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分道扬镳
远处的火光吸引了宋星的视线，就在他将要去往的前方，身后走过的路一片狼藉，遍布弹孔的痕迹。
推开房间的门，屋内只有一具尸体熊熊燃烧。墙边挂着的地图上，详细标注了克雷塞城市的势力分布，自由人显然也在其中。
“你他妈的！！！！！”双枪手一个飞身将宋星撞向窗边，震碎身后玻璃一同掉落下去。
他怎么在这！
身后便是坚硬的水泥地面，如果以这个姿态落地必死无疑，宋星一拳砸向双枪手与其缠斗起来，眨眼之间巨大的冲击贯彻全身，近乎全要让他昏厥过去，内脏的震动令宋星忍不住吐出一口血，但反观双枪手却是更惨，断了一条胳膊一只腿，可是他并没有彻底失去行动能力。
双枪手强忍巨大的疼痛爬起身，拾起地上的枪一点点挪动到宋星跟前，牙齿咬住枪膛拉动枪栓。宋星全身已然麻痹，只能呆呆地看着枪口指向自己。
他眼睛扫过上方的窗边心中还抱有一丝希望，可并未看到仇龙的身影。
就这样结束了吗.......小雨，对不起，哥哥这次可能真的回不去了。宋星闭上眼睛，听天由命。
“去死吧！”
砰！
枪声响起。
死了吗.....身体并没有什么感觉，没有什么痛苦，一切都结束了。
宋星躺在地面，感受着内心从未有过的平静安宁，仿佛一切恩怨仇恨都已经了结，从未有过得轻松。
这就是死的感觉。
“喂，醒醒。”
耳边有人的声音，大概是仇龙发现自己的尸体了，他应该会很失望吧。
“我说你醒醒，装什么死啊。”
宋星感觉到有人的手在摇晃自己，心中不禁有些烦躁。
什么装死，我可是真的死了，你难道看不到身上的伤口吗，连死后都不让人清净。
“妈的，这家伙该不会被吓死了吧，这种事情虽然少见但也不是没有，这让我回去可怎么交代。”
威廉赶忙检查他的呼吸挠挠头有些无奈，转头见到仇龙莱恩翻过窗户快步赶来，看着地上两人一动不动倒在血泊中。
“他死了？！”仇龙难以置信。
“没有，呼吸还在，但是意识醒不过来。也有可能是摔落造成的脑震荡，总之先把他送去医院。”
“你怎么在这。”莱恩认得威廉的模样。
“还不是宋雨要我来的，说她有什么不好的预感。我本来不信，现在看看幸好来了，不然这家伙死定了。也不知道这疯人帮从哪找来的三流杀手，看起来真是想搞些大动作。”
疯人帮的不老实在克雷塞可是出了名的，就像是一块臭狗屎，放着看恶心扔了嫌粘手，威廉也被老爷子提醒过多留意这边街区的动向。
“看起来这次算是被你们连根拔除了，那疯人帮的头呢，死了吧。”
“什么头？”
“就白头发那个，最能搞事的那个，这疯人帮是他一手扶起来的，你们没见到他的尸体？”
“最顶层的房间倒是有一具焦尸，就在宋星坠落的那屋。”
“那完了，肯定跑路了，你们小心点，这白毛可记仇了。”
疯人帮的冲突到此结束，自由人的伤亡只有仅仅个位数，相比起心中预期的结果，这已经是很好的结局了。但是令仇龙没有想到的是，疯人帮除了最初被手雷炸死地几人，并没有几个丢了性命。
即便是面对这种局面，宋星也想要尽可能手下留情，他不知道这是一种仁慈还是愚蠢。
医院的病床上，宋星已经清醒过来。受到的伤不算严重，但还是需要静养，身体有些虚弱。
“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小。”威廉恨不得大声耻笑。
“滚蛋，换成你也觉得死定了。”
“呵，换成我，早把那家伙一枪崩了，你要是想动真格他不应该是你对手。我就想不明白，你还能被人推下楼去，长着耳朵是用来干饭吃的？”
宋星懒得理他，张开手指抓了抓，形容他嘴像只鸭子只会叭叭叭。
“仇龙他们呢，丢的货应该找回来了吧。”
“嗯哼，如数奉还一克不少，听说刀哥还挺开心的，估计有心要把你们收为麾下。”
“切，谁爱去谁去，仇龙不可能去的。”
“我觉得你还是别想当然的好，那家伙的野心很大。他跟你，可不是像我这种，纯粹的友谊。”
“纯粹个屁呀，你就是图我妹。”
“哎呀....你怎么又提这茬。漂亮妹妹谁不喜欢，与其便宜别人不如让给我呢，都知根知底的。”
“咳.....”宋雨抱着篮子站在门外，脸色发红显然听到了什么。
“呀，妹妹来了。那什么，好兄弟我先走了。”威廉一时间有些尴尬，慌不择路逃出门外。
