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人祸
克雷塞，一座人口千万的混乱都市，帮派火并随处可见，毒贩，娼妇，街头混混，与流浪者共同组成奇特生态圈。在这混乱无法之地，要说哪里尚存一片净土，那便是家，这唯一的港湾。
上到黑白两道，下到妇孺老幼，这座城市的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归属。独狼，在这里无法生存，即便身怀绝技也会被群鸦蚕食。
“一定要去吗。”
“我保证是最后一次。”父亲拿起衣架上的檐帽推开房门。
“每次都说最后一次，宋星还小雨儿更不用说，万一出现什么意外，你让我们怎么办。”
“做完这次就收手，以后就有足够的钱了。”
男人的身影消失在浓浓夜色，被二楼窗前男孩尽收眼底。
“哥，我要听睡前故事。”
“马上来。”宋星拿起桌上的画本拉下窗帘。
这一夜与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离去的父亲再也未曾归来。之后的日子母亲常常在客厅发呆，经常看着窗外一坐就是一整天。宋星明白，父亲或许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宋星。”
“干嘛。”
“去买几颗番茄，剩下的钱给你和妹妹买糖吃。”
“我也要去~！我要自己选糖吃！”宋雨闻声抛下玩偶娃娃黏在宋星跟前。
“那就一起去，看好小雨别走丢了。”
“知道了。”
宋星笨拙的帮丫头穿上鞋子，拿着母亲给的一元钱，手拉手兴高采烈跑了出去。
五颗番茄需要八分钱，剩下的两分可以买十颗糖果，宋雨揣着口袋的四颗糖果，腮帮子鼓鼓的笑开了颜，仿佛拥有了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
回家的路上，两人经过一间修道院，宽阔的草地空无一人，只有一个鼻青脸肿的男孩，双手抓靠栏杆望着天空发呆。
“哥，你看，他怎么了？”
“应该是受伤了。”宋星闻声看向男孩，见到他同样看向这边。
“看什么看，没见过孤儿吗，滚远点！”
宋星听闻斥责并未远离，反而拉着丫头走了过来。
“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
“院长。”
“你做错事了吗。”
“没有。”
“那为什么打你。”
“因为他是个变态。”
“为什么不报警。”
“天下乌鸦一般黑。”
宋星听不懂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看起来好痛。”宋雨揉了揉自己的脸蛋露出些许愁容，忽然灵机一动从口袋掏出一颗糖果。
“对啦！你给这个，吃完以后就不痛了。”
“我不需要施舍。”男孩转头看向一旁。
“这不是施舍，小雨的糖平常连我这个亲哥哥都不肯给。”
“真的假的。”
“真的。”
看着宋星直率的眼神，男孩望着丫头手心的糖，咽了一口唾沫。
“我可不会谢，这是你们主动要给的。”
“嗯。”
男孩拨开糖衣将糖果含进嘴里，宋雨期待的望着他，双眼烁烁闪亮。
“怎么样，还疼吗。”
“....不疼了....”
宋星知道这是个谎言。
“我就说有用。”丫头双手掐腰相当得意，仿佛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
“天快黑了，再不回去妈妈要着急了，我们下次再来找你玩。”宋星看了一眼天色发觉渐暗，拉起丫头的手打断了两人兴致。
“再见！”
“再见....”男孩挥挥手，望着转身摆手的两人逐渐收起笑容。
回家的一路上宋星有些烦恼，到底该怎样跟母亲解释晚归。虽然住在相对安全的街区，但平常时不时也会发生混乱，母亲也多次叮嘱出门跑腿不要停留，快去快回。
看来又要挨骂了。
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家门，宋星抬头发现院外竟然围满了人，一旁停靠的警车传来刺耳的警笛。
“出什么事了？！”
宋星拼命挤出人群钻过警戒线，草坪上四溅的血迹瞬间充斥了整个眼睛，令他神情恍惚起来。
“哥？”
宋星条件反射的挡在丫头跟前，捂住了她的脸。
“别看，别睁眼....”宋星的语气有些颤抖，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竟在花盆后的肉色血球上，看到了熟悉的脸。
之后的记忆变得模糊暧昧，他只记得无数人在身旁走走停停，语气严肃的讨论着什么。周围的空间仿佛在此时产生了隔阂，那种抽离感即便近在眼前，也好似相隔万年。
当再次清醒过来，眼前尽是一片雪白的墙面。如果记忆不错，这里应该是医院的走廊。此刻宋雨正趴在他身旁的靠椅上疲倦熟睡。
咔嚓。
远处紧闭的房门打开，身穿白褂的眼睛男走了出来。
“经鉴定，死亡时间17点23分。凶手持刀杀人，动作粗劣十分业余。死者下体完好，排除奸杀的可能，但是发现了多处拷打痕迹，极有可能别有所图。那些被分解的肢体，也不全是在死后造成的。”
宋星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死者家属呢。”
警官沉默看向远处的两人。
