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那现在……”林橱小心翼翼地试探。
虞道惹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他蜷了蜷手指，未做回答。
他们不知道，不远处的李府正欢欣鼓舞、一团喜气。
二月初，立春到了。
这几日登州阴雨连绵，淅沥的细雨缠着柔风化在魏姻姻脸上就像一团水雾。
刘嬷嬷吃不下茶水了，摇摆着袖子举着伞就跟了出来。
“姑娘怎还跟孩子一样坐在树上玩起雨来了？姑娘当真不急？”
魏姻姻嬉笑一声，直言道：“这树可禁不住我的份量。”
二月初三，这树黄梅已经开始谢花了，魏姻姻只是倚在一根较为粗壮的低枝上就晃的黄花们失了稳重。
刘嬷嬷看不到什么景，只是急。
“这里又潮又脏，姑娘快些进去换双鞋！”
魏姻姻略艰难的睁开眼，将上仰的头颅低下，却不想睫上的水珠全渗进了眼睛里。
她揉着眼睛，半埋怨道：“实在是嬷嬷在我这屋子里太吵，我脑壳疼，这不才出来冲刷冲刷脑子！”
嬷嬷又怪了：“老奴倒不想来碍谁的眼，谁想做一个招人烦的老婆子？那不是姑娘你一直信誓旦旦的，却要耍我老婆子玩？”
听她这么说，魏姻姻只好斜了斜身随她进了屋。
“本就是要支开娘子，但如今她不愿走，又催着婚事，奴是既防着她去对门打听，又防着她说与邵夫人们听，说这规矩那忌讳的骗娘子，可如今红绸红花都备好了要往门前挂，我当初可说的是二月十的，这几日再不支走我可没法子了！”
刘嬷嬷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魏姻姻却左耳进右耳出，问道：“还吃茶吗？”
刘嬷嬷肉眼可见的疑惑、愤怒起来。
见状，魏姻姻赶忙止住她的想法，再等一会儿自己就是人心里的白眼狼了。
“我前几日找人去盛京传了封信，还打听了一些消息。”
她讥诮道：“你可知侯府又有了王娘子？一次便怀上了，可近日她被人所害，夜里刺客潜入，差点扎上她的肚子。”
刘嬷嬷赶忙捂住嘴：“这天杀的不吉利事儿，之后呢？”
魏姻姻摇摇头：“没然后了，孩子还在，可有孩子的不止那王娘子。”
刘嬷嬷明白了，软的不行可以来硬的。
下午时，魏姻姻雷打不动的出了门，对面铺子上，两个人正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看着那两个贼眉鼠眼的家伙，魏姻姻还专门上前挑衅，道：“你们这包子不新鲜啊！一股子鱼虾的臭腥味。”
那两个萧府家仆“嘶”了一声对上眼，扬起了一个别扭恶心的笑。
魏姻姻强忍着恶心带着婵卷走开了。
任凭两人跟着，她又到了船肆。
东郊船肆，这条海路通的地方多，水也最深。当她们到时却没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邵艾！”她大喜道。
邵艾瞧见她也是一愣，随机目光炽热起来。
“许多日子不见魏二姑娘，怎么今日好运气瞧见你了？”
“我、我近日心情郁闷，想来看看海。”
魏姻姻差点将眼前的人忘了，最近脑子里一直紧绷着弦，尽管眼前的人也不能肆意商量什么，却还是让人心安。
邵艾将她拉坐下来，小心翼翼问道：“李娘子可为你找好了夫家？近日丫鬟总瞧见红绸红布到你家去。”
魏姻姻苦笑：“你呢，近日如何？”
邵艾面露为难，但还是如实道：“不太好……”
“今日府中发生了一些事，阿娘心情不佳，总是责备打骂。”
魏姻姻这才注意到她今日显得有些胖了，尤其那张脸。
她急忙将手指探上去，轻轻划了一道脸上就粘上了白粉。
“她打你脸？”魏姻姻震惊。
邵艾连忙摇头：“是嬷嬷，是阿娘身边的张嬷嬷。”
魏姻姻紧紧皱着眉。
“为何打你？这几日你府中不是有喜事吗？”
