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晚上，海棠苑里魏姻姻看着屋里人走来走去莫名心里窝火，眼看着婵卷在远处幸灾乐祸。
“这也是活该，他们一群无礼的兵鲁子连自家将军都如此戏谑调笑，今日奴婢细问时都能听见他磨后槽牙的声音，想是气急了！”
一边说，婵卷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
魏姻姻无心与她交谈，又怕心里那股无名火发泄到这两个姑娘身上，只好先出去了。
魏姻姻也不知自己到底在烦躁什么，明明下午时还好好的，此时却又像燥热的野兽，只想逮人就撕下一口肉来。
春天快到了，为何还这般冷，冷中还泛着寒光，教她心也跟着冷了一份，为何突然又有了些熟悉的孤寂？
次日，一大早魏姻姻就听见府中家仆的议论声。
“发生了何事？”
小院中扫雪的人含糊其辞：“回姑娘的话，无事。”
魏姻姻紧紧盯着那两人，目光森寒：“我分明听到你们的议论声，你们敢欺主？”
那两人闻言忙跪了下去：“是奴们嘴碎，姑娘赎罪，是方才路过翠凝阁听了闲话，方才才忍不住为娘子不平。”
两个家仆老老实实的交代了，平日里魏姑娘对他们极好，常常赏下糕点给他们，他们也愿意抢着到这院里干活，可今早的姑娘从刚开始说话时眼里就阴恻恻的，教人发寒。
“什么不平？”
正巧这时莹珠与婵卷刚打了热水回来。
“姑娘？”
魏姻姻正好看向婵卷：“翠凝阁发生了何事？”
婵卷向来是知无不言，可现在脸上却有丝丝张皇失措，她往前两步回道：“回姑娘话，刚路过翠凝阁听小春说昨夜娘子与侯爷发生了争吵，侯爷打了娘子！”
魏姻姻到底是没罚那两个家仆，心里那股无名火一直不散，方才实在算的上迁怒
她张了张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最后甩下众人往翠凝阁跑。
当她突然出现在翠凝阁时刘嬷嬷吓了一跳，魏姻姻此时未穿外袍，婵卷两个小丫头追了许久才将厚披风搭在了她身上，当她到自己面前时肩膀都滑落着。
刘嬷嬷忙迎上前，大惊失色道：“姑娘怎么这样就出来了？这正月里且冷着呢！”
说着她就兀自伸手给她整理了整理：“姑娘怎来了？”
魏姻姻却没理会，头直往屋里看：“阿姐如何了？侯爷呢？”
刘嬷嬷叹了口气，道：“这些下人真是越发没规矩了！娘子伤了心，将屋里砸了个稀烂怎么劝也不听，侯爷却宁愿出去住酒楼，现在娘子谁也不见，连老奴为她梳洗都不准。”
说着说着刘嬷嬷就又成了昨晚怒不可遏的样子。
“侯爷当真打了娘子？”
刘嬷嬷忙举起了手指贴在耳侧：“若扯谎叫奴死后去阿鼻地狱！”
刘嬷嬷看着眼前的人儿情真意切，又期待起来：“诶？娘子心疼二姑娘，老奴不能劝姑娘未必不能！”
魏姻姻本来就是要进去的，听了这话绕过刘嬷嬷就往里冲。
屋内，李莺秋手肘正撑在桌子上睡觉，屋里那些好看的瓷瓶、字画都被毁了个稀碎，屋里污糟不堪无处下脚，一看就是受了极大的委屈的模样。
按刘嬷嬷说的，大家闺秀是不会做出这种有伤体面的事，府中都看得出李娘子有多在意。
魏姻姻蹑手蹑脚地绕过瓷器残片走到熟睡的女子跟前，附身看下去。
紧致又吹弹可破的肌肤细腻的连毛孔都看不见却挂着丝丝泪痕。
“阿姐？”魏姻姻轻声唤了声。
斜倚在桌上的人醒来，大概是胳膊有些酸麻，女子眉头紧了紧，当看清眼前的人时李莺秋很快就勾起了唇，笑声温婉：“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阿姐昨晚就是这样睡的？”
