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对错
四人进入龙宫。
但见，歌舞升平，言笑晏晏，宾客畅饮，宴主欢腾。
蚌女摇曳着身姿，端着菜肴穿行，乌龟驮着美酒，赶往下一个饮酒处。
好一处富丽堂皇的盛景！好一处风姿卓约的海底瑰丽！
“四位贵客请换上服饰。”
入口处，一位人鱼对着器四人开口说道。其身后，四位身材姣好的人鱼用金盘端着服饰。服饰造型高贵，无一不是用海蚕丝剪裁成的。这种海蚕数量极少，产丝也是极少，一只海蚕空恐怕只能吐纳出手指长的丝。这一件衣服不知道耗费多少呀。
“为何要换服装，我们现在的衣服有什么问题。”
白露不解的问。天宫的宴会她参加过不少，也没见哪家的宴会需要来客更换服装的。
那人鱼哈哈大笑起来，解释道：
“今日来访宾客繁多，怕下人怠慢，失了我四海龙族礼数，长老们便想出个办法，叫宾客穿上特订的服装。凡是穿这衣服的，一定是我族的贵宾。凡是宾客的安排，做下人的凡是使唤到的，必须尽心服侍。”
“即使宴主要求，我等自然遵从。”
器开头道。但她没有选择那金盘里的服饰，而是看着已经穿上这些服饰的外族人员，暗念口决，将此时身穿的服饰变作那蚌女准备的服装。
其他三人见状，也变化出相似服装。
人鱼见此眉头一皱似有不满，欲要说话，却被人打断。
“贵客既已到来，路途可顺利，且述十七教导不周，怠慢几位。”
之前在夫子家见到的东海龙王家的十七公主不知怎么来到入口处，看其神色好似一直在等待器。十七对人鱼吩咐一声，让她们离开去服侍其他客人，这几位由她负责。人鱼与蚌女对十七与四人施了一礼，便向不远处的还没有换取服装的宾客走去。
“十七公主。”器是见过十七公主的，便施了一礼，毕竟伸手不打笑脸，这十七态度确实可以。
白露跟长孙凝二人也随礼。
现在结界打开，缉妖司也可入内。作为凡间有数的势力，打开之时，三长老直接找到了缉妖司东海负责人，向整个缉妖司发出正式邀请。重视程度可见而至，礼数给的极为到位。
但出于多方面的考虑，还是选择让二人跟着器前往。一来，器的出身未知，实力极为强大，看这情形对人族态度友好，趁此机会可结交一番。二则长孙凝可做暗子，探寻四海龙族到底发生了什么，恐怕不是简单的气运吞噬那么简单。
“龙宫海底奇景颇多，且让我带各位游览。”
十七的声音如沐春风，让人心生好感。
带着几人在海底龙宫逛了起来，做起导游，详细讲解各处的美景。
白露这小姑娘对这海底世界很感兴趣，既然有人带，直接不客气起来，拉着十七东走走西走走。
十七好像知道白露的身份，对她也颇为热情，对这小姑娘言听计从。
器与长孙凝两人则是单独行动。
长孙凝带着无定离开。她们有任务。眼下局势不稳定，需要探查的地方颇多。
器自己一个人走走，她对这海底也是很感兴趣。与白露喜欢热闹不同，她愿意去安静的地方。现在龙族的态度友好，一时间还没有大事件发生，白露跟着十七她放心。说句实话，若论逃命的功夫小姑娘可是一绝，器自己都没有信心一击而下。
海底龙宫很大，器寻了一个方向一直走下去，就到那便算那。
……
海水泛着五颜六色的光，各种鱼类在水中遨游，吞吐出可爱的气泡，妖艳的人鱼在珊瑚间舞蹈，海草摇曳生姿。
一路走过来，器算是见到海底环境的动人。
走着走着，她来到一处锁着铁链的珊瑚假山。同别处光鲜不同，这里荒草丛生，落寞之极。
器挥断铁链，越过假山往里走。既然这里无人，便是无人阻止。