这两日程家娶妻的事几乎传遍登州，也是李莺秋不愿去，这才没有见到那场面，听说西街上糖都撒了满路。
说到婚事，邵艾却哭了。
她哽咽着小声问道：“魏姑娘，我、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吗？”
“当然是。”魏姻姻声音放柔，手抚上了女子的背，感受着她躯体的颤动。
邵艾稍稍平复心情，微颤的唇凑到魏姻姻耳侧：“阿爹要我到程府做妾，做妾。”
最后两字她咬的格外重，带着明显的颤意。
魏姻姻怒火中烧，妾，又是妾。
她一拳锤上小船的木板，震喝道：“你又不是没有姊妹了，凭何要你堂堂一个嫡女去做妾？谁的妾？”
“程二公子。”邵艾哀痛欲绝道。
“谁？你说谁？”魏姻姻难以置信的问。
邵艾哽咽着，一边抽泣一边说着。
“前日阿姐大婚，下午酒宴时阿姐突然晕倒，找来郎中却说阿姐，阿姐她与人有染，失了身子，虚弱所致。”
魏姻姻扶额，这都是什么事！
“不会是程家大郎吧？”
邵艾震惊：“你怎知？”
她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人，竟是觉得她很厉害。
魏姻姻挑眉：“那为何让你做妾？”
邵艾又唔咽起来：“程府大怒，程家大公子跑了，爹爹便说讲我送予二公子，才有诚意。”
“你不是喜欢程二公子吗？”
魏姻姻咬了咬牙问了出来。
正伤心的姑娘又是一惊，她从未袒露过心思，这点情爱也早就被撅了坟墓。
魏姻姻叹息，邵瑢糊涂啊！与这种人苟合，还是个没有担当的，放着未来的权臣不要。
反观身旁的邵艾，再喜欢也不会自甘下贱，自降身价。
魏姻姻像是下定决心：“你走不走？”
邵艾已经惊不出来了，眼睛定定的瞧着身旁的人，张口结舌道：“你竟真还有这心思？”
魏姻姻点头。
邵艾犹豫了。
“可若这样，两家可能因我蒙羞。”
魏姻姻扯起一边唇角，久久不能放下，神情复杂地看着她。
要认了这糟心命吗？邵艾问自己，自己一无是处无力谋生，可留下没人会感激自己……
可来时明明自己还抱有期熠。
许久，她弱弱的开口，带着些许祈求的意味，道：“我可以一直跟着你吗？”
魏姻姻挑眉，嫣然一笑：“自然。”
快一个时辰时，魏姻姻与邵艾暂别，走前看了眼那三个正在放小船下水的男子，三人皆是紧实的肌肉，眉宇间透着冷漠，浑身戾气。
时隔十几天，再到虞府时，魏姻姻心情复杂，但还是硬着头皮进去了。
早晨下过雨，眼下虞府里安静的出奇，当乌鸦昭为两人开门时，额头上还带着汗。
“魏二姑娘。”乌鸦昭开口。
“嗯，还可以进吗？”
乌鸦昭顿了顿，还是开口，道：“自然。”
魏姻姻冲他浅浅一笑，将婵卷留下，自己往书房走。
待她走后婵卷才敢开口：“小将军，你又在练剑？”
乌鸦昭这才弯起唇角：“自然是要了熟于心。”
婵卷不借：“可是虞家将五师不是已经很厉害了吗？”
“可我刀使的好，剑法不行，也做不成最晓勇的将军。”
婵卷点头，看着他又走到了院中间去。
当魏姻姻出现在书房门前时正听见房中人在密探什么事。
魏姻姻无心打扰，在门口晃悠了几分钟，直到有人看见他。
“魏二姑娘！小婵卷呢？”林橱急忙跑了出来，见她身后空无一人问道。
魏姻姻未理会他，而是直奔虞道惹。
“虞将军。”
虞道惹看着眼前的人，挥手让其他人下去。
“何事？”他这次微微俯身，认真地问。
看着眼前的人，魏姻姻莫名打心底里留恋，最后还是没说别的：“上次送来了玉佩，还未求事。”
“哦。”虞道惹开口，俊朗的脸上柔和了不少，道：“何事？”
魏姻姻没有笑，半眯了眯眼，道：“向将军借几个人。”
闻言，虞道惹稍稍歪了歪头。
“你要逃？”
被猜中心事，魏姻姻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赌了一把，道：“是。”
