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算了，还是自己来吧
让朱棣给自己个交代？
他朱高煦得多大的脸啊！
朱高煦突然意识到，这事儿好像自己想简单了。
如果与他亲近的韦慈柔都这么想，那保不齐皇帝老爹也这么想。
朱棣是多骄傲的一个人？
他如果这么想了，同样的，另一个词儿也会随之而出——恃宠而骄！
或者说，持功自傲！
朱高煦原来什么德性，朱棣一清二楚。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固有印象，是很难改变的。
虽然朱高煦现在是表现的与世无争、只想躺平的性子，可不代表朱棣就全然相信了。
就拿朱高煦刚打完倭国就请假一年这事儿来说，听韦慈柔这么一问，现在朱棣怎么想，朱高煦还真就有些吃不准。
当然，朱棣也不会把他怎么样。可万一惹得他心情不好了，这逍遥王爷，恐怕日子就过得不是那么舒坦了啊！
还是得想个办法，表现一番。
“为夫若是说，就是单纯的因为征讨倭国之后，犯懒，想在府里待着哪儿也不想去，柔儿信吗？”朱高煦眼神真诚的看着韦慈柔。
韦慈柔微微一笑：“妾信！”
“不，你不信！我从你的眼神里，看到了敷衍！”朱高煦撇了撇嘴。
“夫君无论说什么，妾都信！”韦慈柔眉眼含笑，无比自然。
“我特么……若不是你有身孕，咱就地法办了你！”朱高煦恶狠狠盯着韦慈柔。
似乎是朱高煦现在脾气太好，最近感觉身边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各种挑衅他。
就连小八嘎明菜，来了汉王府半月之后，今日竟然在他面前挺胸抬头的！
韦慈柔向外厢看了一眼，小声道：“若是夫君想，静姝就在外面伺候着呢！静姝从小与我一同长大，与我似姐妹一般。夫君以前，不是经常说静姝小家碧玉、身段不错吗？”
朱高煦……
这特么又是前身的锅！
算了，懒得计较。
既然无动于衷会被人误会，那就来点儿实际的。
其实说起来，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朱高煦可不是啥善男信女。
只不过吧，他也确实懒。
其实他回来的第二天，赵承奉已经将最近一段时间南京城里的动向，包括是李至刚指使人散布流言，都察院、礼部有关官员在朝堂上参奏等等，都与他汇报了。
但是朱高煦有一点没想明白，李至刚据说与刘观是连襟，因为刘观的事儿恨他，他能理解。
陈瑛掺和什么？
李至刚说是朱棣的一条狗，但好歹还有些别的用处。
可陈瑛纯粹就是朱棣手上牵着的一条疯狗，他咬人，一般都是朱棣暗中授意的。
前世朱高煦学明史的时候读到过，陈瑛担任都御史数年，所弹劾的盛庸、李景隆、耿炳文等十余人，都是私下得到明成祖的指使。
若说因为刘观的事儿而恨他，朱高煦总觉得有些牵强。
因为能做到这个位置上的，都不是傻子，陈瑛自己也应该明白自己的定位。他朱高煦可是他主子朱棣的亲儿子，备受疼爱的汉王殿下，陈瑛犯傻了？
咬之前不看看自己咬的谁？
主人家的孩子，你也咬？
原本朱高煦还想着，这俩咬人的，惹毛了他，一块儿收拾。
就因为不知道陈瑛到底是啥情况，所以才一直在汉王府里等着。
如今嘛，总要象征性的有些动作了。
第二日早饭过后，朱高煦在前院找到赵承奉：“老赵，李至刚他岳父的事儿，办的怎么样了？”
“回殿下，所有证据都准备充分了，一开始刑部、大理寺、江宁县衙也都去过了。因为我们找人递了状子，再没了下文，李至刚通过活动关系，以告官之人不在，证据不充分为由，请求刑部与大理寺延后审理。”
“如今李至刚的岳父，正在刑部羁押，还没判。都察院的新任左副都御史黄信，与李至刚交好，刑部与大理寺那边，都是黄信帮忙奔走的。”
朱高煦点了点头，道：“那受害的女子来历，可都弄清楚了？”
“弄清楚了，老家是吴县的，十三岁便被拐卖至南京，后辗转被李至刚岳父买下，在别院养了三年。其家中尚有个无赖哥哥，不知怎么找到她，要过几次钱。那女子死的时候，据说他得了些钱财，后来挥霍一空。”
“殿下，那女子尸身早已腐烂，很难辨认死因。光靠我们掌握的证据，就算是加上他生意上的不法勾当，最多判个流放，似乎无法定死罪啊。”
