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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真的?”女子狐疑的看向几人:“不烈?”

    几人欲言又止又叹了口气,摆摆手,那微蹙的眉毛互看的眼神都在说她不行。

    低估自己,哈,魏姻姻一马当先,让他们先给自己满上了。

    “没事,倒!”

    莹珠见状赶忙阻拦,手却被主子悄悄按下。

    魏姻姻趁他们倒酒的功夫在莹珠耳边耳语了几句。

    毕竟是女子,那人倒酒也只给魏姻姻倒了半碗。

    远处,仍是长廊下,虞道惹看着这群人越来越不成样子,想要去阻拦,却被一道声音叫住。

    “你这么维护这家伙,是看上了?”萧铃说时有气无力,可在院中唯一安静的长廊里却尤为清晰。

    虞道惹迈出的步子又收了回来,转过身眼神凶煞的看着这男子。

    王富贵一把老骨头了,经不起折腾,见自家主子又去挑衅这嚣张的家伙顿时冒出一身冷汗。

    “你还不放了我?都他娘的八天了!明日新正,我不在府上,势必会有人怀疑,迟早会有人查到你身上!到时贵妃娘娘必会扒了你一层皮。”

    虞道惹眸色一深,上前掐住了他被吊起的肩膀,狠狠捏了下去:“您改过自新,本将军自会放了您。”

    “还有。”他勾唇笑了笑,放肆道:“天高,皇帝远。”

    “你想清楚了!是一个乳臭未干的蠢丫头重要,还是你的命,你的前途重要!虞道惹,你想清楚了!”

    还是那有气无力的声音,却凄厉的令人发指。

    男人不以为然,但也笑不出来了,冷冷的回了句:“国舅爷禁足,与我何干,能扯上什么关系?”

    “冷吗?比丢在我门前那三人还冷吗?起码你还能用上郎中开的伤药。”

    语气一句冷过一句,萧铃气的发抖起来,简直要磨碎了后槽牙。

    好!待我出去,必要了那死丫头,生生折磨死她让你肝肠寸断,按着你喝下她的血啃下她的肉!生生啃下她的肉!

    他阴恻恻的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脑海里全是复仇时的快意场面,没人可以这么对他,谁都不行!

    此时圆圈里,都等着魏姻姻说与将军的八卦,谁知她刚喝了两口就倒下来了。

    八卦一句没听着还看见虞道惹大步流星的朝这边走了过来。

    十余人立马慌了:“魏二姑娘醒醒,醒醒魏小娘子!”

    “完了”人群小声嘟囔起来:“他过来了。”

    立马有人帮着莹珠把人扶了起来,手却暗中摇晃起女子纤瘦软糯的胳膊。

    醒醒啊!

    完了,虞道惹很快走到几人跟前,周围的人也都注意到此时装晕的女子。

    走到几人跟前,男人无视这群家伙,双眼审视着女子的每一个微表情,脸颊红润,脚步虚浮,毫无破绽。

    “她怎么了?”他明知故问起来。

    离得最近的人哆嗦着回话:“醉、醉了。”

    仍是冷冰冰的语气:“喝了多少?”

    一道弱弱的声音道:“两口……”

    “……”除了那十来人,周围的人都大笑起来。

    魏姻姻杵在这儿很尴尬,两口很好笑吗?怎么还没人把我抬走。

    难道不够像?她将瘫软在莹珠怀里的双腿微微伸直,假意苏醒了一刻,随机整个人又软了下来踉跄着扑倒了前面人的怀里。

    男人本来冷着脸在压着周围的哄闹,突然,一个软乎乎的小团子趴到了自己身上。

    ?

    他身形一顿,下意识的拉住了女子下滑的胳膊。

    自己的部下一个个看着自己,连婵卷和林橱四个见状也跑了过来。

    “姑娘?”婵卷上前接过魏姻姻的胳膊,让她整个人搭在了自己身上。

    “我家姑娘怎么了?”婵卷担忧道。

    魏姻姻:我的好婵卷,你压我头发了……

    婵卷看看附近这几个心虚的男子,又将目光移向杵在人群前头的莹珠,却只收到莹珠一个似是羞怯又似有暗示的糊涂表情。

    虞道惹看着正紧张担忧的婵卷,回应了她的疑问:“她喝醉了。”

    闻言婵卷更慌了,乌鸦昭暗暗拍了拍她颤抖的肩膀。

    婵卷:“你们怎么能给姑娘灌酒呢?这是喝了多少醉成这样?”