“何时？”男人又问。
魏姻姻摇头。
虞道惹也浅浅眯了眯眼，语气低沉，妥协道：“我那日所说，只要不打我的注意，其他的我都可以帮你。”
魏姻姻向后退了退，恭恭敬敬的鞠了个躬，心口不一道：“妾自知配不上将军，只求看在玉佩的份上将人借给我，便是帮我了。”
“你还是第一次跟我用这称呼。”
他目光幽暗，心里不爽起来，用得着突然这样客气起来，只因为自己拒了她做妾那糊涂心思？
“我说过什么都会帮你！”他嗓音又压低了几分，妥协意味更加明显。
魏姻姻觉得奇怪，既这人不喜欢自己，怕自己打他主意，现在又是什么意思？！
她还有许多事，没空揣摩他的心思，直言道：“那我便将人带走了。”
说完，她就利落的转了身，留虞道惹站在那儿火气越来越大。
“你没想过可能一切都没想象中那么难吗？”虞道惹提高了音量。
魏姻姻脚步顿住：“没那么难？是说卑躬屈膝的求你就解决了吗？我偏没那低贱的性子。谢将军，影爷我就领走了。”
闻言，虞道惹心口起伏的厉害，脑子也昏沉起来，许久才回过神扶着椅子把手坐了下去，喘着一口气。
呵！偏没那低贱的性子？
虞道惹本来想说萧铃送到盛京的信早就被自己压下了，没有盛京下来的旨意萧铃根本就不敢碰自己的人，根本不必逃，更不必自荐为妾自甘堕落。
而魏姻姻根本不知道什么信，只知道萧铃生来残暴，而登州唯一一个不怕萧铃的嫌弃她，连妾都不愿意给她。
两人都怀着怨气，最终还是虞道惹先冷静下来，叫来了周扰。
当婵卷正欣赏乌鸦昭舞剑时就看见魏姻姻气鼓鼓的过来了。
“姑娘，您怎么了？”婵卷凑了上去。
正好这时周扰也跑了过来。
“影爷，将军吩咐，您带着两个您的人随魏二姑娘走一趟，这几日便宿在李府。”
周扰气喘吁吁地将话说完，婵卷瞪大了眼睛，后来的林橱也是惊讶极了。
乌鸦昭只诧异了一瞬便点了点头，将剑收回了鞘中。
虞道惹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他蜷了蜷手指，未做回答。
他们不知道，不远处的李府正欢欣鼓舞、一团喜气。
二月初，立春到了。
这几日登州阴雨连绵，淅沥的细雨缠着柔风化在魏姻姻脸上就像一团水雾。
刘嬷嬷吃不下茶水了，摇摆着袖子举着伞就跟了出来。
“姑娘怎还跟孩子一样坐在树上玩起雨来了？姑娘当真不急？”
魏姻姻嬉笑一声，直言道：“这树可禁不住我的份量。”
二月初三，这树黄梅已经开始谢花了，魏姻姻只是倚在一根较为粗壮的低枝上就晃的黄花们失了稳重。
刘嬷嬷看不到什么景，只是急。
“这里又潮又脏，姑娘快些进去换双鞋！”
魏姻姻略艰难的睁开眼，将上仰的头颅低下，却不想睫上的水珠全渗进了眼睛里。
她揉着眼睛，半埋怨道：“实在是嬷嬷在我这屋子里太吵，我脑壳疼，这不才出来冲刷冲刷脑子！”
嬷嬷又怪了：“老奴倒不想来碍谁的眼，谁想做一个招人烦的老婆子？那不是姑娘你一直信誓旦旦的，却要耍我老婆子玩？”
听她这么说，魏姻姻只好斜了斜身随她进了屋。
“本就是要支开娘子，但如今她不愿走，又催着婚事，奴是既防着她去对门打听，又防着她说与邵夫人们听，说这规矩那忌讳的骗娘子，可如今红绸红花都备好了要往门前挂，我当初可说的是二月十的，这几日再不支走我可没法子了！”
刘嬷嬷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魏姻姻却左耳进右耳出，问道：“还吃茶吗？”
刘嬷嬷肉眼可见的疑惑、愤怒起来。
见状，魏姻姻赶忙止住她的想法，再等一会儿自己就是人心里的白眼狼了。
“我前几日找人去盛京传了封信，还打听了一些消息。”
她讥诮道：“你可知侯府又有了王娘子？一次便怀上了，可近日她被人所害，夜里刺客潜入，差点扎上她的肚子。”
刘嬷嬷赶忙捂住嘴：“这天杀的不吉利事儿，之后呢？”
