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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彩头

    长安城里的流民已经少很多了。

    西凉兵是一个宽容且良善的兵种。他们见不得流民堆积,于是哗啦啦地给他们全赶走了。至少在明面上来,这几日长安城的环境要比之前好了许多。

    各家都在忙着修屋子打家具。还有原来在雒阳的生意在长安也要想办法支棱起来。

    于是街道旁的肉摊酒馆也渐渐地开起来了。

    整个长安现在就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也是。

    天子脚下的土地,哪里会不繁华呢?

    柏论最终还是没有把那群婢女送走。因为一提她们就哭哭啼啼地拉扯着柏论的裤脚跪下,又是磕头又是恳切的。

    算了那就这样吧。

    反正也是王司徒自己掏钱养。

    最多柏论不让她们进自己房间,也不让她们一见自己就跪一大片就好了。

    张渠原本想找些活干。

    但是府中人太多了,他一拿起了扫帚就有人过来抢他的家伙什。

    “这些事交给我们就好,如何能劳烦老主人呢?”那婢女是这样说的。

    哈?

    张渠愣了愣。

    然后反应过来。

    喂!

    他不是啊!

    “郎君,我找到了一份活计!”

    张渠今天看起来颇为高兴,他喜滋滋地过来,对柏论说,“是我原来在雒阳的朋友,卖猪肉的。如今他们家又开起来了,那家主人叫我去给他们当账房记账呢。”

    这是一个颇为清闲的活。

    像自营店的财务会计,那肯定都是交给亲信才肯放心。比如自家儿子什么的。

    他们肯交给张渠,必然是看重他的人品,又怜惜他孤老失了亲人,故而想照顾他罢了。张渠没了亲人这件事虽非明说,但他一大把年纪了,若有亲人,哪里还用得着他出来找工作?

    柏论听着也为他高兴。

    “那是好事呀!”

    除了这个好消息之外,说起来,王允这几天都没有传召柏论。但流水一样的赏赐仍源源不断地送进了别院里。

    “感觉有点不对劲。”

    柏论捏着下巴思考:“王允府上的保镖待遇都是这么好的吗?”

    但具体是哪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

    如此一连过了几天后,王允府上来接柏论的马车才缓缓停在了他的家门口。前来接人的小厮躬身对柏论说,“主人今晚寿宴!小人奉主人命特来请先生赴宴。”

    寿宴啊……

    柏论临上马车前还在想自己好像没有给王允准备礼物。

    _

    王允对柏论的第一印象是什么呢?

    那是一个不同寻常的人。

    因为寻常的人都是敲门,而非走屋顶。更不提大晚上在别人家的屋子里舞剑了。

    他出现时衣衫褴褛,因而可以断定他出身微末。他在屋顶上念的诗句杀气腾腾,更是有尚思报国,重义轻利的胸怀。

    所以平心而论,王允对柏论的第一印象还不错。

    但第二印象就有点问题了。

    这家伙竟然直白地问他家有没有义女!

    这是一个轻佻无礼的人!

    不过一想也能理解,市井小人,哪里能有碧血丹心、忠君报国的胸怀呢?他既贪好美色,那他就以美色诱之。他给柏论送了那么多的婢女。不怕他不动心。

    王允寿宴的消息送到都亭侯府的时候,吕布自己都有点受不了了。

    “——他怎么又过生日!”

    他今年都过八百次生日啦!

    不过王允能够邀请他,他还是很高兴的。王子师世仕州郡皆为冠盖,郭林宗也曾称赞他是王佐之才。这样的人,谁不想与他相交呢?

    就连董卓行事时都要温声细语地考量王允的意见,更何况是吕布?

    因而当王允屈尊为他递上请帖的时候,吕布是很欣喜的。

    “布定准时赶到!”

    ……

    ……

    从古至今的寿宴都是一个样。舞姬上前先跳过舞,然后主人家再说说赞词,也许是称赞国家富强,也许是感叹生民多艰。总之不管是什么样,该说的场面话是一定要说的。然后再由宾客祝词,夸赞主人性情高洁,忧国忧民。

    柏论的位置在最后一排。

    看起来比较靠后,但是在在场的人都是高官的情况下,他能入座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寿宴上的舞蹈是采薇。

    柏论悄悄动了一下脚。他腿坐麻了。

    他眼珠子往周围的人看了看。

    没有貂蝉。

    【也许是在舞姬里面呢?】

    柏论:“你觉得司徒家的义女会给人跳舞吗?”

    【也说不准啊。不是也有一种说法是貂蝉就是舞姬吗?】

    呃……

    很有道理。

    “你说的对。”

    烛火映照在王允的脸上,衬得他的脸晦暗不明。

    王允说话了,他微微笑着看向座下的都亭侯,极尽表现出温和宽容的姿态。

    “听说都亭侯武功盖世,无人能敌。”

    “正巧老夫门下前几日收了一名剑客,剑术非凡。当称得上是天下第一!”

    他说着,手还往柏论的方向指了指。

    顿时一大群人乌泱泱地往柏论的方向看。

    吕布也来了兴趣了。

    他看向柏论,眼中散发出浓浓的兴趣:“哦?世上还有这样剑术非凡的人?”

    ……嗯?

    事情有点不对劲。

    柏论慢慢把头抬起来了。他嘴里还叼着一块羊肉。然后哧溜一下,他给嗦进去了。

    他有对王允说他剑术天下第一吗?

    王允继续微笑道:“只是他毕竟年轻,即使剑术非等闲之辈,又如何能与像都亭侯这样久经沙场之人相比呢?”

    “他若能得都亭侯指点一二,老夫也算是心满意足。”

    柏论:“……”

    王允又开口了:“老夫手里有一顶貂蝉冠。若你二人谁赢了,我便将貂蝉冠赠与他。当个彩头可好?”

    貂蝉冠是一种官帽。

    皇帝进臣及显官的官帽上会有貂尾蝉羽印铸的饰品,所以叫做貂蝉冠。

    狗尾续貂这个词就是说的因貂尾不够而使用狗尾代替的事。

    当然这东西就算送出去了官阶不到一定水平也不能随便带。主要还是放在家里图一个将来必当大官必发财的吉利话。

    吕布叹了一声:“不过一个剑客,竟能得司徒大人看重。司徒真是敬贤爱士。”

    只有柏论瞳孔地震!

    “听到了吗?打赢了就能得到貂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