来到锁链深处，只见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洞，黑黝黝，一眼望不到底。黑洞极为庞大，估摸有数百丈，岩壁绿苔丛生，被遮掩下的岩石壁倒是极为光滑，整体形状是个光滑的圆圈。从上头看，这个黑洞，应该是被什么圆形物体从天空之中狠狠插入，然后又被人拔走导致。
器正纳闷是什么物体，身后传来声音。声音温婉，如沐春风。这是十七的声音：
“这里便是当年定海神针所在地。”
“那只猴子就是从这里抢走属于我们龙族的东西。”
十七提到猴子时，脸色变得狰狞起来，跟她之前表现的截然不同。这是一种暗藏在心底的怒火，突然间的释放。
“那时，四海龙族只当他是只普通猴子，兵器四海有得是，给他一件又有何妨。可他不该取走这定海神针。这是大禹留下的，用作定海用的。取走之后，天崩地陷，海水不可控的，水层颠倒。生活在水面的鱼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一天会不得不到水面最底下生存，最底下暗光里吃死肉的海蛆得在阳光下讨食。”
“那年我八岁，水底下喜欢的一切就这样活生生地消失了。现在耳边还能听到那些海怪求生的哀嚎声。
每个夜晚，她们都会出现在我的梦乡，询问我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父皇上天问罪那只猴子，以为能定下他的罪，好给这万千海族一个安慰。可笑的是，那猴子被天宫招安了。父皇丢尽脸面。”
“上天不曾责罚那只猴子，它将罪责归于四海龙族。我们纯血龙族的气运就这样削了。三哥被三太子抽掉龙筋身死，父皇也没有那么落魄。这一削，让他再也不是东海龙王，远古大族的脸丢尽了，他的傲骨就这样削没了。”
“你说，我们四海龙族该不该受这一罪。”
十七幽幽地盯着器，眼神让人恐惧，如同来自地狱前来复仇的厉鬼。
她的这个问题，器也不知知道如何解答。
那只猴子的故事，器耳熟能详。从花果山出发，渡海求法西牛贺州，得道归来诛杀混世妖王，为兵器下东海，求到至宝如意金箍棒。
这个棍子，在他后来的故事之中，占据着至关重要的地位。每一场战斗，每一个日夜，那个棍子变作绣花针放在他的耳朵里。只有拥有如意金箍棒的猴子，才叫做齐天大圣，才有资格唤做斗战胜佛。
这只猴子经历的故事，那些磨难，那些挫折，那些反抗，器无比佩服。
但是四海龙族就真的有罪嘛？
从猴子的角度，是四海龙王送给他的。从四海龙族的角度，是猴子抢走。
孰是孰非，已经无从可考。
但，当时的海族确实无辜，它们不应该遭此一劫。四海龙族的气运也不该挨此一刀。
人道功德，天道钦定，这根定海柱，早就不只是定海那么简单。大禹将定海神针放在东海，这本就是为了同龙族交好，希望它们在治水之中挥发作用。后续也确实如此，龙族治理天下水系，降云降雨，调节四时，为人族的发展立下不可磨灭的贡献。
定海神柱因而交织着人道香火、天道功德与龙族气运，猴子将它取走，就意味着将三者据为己有。
由此就产生了巨大的空洞，这个空洞是存在于气运之上。原本属于龙族的气运就这样白白流走，加之四海生灵死伤无数。四海龙族身负守护四海生灵的重责，出现这样的纰漏，天道自然处罚。
在天道看来，是以四海龙王为首龙族没有尽到守护职责，白白舍弃定海神柱，就将原本落在整个龙族的气运之刀落在了纯血龙族身上。
纯血龙族因而加剧了血脉诅咒。从这个角度，这次的蛟龙属事件也可以归罪于猴子取走定海神柱。没有当日因，哪来今日果。
但见，歌舞升平，言笑晏晏，宾客畅饮，宴主欢腾。
