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铁匠工闹事1
中午用完午膳，花清欢下午早早就离开了花府。
就是要做明面上的功夫，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回去了。
回府后她没闲着，在房内画了些锻造钢的草稿图。
牛爱花看不懂，她不识字，就看到小姐鬼画符一样，画了好多奇奇怪怪的东西，还写了很多字。
很想问，又怕打扰到小姐。
直到花清欢画完，放下手中笔，她才忍不住问。
“小姐，您这画的都是些什么呀？”
花清欢吹着最后一张未干的纸张：“炼铁过程和炼钢过程。”
“铁石我听说过，钢是什么？”
“以后你会知道的。”花清欢笑着起身；“拿上画稿跟我走。”
牛爱花满头雾水，拿起小姐手稿跟了出去。
走了好一段路，牛爱花才问。
“小姐，我们这是去哪？”
花清欢头也不回：“去铁匠房。”
铁匠房内的后房。
李大寿一脸愁容的蹲坐在椅子上，抽着大烟杆子，他周围全是匠工。
“匠首，眼看着年关将至，咱这每个月领点微薄的薪水也不够养家糊口的啊，实在不行，咱跟主家说说，辞了这份工吧！”
随着男人话落，其他人也纷纷出声应和。
“对啊对啊，您是主事儿的，您去跟主家说说！”
李大寿年近五十，满脸皱纹，皮肤黝黑。
别看他年纪大，却虎背熊腰的十分硬朗，可能跟常年打铁，也锻炼了体魄的原因，就是他的手关节有些变形了。
他看了说话的男人一眼。
“孙豆啊，不是我不去找主家，实在是咱也没脸去啊！”
他叹了口气。
确实没脸去找主家。
当年逃难来到汴京，若非主家心善收留他们，让他们来这里劳作当个匠工，他们早就饿死了。
作为难民，不需要冠上奴隶的标签，就被主家收留当了匠工，每月领一些薪水。
这样的好日子，在当初不知道羡煞多少跟他们一同逃难来的难民。
可随着家里人口渐渐多了起来，最开始那微末的薪水已经不足以维持家用了。
再加上林府很少打造兵器，久而久之他们拿锻造的火炉，都已经停了将近三年了。
这三年的时间，偶尔会补补兵器，也只是开一炉，其它炉依旧冷冰冰。
可没准今年就不一样了呢？
李大寿抽了好几口烟，叹气道：“再等等，再等等。”
等？
还等什么等！
孙豆脸色很不好，暗中看了看旁边的刘强，推搡他，示意他也说话。
刘强瘦的皮包骨头，脸色蜡黄，他是老实巴交的中年男人，半天憋不出一个屁的那种。
这次因着婆娘又生了儿子，身子体弱需要补，可家里人口太多了，每月三百文的收入，根本不够一家老小的花销。
而且他们这些工匠是没有土地的，无法种地自给自足。
所有的收入都是这一月三百文钱，除非主家开火锻造，才会给他们加月钱。
想到面黄肌瘦的婆娘，还有饿的嗷嗷待哺的小儿子。
他再也忍不住道：“匠首，您要不去，俺去跟主家说，俺家婆娘还在月子里呢，真是一点荤腥也见不着啊，俺那小儿子饿的见天哭，见天哭，哭的俺这当爹的心里刺挠的难受，就…就跟那猫抓的一样。”
“您是不知道啊，俺家老大就从来没有吃饱过一顿饭，都十三的年岁，还不如人家七岁的孩童高大，俺老大也是半大小子啊，也需要吃饱长身体啊…”
刘强说着，再也忍不住的哭了。
“俺承主家的好，俺从来都是勒紧裤腰带干活，可……可俺家婆娘没奶水，俺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孩子饿死吧？”
花清欢一来，就听见了刘强说的这些话。
有道是，越穷孩子越多，这样的年代也是没办法。
牛爱花见小姐不说话，现在外面听，她也自觉不说话，跟在后面听。
主仆俩人就在门房外的墙角处，静静的听着。
随着刘强话落，孙豆赶紧起哄。
“对啊！我们死活没关系，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家里人饿死啊！”
他说着，又看向其他人，开始蛊惑。
“我听说公子城府内的匠人，没日没夜打造兵器，可见公子城是想给他侍卫换兵器，你们再看看林府，打我来，打过几次兵器啊？”
随着他话落，其他人也若有所思，其中有人跟着应和。
“是啊，林府的侍卫跟仕女的那些个兵器基本就没换过，都有豁口了还用着，直到报废了才做那么一柄，这着实太过穷酸了些…”