听她这么问李莺秋才想起昨晚来，苦笑一声，道：“怎么在这儿就睡着了？”
她自说自话，不想和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说太多，可小姑娘还是追问着。
魏姻姻：“他竟敢打您？”
李莺秋笑容一僵，眼神黯淡下来，又道：“国舅爷不仅要你，还要这宅子，他竟讨要我李家的宅子。”
如此说来，魏姻姻一年就明白了，他不是恨自己，他是恨虞道惹那样折磨他，侮辱他。
只是符朝民那土肥圆竟真的不顾李莺秋要将自己和李家祖宅许了萧铃，供他作践玩乐。
魏姻姻冷笑一声，如鱼困陆，她们都已经身处砧板上了！
安生日子过不了谁都别想好，李莺秋开始为魏姻姻相看夫家了，魏姻姻也连日奔波在外，可疑的是接下来几天里符朝民和萧铃就像消失了一般毫无讯息。
又过了半个月，萧铃派王富贵来放下狠话，下个月纳魏姻姻进门，到时就搬到李府来住，要将红绸铺满一路。
司马昭之心，令人作呕。
船肆里魏姻姻和邵艾正在一艘小船里吃着糕点，看着平静的江面发呆。
“多亏了你，不然阿娘是绝不会允许我几次三番在外面抛头露面的，只是你怎么总喜欢往这儿跑，这江面有什么不同的，还有你找那么多奴隶干嘛？”
奴隶，那些近日被发卖到到登州的奴隶，魏姻姻暗中买下了五个，这事只有两个婢女和邵艾知道。
魏姻姻暗暗想，这些人本来是男主买去的，之后都是绝佳的打手，当男主哥哥将程煜赶出程府时也是他们跟随着男主去了盛京，助程煜救驾。
还因为他们和眼前的邵艾一样，只要对他们好，就是真心换真心，绝对不会亏的买卖。
“你喜欢邵家吗？”魏姻姻答非所问。
邵艾摇摇头：“自然喜欢，是爹娘将我养大成人，生育之恩怎会不喜？”
“此话当真？”她浅浅一笑，眉毛微挑。
看着这个刚见面时就不顾邵夫人厌恶先一步搀上自己的胳膊，后来每每相见时刻意讨好的女子，魏姻姻不免觉得自己幸运，又觉得她可悲。
她眼里认真了起来，试探道：“若不喜，为何不离开？”
而邵艾却也认真起来，反问道：“走去哪里？何以谋生？”
神色忧郁，声音黯淡，分明就是想走却走不了的无力感。
她缺爱，魏姻姻何尝不是，情爱，友爱，她枉活了整整十八年，连父母都觉得拖累。所以她无意识间也是讨好，就比如此刻，带着二十一世纪的思想，她想带她一起走，那样自己可能就有了一个一辈子的朋友。
“何以谋生？总会有法子，就算没有稀里糊涂死去也不错。”
她伸了个懒腰，伸出胳膊挽了一捧水上来。
邵艾觉得怪异，小心翼翼地问：“李娘子对你不好？”
“啊？”魏姻姻瞪大了眼睛：“怎么会？”
“那你今日怎么糊涂了？难道是因为李娘子为你相看的夫家你都不喜？你竟生出了逃的心思？”邵艾又问。
魏姻姻想起那几个歪瓜裂枣就头疼，李娘子为了她不嫁给疯子将登州的关系问了个遍才这几个，还是因为萧铃那些话没有传出，不然一个都不会有。
魏姻姻哑笑：“都不好看。”
邵艾目瞪口呆：“那王公子还不好吗？他算是书香门第，与你甚是般配。难道你已心有所属？”
魏姻姻抿了抿嘴不作回答。
“你喜欢虞将军？”邵艾迟疑不决，还是问出了口。
“你怎么知道？”魏姻姻惊讶。
“我常听你说刚从虞府过来，你忘了？”
“也不是……”魏姻姻失笑，虽然自己虽然有点喜欢他，但也喜欢很多人。
邵艾：“你承认了？那你为何还想要走？何不让李娘子问问看，虽门不当户不对，但说不定虞将军真的喜欢你不在意门第呢？”
