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神通、言灵
“呼……”
一阵天旋地转后，路山彦踩着踏实的大地，长舒了一口气。
他望着手中布满裂隙的碧色玉珠，回想刚刚经历的奇妙穿梭，再一次对古人的炼金技术肃然起敬。
尽管他志在引入科学革新迷信……但是炼金术的事情，能叫迷信么？
“就我一个？”
路山彦抬头望去，整片空间灰蒙蒙的，透着一股沉闷的死气，不禁让人想到阴雨天的墓园。漫无边际的深灰色天空像是一张被人用冷色颜料肆意涂抹后展开的油画，唯有远方高处的一点微弱光亮自这片空间的中心散开。
男人深呼了一口气，些微平复心境，继而环顾四周。细小的沙石和不规则的黑岩错落有致，铺出了一条条不规则的崎岖小路，各种死去生物的庞大躯干静静地将数条小路分割开来。离路山彦最近的是一具毫无血肉的森森白骨，几十根弯曲的肋骨安静地悬挂在绵延近二十多米的脊柱之上。
这样的生物，如果不是误入尼伯龙根，即便在海里也是食物链的上游吧？
“鲸骨么？”路山彦低沉呢喃，他第一次进入传说中的尼伯龙根，眼前所见的死寂景象完美符合了他阅读相关文献后脑中的幻想。
路山彦收回视线，借着微暗光芒，他已经意识到这处地方除了他自己并无旁人。
“一进来就被分散开……是尼伯龙根的规则么？”
路山彦沉吟，他自己也没有答案。无论是秘党文献或者是华夏混血族裔的口口相传，对所谓的尼伯龙根或者说小天地都没有太过详细的讲解。
如天师府张家那样的顶尖世族或许有传承的隐秘，但他并不清楚，唯一知道就是，无论东西方混血种，都公认其中充盈着死亡。
死人之国尼伯龙根，炼金术师的幻想乡，传说中堪称贤者之石的矿藏。
路山彦打量这略显贫瘠的周遭——或许是他不通炼金术，所以完全看不出这地方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路山彦突然想起来自己登船前就把那个装有贤者之石的匣子交给了鬼。
有避水珠在，枪应该没事吧……
他抖了抖自己微微湿润的衣袖，尽管天师府的手段世所罕见，但也达不到古籍中记载的滴水不沾的境界。
“炼金术这种技艺，果然遗失的厉害啊……”
路山彦不禁回想起自己当初在秘党的所见所闻，不得不说，虽然他对这些旧事物和封建迷信毫无兴趣，但在中国，这些东西凡是和龙族有关的，确实是有两下子。
揉了揉太阳穴，他将无用的思绪清出，右手拔出腰间的短刀。
——他现在需要尽快找到鬼和敖兴等人，但在尼伯龙根里，他并不知道下一个遇到的会是什么。
………………
某处深深的坑洞里。
“喂……你醒醒……你醒醒啊……”
稚嫩的声音带着些许哭腔，在幽幽的暗渊中回响，清秀的小道士双眼哭得又红又肿，小手不停地摇着敖兴的身体。
或许是被吵得太久，少年的手指无意识地颤动了两下，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满是鼻涕眼泪的小花脸。
“好兄弟……你憋摇了……”敖兴右臂支撑着酸软的身体坐起，喘了口气，甩了甩被海水淋湿的短发。
“我还以为你淹死了……”小道士一看敖兴醒过来，哭势终于渐渐减小，抹了抹脸上到处都是的透明液体，磕磕绊绊地说。
敖兴翻了个白眼，心说还好老子身体素质强，不然没淹死也得给你晃死。
“嗯？”忽地，少年神色一变，“你怎么是个女娃娃！”
不知进入海眼之后发生了什么，小道士头上原本戴着的星冠已然遗落，一头乌黑浓密的青丝没了遮掩，散落着垂在小道士肩上。
“女娃怎么了！”小道士一边抽噎一边抹着泪，“你瞧不起女子么！”
“……”敖兴一时凝噎，只好幽幽地盯着小道士。
“说起来，天师府怎么让你这么小的孩子涉此险地？”稍作片刻休憩后，少年缓缓起身，望着比自己矮了快半个头多的小道士，有些诧异，更带有几分调侃地揉了揉小道士的脑袋，“年纪轻轻又哭哭啼啼，在龙虎山吃好喝好不香么，何苦跑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
一听到敖兴这话，小道士顿时不乐意了，连带着泪汪汪的一双眼都不再滴小珍珠，气鼓鼓地反驳：“没有我，你们哪里能这么轻易找到小天地！”
“我可是有神通的人！”
………………
