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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再见月昭2

    时一浑身血液瞬间凝固,大脑有片刻间的空白。

    等他反应过来时,丝毫不怕死的冲上去,也跟着跳下悬崖。

    他以为等待他的会是死亡,然而头朝下看着的时候,却见公子竟然落在一处悬崖凸起的地方。

    他赶紧摆正身子,缓缓落地。

    再抬头看向上面的悬崖顶,又低头观察了一下周围。

    时一直呼,这里竟然别有洞天。

    看着主子似乎熟门熟路的走进洞内。

    时一赶紧跟着走了进去。

    赫砚时凭借着记忆,进了洞内寻找了一圈,没有见到她跟赫连城的身影。

    他略微狐疑,今天应该就是她落难的日子。

    怎会没有?

    难不成,出现什么意外,真的跌落悬崖底了?

    赫砚时找的很着急,面上却不显,只能看到他脸色十分阴沉。

    时一奇怪问:“公子,您拿着清欢小姐的发簪,在这找什么呢?需要手下帮您一起找吗?”

    赫砚时却头也不回吩咐。

    “回去通知所有暗卫,去悬崖底下寻找花清欢,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什么?”时一微愣:“找清欢小姐?清欢小姐不是在城内吗?”

    “嗯?”赫砚时转脸看向他;“你说什么?你见过她,何时何地?”

    时一呆不敢迟疑,抱拳解释。

    “就刚…您回来不久之前,清欢小姐去了宋记茶楼。想进您的包厢我没让,她就觉得您不让她进去,很委屈,就哭着跑了。”

    没错,一定是公子不让她进,所以她才委屈的哭了。

    跟他没有半文钱的关系。

    “为何不早点禀报?”

    赫砚时却没想那么多,只是听到她没事,还哭了,不再担心,反而心疼的厉害。

    冷冷看他一眼,快步往外走。

    时一哭丧着脸赶紧跟了上去,解释。

    “您也没问啊,就莫名其妙跑来这里,您还直接跳崖,真是吓死我了。”

    赫砚时:“……”

    “再说了,属下哪里知道您这是找清欢小姐呢?早知道您是为了清欢小姐跳崖,属下说什么也得拦着,那清欢小姐没事儿,回头您在殉情…”

    “够了,就你话多。”赫砚时打断他越说越不像话的话,凝了他一眼:“在废话,滚去南岭,将时三换回来。”

    “啊?”时一傻眼了,脸色顿时就白了;“属下知错。”

    赫砚时借力用力,往悬崖上飞去。

    时一以为公子不原谅自己,跟在后面,快速蜻蜓点水般跳跃。

    等到了岸边,时一赶紧跟上。

    “公子,再给属下一次机会吧,最后一次,我不想去南岭,南岭国太热了,时三比我熟知习惯南岭风土,您让我去,这不是……”

    赫砚时飞身上马,牵起缰绳,瞪向时一。

    “再多说一句废话,滚去鬼域开暗线。”

    时一立刻右手划过自己嘴巴,点头。

    他真的知道错了。

    可他真的委屈啊?

    明明是公子没有问他清欢小姐的事。

    不等他禀报,带着他就来了断龙崖。

    他什么都没说的,一言不合就跳崖。

    这能怪他吗?

    真是难为死属下了。

    唉!

    不行,等有时间得跟清欢小姐说说这事儿,可不能让公子动不动就跳崖。

    虽然他确实不太喜欢清欢小姐那脾气,飞扬跋扈的,不过好歹公子自己眼瞎,喜欢。

    作为属下能怎么办?

    跟着一起瞎呗。

    赫砚时可没理会时一现在的内心,打马朝着城内狂奔。

    ……

    花清欢不知这里发生的一切,让月昭牵着马,她坐着马回府。

    “把马牵去马房,让马房人好好照料,随后我让管家去寻你,让他带你来见我。”

    牵着马的月昭屈膝行礼。

    “小姐,马房在哪里?”

    “往右拐,见到奴仆或者侍卫就问问。”

    “是。”

    花清欢看着月昭朝马房去的背影。

    转身疾步往自己院落走去。

    恰好林管家发现她回来了,赶紧上前笑着打招呼。

    “小姐,您可算回来了,您在不回来,老爷可就派侍卫出去寻您了!”

    话落打量花清欢,见她衣襟、衣袖上的血迹,顿时脸色大变。

    “哎哟,我的好小姐啊,您这是怎么了?这是在哪弄的伤啊?”