魏姻姻摇摇头：“没然后了，孩子还在，可有孩子的不止那王娘子。”
刘嬷嬷明白了，软的不行可以来硬的。
下午时，魏姻姻雷打不动的出了门，对面铺子上，两个人正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看着那两个贼眉鼠眼的家伙，魏姻姻还专门上前挑衅，道：“你们这包子不新鲜啊！一股子鱼虾的臭腥味。”
那两个萧府家仆“嘶”了一声对上眼，扬起了一个别扭恶心的笑。
魏姻姻强忍着恶心带着婵卷走开了。
任凭两人跟着，她又到了船肆。
东郊船肆，这条海路通的地方多，水也最深。当她们到时却没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邵艾！”她大喜道。
邵艾瞧见她也是一愣，随机目光炽热起来。
“许多日子不见魏二姑娘，怎么今日好运气瞧见你了？”
“我、我近日心情郁闷，想来看看海。”
魏姻姻差点将眼前的人忘了，最近脑子里一直紧绷着弦，尽管眼前的人也不能肆意商量什么，却还是让人心安。
邵艾将她拉坐下来，小心翼翼问道：“李娘子可为你找好了夫家？近日丫鬟总瞧见红绸红布到你家去。”
魏姻姻苦笑：“你呢，近日如何？”
邵艾面露为难，但还是如实道：“不太好……”
“今日府中发生了一些事，阿娘心情不佳，总是责备打骂。”
魏姻姻这才注意到她今日显得有些胖了，尤其那张脸。
她急忙将手指探上去，轻轻划了一道脸上就粘上了白粉。
“她打你脸？”魏姻姻震惊。
邵艾连忙摇头：“是嬷嬷，是阿娘身边的张嬷嬷。”
魏姻姻紧紧皱着眉。
“为何打你？这几日你府中不是有喜事吗？”
这两日程家娶妻的事几乎传遍登州，也是李莺秋不愿去，这才没有见到那场面，听说西街上糖都撒了满路。
说到婚事，邵艾却哭了。
她哽咽着小声问道：“魏姑娘，我、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吗？”
“当然是。”魏姻姻声音放柔，手抚上了女子的背，感受着她躯体的颤动。
邵艾稍稍平复心情，微颤的唇凑到魏姻姻耳侧：“阿爹要我到程府做妾，做妾。”
最后两字她咬的格外重，带着明显的颤意。
魏姻姻怒火中烧，妾，又是妾。
她一拳锤上小船的木板，震喝道：“你又不是没有姊妹了，凭何要你堂堂一个嫡女去做妾？谁的妾？”
“程二公子。”邵艾哀痛欲绝道。
“谁？你说谁？”魏姻姻难以置信的问。
邵艾哽咽着，一边抽泣一边说着。
“前日阿姐大婚，下午酒宴时阿姐突然晕倒，找来郎中却说阿姐，阿姐她与人有染，失了身子，虚弱所致。”
魏姻姻扶额，这都是什么事！
“不会是程家大郎吧？”
邵艾震惊：“你怎知？”
她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人，竟是觉得她很厉害。
魏姻姻挑眉：“那为何让你做妾？”
邵艾又唔咽起来：“程府大怒，程家大公子跑了，爹爹便说讲我送予二公子，才有诚意。”
“你不是喜欢程二公子吗？”
魏姻姻咬了咬牙问了出来。
正伤心的姑娘又是一惊，她从未袒露过心思，这点情爱也早就被撅了坟墓。
魏姻姻叹息，邵瑢糊涂啊！与这种人苟合，还是个没有担当的，放着未来的权臣不要。
反观身旁的邵艾，再喜欢也不会自甘下贱，自降身价。
魏姻姻像是下定决心：“你走不走？”
邵艾已经惊不出来了，眼睛定定的瞧着身旁的人，张口结舌道：“你竟真还有这心思？”
魏姻姻点头。
邵艾犹豫了。
“可若这样，两家可能因我蒙羞。”
魏姻姻扯起一边唇角，久久不能放下，神情复杂地看着她。
要认了这糟心命吗？邵艾问自己，自己一无是处无力谋生，可留下没人会感激自己……
可来时明明自己还抱有期熠。