虞将军美名在盛京盛传，在登州已不是什么稀罕事，但邵艾真心觉得就算虞道惹是天仙魏二姑娘也配得上。
魏姻姻沉默不语，反正要么嫁给虞道惹，谁也不怕，要么就凭着眼前的海水逃了。
虞道惹最近对自己实在寡淡了些，说话都要离三步远，这飘忽不定的爱都给魏姻姻整不自信了。李娘子去问不是给自己找不快吗？但总归还要继续勾引，继续争取，争取让他爱上自己，就不用逃了过苦日子了。
她下定决心，凝视着邵艾：“如果有那么万分之一的可能我要逃了去别处谋生，你可要随我一同去？”
邵艾犹豫了，生她的是邵夫人，养她的却是丫鬟仆人，可如此荒诞之事怎可为……
直到回府路上邵艾都在思考这个问题，最后只当魏姻姻在开玩笑刻意不再去想。
晚上，李莺秋又摆出了画像，说道：“这五家都不错，你再看看？”
魏姻姻嘟了嘟嘴，筷子搅着米饭，道：“都不喜欢……”
李莺秋终于有些生气了：“你就这么认命了？萧铃昨日骑马欺市，砍下一个商贩半条手臂，如此残暴你难道当那是富贵窝不成？”
魏姻姻看她生气忙站起身到她背后，双手捏上她的肩，喃喃道：“说不定有姻缘自己找上门呢？再说到时候萧铃一句话人家怕是当场就悔婚了。”
魏姻姻感受着她削薄的肩，心里想着到时候一棒子打晕会不会给人打坏了。
这话李莺秋哪儿能不知，只是图个安慰，若萧铃到时阻挠，她便连这院子一起一把烧了，烧个干干净净，运气不好就都死在这儿，运气好偷偷逃了，总之一个都不想给！
姻缘自己找上门？诶？门，姻缘，对门不是有一家位高权重的吗？她以前觉得高攀不上，想也不敢想，渐渐也就忘了，何不试试看？
她又笑了，眉眼一弯看的魏姻姻头皮一麻，紧接着是柔和的声音：“姻姻过了一岁长高了不少？阿姐为你装扮装扮一会儿出去一趟！”
“这也是活该，他们一群无礼的兵鲁子连自家将军都如此戏谑调笑，今日奴婢细问时都能听见他磨后槽牙的声音，想是气急了！”
一边说，婵卷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
魏姻姻无心与她交谈，又怕心里那股无名火发泄到这两个姑娘身上，只好先出去了。
魏姻姻也不知自己到底在烦躁什么，明明下午时还好好的，此时却又像燥热的野兽，只想逮人就撕下一口肉来。
春天快到了，为何还这般冷，冷中还泛着寒光，教她心也跟着冷了一份，为何突然又有了些熟悉的孤寂？
次日，一大早魏姻姻就听见府中家仆的议论声。
“发生了何事？”
小院中扫雪的人含糊其辞：“回姑娘的话，无事。”
魏姻姻紧紧盯着那两人，目光森寒：“我分明听到你们的议论声，你们敢欺主？”
那两人闻言忙跪了下去：“是奴们嘴碎，姑娘赎罪，是方才路过翠凝阁听了闲话，方才才忍不住为娘子不平。”
两个家仆老老实实的交代了，平日里魏姑娘对他们极好，常常赏下糕点给他们，他们也愿意抢着到这院里干活，可今早的姑娘从刚开始说话时眼里就阴恻恻的，教人发寒。
“什么不平？”
正巧这时莹珠与婵卷刚打了热水回来。
“姑娘？”
魏姻姻正好看向婵卷：“翠凝阁发生了何事？”
婵卷向来是知无不言，可现在脸上却有丝丝张皇失措，她往前两步回道：“回姑娘话，刚路过翠凝阁听小春说昨夜娘子与侯爷发生了争吵，侯爷打了娘子！”
魏姻姻到底是没罚那两个家仆，心里那股无名火一直不散，方才实在算的上迁怒
她张了张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最后甩下众人往翠凝阁跑。