“神通？”蒙着黑色面纱的女人走在窄小的通道里，在她的身前，有一团明亮如炎炎大日的光源恣意散射着耀眼的光亮，将幽暗冥晦的岩石通道照得分外清晰。
“天师府的人都这么叫，我不过是念顺口罢了。”光亮里，穿着黑布衫的高大男人冷冰冰回了一句，脸上覆着的青铜面具让他的音色格外沉闷。
看得出来他似乎不是很想搭理女人。
“有意思的称呼。”许是习惯了对方的态度，女人似乎也不介意，只是紧紧跟在男人身后，“不过我们一般将其称为言灵……”
“龙血中蕴含的力量，大都通过吟唱，以文字的形式释放，故称言灵。”
“你现在释放的是言灵·炽日。”女人的声音回响在狭窄的石壁间，“血系源流为青铜与火之王。”
闻言，男人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子直视着女人，密集刺眼的光线汇聚在他额前，令女人一时间有些目眩。
“我对你说的那些人啊龙啊的东西不感兴趣。”男人说起话来像个不开窍的闷葫芦，但脱口的言语却是异常果决，“太后让我助你一臂之力，所以我才会过来，仅此而已。”
“呵……”女人眯起好看的眸子，冷笑了一声：“武大人，中国有句古话叫‘拿人手短，吃人手软’，您可别忘了……”
“那都是太后娘娘的赏赐，我身为臣子，自然片刻也不敢忘记。”说完，男人转头继续顶着如小型太阳似的光源，一步一步往石壁窄道中走去。
“欠债的都是大爷是吧……”女人气得柳眉横挑，银牙紧咬，恨不得当场先和男人过两手，好叫对方知道“王”的恩赐不是那么好拿的，“要不是你运气好，觉醒的言灵有点用……”
女人本想大声呵斥，但是转念想到此行目的，只得叹了口气，然后一跺脚，愤愤地跟了上去。
………………
“我以为是什么呢……原来是言灵啊……”敖兴瞅着小道士，兴致寥寥。他本以为对方口中的神通是志怪小说里那种修仙秘法，毕竟天师府动不动就搞什么羽化飞仙……
结果绕了半天居然是言灵？
这东西也值得你这么个吹法？整艘“玛丽伍德号”上除了他敖兴，是个人都有好吧。
“就这？”少年吹了个口哨，“谁没有啊……”
“什么叫就这！你们能找到这处小天地明明九成都是我的功劳！”小道士一听当即大怒，一副敖兴不识货的样子，小嘴一歪就嚷嚷着大声驳斥起来。
她自幼就展现出过人的天赋，天生对与龙族有关的一切极为敏感，只要事先接触过与龙相关的物件，一定范围内就能凭借直觉锁定其具有相同气息的目标，天师府此行专程带上她，就是给寻找尼伯龙根额外上一道保险。
“难怪他们让你留在船上……”敖兴听到小道士的辩解后哑然失笑，心说这不就是混血种版本的警犬么，给你闻一闻龙类用的东西，然后把你带过来让你自动追踪。
不过这种能力在找到目标后往往就用不到了，毕竟面对可能的、神秘莫测诡异强大的龙类，你总不能指望靠一条“警犬”。
敖兴觉得换作自己是天师府的人也得让其留在船上，毕竟年纪又小，又没啥作用，进来只会拖后腿。
“看起来你运气不太好……”敖兴耸了耸肩，轻笑一声，他不知道先前海面上为什么会突然冒出一条龙搞东搞西，而且刚好在大部队都跑路完，就剩他一个人的时候冒头。
但是很明显小道士是遭了无妄之灾。
“不过既然你遇到了我，运气也不算特别差……”
“喂！你别瞧不起人！”小道士眼见少年发笑，顿觉被轻视了，“懂不懂什么叫天地无极万里追踪——”
“嘘……”就在小道士不服气时，敖兴神色倏然严肃起来，一只手竖着放在唇边示意噤声，另一只手直接就捂住了小道士还没张开的嘴。
“……”小道士是知轻重的，见状也不挣扎，她只是眨巴个眼睛，面露苦涩。
——你都把我嘴封上了，还示意个毛线啊！
一旁的敖兴没有在意这些细节，待小道士噤声后，他便在瞬间呼出了系统面板，旋即，一柄青碧色长剑出现在他右手，看得小道士一愣一愣的，如果不是不能出声，只怕当场就要跪下来夸几句大侠神通了得，问问敖兴缺不缺徒弟，把这一手教给她。
少年把小道士护至身后，而后将岚切横于身前，猫起身子，微微伸舌舔了舔干涩的唇，整个人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猛虎，双眼冷冷地望着石洞里正前方的甬道深处。
“嗬嗬嗬……”
连滴水声都清晰可闻的寂静里，干涩嘶哑的低沉喘息自二人藏身之处正前方的幽深黑暗里传来，个中还混杂着持续而尖锐的沙沙声，就像是有人正用一把锐利的钢刀沿着甬道石壁一路刮蹭而来！
一阵天旋地转后，路山彦踩着踏实的大地，长舒了一口气。
