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踏前斩
“黑水城？哈日巴特尔？”敖兴听得眉毛隐隐跳动，前者大名他上辈子还有所耳闻，后者那是真的听都没听过。
不过这些现在在少年看来都不是特别重要了，他狐疑地看着张望舒：“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别告诉我又是从那什么《圣立义海》里看来的……”
敖兴有专门问过女孩《圣立义海》是个什么书，按照对方说法，差不多可以理解成西夏文版本的百科全书加神话史料。
当然《圣立义海》是个青春版的，跟德尼·狄德罗那种正统百科全书派编写出的工具书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敖兴觉得这很正常，毕竟西夏政权也就李元昊在位期间支棱了一段时间，嗝屁的速度比大宋还快，指望这样的政权写出什么惊世巨著也是有些难为人。
“这倒不是……有关黑将军的传说都是口口相传的……”
张望舒的神情很是认真，小脸上露出几分思索神色，看得出来在努力回忆：“传说中黑将军的名字叫哈日巴特尔，是位英勇善战的猛士，常年居于黑水城中。”
“当时的西夏王爱才心切，将心爱的公主许配给了他，希望以此笼络这位猛士的心。”
“然而王没有想到，恩荣与日俱增的哈日巴特尔心中逐渐生出叛逆之心，最终掀起了反叛的大旗。”
“公主担忧父亲，在黑将军起事前将消息偷偷地告知了王。不日，王带领所有的部众将黑水城围住，在截断城中水源后，最终击败了黑将军。”
尽管张望舒越讲越带劲，但敖兴听得脑壳却有点疼，他伸手摆了摆，示意女孩中场休息一下：“不是……你说的怎么听起来这么像野史……你确定故事里的西夏王是李元昊么？”
“我又不是西夏人……我哪知道？”女孩头一歪，“你管是不是野史呢……反正传说里黑将军就像这样，你就说你听不听吧……”
“……”少年叹了口气，他觉得野史听听估计也能拓宽眼界，说不定里面还隐藏着黑铁疙瘩的弱点，就像希腊传说里的阿喀琉斯之踵一样。
“你继续吧……”说完这句，敖兴就麻溜地把嘴闭上了。
“那你可听好了，故事的结局是这样的。”女孩娇哼了一声，像是对少年的服软很是得意：“黑将军在兵败前愤怨公主出卖了他，于是将公主和其所出子女统统杀死，并出城与王一决生死，试图突围。”
“但是王的势力实在强大，黑将军奋死血战，最后仍不免兵败人亡。”
“破城之后的王知道了公主死去的消息，震怒万分，他呼来了法力高深的巫师，在黑水城中布下法阵，历经数个日夜，最终把黑将军的灵魂囚禁在对方死前披着的黑铁甲胄里，让其永世不得安宁。”
女孩望着前方一动不动的黑铁疙瘩，轻轻地说。
“所以你的意思是……”敖兴顺着她的视线挑了挑眉，眼神里蕴藏的含义不言而喻。
“我可什么都没说……”张望舒连连摆手，她只是个冷酷无情的野史轶闻复读机，不过是额外内置了了西夏文版本罢了。
“好吧……野史听完了。”少年眯起眼睛，盯着前方的巨大甲士，“所以我们现在该选哪条路？”
“这个大家伙现在看起来像是冬眠一样，但我想它应该不会这样一直眼睁睁看着的……除非我们原路返回……”
说着，敖兴将火折子还给女孩——他不再需要这样的照明物，黑铁疙瘩那对亮得不能更亮的黄金瞳简直像两个强光手电在功率全开。
敖兴接连向前跃出数步，手持长剑，径直奔向巨大甲士身后，他很好奇对方面对自己这种有些逾矩的举动会有什么反应。
“咔咔——咔哒——”
少年的动作似是触发了某种机关，原本沉寂静默的巨大甲士缓缓挪动上身，不知是放置了多久的甲胄随着身躯的动作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被黑铁臂甲裹住的双手魁梧有力，在其间，足有一人身长的大戟被舞得举重若轻，直取少年首级。
“铛！”
长剑与铁戟触碰。
敖兴顿时向后顺势弯腰，碧色的岚切被他竖在胸前，险而又险地格挡住了势大力沉向下重压的大戟，看得身后不远处的张望舒直捂口，她感觉换成自己这一戟下来就要被