蚌女摇曳着身姿，端着菜肴穿行，乌龟驮着美酒，赶往下一个饮酒处。
好一处富丽堂皇的盛景！好一处风姿卓约的海底瑰丽！
“四位贵客请换上服饰。”
入口处，一位人鱼对着器四人开口说道。其身后，四位身材姣好的人鱼用金盘端着服饰。服饰造型高贵，无一不是用海蚕丝剪裁成的。这种海蚕数量极少，产丝也是极少，一只海蚕空恐怕只能吐纳出手指长的丝。这一件衣服不知道耗费多少呀。
“为何要换服装，我们现在的衣服有什么问题。”
白露不解的问。天宫的宴会她参加过不少，也没见哪家的宴会需要来客更换服装的。
那人鱼哈哈大笑起来，解释道：
“今日来访宾客繁多，怕下人怠慢，失了我四海龙族礼数，长老们便想出个办法，叫宾客穿上特订的服装。凡是穿这衣服的，一定是我族的贵宾。凡是宾客的安排，做下人的凡是使唤到的，必须尽心服侍。”
“即使宴主要求，我等自然遵从。”
器开头道。但她没有选择那金盘里的服饰，而是看着已经穿上这些服饰的外族人员，暗念口决，将此时身穿的服饰变作那蚌女准备的服装。
其他三人见状，也变化出相似服装。
人鱼见此眉头一皱似有不满，欲要说话，却被人打断。
“贵客既已到来，路途可顺利，且述十七教导不周，怠慢几位。”
之前在夫子家见到的东海龙王家的十七公主不知怎么来到入口处，看其神色好似一直在等待器。十七对人鱼吩咐一声，让她们离开去服侍其他客人，这几位由她负责。人鱼与蚌女对十七与四人施了一礼，便向不远处的还没有换取服装的宾客走去。
“十七公主。”器是见过十七公主的，便施了一礼，毕竟伸手不打笑脸，这十七态度确实可以。
白露跟长孙凝二人也随礼。
现在结界打开，缉妖司也可入内。作为凡间有数的势力，打开之时，三长老直接找到了缉妖司东海负责人，向整个缉妖司发出正式邀请。重视程度可见而至，礼数给的极为到位。
但出于多方面的考虑，还是选择让二人跟着器前往。一来，器的出身未知，实力极为强大，看这情形对人族态度友好，趁此机会可结交一番。二则长孙凝可做暗子，探寻四海龙族到底发生了什么，恐怕不是简单的气运吞噬那么简单。
“龙宫海底奇景颇多，且让我带各位游览。”
十七的声音如沐春风，让人心生好感。
带着几人在海底龙宫逛了起来，做起导游，详细讲解各处的美景。
白露这小姑娘对这海底世界很感兴趣，既然有人带，直接不客气起来，拉着十七东走走西走走。
十七好像知道白露的身份，对她也颇为热情，对这小姑娘言听计从。
器与长孙凝两人则是单独行动。
长孙凝带着无定离开。她们有任务。眼下局势不稳定，需要探查的地方颇多。
器自己一个人走走，她对这海底也是很感兴趣。与白露喜欢热闹不同，她愿意去安静的地方。现在龙族的态度友好，一时间还没有大事件发生，白露跟着十七她放心。说句实话，若论逃命的功夫小姑娘可是一绝，器自己都没有信心一击而下。
海底龙宫很大，器寻了一个方向一直走下去，就到那便算那。
……
海水泛着五颜六色的光，各种鱼类在水中遨游，吞吐出可爱的气泡，妖艳的人鱼在珊瑚间舞蹈，海草摇曳生姿。
一路走过来，器算是见到海底环境的动人。
走着走着，她来到一处锁着铁链的珊瑚假山。同别处光鲜不同，这里荒草丛生，落寞之极。
器挥断铁链，越过假山往里走。既然这里无人，便是无人阻止。
来到锁链深处，只见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洞，黑黝黝，一眼望不到底。黑洞极为庞大，估摸有数百丈，岩壁绿苔丛生，被遮掩下的岩石壁倒是极为光滑，整体形状是个光滑的圆圈。从上头看，这个黑洞，应该是被什么圆形物体从天空之中狠狠插入，然后又被人拔走导致。