他望着手中布满裂隙的碧色玉珠，回想刚刚经历的奇妙穿梭，再一次对古人的炼金技术肃然起敬。
尽管他志在引入科学革新迷信……但是炼金术的事情，能叫迷信么？
“就我一个？”
路山彦抬头望去，整片空间灰蒙蒙的，透着一股沉闷的死气，不禁让人想到阴雨天的墓园。漫无边际的深灰色天空像是一张被人用冷色颜料肆意涂抹后展开的油画，唯有远方高处的一点微弱光亮自这片空间的中心散开。
男人深呼了一口气，些微平复心境，继而环顾四周。细小的沙石和不规则的黑岩错落有致，铺出了一条条不规则的崎岖小路，各种死去生物的庞大躯干静静地将数条小路分割开来。离路山彦最近的是一具毫无血肉的森森白骨，几十根弯曲的肋骨安静地悬挂在绵延近二十多米的脊柱之上。
这样的生物，如果不是误入尼伯龙根，即便在海里也是食物链的上游吧？
“鲸骨么？”路山彦低沉呢喃，他第一次进入传说中的尼伯龙根，眼前所见的死寂景象完美符合了他阅读相关文献后脑中的幻想。
路山彦收回视线，借着微暗光芒，他已经意识到这处地方除了他自己并无旁人。
“一进来就被分散开……是尼伯龙根的规则么？”
路山彦沉吟，他自己也没有答案。无论是秘党文献或者是华夏混血族裔的口口相传，对所谓的尼伯龙根或者说小天地都没有太过详细的讲解。
如天师府张家那样的顶尖世族或许有传承的隐秘，但他并不清楚，唯一知道就是，无论东西方混血种，都公认其中充盈着死亡。
死人之国尼伯龙根，炼金术师的幻想乡，传说中堪称贤者之石的矿藏。
路山彦打量这略显贫瘠的周遭——或许是他不通炼金术，所以完全看不出这地方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路山彦突然想起来自己登船前就把那个装有贤者之石的匣子交给了鬼。
有避水珠在，枪应该没事吧……
他抖了抖自己微微湿润的衣袖，尽管天师府的手段世所罕见，但也达不到古籍中记载的滴水不沾的境界。
“炼金术这种技艺，果然遗失的厉害啊……”
路山彦不禁回想起自己当初在秘党的所见所闻，不得不说，虽然他对这些旧事物和封建迷信毫无兴趣，但在中国，这些东西凡是和龙族有关的，确实是有两下子。
揉了揉太阳穴，他将无用的思绪清出，右手拔出腰间的短刀。
——他现在需要尽快找到鬼和敖兴等人，但在尼伯龙根里，他并不知道下一个遇到的会是什么。
………………
某处深深的坑洞里。
“喂……你醒醒……你醒醒啊……”
稚嫩的声音带着些许哭腔，在幽幽的暗渊中回响，清秀的小道士双眼哭得又红又肿，小手不停地摇着敖兴的身体。
或许是被吵得太久，少年的手指无意识地颤动了两下，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满是鼻涕眼泪的小花脸。
“好兄弟……你憋摇了……”敖兴右臂支撑着酸软的身体坐起，喘了口气，甩了甩被海水淋湿的短发。
“我还以为你淹死了……”小道士一看敖兴醒过来，哭势终于渐渐减小，抹了抹脸上到处都是的透明液体，磕磕绊绊地说。
敖兴翻了个白眼，心说还好老子身体素质强，不然没淹死也得给你晃死。
“嗯？”忽地，少年神色一变，“你怎么是个女娃娃！”
不知进入海眼之后发生了什么，小道士头上原本戴着的星冠已然遗落，一头乌黑浓密的青丝没了遮掩，散落着垂在小道士肩上。
“女娃怎么了！”小道士一边抽噎一边抹着泪，“你瞧不起女子么！”
“……”敖兴一时凝噎，只好幽幽地盯着小道士。
“说起来，天师府怎么让你这么小的孩子涉此险地？”稍作片刻休憩后，少年缓缓起身，望着比自己矮了快半个头多的小道士，有些诧异，更带有几分调侃地揉了揉小道士的脑袋，“年纪轻轻又哭哭啼啼，在龙虎山吃好喝好不香么，何苦跑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
一听到敖兴这话，小道士顿时不乐意了，连带着泪汪汪的一双眼都不再滴小珍珠，气鼓鼓地反驳：“没有我，你们哪里能这么轻易找到小天地！”
“我可是有神通的人！”
………………
“神通？”蒙着黑色面纱的女人走在窄小的通道里，在她的身前，有一团明亮如炎炎大日的光源恣意散射着耀眼的光亮，将幽暗冥晦的岩石通道照得分外清晰。
“天师府的人都这么叫，我不过是念顺口罢了。”光亮里，穿着黑布衫的高大男人冷冰冰回了一句，脸上覆着的青铜面具让他的音色格外沉闷。