一击不成，巨大甲士当即加大力度，一股凭空生出的庞大压力从岚切剑身传导至敖兴身上，少年眉头一皱，当即借力一个身形暴退回去。
“你没事吧？”
看到敖兴在巨大甲士手下没讨到什么好，张望舒心里也有些没底，眼下少年差不多可以说是她的护身符，要是有个什么好歹，她自己也别想活着出去了……
敖兴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什么大碍，而后弓起身子，蓄势待发地望着巨大甲士，后者在少年主动避让后似乎也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依旧孤零零地立在原处，一动不动，一副只要敖兴不往前就相安无事的样子。
“要不我们换条路走吧？此路不通，另辟蹊径啊……”
女孩见状，立马见缝插针补了一句，带有浓厚神秘色彩的民俗传说加持之下，她觉得黑铁疙瘩看起来格外不好惹，想要试试另外两条通道。
“此路未必不通……走另外两条路也未必就有意义……”少年压低声音说，“我刚才在前面偷瞟了几眼，那些死侍在地面上的滑动轨迹都是横向的……”
“它们是先进了前面那条岔路，然后又出来的。”
张望舒立马明白了敖兴的意思，相比死侍们来时的那个可能存在的“老巢”以及去时的那条路，甲士守着的岔路作为一个中途停留的地方，显然更安全。
“可是……这也过不去啊……”
女孩小脸泛着苦涩，她现在倒没有一开始对甲士那样畏之如虎了，毕竟只要不像敖兴那样逾矩，黑铁疙瘩完全就如同死物一般。
“那倒也未必……”敖兴嘴角轻轻上扬，轻轻吐出一口浊气，腰弓收紧，一副离弦在即的样子，“而且这个大家伙一直守在原地不动，我也很好奇，如果我过去了它会不会急……”
敖兴话音未落，张望书便再次瞪大了双眼，她感觉自己今天是真的碰到神人了——少年残留的言语在萦绕在她耳边，但整个人的身形已经于瞬间突行至甲士身后！
“我道如何，也不过如此么？”正前方，敖兴侧首回看，身着黑铁的巨大甲士像是在一瞬间卡死，手中铁戟正欲向前斩出，但又因为目标突至身后而不得不收回，一时间有些滑稽。
………………
【您已习得御风剑术[3/5]，您的技艺已经得到提升】
[御风剑术·踏前斩]
品质：传说（当前品质为史诗，需要眷者自行提升）
*当你向前时，你的移动速度提升（注：该效果可与[御风剑术·浪客之道]并存）
*选中一个坐标，你可以极速移动至坐标点（注：短时间内多次使用将累计负荷）。
详情说明：一往无前，唯快不破。
………………
“咔咔咔——”
甲胄刮擦磨蹭的声音还是那般令人齿冷牙酸，但其下的甲士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状态——黑色铁戟被来回舞动，像是发生了故障的机关一样。敖兴抖了抖因为使用踏前斩而略微发酸的身子，饶有兴致地开始观赏这一幕，同时还不忘挥挥手招呼身后不远处的张望舒。
“过来吧，它好像……坏了？”
少年淡然的声音从甲士的身后传来，女孩闻言也是贼心大动，再不复先前石洞里的畏缩模样，举着火折子猫着腰，狗狗祟祟地一路向前小跑。
张望舒看着前方对自己挥手示意的少年，心中越跑越安定——她发现对方说的确实没什么毛病，自己都快跑到甲士身前了，什么都没发生，这要是搁在先前，高低得挨一下。
“唉……”
就在女孩脑袋里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声长长的叹息回响在她耳边，听得后者整个人顿时生出一身鸡皮疙瘩。
“多少年了……终于……又有人了么？”
声音像是风中残烛，似乎马上就就要死去一样，但却又偏偏一直说着话硬是不断气。
几乎是同一瞬间，少年身形暴动，闪至张望舒身前，岚切被他横在面前，又一次与黑色铁戟相互碰撞。
“你竟然不是死物？”
敖兴的声音透出一丝惊诧，金色的光芒透过覆盖甲士真容的面甲，打在他的身上。
但这一次，少年却生出了先前不曾有的异样感觉，他真切地感受到对方在与他对视。
就像是活过来一样。
不过这些现在在少年看来都不是特别重要了，他狐疑地看着张望舒：“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别告诉我又是从那什么《圣立义海》里看来的……”