器正纳闷是什么物体，身后传来声音。声音温婉，如沐春风。这是十七的声音：
“这里便是当年定海神针所在地。”
“那只猴子就是从这里抢走属于我们龙族的东西。”
十七提到猴子时，脸色变得狰狞起来，跟她之前表现的截然不同。这是一种暗藏在心底的怒火，突然间的释放。
“那时，四海龙族只当他是只普通猴子，兵器四海有得是，给他一件又有何妨。可他不该取走这定海神针。这是大禹留下的，用作定海用的。取走之后，天崩地陷，海水不可控的，水层颠倒。生活在水面的鱼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一天会不得不到水面最底下生存，最底下暗光里吃死肉的海蛆得在阳光下讨食。”
“那年我八岁，水底下喜欢的一切就这样活生生地消失了。现在耳边还能听到那些海怪求生的哀嚎声。
每个夜晚，她们都会出现在我的梦乡，询问我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父皇上天问罪那只猴子，以为能定下他的罪，好给这万千海族一个安慰。可笑的是，那猴子被天宫招安了。父皇丢尽脸面。”
“上天不曾责罚那只猴子，它将罪责归于四海龙族。我们纯血龙族的气运就这样削了。三哥被三太子抽掉龙筋身死，父皇也没有那么落魄。这一削，让他再也不是东海龙王，远古大族的脸丢尽了，他的傲骨就这样削没了。”
“你说，我们四海龙族该不该受这一罪。”
十七幽幽地盯着器，眼神让人恐惧，如同来自地狱前来复仇的厉鬼。
她的这个问题，器也不知知道如何解答。
那只猴子的故事，器耳熟能详。从花果山出发，渡海求法西牛贺州，得道归来诛杀混世妖王，为兵器下东海，求到至宝如意金箍棒。
这个棍子，在他后来的故事之中，占据着至关重要的地位。每一场战斗，每一个日夜，那个棍子变作绣花针放在他的耳朵里。只有拥有如意金箍棒的猴子，才叫做齐天大圣，才有资格唤做斗战胜佛。
这只猴子经历的故事，那些磨难，那些挫折，那些反抗，器无比佩服。
但是四海龙族就真的有罪嘛？
从猴子的角度，是四海龙王送给他的。从四海龙族的角度，是猴子抢走。
孰是孰非，已经无从可考。
但，当时的海族确实无辜，它们不应该遭此一劫。四海龙族的气运也不该挨此一刀。
人道功德，天道钦定，这根定海柱，早就不只是定海那么简单。大禹将定海神针放在东海，这本就是为了同龙族交好，希望它们在治水之中挥发作用。后续也确实如此，龙族治理天下水系，降云降雨，调节四时，为人族的发展立下不可磨灭的贡献。
定海神柱因而交织着人道香火、天道功德与龙族气运，猴子将它取走，就意味着将三者据为己有。
由此就产生了巨大的空洞，这个空洞是存在于气运之上。原本属于龙族的气运就这样白白流走，加之四海生灵死伤无数。四海龙族身负守护四海生灵的重责，出现这样的纰漏，天道自然处罚。
在天道看来，是以四海龙王为首龙族没有尽到守护职责，白白舍弃定海神柱，就将原本落在整个龙族的气运之刀落在了纯血龙族身上。
纯血龙族因而加剧了血脉诅咒。从这个角度，这次的蛟龙属事件也可以归罪于猴子取走定海神柱。没有当日因，哪来今日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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