朱高煦摆了摆手，道：“谁说咱要给他定罪了。咱让你打听李至刚内宅的事儿，打听清楚了吗？”
“打听清楚了，李至刚之妻至孝，这段日子据说都不让李至刚进房门。还有，刘观妻身边有个侍女叫桂兰，原该被充入教坊司。如今，却在李至刚府上。”
“嗯，如此也差不多了。你出面，将李至刚岳父的所有罪证，呈三法司。”
“殿下，需要下臣出面？如此一来，可就明确与李至刚对上了。下臣建议，由那个女子的无赖哥哥出面，那种无赖，也好控制。”
朱高煦笑了：“不用，咱就是要与他对上啊。许他指使人散布流言、朝堂上诬陷，就不许咱直接检举揭发了吗？咱要的不是他岳父的命，而是他去找父皇求情。”
“是，殿下，下臣明白了，这就去做。”
汉王府赵承奉，那在南京城中，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
他亲自出马递上了完整的证据，刑部、大理寺、都察院都很重视，立即组织查证。
第二日早朝过后，文华殿中。
“陛下，礼部尚书、左春坊大学士李至刚求见。”
“让他进来。”
李至刚进了文华殿，一揖到底：“臣李至刚，参见陛下。”
此时文华殿中，只有朱棣与司礼太监，大胖朱高炽都不在。
“李卿免礼。”朱棣停下了批阅奏折的笔，看着李至刚，示意他有事儿说事儿。
“臣此来，是为求情。臣岳丈王同喜，今年六十有八，乃南京城一商人，年迈昏聩，受人蒙蔽，图一时之利，卖了些不该卖的东西，依律当流放。臣请陛下开恩，念臣一片忠心，从轻发落。”
朱棣眯了眯眼睛：“王同喜之罪名，定刑轻重，你一个外面的人，何以得知？”
“回避下，都御史黄信说的。”
朱棣大怒，一拍桌子：“好一个黄信，传咱的旨意，将黄信问斩！”
李至刚吓得一哆嗦，半晌说不出话来。
在他的认知中，臣子求皇上开恩这种事儿，也是常有的。
何况，他作为朱棣忠心的臣子，按理说这点面子还是该有的。
为何龙颜大怒？
好好一个黄信，左副都御史坐了没几天，就因为这个，被问斩？
他蒙了！
他朱高煦得多大的脸啊！
朱高煦突然意识到，这事儿好像自己想简单了。
如果与他亲近的韦慈柔都这么想，那保不齐皇帝老爹也这么想。
朱棣是多骄傲的一个人？
他如果这么想了，同样的，另一个词儿也会随之而出——恃宠而骄！
或者说，持功自傲！
朱高煦原来什么德性，朱棣一清二楚。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固有印象，是很难改变的。
虽然朱高煦现在是表现的与世无争、只想躺平的性子，可不代表朱棣就全然相信了。
就拿朱高煦刚打完倭国就请假一年这事儿来说，听韦慈柔这么一问，现在朱棣怎么想，朱高煦还真就有些吃不准。
当然，朱棣也不会把他怎么样。可万一惹得他心情不好了，这逍遥王爷，恐怕日子就过得不是那么舒坦了啊！
还是得想个办法，表现一番。
“为夫若是说，就是单纯的因为征讨倭国之后，犯懒，想在府里待着哪儿也不想去，柔儿信吗？”朱高煦眼神真诚的看着韦慈柔。
韦慈柔微微一笑：“妾信！”
“不，你不信！我从你的眼神里，看到了敷衍！”朱高煦撇了撇嘴。
“夫君无论说什么，妾都信！”韦慈柔眉眼含笑，无比自然。
“我特么……若不是你有身孕，咱就地法办了你！”朱高煦恶狠狠盯着韦慈柔。
似乎是朱高煦现在脾气太好，最近感觉身边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各种挑衅他。
就连小八嘎明菜，来了汉王府半月之后，今日竟然在他面前挺胸抬头的！
韦慈柔向外厢看了一眼，小声道：“若是夫君想，静姝就在外面伺候着呢！静姝从小与我一同长大，与我似姐妹一般。夫君以前，不是经常说静姝小家碧玉、身段不错吗？”
朱高煦……
这特么又是前身的锅！
算了，懒得计较。
既然无动于衷会被人误会，那就来点儿实际的。
其实说起来，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朱高煦可不是啥善男信女。
只不过吧，他也确实懒。