“对对对，太穷酸，哪能养得起我们啊？要不，咱们都去示威？”
老实的几个人不说话，一脸纠结。
“要我说啊，咱都去找主家，只要示威，主家要么给咱加钱，要么放咱离开！”孙豆说着看向众人，询问意见；“你们意下如何？”
李大寿还是不停的抽着旱烟，看了眼孙豆；“示威的话别说，咱不去，当年没有主家，咱就不可能活下来，还是再等等吧。”
人还是得讲良心的。
“等等等等等！您总是这样，每次都是等，您老就不能心硬一次啊！”
孙豆气急败坏。
其他人赶紧劝他。
“要不算了吧，再等等，没准就开火了呢？”
“对啊，我们再等等。”
李大寿不去，好多人也打退堂鼓。
这哪能成啊，他还想离开这冷冰冰又穷酸的林府呢。
“要等你们等去，活该你们穷的吃不起饭，家都养不起，都等三年了，我不等了！”
孙豆看着几人，冷笑连连。
“别说我孙豆不仗义，我在连城公子府内也有人。
他们那边兵器锻造还得好长一段时间，便是学徒每个人每月都至少二两白银起，向咱们这些会锻造的，起码六两银子起步。
虽说我来林府也才一年多，没你们时间长。可我也是人啊，我也得娶妻生子吧？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谁能想到林府是这个光景？早知道当初我就不听李叔的话，来这老什子的林府，除了名声好听，屁用没有。”
李叔说的自然是李长寿。
李长寿又是长长叹了口气，没说话。
见其他人没有回应，孙豆义正言辞道；“好好好，你们不去是吧？那我自己去，谁还不是为了家人啊！”
随着他最后一话，谁还不是为了家人，其他人内心纷纷动摇了。
花清欢听到里面人交流，也算清楚了大概。
这是有人想要示威加工钱。
归根结底，因他府内三年未开炉。
还有最重要一点，赫连城最近正招收匠工。
整个汴京城，但凡能去的匠工都去了他那，月钱也确实有些高。
看样子那边的匠工还不够，挖人挖到她家来了。
花清欢给牛爱花使了个眼色，让她先去看看。
牛爱花接收到眼神，赶紧嚷嚷。
“放肆，谁敢在这聚众闹事，我定给他打出去！”
就是要做明面上的功夫，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回去了。
回府后她没闲着，在房内画了些锻造钢的草稿图。
牛爱花看不懂，她不识字，就看到小姐鬼画符一样，画了好多奇奇怪怪的东西，还写了很多字。
很想问，又怕打扰到小姐。
直到花清欢画完，放下手中笔，她才忍不住问。
“小姐，您这画的都是些什么呀？”
花清欢吹着最后一张未干的纸张：“炼铁过程和炼钢过程。”
“铁石我听说过，钢是什么？”
“以后你会知道的。”花清欢笑着起身；“拿上画稿跟我走。”
牛爱花满头雾水，拿起小姐手稿跟了出去。
走了好一段路，牛爱花才问。
“小姐，我们这是去哪？”
花清欢头也不回：“去铁匠房。”
铁匠房内的后房。
李大寿一脸愁容的蹲坐在椅子上，抽着大烟杆子，他周围全是匠工。
“匠首，眼看着年关将至，咱这每个月领点微薄的薪水也不够养家糊口的啊，实在不行，咱跟主家说说，辞了这份工吧！”
随着男人话落，其他人也纷纷出声应和。
“对啊对啊，您是主事儿的，您去跟主家说说！”
李大寿年近五十，满脸皱纹，皮肤黝黑。
别看他年纪大，却虎背熊腰的十分硬朗，可能跟常年打铁，也锻炼了体魄的原因，就是他的手关节有些变形了。
他看了说话的男人一眼。
“孙豆啊，不是我不去找主家，实在是咱也没脸去啊！”
他叹了口气。
确实没脸去找主家。
当年逃难来到汴京，若非主家心善收留他们，让他们来这里劳作当个匠工，他们早就饿死了。
作为难民，不需要冠上奴隶的标签，就被主家收留当了匠工，每月领一些薪水。
这样的好日子，在当初不知道羡煞多少跟他们一同逃难来的难民。
可随着家里人口渐渐多了起来，最开始那微末的薪水已经不足以维持家用了。
再加上林府很少打造兵器，久而久之他们拿锻造的火炉，都已经停了将近三年了。
这三年的时间，偶尔会补补兵器，也只是开一炉，其它炉依旧冷冰冰。
可没准今年就不一样了呢？
李大寿抽了好几口烟，叹气道：“再等等，再等等。”
等？
还等什么等！
孙豆脸色很不好，暗中看了看旁边的刘强，推搡他，示意他也说话。