    “可感到哪里不适?疼不疼?”

    “我这就去跟您请太医。”

    一如既往的人,让花清欢心情显得异常愉悦。

    “林管家,不必了,无碍,不过是一点小伤。”眼神看向父亲的书院,她笑问:“父亲可在家?”

    管家愣了下,怎么就半晌时间,小姐似乎变了个人?

    莫非是小姐的新花样?

    嗯,是了。

    肯定是这样的。

    林管家不动声色道:“老爷在书房,刚才还找小姐您呢!知道您出去没带仕女,怕您出事儿…正打算派侍卫去找您,没想到,您这就回来了。”

    “嗯。”

    花清欢转身,往右侧的自己院落走去。

    林管家看着她去的方向,赶紧提醒。

    “小姐,您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不是应该往左走,去老爷书房吗?

    花清欢并不理会管家,此时的她不想见任何人,暂时需要冷静。

    包括她父亲,真正的父亲,林谨言。

    当初,她是怎么做到瞎了眼,认为自己的父亲是假的,却认为岭南那个曾经想要玷污母亲的国师是真父亲的?

    花清欢都不太想要自己这个脑子了,脑子确实是个好东西,当初的她没有。

    她跟父亲之间误会很深,也是从及笄那天开始。

    等她及笄之礼当天,赫连城前来恭贺以及下聘礼时。

    林谨言极力反对,不舍得把她嫁给赫连城,更不希望女儿参与朝堂争斗的漩涡。

    赫连城为了拿捏林谨言跟她,弄来她不是林谨言女儿的假消息。

    告诉林谨言的同时,也假装让她听到了。

    林谨言自然是知道这消息是假的,并不在意,为了保护她,假装冷落她,其目的就是不想让人暗害她。

    殊不知啊,她没能理解老父亲的用心良苦。

    还被月昭从中挑拨,非得嫁给赫连城。

    “哦,对了…”

    花清欢刚转身走了几步,这才想起月昭。

    “我正打算在收一位仕女,人在马房,你去把人带去我后院,交给我大丫鬟繁星。顺便去祖母那一趟,一并把签订仕女的印章也拿来。”

    花清欢不忘提醒。

    “去祖母那拿印章的时候,就说我在父亲书房,是父亲派你去拿的印章。”

    话落看着林管家,笑意盈盈。

    林管家瞬间就顿悟了,笑着点头。

    “明白,老奴这就去。”

    花清欢看着管家离去的身影,神游太虚,直到眼神消失她才回过神,转身向父亲书房走去。

    上一世,都不知道从哪天起,她特别恨自己的父亲。

    以为林谨言不是她父亲,所以变得冷淡,当时她哪里忍受得了?

    却从未仔细想过,若林谨言真不是他父亲,又何苦守着她这唯一女儿,再无娶妻生子啊?

    又如何后院里除了那个曾经爬上位的林姨娘之外,再无女人。

    她不仅不反思,母亲为什么会嫁给林谨言,为什么没有嫁给南岭国师嬿回?

    最后反而跟父亲唱反调,甚至认贼作父。

    林谨言疼了十五年的女儿,心爱之人的女儿。

    最后却被女儿厌恶憎恨,他心里是何种的痛啊?

    无论怎么劝说那些是假的,当初的她也不信,直到后面真像浮出水面,水落石出那一刻。

    哪怕她耍性子,非要嫁给赫连城。

    林谨言最终也没劝动,只能无奈的答应。

    暗地里为了护她,帮着赫连城办了一件又一件诛九族的事儿。

    父亲明明是保皇派,却偏偏因为她,被她拉进了夺嫡之争。

    她一直是恨林谨言的,从小就恨他。

    小时候恨他负了母亲,有了方姨娘。

    更恨他讨厌她的亲妹妹。

    她上一世到死才知道,她‘亲妹妹’林婉茹实际上是方姨娘生的,并非是她母亲所生。

    父亲也并没有辜负母亲,是被方姨娘算计的。

    所有人都说,她跟林婉茹是一母同胞,双生花。

    而她也一直以为林婉茹就是亲生妹妹,虽然长得有些五大三粗,她一直以为林婉茹是像父亲。

    她像母亲,所以姐妹俩才不相同。

    “小姐!”

    花清欢刚到书房门口,门口的侍卫就立刻抱拳作揖。

    她看了眼屋内。

    “父亲可在里面?”

