱高煦笑了笑：“此三物，唤作玉麦、番薯、土豆。与我等所吃五谷不同，此三物对土壤要求不高，旱地亦可种植，且产量较高。”
“玉麦，也叫玉蜀黍、番麦，源自东海以东万里之外的一个番邦，此时或可从两广一带搜寻。”
“红薯好找，应就在安南一代。”
“土豆嘛，或许要从西域入手。”
“若次三物可找寻到，并使知农事之人培育优良品种，再让民众大范围种植，便可极大程度解决大明饥荒问题。”
朱高炽也没心思管朱高煦说的半文不白的话，甚至还有些个听不懂的词。
听说可极大程度解决大明饥荒问题，朱高炽酒都喝不下去了。
暗暗记下朱高煦所说三物产地，决定回去后就奏请父皇，安排人去找寻。
“二哥儿，你的两护卫，被父皇裁撤了。还有你的王府俸禄，也减半了。若要使人、使钱，尽管来找大哥。今日大哥不胜酒力，便先回了！”
朱高炽起身，打了个招呼，拖着肥硕的身躯，匆匆忙忙走了。
朱高煦在洪武二十八年的时候，获封高阳郡王，是有自己的王府的。
两护卫裁撤就裁撤了吧，反正也没想造反，怎么俸禄也减半？
谁说便宜老子最疼二儿子的？
果然，史书中说的，不靠谱！
得想办法搞钱了！
没钱，怎么做逍遥王爷？
朱高炽走后，朱棣和纪纲，还有个黑衣老僧，从旁边一间整理的更加干净的牢房中，走了出来。
“纪纲，速让人查探那三物，是否真如老二所言一般。”朱棣皱着眉头，看了纪纲一眼。
让锦衣卫去做这种事，可见朱棣的重视程度。
可他皱着眉，是因为他是当今皇帝。
他多想了一层，想深了一层。
朱高煦的“地主”理论，虽说糙了些，但理确实是这么个理。
正因如此，若天下百姓都不挨饿了，那地主们的地，还怎么增加？
历朝历代以来，土地兼并问题，屡禁不绝。
大抵都是一个套路。
丰收年头的时候，百姓种地，得了粮食，够一家人吃穿用度。
百姓生活不错，幸福指数挺高。
万一遇到个灾年，那就得去找地主、大户借粮食，维持生存。
连续几年收成不好，借的粮还不上了怎么办？
卖地！
于是，地主家土地越来越多，百姓的地越来越少。
最后，百姓不得不为地主打工，甚至卖身为奴、卖儿卖女。
最后实在撑不住了、活不下去了，被有心人一忽悠，反彼母的！
若百姓不再挨饿，或者说，不再那么容易挨饿，谁的利益最受损？
地主们！
朱棣心中暗道：果然，就算是做了梦，得了什么奇遇，还是自家那个打仗嘎嘎猛，政治一窍不通的傻儿子。
他懂个屁！
还不是得老子给他擦屁股！
想到这里，朱棣嘴角微微一翘。
反倒是与朱棣一起的黑衣老僧，从始至终一句话没说，眉头微皱，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师，老二这事儿，恁啥想法？”
朱棣看向黑衣老僧，也就是传说中的黑衣宰相，姚广孝！
法名道衍。
道衍回头向牢房方向看了一眼，皱了皱眉头：“汉王殿下性情大变，与之前，似乎判若两人。梦境一事，老僧不好多言。不过于大明社稷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朱棣多少也有些怀疑，若非从小看着自家儿子长大，绝不会认错。
朱棣都要猜想，自家傻儿子被掉包了。
“怎的，相识这许多年，大师要给咱打哑谜？”朱棣显然对道衍的回答，并不是很满意。
道衍呵呵一笑，双手合十道：“非是贫僧要打哑谜，实在是，汉王殿下这一遭变化，从前未曾有过，贫僧也看之不透。”
“以汉王殿下对太子殿下所言来看，汉王殿下应无有别的心思了。对大明社稷而言，此算好事一桩。”
道衍此话一出，朱棣心里一块儿石头，总算落了地。
从朱高煦说出那句“吾当效父皇靖难”开始，朱棣的心里，一直有一个疙瘩。