许久，她弱弱的开口，带着些许祈求的意味，道：“我可以一直跟着你吗？”
魏姻姻挑眉，嫣然一笑：“自然。”
快一个时辰时，魏姻姻与邵艾暂别，走前看了眼那三个正在放小船下水的男子，三人皆是紧实的肌肉，眉宇间透着冷漠，浑身戾气。
时隔十几天，再到虞府时，魏姻姻心情复杂，但还是硬着头皮进去了。
早晨下过雨，眼下虞府里安静的出奇，当乌鸦昭为两人开门时，额头上还带着汗。
“魏二姑娘。”乌鸦昭开口。
“嗯，还可以进吗？”
乌鸦昭顿了顿，还是开口，道：“自然。”
魏姻姻冲他浅浅一笑，将婵卷留下，自己往书房走。
待她走后婵卷才敢开口：“小将军，你又在练剑？”
乌鸦昭这才弯起唇角：“自然是要了熟于心。”
婵卷不借：“可是虞家将五师不是已经很厉害了吗？”
“可我刀使的好，剑法不行，也做不成最晓勇的将军。”
婵卷点头，看着他又走到了院中间去。
当魏姻姻出现在书房门前时正听见房中人在密探什么事。
魏姻姻无心打扰，在门口晃悠了几分钟，直到有人看见他。
“魏二姑娘！小婵卷呢？”林橱急忙跑了出来，见她身后空无一人问道。
魏姻姻未理会他，而是直奔虞道惹。
“虞将军。”
虞道惹看着眼前的人，挥手让其他人下去。
“何事？”他这次微微俯身，认真地问。
看着眼前的人，魏姻姻莫名打心底里留恋，最后还是没说别的：“上次送来了玉佩，还未求事。”
“哦。”虞道惹开口，俊朗的脸上柔和了不少，道：“何事？”
魏姻姻没有笑，半眯了眯眼，道：“向将军借几个人。”
闻言，虞道惹稍稍歪了歪头。
“你要逃？”
被猜中心事，魏姻姻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赌了一把，道：“是。”
“何时？”男人又问。
魏姻姻摇头。
虞道惹也浅浅眯了眯眼，语气低沉，妥协道：“我那日所说，只要不打我的注意，其他的我都可以帮你。”
魏姻姻向后退了退，恭恭敬敬的鞠了个躬，心口不一道：“妾自知配不上将军，只求看在玉佩的份上将人借给我，便是帮我了。”
“你还是第一次跟我用这称呼。”
他目光幽暗，心里不爽起来，用得着突然这样客气起来，只因为自己拒了她做妾那糊涂心思？
“我说过什么都会帮你！”他嗓音又压低了几分，妥协意味更加明显。
魏姻姻觉得奇怪，既这人不喜欢自己，怕自己打他主意，现在又是什么意思？！
她还有许多事，没空揣摩他的心思，直言道：“那我便将人带走了。”
说完，她就利落的转了身，留虞道惹站在那儿火气越来越大。
“你没想过可能一切都没想象中那么难吗？”虞道惹提高了音量。
魏姻姻脚步顿住：“没那么难？是说卑躬屈膝的求你就解决了吗？我偏没那低贱的性子。谢将军，影爷我就领走了。”
闻言，虞道惹心口起伏的厉害，脑子也昏沉起来，许久才回过神扶着椅子把手坐了下去，喘着一口气。
呵！偏没那低贱的性子？
虞道惹本来想说萧铃送到盛京的信早就被自己压下了，没有盛京下来的旨意萧铃根本就不敢碰自己的人，根本不必逃，更不必自荐为妾自甘堕落。
而魏姻姻根本不知道什么信，只知道萧铃生来残暴，而登州唯一一个不怕萧铃的嫌弃她，连妾都不愿意给她。
两人都怀着怨气，最终还是虞道惹先冷静下来，叫来了周扰。
当婵卷正欣赏乌鸦昭舞剑时就看见魏姻姻气鼓鼓的过来了。
“姑娘，您怎么了？”婵卷凑了上去。
正好这时周扰也跑了过来。
“影爷，将军吩咐，您带着两个您的人随魏二姑娘走一趟，这几日便宿在李府。”
周扰气喘吁吁地将话说完，婵卷瞪大了眼睛，后来的林橱也是惊讶极了。
乌鸦昭只诧异了一瞬便点了点头，将剑收回了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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