其实他回来的第二天，赵承奉已经将最近一段时间南京城里的动向，包括是李至刚指使人散布流言，都察院、礼部有关官员在朝堂上参奏等等，都与他汇报了。
但是朱高煦有一点没想明白，李至刚据说与刘观是连襟，因为刘观的事儿恨他，他能理解。
陈瑛掺和什么？
李至刚说是朱棣的一条狗，但好歹还有些别的用处。
可陈瑛纯粹就是朱棣手上牵着的一条疯狗，他咬人，一般都是朱棣暗中授意的。
前世朱高煦学明史的时候读到过，陈瑛担任都御史数年，所弹劾的盛庸、李景隆、耿炳文等十余人，都是私下得到明成祖的指使。
若说因为刘观的事儿而恨他，朱高煦总觉得有些牵强。
因为能做到这个位置上的，都不是傻子，陈瑛自己也应该明白自己的定位。他朱高煦可是他主子朱棣的亲儿子，备受疼爱的汉王殿下，陈瑛犯傻了？
咬之前不看看自己咬的谁？
主人家的孩子，你也咬？
原本朱高煦还想着，这俩咬人的，惹毛了他，一块儿收拾。
就因为不知道陈瑛到底是啥情况，所以才一直在汉王府里等着。
如今嘛，总要象征性的有些动作了。
第二日早饭过后，朱高煦在前院找到赵承奉：“老赵，李至刚他岳父的事儿，办的怎么样了？”
“回殿下，所有证据都准备充分了，一开始刑部、大理寺、江宁县衙也都去过了。因为我们找人递了状子，再没了下文，李至刚通过活动关系，以告官之人不在，证据不充分为由，请求刑部与大理寺延后审理。”
“如今李至刚的岳父，正在刑部羁押，还没判。都察院的新任左副都御史黄信，与李至刚交好，刑部与大理寺那边，都是黄信帮忙奔走的。”
朱高煦点了点头，道：“那受害的女子来历，可都弄清楚了？”
“弄清楚了，老家是吴县的，十三岁便被拐卖至南京，后辗转被李至刚岳父买下，在别院养了三年。其家中尚有个无赖哥哥，不知怎么找到她，要过几次钱。那女子死的时候，据说他得了些钱财，后来挥霍一空。”
“殿下，那女子尸身早已腐烂，很难辨认死因。光靠我们掌握的证据，就算是加上他生意上的不法勾当，最多判个流放，似乎无法定死罪啊。”
朱高煦摆了摆手，道：“谁说咱要给他定罪了。咱让你打听李至刚内宅的事儿，打听清楚了吗？”
“打听清楚了，李至刚之妻至孝，这段日子据说都不让李至刚进房门。还有，刘观妻身边有个侍女叫桂兰，原该被充入教坊司。如今，却在李至刚府上。”
“嗯，如此也差不多了。你出面，将李至刚岳父的所有罪证，呈三法司。”
“殿下，需要下臣出面？如此一来，可就明确与李至刚对上了。下臣建议，由那个女子的无赖哥哥出面，那种无赖，也好控制。”
朱高煦笑了：“不用，咱就是要与他对上啊。许他指使人散布流言、朝堂上诬陷，就不许咱直接检举揭发了吗？咱要的不是他岳父的命，而是他去找父皇求情。”
“是，殿下，下臣明白了，这就去做。”
汉王府赵承奉，那在南京城中，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
他亲自出马递上了完整的证据，刑部、大理寺、都察院都很重视，立即组织查证。
第二日早朝过后，文华殿中。
“陛下，礼部尚书、左春坊大学士李至刚求见。”
“让他进来。”
李至刚进了文华殿，一揖到底：“臣李至刚，参见陛下。”
此时文华殿中，只有朱棣与司礼太监，大胖朱高炽都不在。
“李卿免礼。”朱棣停下了批阅奏折的笔，看着李至刚，示意他有事儿说事儿。
“臣此来，是为求情。臣岳丈王同喜，今年六十有八，乃南京城一商人，年迈昏聩，受人蒙蔽，图一时之利，卖了些不该卖的东西，依律当流放。臣请陛下开恩，念臣一片忠心，从轻发落。”
朱棣眯了眯眼睛：“王同喜之罪名，定刑轻重，你一个外面的人，何以得知？”
“回避下，都御史黄信说的。”
朱棣大怒，一拍桌子：“好一个黄信，传咱的旨意，将黄信问斩！”
李至刚吓得一哆嗦，半晌说不出话来。
在他的认知中，臣子求皇上开恩这种事儿，也是常有的。
何况，他作为朱棣忠心的臣子，按理说这点面子还是该有的。
为何龙颜大怒？
好好一个黄信，左副都御史坐了没几天，就因为这个，被问斩？
他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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