手心手背都是肉。
而且说实话，这二儿子与他最像，也最得他喜欢。
他自己造反当了皇帝，却不希望他的儿子们兵戎相见。
虽说听了两天朱高煦与朱高炽的谈话，他心里也有所猜测，但当道衍说出这句话，他才算真正放了心。
毕竟，他可是道衍，为他谋划，助他“王上加白”的道衍！
见朱棣不说话，道衍继续道：“至于别的么……陛下不是将汉王府俸禄减半了吗？或许可再看看，殿下如何应对？”
朱棣听完，“哦”了一声，回头又向牢房方向看了一眼：“依大师所言，这逆子少了一半俸禄之后，还敢有所不满不成？”
道衍呵呵一笑，摇了摇头，道：“贫僧所言，非为此意。汉王殿下既想做逍遥王，钱财必不可少。且以贫僧观之，如今的汉王殿下，似乎颇为自信。区区钱财，应当难不住殿下。”
朱棣忍不住第三次看了那牢房一眼，面色古怪：“咱倒是要看看，这老二还能变出钱来不成？若是他敢违法乱纪，咱可不饶他！”
至于饶不饶他，朱棣自己心里最清楚。
道衍轻笑，低头不语。
老和尚知道，有些话，听听就好了。
就像某些从不可描述部位排出的气体，也就臭那么一会儿，就没了。
离得近的，还能闻着点儿味儿；离得远的，最多听个响儿。
有些人，连响儿都听不着。
“回宫！”
朱棣的媚眼，似乎也没抛对人，道衍明显不想接他的话茬。
朱棣也懒得自讨没趣。
他想着，估计这时候老大也快到文华殿了，倒要看看，老二给他画的大饼，他要怎么圆。
老大可不知道，他这个皇帝老子，也听着他兄弟二人的谈话了。
且看看，他是怎么个说法。
朱高煦想了想，说的高大上是没用的，还是得先给朱高炽找点事做。
也省的他老来找自己喝酒。
酒挺好喝，关键是聊天费脑子。
当然了，找他聊天的，若是个漂亮的嫂子，那可能还另当别论……
“哦？是何物？”朱高炽果然被朱高煦抛出来的饵转移了注意力。
朱高煦笑了笑：“此三物，唤作玉麦、番薯、土豆。与我等所吃五谷不同，此三物对土壤要求不高，旱地亦可种植，且产量较高。”
“玉麦，也叫玉蜀黍、番麦，源自东海以东万里之外的一个番邦，此时或可从两广一带搜寻。”
“红薯好找，应就在安南一代。”
“土豆嘛，或许要从西域入手。”
“若次三物可找寻到，并使知农事之人培育优良品种，再让民众大范围种植，便可极大程度解决大明饥荒问题。”
朱高炽也没心思管朱高煦说的半文不白的话，甚至还有些个听不懂的词。
听说可极大程度解决大明饥荒问题，朱高炽酒都喝不下去了。
暗暗记下朱高煦所说三物产地，决定回去后就奏请父皇，安排人去找寻。
“二哥儿，你的两护卫，被父皇裁撤了。还有你的王府俸禄，也减半了。若要使人、使钱，尽管来找大哥。今日大哥不胜酒力，便先回了！”
朱高炽起身，打了个招呼，拖着肥硕的身躯，匆匆忙忙走了。
朱高煦在洪武二十八年的时候，获封高阳郡王，是有自己的王府的。
两护卫裁撤就裁撤了吧，反正也没想造反，怎么俸禄也减半？
谁说便宜老子最疼二儿子的？
果然，史书中说的，不靠谱！
得想办法搞钱了！
没钱，怎么做逍遥王爷？
朱高炽走后，朱棣和纪纲，还有个黑衣老僧，从旁边一间整理的更加干净的牢房中，走了出来。
“纪纲，速让人查探那三物，是否真如老二所言一般。”朱棣皱着眉头，看了纪纲一眼。
让锦衣卫去做这种事，可见朱棣的重视程度。
可他皱着眉，是因为他是当今皇帝。
他多想了一层，想深了一层。
朱高煦的“地主”理论，虽说糙了些，但理确实是这么个理。
正因如此，若天下百姓都不挨饿了，那地主们的地，还怎么增加？
历朝历代以来，土地兼并问题，屡禁不绝。
大抵都是一个套路。
丰收年头的时候，百姓种地，得了粮食，够一家人吃穿用度。