敖兴有专门问过女孩《圣立义海》是个什么书，按照对方说法，差不多可以理解成西夏文版本的百科全书加神话史料。
当然《圣立义海》是个青春版的，跟德尼·狄德罗那种正统百科全书派编写出的工具书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敖兴觉得这很正常，毕竟西夏政权也就李元昊在位期间支棱了一段时间，嗝屁的速度比大宋还快，指望这样的政权写出什么惊世巨著也是有些难为人。
“这倒不是……有关黑将军的传说都是口口相传的……”
张望舒的神情很是认真，小脸上露出几分思索神色，看得出来在努力回忆：“传说中黑将军的名字叫哈日巴特尔，是位英勇善战的猛士，常年居于黑水城中。”
“当时的西夏王爱才心切，将心爱的公主许配给了他，希望以此笼络这位猛士的心。”
“然而王没有想到，恩荣与日俱增的哈日巴特尔心中逐渐生出叛逆之心，最终掀起了反叛的大旗。”
“公主担忧父亲，在黑将军起事前将消息偷偷地告知了王。不日，王带领所有的部众将黑水城围住，在截断城中水源后，最终击败了黑将军。”
尽管张望舒越讲越带劲，但敖兴听得脑壳却有点疼，他伸手摆了摆，示意女孩中场休息一下：“不是……你说的怎么听起来这么像野史……你确定故事里的西夏王是李元昊么？”
“我又不是西夏人……我哪知道？”女孩头一歪，“你管是不是野史呢……反正传说里黑将军就像这样，你就说你听不听吧……”
“……”少年叹了口气，他觉得野史听听估计也能拓宽眼界，说不定里面还隐藏着黑铁疙瘩的弱点，就像希腊传说里的阿喀琉斯之踵一样。
“你继续吧……”说完这句，敖兴就麻溜地把嘴闭上了。
“那你可听好了，故事的结局是这样的。”女孩娇哼了一声，像是对少年的服软很是得意：“黑将军在兵败前愤怨公主出卖了他，于是将公主和其所出子女统统杀死，并出城与王一决生死，试图突围。”
“但是王的势力实在强大，黑将军奋死血战，最后仍不免兵败人亡。”
“破城之后的王知道了公主死去的消息，震怒万分，他呼来了法力高深的巫师，在黑水城中布下法阵，历经数个日夜，最终把黑将军的灵魂囚禁在对方死前披着的黑铁甲胄里，让其永世不得安宁。”
女孩望着前方一动不动的黑铁疙瘩，轻轻地说。
“所以你的意思是……”敖兴顺着她的视线挑了挑眉，眼神里蕴藏的含义不言而喻。
“我可什么都没说……”张望舒连连摆手，她只是个冷酷无情的野史轶闻复读机，不过是额外内置了了西夏文版本罢了。
“好吧……野史听完了。”少年眯起眼睛，盯着前方的巨大甲士，“所以我们现在该选哪条路？”
“这个大家伙现在看起来像是冬眠一样，但我想它应该不会这样一直眼睁睁看着的……除非我们原路返回……”
说着，敖兴将火折子还给女孩——他不再需要这样的照明物，黑铁疙瘩那对亮得不能更亮的黄金瞳简直像两个强光手电在功率全开。
敖兴接连向前跃出数步，手持长剑，径直奔向巨大甲士身后，他很好奇对方面对自己这种有些逾矩的举动会有什么反应。
“咔咔——咔哒——”
少年的动作似是触发了某种机关，原本沉寂静默的巨大甲士缓缓挪动上身，不知是放置了多久的甲胄随着身躯的动作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被黑铁臂甲裹住的双手魁梧有力，在其间，足有一人身长的大戟被舞得举重若轻，直取少年首级。
“铛！”
长剑与铁戟触碰。
敖兴顿时向后顺势弯腰，碧色的岚切被他竖在胸前，险而又险地格挡住了势大力沉向下重压的大戟，看得身后不远处的张望舒直捂口，她感觉换成自己这一戟下来就要被
一击不成，巨大甲士当即加大力度，一股凭空生出的庞大压力从岚切剑身传导至敖兴身上，少年眉头一皱，当即借力一个身形暴退回去。
“你没事吧？”
看到敖兴在巨大甲士手下没讨到什么好，张望舒心里也有些没底，眼下少年差不多可以说是她的护身符，要是有个什么好歹，她自己也别想活着出去了……