当她突然出现在翠凝阁时刘嬷嬷吓了一跳，魏姻姻此时未穿外袍，婵卷两个小丫头追了许久才将厚披风搭在了她身上，当她到自己面前时肩膀都滑落着。
刘嬷嬷忙迎上前，大惊失色道：“姑娘怎么这样就出来了？这正月里且冷着呢！”
说着她就兀自伸手给她整理了整理：“姑娘怎来了？”
魏姻姻却没理会，头直往屋里看：“阿姐如何了？侯爷呢？”
刘嬷嬷叹了口气，道：“这些下人真是越发没规矩了！娘子伤了心，将屋里砸了个稀烂怎么劝也不听，侯爷却宁愿出去住酒楼，现在娘子谁也不见，连老奴为她梳洗都不准。”
说着说着刘嬷嬷就又成了昨晚怒不可遏的样子。
“侯爷当真打了娘子？”
刘嬷嬷忙举起了手指贴在耳侧：“若扯谎叫奴死后去阿鼻地狱！”
刘嬷嬷看着眼前的人儿情真意切，又期待起来：“诶？娘子心疼二姑娘，老奴不能劝姑娘未必不能！”
魏姻姻本来就是要进去的，听了这话绕过刘嬷嬷就往里冲。
屋内，李莺秋手肘正撑在桌子上睡觉，屋里那些好看的瓷瓶、字画都被毁了个稀碎，屋里污糟不堪无处下脚，一看就是受了极大的委屈的模样。
按刘嬷嬷说的，大家闺秀是不会做出这种有伤体面的事，府中都看得出李娘子有多在意。
魏姻姻蹑手蹑脚地绕过瓷器残片走到熟睡的女子跟前，附身看下去。
紧致又吹弹可破的肌肤细腻的连毛孔都看不见却挂着丝丝泪痕。
“阿姐？”魏姻姻轻声唤了声。
斜倚在桌上的人醒来，大概是胳膊有些酸麻，女子眉头紧了紧，当看清眼前的人时李莺秋很快就勾起了唇，笑声温婉：“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阿姐昨晚就是这样睡的？”
听她这么问李莺秋才想起昨晚来，苦笑一声，道：“怎么在这儿就睡着了？”
她自说自话，不想和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说太多，可小姑娘还是追问着。
魏姻姻：“他竟敢打您？”
李莺秋笑容一僵，眼神黯淡下来，又道：“国舅爷不仅要你，还要这宅子，他竟讨要我李家的宅子。”
如此说来，魏姻姻一年就明白了，他不是恨自己，他是恨虞道惹那样折磨他，侮辱他。
只是符朝民那土肥圆竟真的不顾李莺秋要将自己和李家祖宅许了萧铃，供他作践玩乐。
魏姻姻冷笑一声，如鱼困陆，她们都已经身处砧板上了！
安生日子过不了谁都别想好，李莺秋开始为魏姻姻相看夫家了，魏姻姻也连日奔波在外，可疑的是接下来几天里符朝民和萧铃就像消失了一般毫无讯息。
又过了半个月，萧铃派王富贵来放下狠话，下个月纳魏姻姻进门，到时就搬到李府来住，要将红绸铺满一路。
司马昭之心，令人作呕。
船肆里魏姻姻和邵艾正在一艘小船里吃着糕点，看着平静的江面发呆。
“多亏了你，不然阿娘是绝不会允许我几次三番在外面抛头露面的，只是你怎么总喜欢往这儿跑，这江面有什么不同的，还有你找那么多奴隶干嘛？”
奴隶，那些近日被发卖到到登州的奴隶，魏姻姻暗中买下了五个，这事只有两个婢女和邵艾知道。
魏姻姻暗暗想，这些人本来是男主买去的，之后都是绝佳的打手，当男主哥哥将程煜赶出程府时也是他们跟随着男主去了盛京，助程煜救驾。
还因为他们和眼前的邵艾一样，只要对他们好，就是真心换真心，绝对不会亏的买卖。
“你喜欢邵家吗？”魏姻姻答非所问。
邵艾摇摇头：“自然喜欢，是爹娘将我养大成人，生育之恩怎会不喜？”
“此话当真？”她浅浅一笑，眉毛微挑。
看着这个刚见面时就不顾邵夫人厌恶先一步搀上自己的胳膊，后来每每相见时刻意讨好的女子，魏姻姻不免觉得自己幸运，又觉得她可悲。