依照宋星往日对威廉的了解，此时此刻他应该厚着脸皮主动靠近调笑一番。但是现在这个反应，该不会真动心了吧。
草，不想了，越想越来气。
宋雨在床边放下篮筐，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一言不发就这样看着他。
要不先道歉吧，这回确实是冒险了。
“小雨...我”
宋星刚想说下回绝对不会这样，就见到丫头埋头扑进怀里，肩膀微微抽动起来。压抑的感情在此刻终于得以释放，心中充满了失而复得的喜悦与悲伤，她已经没法承受再失去最后一个亲人了。
“对不起”
“嗯嗯~”
丫头声音有些哽咽，用力摇摇头。她知道哥哥已经帮她承受了太多，但是她真的害怕最坏的结果会发生。一想起那种结果，无穷无尽地空虚感便从四面八方袭来，渐渐将她吞蚀淹没。
她没法说让哥哥远离这种生活，也没有立场去说，她只是不想再失去什么了。
宋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抱着她的肩膀接受着全部。
正如威廉所预料的那样，待到仇龙从黑街归来，带来了新的消息。
“刀哥给了我几个选择，一是让自由人成为他们的下属，类似于弘帮分舵的感觉，二是加入他们脱离自由人，当然他们会照顾塞罗尔街区。三是接管一部分生意，收益二八分成。”
诺大的病房内，只有仇龙，莱恩，和宋星三人。
“你们怎么看。”
空气片刻的宁静。
“你去哪我去哪。”莱恩说道，他早已打定主意跟定仇龙。
“那你呢，宋星。”
仇龙莱恩看向他，宋星的目光有些出神，始终盯着窗外树叶随风摇动。最终，他并没有正面回答问题。
“你不是说不碰毒品吗。”
“这是生意。如果你无法接受的话我能理解，但是我想听听你真实的想法，这关系着自由人的未来。”
“是你的未来吧。”
仇龙没想到宋星会说出这话，一时语塞。
“有什么不同吗，没有仇龙，自由人同样没有未来。”莱恩说道。
“依靠着别人的未来，与没有未来又有什么区别。”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宋星这话隐隐有些针对莱恩的意思。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你自己不清楚吗。”
眼看两人即将吵起来，仇龙出声打断他们。
“别吵，这是医院，莱恩你先等等，先听宋星讲完。”
莱恩只得压下心中燥意冷静下来。
“说到底我也算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在面临死亡的那一刻，你们知道我心里想的是什么吗。这一切都没有意义。没有意义啊，仇龙。”
“是人都会死，如果只是因为死就否定了生前的努力，当然会觉得没有意义。”
“莱恩，不是那么一回事。如果我死了，就在昨天，我已经死了，现在的我是什么？孤魂野鬼还是什么都不重要，重点是小雨失去了唯一的亲人。我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想让她过上更好生活，结果让她失去了唯一的亲人，这不是本末倒置吗。”
“不死不就好了。”
“裹挟在这恩怨仇恨的修罗场里，谁能说得清明天会发生什么。今天的我活在这里是侥幸，但是下一次呢。下下次呢，你们真的相信自己会有那么好的运气，能一直活到最后？”
仇龙不说话了。
“你如果想要退出直接明说不就好了。”莱恩笑道。
“我从来没有想过退出，但也只限自由人。这群人最初是我们召来的，我对他们有看照的义务，如果谁想伤害他们，先踏过我的尸体，这毫无疑问。但是仇龙，加入黑街是另一码事，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仇龙思索片刻，目光坚定的看向宋星，点点头。
“我想清楚了。”
虽然他演的很不错，却瞒不过宋星的眼睛，他心中不禁发笑。
想清楚个屁，你根本就没有想过，说谎的方式还是和当初吃糖的样子一模一样。过分展现某种情感就是最虚伪的时候。
宋星深深叹了一口气。
“既然如此，那就去寻找你的未来吧，我选择留在自由人，跟他们一起。”
“算是分道扬镳？”
“没有分，这里依旧是你们的家，你们随时可以回来，自由人永远欢迎你们。你也可以带希望加入黑帮的人去黑街，我没有疑问。”