“年龄太小，传唤其他亲属，这边需要签下死亡证明。”
上到黑白两道，下到妇孺老幼，这座城市的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归属。独狼，在这里无法生存，即便身怀绝技也会被群鸦蚕食。
“一定要去吗。”
“我保证是最后一次。”父亲拿起衣架上的檐帽推开房门。
“每次都说最后一次，宋星还小雨儿更不用说，万一出现什么意外，你让我们怎么办。”
“做完这次就收手，以后就有足够的钱了。”
男人的身影消失在浓浓夜色，被二楼窗前男孩尽收眼底。
“哥，我要听睡前故事。”
“马上来。”宋星拿起桌上的画本拉下窗帘。
这一夜与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离去的父亲再也未曾归来。之后的日子母亲常常在客厅发呆，经常看着窗外一坐就是一整天。宋星明白，父亲或许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宋星。”
“干嘛。”
“去买几颗番茄，剩下的钱给你和妹妹买糖吃。”
“我也要去~！我要自己选糖吃！”宋雨闻声抛下玩偶娃娃黏在宋星跟前。
“那就一起去，看好小雨别走丢了。”
“知道了。”
宋星笨拙的帮丫头穿上鞋子，拿着母亲给的一元钱，手拉手兴高采烈跑了出去。
五颗番茄需要八分钱，剩下的两分可以买十颗糖果，宋雨揣着口袋的四颗糖果，腮帮子鼓鼓的笑开了颜，仿佛拥有了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
回家的路上，两人经过一间修道院，宽阔的草地空无一人，只有一个鼻青脸肿的男孩，双手抓靠栏杆望着天空发呆。
“哥，你看，他怎么了？”
“应该是受伤了。”宋星闻声看向男孩，见到他同样看向这边。
“看什么看，没见过孤儿吗，滚远点！”
宋星听闻斥责并未远离，反而拉着丫头走了过来。
“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
“院长。”
“你做错事了吗。”
“没有。”
“那为什么打你。”
“因为他是个变态。”
“为什么不报警。”
“天下乌鸦一般黑。”
宋星听不懂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看起来好痛。”宋雨揉了揉自己的脸蛋露出些许愁容，忽然灵机一动从口袋掏出一颗糖果。
“对啦！你给这个，吃完以后就不痛了。”
“我不需要施舍。”男孩转头看向一旁。
“这不是施舍，小雨的糖平常连我这个亲哥哥都不肯给。”
“真的假的。”
“真的。”
看着宋星直率的眼神，男孩望着丫头手心的糖，咽了一口唾沫。
“我可不会谢，这是你们主动要给的。”
“嗯。”
男孩拨开糖衣将糖果含进嘴里，宋雨期待的望着他，双眼烁烁闪亮。
“怎么样，还疼吗。”
“....不疼了....”
宋星知道这是个谎言。
“我就说有用。”丫头双手掐腰相当得意，仿佛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
“天快黑了，再不回去妈妈要着急了，我们下次再来找你玩。”宋星看了一眼天色发觉渐暗，拉起丫头的手打断了两人兴致。
“再见！”
“再见....”男孩挥挥手，望着转身摆手的两人逐渐收起笑容。
回家的一路上宋星有些烦恼，到底该怎样跟母亲解释晚归。虽然住在相对安全的街区，但平常时不时也会发生混乱，母亲也多次叮嘱出门跑腿不要停留，快去快回。
看来又要挨骂了。
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家门，宋星抬头发现院外竟然围满了人，一旁停靠的警车传来刺耳的警笛。
“出什么事了？！”
宋星拼命挤出人群钻过警戒线，草坪上四溅的血迹瞬间充斥了整个眼睛，令他神情恍惚起来。
“哥？”
宋星条件反射的挡在丫头跟前，捂住了她的脸。
“别看，别睁眼....”宋星的语气有些颤抖，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竟在花盆后的肉色血球上，看到了熟悉的脸。
之后的记忆变得模糊暧昧，他只记得无数人在身旁走走停停，语气严肃的讨论着什么。周围的空间仿佛在此时产生了隔阂，那种抽离感即便近在眼前，也好似相隔万年。
当再次清醒过来，眼前尽是一片雪白的墙面。如果记忆不错，这里应该是医院的走廊。此刻宋雨正趴在他身旁的靠椅上疲倦熟睡。
咔嚓。
远处紧闭的房门打开，身穿白褂的眼睛男走了出来。
“经鉴定，死亡时间17点23分。凶手持刀杀人，动作粗劣十分业余。死者下体完好，排除奸杀的可能，但是发现了多处拷打痕迹，极有可能别有所图。那些被分解的肢体，也不全是在死后造成的。”
宋星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死者家属呢。”
警官沉默看向远处的两人。
“年龄太小，传唤其他亲属，这边需要签下死亡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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