百姓生活不错，幸福指数挺高。
万一遇到个灾年，那就得去找地主、大户借粮食，维持生存。
连续几年收成不好，借的粮还不上了怎么办？
卖地！
于是，地主家土地越来越多，百姓的地越来越少。
最后，百姓不得不为地主打工，甚至卖身为奴、卖儿卖女。
最后实在撑不住了、活不下去了，被有心人一忽悠，反彼母的！
若百姓不再挨饿，或者说，不再那么容易挨饿，谁的利益最受损？
地主们！
朱棣心中暗道：果然，就算是做了梦，得了什么奇遇，还是自家那个打仗嘎嘎猛，政治一窍不通的傻儿子。
他懂个屁！
还不是得老子给他擦屁股！
想到这里，朱棣嘴角微微一翘。
反倒是与朱棣一起的黑衣老僧，从始至终一句话没说，眉头微皱，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师，老二这事儿，恁啥想法？”
朱棣看向黑衣老僧，也就是传说中的黑衣宰相，姚广孝！
法名道衍。
道衍回头向牢房方向看了一眼，皱了皱眉头：“汉王殿下性情大变，与之前，似乎判若两人。梦境一事，老僧不好多言。不过于大明社稷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朱棣多少也有些怀疑，若非从小看着自家儿子长大，绝不会认错。
朱棣都要猜想，自家傻儿子被掉包了。
“怎的，相识这许多年，大师要给咱打哑谜？”朱棣显然对道衍的回答，并不是很满意。
道衍呵呵一笑，双手合十道：“非是贫僧要打哑谜，实在是，汉王殿下这一遭变化，从前未曾有过，贫僧也看之不透。”
“以汉王殿下对太子殿下所言来看，汉王殿下应无有别的心思了。对大明社稷而言，此算好事一桩。”
道衍此话一出，朱棣心里一块儿石头，总算落了地。
从朱高煦说出那句“吾当效父皇靖难”开始，朱棣的心里，一直有一个疙瘩。
手心手背都是肉。
而且说实话，这二儿子与他最像，也最得他喜欢。
他自己造反当了皇帝，却不希望他的儿子们兵戎相见。
虽说听了两天朱高煦与朱高炽的谈话，他心里也有所猜测，但当道衍说出这句话，他才算真正放了心。
毕竟，他可是道衍，为他谋划，助他“王上加白”的道衍！
见朱棣不说话，道衍继续道：“至于别的么……陛下不是将汉王府俸禄减半了吗？或许可再看看，殿下如何应对？”
朱棣听完，“哦”了一声，回头又向牢房方向看了一眼：“依大师所言，这逆子少了一半俸禄之后，还敢有所不满不成？”
道衍呵呵一笑，摇了摇头，道：“贫僧所言，非为此意。汉王殿下既想做逍遥王，钱财必不可少。且以贫僧观之，如今的汉王殿下，似乎颇为自信。区区钱财，应当难不住殿下。”
朱棣忍不住第三次看了那牢房一眼，面色古怪：“咱倒是要看看，这老二还能变出钱来不成？若是他敢违法乱纪，咱可不饶他！”
至于饶不饶他，朱棣自己心里最清楚。
道衍轻笑，低头不语。
老和尚知道，有些话，听听就好了。
就像某些从不可描述部位排出的气体，也就臭那么一会儿，就没了。
离得近的，还能闻着点儿味儿；离得远的，最多听个响儿。
有些人，连响儿都听不着。
“回宫！”
朱棣的媚眼，似乎也没抛对人，道衍明显不想接他的话茬。
朱棣也懒得自讨没趣。
他想着，估计这时候老大也快到文华殿了，倒要看看，老二给他画的大饼，他要怎么圆。
老大可不知道，他这个皇帝老子，也听着他兄弟二人的谈话了。
且看看，他是怎么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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