她眼里认真了起来，试探道：“若不喜，为何不离开？”
而邵艾却也认真起来，反问道：“走去哪里？何以谋生？”
神色忧郁，声音黯淡，分明就是想走却走不了的无力感。
她缺爱，魏姻姻何尝不是，情爱，友爱，她枉活了整整十八年，连父母都觉得拖累。所以她无意识间也是讨好，就比如此刻，带着二十一世纪的思想，她想带她一起走，那样自己可能就有了一个一辈子的朋友。
“何以谋生？总会有法子，就算没有稀里糊涂死去也不错。”
她伸了个懒腰，伸出胳膊挽了一捧水上来。
邵艾觉得怪异，小心翼翼地问：“李娘子对你不好？”
“啊？”魏姻姻瞪大了眼睛：“怎么会？”
“那你今日怎么糊涂了？难道是因为李娘子为你相看的夫家你都不喜？你竟生出了逃的心思？”邵艾又问。
魏姻姻想起那几个歪瓜裂枣就头疼，李娘子为了她不嫁给疯子将登州的关系问了个遍才这几个，还是因为萧铃那些话没有传出，不然一个都不会有。
魏姻姻哑笑：“都不好看。”
邵艾目瞪口呆：“那王公子还不好吗？他算是书香门第，与你甚是般配。难道你已心有所属？”
魏姻姻抿了抿嘴不作回答。
“你喜欢虞将军？”邵艾迟疑不决，还是问出了口。
“你怎么知道？”魏姻姻惊讶。
“我常听你说刚从虞府过来，你忘了？”
“也不是……”魏姻姻失笑，虽然自己虽然有点喜欢他，但也喜欢很多人。
邵艾：“你承认了？那你为何还想要走？何不让李娘子问问看，虽门不当户不对，但说不定虞将军真的喜欢你不在意门第呢？”
虞将军美名在盛京盛传，在登州已不是什么稀罕事，但邵艾真心觉得就算虞道惹是天仙魏二姑娘也配得上。
魏姻姻沉默不语，反正要么嫁给虞道惹，谁也不怕，要么就凭着眼前的海水逃了。
虞道惹最近对自己实在寡淡了些，说话都要离三步远，这飘忽不定的爱都给魏姻姻整不自信了。李娘子去问不是给自己找不快吗？但总归还要继续勾引，继续争取，争取让他爱上自己，就不用逃了过苦日子了。
她下定决心，凝视着邵艾：“如果有那么万分之一的可能我要逃了去别处谋生，你可要随我一同去？”
邵艾犹豫了，生她的是邵夫人，养她的却是丫鬟仆人，可如此荒诞之事怎可为……
直到回府路上邵艾都在思考这个问题，最后只当魏姻姻在开玩笑刻意不再去想。
晚上，李莺秋又摆出了画像，说道：“这五家都不错，你再看看？”
魏姻姻嘟了嘟嘴，筷子搅着米饭，道：“都不喜欢……”
李莺秋终于有些生气了：“你就这么认命了？萧铃昨日骑马欺市，砍下一个商贩半条手臂，如此残暴你难道当那是富贵窝不成？”
魏姻姻看她生气忙站起身到她背后，双手捏上她的肩，喃喃道：“说不定有姻缘自己找上门呢？再说到时候萧铃一句话人家怕是当场就悔婚了。”
魏姻姻感受着她削薄的肩，心里想着到时候一棒子打晕会不会给人打坏了。
这话李莺秋哪儿能不知，只是图个安慰，若萧铃到时阻挠，她便连这院子一起一把烧了，烧个干干净净，运气不好就都死在这儿，运气好偷偷逃了，总之一个都不想给！
姻缘自己找上门？诶？门，姻缘，对门不是有一家位高权重的吗？她以前觉得高攀不上，想也不敢想，渐渐也就忘了，何不试试看？
她又笑了，眉眼一弯看的魏姻姻头皮一麻，紧接着是柔和的声音：“姻姻过了一岁长高了不少？阿姐为你装扮装扮一会儿出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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