    还是那道弱弱的声音:“两口……”

    婵卷将魏姻姻胳膊跨在了自己的薄肩上,微微撅了撅嘴,道:“我家姑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知书达礼甚是娇弱!是碰不得酒的!”

    “……”

    “莹珠,夜已深,我们该回去了。”

    说着她就搭着魏姻姻的胳膊想要回府。

    “婵卷姐姐。”此时莹珠却开了口:“现在回府姑娘醉着难免引人注目,不如先醒了酒?”

    “不必,木善小哥会给姑娘开门送进去。”

    虞道惹咀嚼着几字:木善、哦,那弱不禁风的小家仆。

    莹珠却急了:“我知木善小哥待婵卷姐姐向来是好的,可凭着你我的力气腿脚难免慢些,或让男子帮忙,无论哪一个被人瞧见了总是对姑娘不好。”

    魏姻姻:对!

    林橱:哪个是木善?

    婵卷犹豫了一会儿,似是被说服了,看向身后的乌鸦昭,道:“小将军,府中可有醒酒汤?”

    乌鸦昭点点头:“嗯。”

    婵卷还是不放心,这虞府男人太多了,必须找一个安静安全的地方,左思右想她还是允许虞道惹将人抱入了自己房中,那是最安静的地方。

    将人送到后,虞道惹四人就停在了门外,屋内只剩下主仆三人。

    趁着屋内没有旁人,莹珠这才悄咪咪地轻声唤了声:“姑娘,您没事吧?”

    马上,平躺着的女子腾一下坐到了床沿边,偷摸的开口道:“待会儿,你们两个去给我亲自熬醒酒汤,务必让虞道惹单独进来照顾我。”

    她表情严肃,看你们的了!

    此言一出,婵卷直当自家姑娘要犯傻,脑子里出现一些不堪入目的手段,连忙劝道:“姑娘,这不合礼数,若李娘子知道了会生气的!”

    魏姻姻眉头皱作一团,起身摇了摇她的肩膀:“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东西?!”

    主子力气还挺大,婵卷被摇的差点吐出来。

    紧接着魏姻姻咳了两声,一本正经的嘱咐,道:“想法子只让他一个人进来,然后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咱们就回府。”

    “去吧去吧!”她小声催促着她们出去。

    两人出去后,门口只剩下虞道惹、林橱、乌鸦昭三人。

    一见两人出来林橱就第一个迎了上去,满心满眼都是婵卷:“婵卷姑娘,魏二姑娘怎么样了?”

    他其实一点都不担心,只是想和婵卷说说话,谁知眼前的女子直接越过他看向自家将军。

    “虞将军,我家姑娘的醒酒汤还是我们亲自熬才放心。”她左手在前对他作了个揖。

    虞道惹点头,婵卷便又转身看向乌鸦昭,柔声询问:“小将军可为奴婢引路?”

    “嗯。”当两人出来时乌鸦昭正倚在门侧,之后就一直待在婵卷后方,闻言才走到前面引路。

    “诶?”林橱忙跟上去,口中大喊着:“我引你去就是了。”

    他急忙追了上去,门口便只剩虞道惹一人,他原本想要进去,但不合礼数只好作罢。

    屋内,魏姻姻目光四处乱飘,屋内焚了香,烛火也够亮,家具全都是红木的,看上去足够简约却不似他的马车那般冷清沉闷。

    突然,她目光瞥到一抹红,那是什么?

    她躲着门口的影光悄悄窜了过去。马上她就傻了眼。

    呵!不愧是一个武夫,这该放衣柜的地方竟改成了布行展示布匹的长货架,这得占多少空间?