敖兴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什么大碍，而后弓起身子，蓄势待发地望着巨大甲士，后者在少年主动避让后似乎也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依旧孤零零地立在原处，一动不动，一副只要敖兴不往前就相安无事的样子。
“要不我们换条路走吧？此路不通，另辟蹊径啊……”
女孩见状，立马见缝插针补了一句，带有浓厚神秘色彩的民俗传说加持之下，她觉得黑铁疙瘩看起来格外不好惹，想要试试另外两条通道。
“此路未必不通……走另外两条路也未必就有意义……”少年压低声音说，“我刚才在前面偷瞟了几眼，那些死侍在地面上的滑动轨迹都是横向的……”
“它们是先进了前面那条岔路，然后又出来的。”
张望舒立马明白了敖兴的意思，相比死侍们来时的那个可能存在的“老巢”以及去时的那条路，甲士守着的岔路作为一个中途停留的地方，显然更安全。
“可是……这也过不去啊……”
女孩小脸泛着苦涩，她现在倒没有一开始对甲士那样畏之如虎了，毕竟只要不像敖兴那样逾矩，黑铁疙瘩完全就如同死物一般。
“那倒也未必……”敖兴嘴角轻轻上扬，轻轻吐出一口浊气，腰弓收紧，一副离弦在即的样子，“而且这个大家伙一直守在原地不动，我也很好奇，如果我过去了它会不会急……”
敖兴话音未落，张望书便再次瞪大了双眼，她感觉自己今天是真的碰到神人了——少年残留的言语在萦绕在她耳边，但整个人的身形已经于瞬间突行至甲士身后！
“我道如何，也不过如此么？”正前方，敖兴侧首回看，身着黑铁的巨大甲士像是在一瞬间卡死，手中铁戟正欲向前斩出，但又因为目标突至身后而不得不收回，一时间有些滑稽。
………………
【您已习得御风剑术[3/5]，您的技艺已经得到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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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质：传说（当前品质为史诗，需要眷者自行提升）
*当你向前时，你的移动速度提升（注：该效果可与[御风剑术·浪客之道]并存）
*选中一个坐标，你可以极速移动至坐标点（注：短时间内多次使用将累计负荷）。
详情说明：一往无前，唯快不破。
………………
“咔咔咔——”
甲胄刮擦磨蹭的声音还是那般令人齿冷牙酸，但其下的甲士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状态——黑色铁戟被来回舞动，像是发生了故障的机关一样。敖兴抖了抖因为使用踏前斩而略微发酸的身子，饶有兴致地开始观赏这一幕，同时还不忘挥挥手招呼身后不远处的张望舒。
“过来吧，它好像……坏了？”
少年淡然的声音从甲士的身后传来，女孩闻言也是贼心大动，再不复先前石洞里的畏缩模样，举着火折子猫着腰，狗狗祟祟地一路向前小跑。
张望舒看着前方对自己挥手示意的少年，心中越跑越安定——她发现对方说的确实没什么毛病，自己都快跑到甲士身前了，什么都没发生，这要是搁在先前，高低得挨一下。
“唉……”
就在女孩脑袋里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声长长的叹息回响在她耳边，听得后者整个人顿时生出一身鸡皮疙瘩。
“多少年了……终于……又有人了么？”
声音像是风中残烛，似乎马上就就要死去一样，但却又偏偏一直说着话硬是不断气。
几乎是同一瞬间，少年身形暴动，闪至张望舒身前，岚切被他横在面前，又一次与黑色铁戟相互碰撞。
“你竟然不是死物？”
敖兴的声音透出一丝惊诧，金色的光芒透过覆盖甲士真容的面甲，打在他的身上。
但这一次，少年却生出了先前不曾有的异样感觉，他真切地感受到对方在与他对视。
就像是活过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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