推开房间的门，屋内只有一具尸体熊熊燃烧。墙边挂着的地图上，详细标注了克雷塞城市的势力分布，自由人显然也在其中。
“你他妈的！！！！！”双枪手一个飞身将宋星撞向窗边，震碎身后玻璃一同掉落下去。
他怎么在这！
身后便是坚硬的水泥地面，如果以这个姿态落地必死无疑，宋星一拳砸向双枪手与其缠斗起来，眨眼之间巨大的冲击贯彻全身，近乎全要让他昏厥过去，内脏的震动令宋星忍不住吐出一口血，但反观双枪手却是更惨，断了一条胳膊一只腿，可是他并没有彻底失去行动能力。
双枪手强忍巨大的疼痛爬起身，拾起地上的枪一点点挪动到宋星跟前，牙齿咬住枪膛拉动枪栓。宋星全身已然麻痹，只能呆呆地看着枪口指向自己。
他眼睛扫过上方的窗边心中还抱有一丝希望，可并未看到仇龙的身影。
就这样结束了吗.......小雨，对不起，哥哥这次可能真的回不去了。宋星闭上眼睛，听天由命。
“去死吧！”
砰！
枪声响起。
死了吗.....身体并没有什么感觉，没有什么痛苦，一切都结束了。
宋星躺在地面，感受着内心从未有过的平静安宁，仿佛一切恩怨仇恨都已经了结，从未有过得轻松。
这就是死的感觉。
“喂，醒醒。”
耳边有人的声音，大概是仇龙发现自己的尸体了，他应该会很失望吧。
“我说你醒醒，装什么死啊。”
宋星感觉到有人的手在摇晃自己，心中不禁有些烦躁。
什么装死，我可是真的死了，你难道看不到身上的伤口吗，连死后都不让人清净。
“妈的，这家伙该不会被吓死了吧，这种事情虽然少见但也不是没有，这让我回去可怎么交代。”
威廉赶忙检查他的呼吸挠挠头有些无奈，转头见到仇龙莱恩翻过窗户快步赶来，看着地上两人一动不动倒在血泊中。
“他死了？！”仇龙难以置信。
“没有，呼吸还在，但是意识醒不过来。也有可能是摔落造成的脑震荡，总之先把他送去医院。”
“你怎么在这。”莱恩认得威廉的模样。
“还不是宋雨要我来的，说她有什么不好的预感。我本来不信，现在看看幸好来了，不然这家伙死定了。也不知道这疯人帮从哪找来的三流杀手，看起来真是想搞些大动作。”
疯人帮的不老实在克雷塞可是出了名的，就像是一块臭狗屎，放着看恶心扔了嫌粘手，威廉也被老爷子提醒过多留意这边街区的动向。
“看起来这次算是被你们连根拔除了，那疯人帮的头呢，死了吧。”
“什么头？”
“就白头发那个，最能搞事的那个，这疯人帮是他一手扶起来的，你们没见到他的尸体？”
“最顶层的房间倒是有一具焦尸，就在宋星坠落的那屋。”
“那完了，肯定跑路了，你们小心点，这白毛可记仇了。”
疯人帮的冲突到此结束，自由人的伤亡只有仅仅个位数，相比起心中预期的结果，这已经是很好的结局了。但是令仇龙没有想到的是，疯人帮除了最初被手雷炸死地几人，并没有几个丢了性命。
即便是面对这种局面，宋星也想要尽可能手下留情，他不知道这是一种仁慈还是愚蠢。
医院的病床上，宋星已经清醒过来。受到的伤不算严重，但还是需要静养，身体有些虚弱。
“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小。”威廉恨不得大声耻笑。
“滚蛋，换成你也觉得死定了。”
“呵，换成我，早把那家伙一枪崩了，你要是想动真格他不应该是你对手。我就想不明白，你还能被人推下楼去，长着耳朵是用来干饭吃的？”
宋星懒得理他，张开手指抓了抓，形容他嘴像只鸭子只会叭叭叭。
“仇龙他们呢，丢的货应该找回来了吧。”
“嗯哼，如数奉还一克不少，听说刀哥还挺开心的，估计有心要把你们收为麾下。”
“切，谁爱去谁去，仇龙不可能去的。”
“我觉得你还是别想当然的好，那家伙的野心很大。他跟你，可不是像我这种，纯粹的友谊。”
“纯粹个屁呀，你就是图我妹。”
“哎呀....你怎么又提这茬。漂亮妹妹谁不喜欢，与其便宜别人不如让给我呢，都知根知底的。”
“咳.....”宋雨抱着篮子站在门外，脸色发红显然听到了什么。
“呀，妹妹来了。那什么，好兄弟我先走了。”威廉一时间有些尴尬，慌不择路逃出门外。
依照宋星往日对威廉的了解，此时此刻他应该厚着脸皮主动靠近调笑一番。但是现在这个反应，该不会真动心了吧。
草，不想了，越想越来气。
宋雨在床边放下篮筐，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一言不发就这样看着他。