    但不得不说,这虞府不仅后院大,各个房间也大,她突然想起先前嬷嬷说过这府中有许多梨树如今都被拔了。

    如今看来不止树,花草都没有,估计先前人家精心养护的花园小湖都被这些人给平了。

    她这么一想,这不就像个小军营似的吗?不过这姓虞的对部下可真好,按理说他们应当驻扎在城外或者官府整理出来武场,哪儿能像如今这样快活。

    她仔细看了看那架子,横六架竖五架,重要的不是这些,抓她眼球的是那些衣服。

    一个个叠成方形放在上面,想穿什么一眼就能找到,她把目光定在一件螺青色的衣衫上,无他,上面缀有金线。

    上好的料子,束腰装扮,那金线倒真的是实实在在。不知怎的,他觉得似曾相识。想了半天才想到她当时从萧府逃走时,余光隐约看见墙头有这么一抹绿,当时只顾着逃命,还以为是树上缠着的破布。

    联想到墙下的马车,她恍然大悟,那不是破布!

    她又抬头看看别的,也都是登州没有的新颖款式,但都是深颜色的,绿,蓝,黑,还有两身月白。

    她又想到刚才那抹扎眼的红色,方才只顾着看这货柜似的衣柜,还有那身衣裳。那抹红哪儿去了。

    她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最后才后退两步看看下面。

    哦,就在第三层中间。

    她拿起来瞧瞧,这款式怎么眼熟?她看了看身上,两件衣裳的纹路怎么那么像?她仔细一对比,可不是嘛!都是暗黄的云纹。身上这件不就是他给买的嘛。

    他果然心悦我!小样,还躲躲藏藏的,还整这把戏,这就好办了。

    她压下心中雀跃,又欣赏了一会儿。突然,她发现这衣服上有些脏。

    她用手指在那一块摸了摸,看清了深色的纹路。

    这是蓬莱阁那日的钿妆样式,自从试过绿色花样的钿妆,她就很喜欢,鲜少用红色了。

    那日确实撞上了一个英俊的少年,也是红衣服,当时还觉得很有缘,花痴了两天呢!

    好家伙,要勾引的人是个跟踪狂,还会换头术?

    不行不行,理理思绪,怎么这么巧。

    正当她要回床上实施计划时,门开了,她慌乱之下急忙揉揉脸脚步虚浮了起来。

    虞道惹在外面等了许久都不见几人回来,想着趁这女子醉着再探探她的脉,他到死都不可能相信游魂之说。

    心里盘算着,他推开了门,可原本应该在床上的人此刻正在房中央转圈,而且直直向他扑了过来。

    “嗯?”没反应过来女子就直直扑在了他怀里,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了他身上。

    嗯?他第一反应是赶忙用脚将大开的门给勾上。

    魏姻姻与他脸贴着脸,目光朝外,正好看见那几个刚和她喝酒的人趴在墙头,眼睛瞪的像铜铃。

    门关上了。

    在男人试图把她拽开时,她松开一只手捏住男人的下巴将唇覆了上去。

    男人怔住了,在被强吻长达五秒时慌乱的别开脸。

    “嗯?”魏姻姻软软的嗯了声,又将男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在男人微微正过头来想要观察她时,她又捏住了他的脸,将红嘟嘟的唇摁了上去。

    嗯?虞道惹懵了,他又急忙错开脸快步走到床边将人扔了上去。

    魏姻姻整个人一个错愕,她紧闭眼睛,玩这么大的?我还没想要献……

    没等她慌完,眼皮子就猛然一黑,脸上也凉凉的,虞道惹用被子把她把她整个人盖住了。

    一秒,两秒,三秒……二十秒?

    气的要闷死我吗?

    她一动不敢动,真是要闷死我吗?不行,要闷死了。

    她隔着被子轻轻打了个哈欠,她总是这样,只要打个哈欠眼里就能续满泪水。

    接着她踢开被子,真的喝醉似的嗯咛起来。

    此时虞道惹正在床下坐着,一只手搭在蜷起的右腿上,那几个家伙还没来,是把锅炸了吗?!

    听见身后的动静,他又忍不住转头看了眼。

    魏姻姻早换了姿势趴在他后面,见人转过脸后又按住了他的下巴,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吻了上去。

    又来?!!!

    虞道惹内心狂吼,却没有再移开脸,眼前的女子竟睁着眼睛,琥珀色的眸子,一双水灵的大眼睛正半睁着,里面蓄满了晶莹的泪水。

    他又愣住了,长睫微微颤了颤,任女子柔软的唇胡乱抵在脸上,呼吸都乱了。

    她怎么了?直到感觉唇上开始有些湿润他才回过神来,又一把拉开了女子。

    “魏姻姻!”他正了正脸色站起身来叫了她的名字。

    魏姻姻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嗯?”