刘强瘦的皮包骨头，脸色蜡黄，他是老实巴交的中年男人，半天憋不出一个屁的那种。
这次因着婆娘又生了儿子，身子体弱需要补，可家里人口太多了，每月三百文的收入，根本不够一家老小的花销。
而且他们这些工匠是没有土地的，无法种地自给自足。
所有的收入都是这一月三百文钱，除非主家开火锻造，才会给他们加月钱。
想到面黄肌瘦的婆娘，还有饿的嗷嗷待哺的小儿子。
他再也忍不住道：“匠首，您要不去，俺去跟主家说，俺家婆娘还在月子里呢，真是一点荤腥也见不着啊，俺那小儿子饿的见天哭，见天哭，哭的俺这当爹的心里刺挠的难受，就…就跟那猫抓的一样。”
“您是不知道啊，俺家老大就从来没有吃饱过一顿饭，都十三的年岁，还不如人家七岁的孩童高大，俺老大也是半大小子啊，也需要吃饱长身体啊…”
刘强说着，再也忍不住的哭了。
“俺承主家的好，俺从来都是勒紧裤腰带干活，可……可俺家婆娘没奶水，俺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孩子饿死吧？”
花清欢一来，就听见了刘强说的这些话。
有道是，越穷孩子越多，这样的年代也是没办法。
牛爱花见小姐不说话，现在外面听，她也自觉不说话，跟在后面听。
主仆俩人就在门房外的墙角处，静静的听着。
随着刘强话落，孙豆赶紧起哄。
“对啊！我们死活没关系，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家里人饿死啊！”
他说着，又看向其他人，开始蛊惑。
“我听说公子城府内的匠人，没日没夜打造兵器，可见公子城是想给他侍卫换兵器，你们再看看林府，打我来，打过几次兵器啊？”
随着他话落，其他人也若有所思，其中有人跟着应和。
“是啊，林府的侍卫跟仕女的那些个兵器基本就没换过，都有豁口了还用着，直到报废了才做那么一柄，这着实太过穷酸了些…”
“对对对，太穷酸，哪能养得起我们啊？要不，咱们都去示威？”
老实的几个人不说话，一脸纠结。
“要我说啊，咱都去找主家，只要示威，主家要么给咱加钱，要么放咱离开！”孙豆说着看向众人，询问意见；“你们意下如何？”
李大寿还是不停的抽着旱烟，看了眼孙豆；“示威的话别说，咱不去，当年没有主家，咱就不可能活下来，还是再等等吧。”
人还是得讲良心的。
“等等等等等！您总是这样，每次都是等，您老就不能心硬一次啊！”
孙豆气急败坏。
其他人赶紧劝他。
“要不算了吧，再等等，没准就开火了呢？”
“对啊，我们再等等。”
李大寿不去，好多人也打退堂鼓。
这哪能成啊，他还想离开这冷冰冰又穷酸的林府呢。
“要等你们等去，活该你们穷的吃不起饭，家都养不起，都等三年了，我不等了！”
孙豆看着几人，冷笑连连。
“别说我孙豆不仗义，我在连城公子府内也有人。
他们那边兵器锻造还得好长一段时间，便是学徒每个人每月都至少二两白银起，向咱们这些会锻造的，起码六两银子起步。
虽说我来林府也才一年多，没你们时间长。可我也是人啊，我也得娶妻生子吧？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谁能想到林府是这个光景？早知道当初我就不听李叔的话，来这老什子的林府，除了名声好听，屁用没有。”
李叔说的自然是李长寿。
李长寿又是长长叹了口气，没说话。
见其他人没有回应，孙豆义正言辞道；“好好好，你们不去是吧？那我自己去，谁还不是为了家人啊！”
随着他最后一话，谁还不是为了家人，其他人内心纷纷动摇了。
花清欢听到里面人交流，也算清楚了大概。
这是有人想要示威加工钱。
归根结底，因他府内三年未开炉。
还有最重要一点，赫连城最近正招收匠工。
整个汴京城，但凡能去的匠工都去了他那，月钱也确实有些高。
看样子那边的匠工还不够，挖人挖到她家来了。
花清欢给牛爱花使了个眼色，让她先去看看。
牛爱花接收到眼神，赶紧嚷嚷。
“放肆，谁敢在这聚众闹事，我定给他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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