看得出来他似乎不是很想搭理女人。
“有意思的称呼。”许是习惯了对方的态度，女人似乎也不介意，只是紧紧跟在男人身后，“不过我们一般将其称为言灵……”
“龙血中蕴含的力量，大都通过吟唱，以文字的形式释放，故称言灵。”
“你现在释放的是言灵·炽日。”女人的声音回响在狭窄的石壁间，“血系源流为青铜与火之王。”
闻言，男人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子直视着女人，密集刺眼的光线汇聚在他额前，令女人一时间有些目眩。
“我对你说的那些人啊龙啊的东西不感兴趣。”男人说起话来像个不开窍的闷葫芦，但脱口的言语却是异常果决，“太后让我助你一臂之力，所以我才会过来，仅此而已。”
“呵……”女人眯起好看的眸子，冷笑了一声：“武大人，中国有句古话叫‘拿人手短，吃人手软’，您可别忘了……”
“那都是太后娘娘的赏赐，我身为臣子，自然片刻也不敢忘记。”说完，男人转头继续顶着如小型太阳似的光源，一步一步往石壁窄道中走去。
“欠债的都是大爷是吧……”女人气得柳眉横挑，银牙紧咬，恨不得当场先和男人过两手，好叫对方知道“王”的恩赐不是那么好拿的，“要不是你运气好，觉醒的言灵有点用……”
女人本想大声呵斥，但是转念想到此行目的，只得叹了口气，然后一跺脚，愤愤地跟了上去。
………………
“我以为是什么呢……原来是言灵啊……”敖兴瞅着小道士，兴致寥寥。他本以为对方口中的神通是志怪小说里那种修仙秘法，毕竟天师府动不动就搞什么羽化飞仙……
结果绕了半天居然是言灵？
这东西也值得你这么个吹法？整艘“玛丽伍德号”上除了他敖兴，是个人都有好吧。
“就这？”少年吹了个口哨，“谁没有啊……”
“什么叫就这！你们能找到这处小天地明明九成都是我的功劳！”小道士一听当即大怒，一副敖兴不识货的样子，小嘴一歪就嚷嚷着大声驳斥起来。
她自幼就展现出过人的天赋，天生对与龙族有关的一切极为敏感，只要事先接触过与龙相关的物件，一定范围内就能凭借直觉锁定其具有相同气息的目标，天师府此行专程带上她，就是给寻找尼伯龙根额外上一道保险。
“难怪他们让你留在船上……”敖兴听到小道士的辩解后哑然失笑，心说这不就是混血种版本的警犬么，给你闻一闻龙类用的东西，然后把你带过来让你自动追踪。
不过这种能力在找到目标后往往就用不到了，毕竟面对可能的、神秘莫测诡异强大的龙类，你总不能指望靠一条“警犬”。
敖兴觉得换作自己是天师府的人也得让其留在船上，毕竟年纪又小，又没啥作用，进来只会拖后腿。
“看起来你运气不太好……”敖兴耸了耸肩，轻笑一声，他不知道先前海面上为什么会突然冒出一条龙搞东搞西，而且刚好在大部队都跑路完，就剩他一个人的时候冒头。
但是很明显小道士是遭了无妄之灾。
“不过既然你遇到了我，运气也不算特别差……”
“喂！你别瞧不起人！”小道士眼见少年发笑，顿觉被轻视了，“懂不懂什么叫天地无极万里追踪——”
“嘘……”就在小道士不服气时，敖兴神色倏然严肃起来，一只手竖着放在唇边示意噤声，另一只手直接就捂住了小道士还没张开的嘴。
“……”小道士是知轻重的，见状也不挣扎，她只是眨巴个眼睛，面露苦涩。
——你都把我嘴封上了，还示意个毛线啊！
一旁的敖兴没有在意这些细节，待小道士噤声后，他便在瞬间呼出了系统面板，旋即，一柄青碧色长剑出现在他右手，看得小道士一愣一愣的，如果不是不能出声，只怕当场就要跪下来夸几句大侠神通了得，问问敖兴缺不缺徒弟，把这一手教给她。
少年把小道士护至身后，而后将岚切横于身前，猫起身子，微微伸舌舔了舔干涩的唇，整个人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猛虎，双眼冷冷地望着石洞里正前方的甬道深处。
“嗬嗬嗬……”
连滴水声都清晰可闻的寂静里，干涩嘶哑的低沉喘息自二人藏身之处正前方的幽深黑暗里传来，个中还混杂着持续而尖锐的沙沙声，就像是有人正用一把锐利的钢刀沿着甬道石壁一路刮蹭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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