    她撑着身体的手一松又躺下了。

    这下虞道惹不敢靠近了:“唉!别装了,起来。”

    “唉!起来。”

    听着男人冷冰冰的声音,魏姻姻死死闭着眼睛,直到喊了三次她才又“嗯”了声。

    这演技,前世没病的话肯定要去娱乐圈闯一闯!

    “你真醉了?就那两口?”

    男人小心翼翼的问。

    “……”

    “没醉的话,说说你怎么哭了?”

    “喂。你能说话吗?”

    “嗯……嗯?嗯。”她缓缓坐起身,脸上还有些红红的。

    她故意哑着嗓子:“阿姐?”

    虞道惹:“我不是。”

    魏姻姻接着装:“阿姐?你怎么亲我啊啊~呜呜。”

    她抹了把泪:“你快甩了那祸害油腻男吧阿姐呜呜,姓虞的要杀他你多冤枉啊啊啊~”

    她看向虞道惹踉跄着下了床:“阿姐?”

    虞道惹:“……”

    他双手插起了腰,魏姻姻穿过他腰侧紧紧抱住了他。

    “阿姐?你怎么不理我呜呜~”

    虞道惹气笑了,也不推她了,冷冷道:“我不是。”

    “阿姐,你今晚不会和油腻男睡吧阿姐……姓虞的心狠,杀了你多无辜啊阿姐呜呜……”

    终于,虞道惹又开了口,灵魂拷问起来:“姓魏的,真晕假晕啊?油腻男是什么东西。”

    语气平静甚至温和,却把她问住了,怎么把油腻男说出来了。

    腾不开手拍脑门,她只好稍微直白了点,用力把怀里的人晃了晃。

    “阿姐你为什么不理我?!!你是不是要和油腻侯爷睡啊呜呜~”

    侯爷?闻言,虞道惹冷哼一声,垂眸看了眼这胆大包天的女子。

    魏姻姻:?他为什么冷哼?

    正这时,婵卷回来了,后面跟着乌鸦昭、莹珠、林橱。

    林橱:“唉?”

    婵卷急了眼,连忙上前把魏姻姻给拉了过来:“姑娘,喝汤,喝完咱们走。”

    虞道惹又是冷哼一声:怎么,我欺负她了?

    婵卷不知魏姻姻到底醉了没,但看她行事疯魔的样子还是把汤都给她灌下了。

    随后,她拍了拍魏姻姻的背,板着脸看着虞道惹,连礼都不行了,道:“奴婢这就带姑娘回去,今夜叨扰了。”

    魏姻姻脑海中还是刚才男人那声冷哼,不管了,今天死也要让他信。

    想着,她甩开婵卷的手,抱住了虞道惹的胳膊:“阿姐,你跟我逃吧,那姓虞的……”

    说着她就要把人往外拉,然后假装腿一软又倒到了婵卷身上。

    在婵卷莹珠把她拖出去的路上她还在嗯咛:“阿姐……”

    出了后门,当众人回去时,魏姻姻站直了。

    后院里,谣言四起。

    “嘿?你不信?我们哥几个亲眼看见将军把人抱到床上,那烛火燃的多看得清的很!”

    “那人晕了让她躺地上?这不很正常吗?”有人反驳说。

    还是那烤串哥:“小李听力好,将军都问人魏二姑娘怎么哭了!”

    “真的?听着那么假呢?”

    “不信我还不信小李?小李的情报什么时候错过?”

    这下大家都信了,小李的情报确实可靠。

    又有人开了口,满脸怀疑:“可是将军怎么会那么快?”

    有人弱弱的嘀咕了一句:“是不是,咱将军不行?”

    刚说完,这人就被踹了一脚,踹他的人正是小李:“说什么浑话!你知道咱们将军多可怜吗?你以为将军想?是魏二姑娘身边的婵卷姑娘闯了进去把人带走了,你没看刚才路过时婵卷姑娘那脸都气黑了?”

    老张:“呵!”

    “那咱将军是真惨!”

    “不是,你们不觉得将军有些过分?趁人之危啊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