要不先道歉吧，这回确实是冒险了。
“小雨...我”
宋星刚想说下回绝对不会这样，就见到丫头埋头扑进怀里，肩膀微微抽动起来。压抑的感情在此刻终于得以释放，心中充满了失而复得的喜悦与悲伤，她已经没法承受再失去最后一个亲人了。
“对不起”
“嗯嗯~”
丫头声音有些哽咽，用力摇摇头。她知道哥哥已经帮她承受了太多，但是她真的害怕最坏的结果会发生。一想起那种结果，无穷无尽地空虚感便从四面八方袭来，渐渐将她吞蚀淹没。
她没法说让哥哥远离这种生活，也没有立场去说，她只是不想再失去什么了。
宋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抱着她的肩膀接受着全部。
正如威廉所预料的那样，待到仇龙从黑街归来，带来了新的消息。
“刀哥给了我几个选择，一是让自由人成为他们的下属，类似于弘帮分舵的感觉，二是加入他们脱离自由人，当然他们会照顾塞罗尔街区。三是接管一部分生意，收益二八分成。”
诺大的病房内，只有仇龙，莱恩，和宋星三人。
“你们怎么看。”
空气片刻的宁静。
“你去哪我去哪。”莱恩说道，他早已打定主意跟定仇龙。
“那你呢，宋星。”
仇龙莱恩看向他，宋星的目光有些出神，始终盯着窗外树叶随风摇动。最终，他并没有正面回答问题。
“你不是说不碰毒品吗。”
“这是生意。如果你无法接受的话我能理解，但是我想听听你真实的想法，这关系着自由人的未来。”
“是你的未来吧。”
仇龙没想到宋星会说出这话，一时语塞。
“有什么不同吗，没有仇龙，自由人同样没有未来。”莱恩说道。
“依靠着别人的未来，与没有未来又有什么区别。”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宋星这话隐隐有些针对莱恩的意思。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你自己不清楚吗。”
眼看两人即将吵起来，仇龙出声打断他们。
“别吵，这是医院，莱恩你先等等，先听宋星讲完。”
莱恩只得压下心中燥意冷静下来。
“说到底我也算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在面临死亡的那一刻，你们知道我心里想的是什么吗。这一切都没有意义。没有意义啊，仇龙。”
“是人都会死，如果只是因为死就否定了生前的努力，当然会觉得没有意义。”
“莱恩，不是那么一回事。如果我死了，就在昨天，我已经死了，现在的我是什么？孤魂野鬼还是什么都不重要，重点是小雨失去了唯一的亲人。我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想让她过上更好生活，结果让她失去了唯一的亲人，这不是本末倒置吗。”
“不死不就好了。”
“裹挟在这恩怨仇恨的修罗场里，谁能说得清明天会发生什么。今天的我活在这里是侥幸，但是下一次呢。下下次呢，你们真的相信自己会有那么好的运气，能一直活到最后？”
仇龙不说话了。
“你如果想要退出直接明说不就好了。”莱恩笑道。
“我从来没有想过退出，但也只限自由人。这群人最初是我们召来的，我对他们有看照的义务，如果谁想伤害他们，先踏过我的尸体，这毫无疑问。但是仇龙，加入黑街是另一码事，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仇龙思索片刻，目光坚定的看向宋星，点点头。
“我想清楚了。”
虽然他演的很不错，却瞒不过宋星的眼睛，他心中不禁发笑。
想清楚个屁，你根本就没有想过，说谎的方式还是和当初吃糖的样子一模一样。过分展现某种情感就是最虚伪的时候。
宋星深深叹了一口气。
“既然如此，那就去寻找你的未来吧，我选择留在自由人，跟他们一起。”
“算是分道扬镳？”
“没有分，这里依旧是你们的家，你们随时可以回来，自由人永远欢迎你们。你也可以带希望加入黑帮的人去黑街，我没有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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