    “老爷在里面。”

    “嗯。”

    花清欢深呼吸,眨了眨眼,眼珠活泛的嘀哩咕噜转了几下,咳嗽几声仰头挺胸,心里准备了好久,刚要走进去。

    “嘎吱”一声,门从里打开了。

    她来父亲书房从来不需要通报的,这是父亲下的命令。

    不过,侍卫的声音,还是惊动了屋内的林谨言。

    一身灰色常服的林谨言,出现在门里,脸上满是担忧的神情。

    花清欢打量着眼前的父亲,与记忆中的父亲大不相同。

    记忆中的父亲满头白发,身形略微佝偻。

    风流倜傥的容颜布满了皱纹,看她的眸子中满是隐晦不明的偏爱与悔意。

    直到最后,为了求赫连城放过她,父亲跪在地上当狗一样爬。

    被赫连城的奴隶羞辱。

    她真的后悔,很后悔…

    “父亲!”

    花清欢眼眶一热,真心的落了泪。

    不是为了算计,也不是假哭,这次她是真的因为想念父亲,想念到心痛难以忍受的哭泣。

    林谨言看到爱女流泪,和蔼的眼神多了一抹痛与怒。

    痛的是爱女浑身狼狈,衣衫满是血迹斑斑。

    怒的是有人胆敢欺负他林谨言的女儿!

    他颤抖的伸出手,想碰,却又不敢碰。

    忽感右手发痒,渐渐缩回,狠狠攥着右手,指甲钳进肉才觉得没那么痒了。

    从头看到尾,看着女儿委屈大哭,看着她青丝杂乱、朱钗歪扭。

    也忍不住开始流泪,眼睛通红,心里难受的要紧。

    “欢儿,别哭别哭,告诉爹爹,是谁,谁伤了你啊?说出来,爹爹给你出气。”

    花清欢听到父亲安慰的话,心里痛就更难受了。

    她刚去子世界时,经常梦见父亲温柔的安慰她。

    随着世界越来越多,任务越来越繁琐。

    她都不记得有多久没在梦里见过父亲了,直到她快遗忘时,她回来了。

    活生生的父亲就站在她面前,安慰她,心疼她,却不敢碰她。

    林谨言何曾见过这般哭诉的女儿,以前女儿哭都是假哭骗人。

    现在可真是伤心委屈的哭,那眼睛都快哭肿了,还一言不发。

    他强忍心中怒气,看向旁边侍卫。

    “林忠,林之,去,派出所有侍卫、暗卫,查出伤害欢儿的罪魁祸首,断他双臂带来府内,交给欢儿消消气。”

    “得令。”

    门口的侍卫立刻领命,转身就走。

    “站住,不必去了,除了我自己,没人敢欺负我。”

    她的声音因为哭过的原因,有些暗哑。

    话虽如此,却依旧抽噎哭着看向父亲。

    见父亲一脸愕然表情,花清欢破涕为笑。

    红润的眼里,也满是欣喜的泪水。

    伸开双臂,拥入父亲怀抱,泪水再次决堤。

    “父亲,清欢好想你,好想好想,清欢错了,真的错了…”

    林谨言下意识双手伸开,避开女儿。

    身子有片刻间的僵硬,甚至表情有些不知所措。

    随后似乎想到什么般,激动落泪的同时,颤抖的手一点点尝试性的抱着女儿肩膀。

    直到女儿没有曾经那般抵触,他一脸老父亲得偿所愿般的表情。

    十多年了,十多年来别说父女拥抱,便是他碰一下她的肩膀,都会惹得她心有不快,绝食很多天。

    唉!

    现在她能道歉,他都感觉到破天荒了,更别说拥抱了。

    若非闻到她身上独有的气息,他都以为自己的女儿被她人附身了。

    花清欢抱着林谨言哭了好一会儿,终于止住哭。

    离开父亲怀抱,看着现在的父亲。

    两鬓白发,面容俊朗身形挺拔、意气风发满心满眼只有她的样子。

    “父亲,我有话对您说。”

    她说完,看向旁边两名侍卫。

    “去外门守着,无令不得进,任何人都不行,去。”

    两名侍卫根本就不做他想,立刻抱拳作揖;“是。”

    侍卫领命,转身往外的院门走去。

    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小姐在老爷心中的地位。

    老爷曾说过,不管在任何时候,可以违背他的命令,也绝不可违背小姐命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