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邂逅
“你真的不想再回儿童相谈所了吗?”
上条对坐在对面沙发上的高远守说。
守用力地点了点头，直视着上条的眼睛。
我以前就很怕这样的眼睛，上条叹了口气，对着厨房说道。
“喂，拿啤酒来，不是发泡酒，是正经的啤酒。”
“还要喝吗？昨晚你和朋友也喝了不少吧？”珠子在厨房回答。
“好了，拿来吧。”
珠子拿来三罐啤酒和一个玻璃杯。上条接过罐装啤酒，往珠子放的玻璃杯里斟满。
“说实话，从政府机关逃出来的人在这里，真是给人添麻烦了。你知道自己给别人添麻烦了吗?”
珠子用锐利的眼神看着上条。上条只抬起左手，制止了珠子，这是给我闭嘴的信号。
“对不起。”
“道歉是可以的。问题是你今后该怎么办。就算出去，也没地方可去，也不知道去哪儿。当然，你也不想回警察或政府机关。你到底想怎么做?”
“只要找到包，就知道要去的地方了，还得再找找看。”
“我说啊，阿守，你已经找了很久了吧？一个人到处找都没找到，所以才会在这里吧?”
“所以，没办法，所以才在这里。”
“拜托我让你呆在这里一段时间吗？就算是小孩子，也不能总撒娇啊。”
“可是，我没有地方可去。”
“是啊。不过，你是觉得我会答应你，所以才从儿童相谈所逃走的吗？还是说，你相信在毫无线索的情况下一定能找到书包？你以为只要让别人看到你有困难，周围的大人就会马上帮助你吗？”
守低着头，一言不发。虽然握紧了拳头，但却没有流下眼泪。
“不甘心吗，阿守，你还是个孩子。毕竟，一个人还什么都做不了。”
“可是，”守抬起头看着上条。
“可是?”
“即便如此，我还是想去妈妈那里。”
“所以，这种时候怎么办？你是男人吧？”
阿守的眼里似乎噙着泪水，但为了不让泪水掉下来，他拼命地忍耐着。不久，他从沙发上站起来，坐在地板上。他把手放在地板上，向上条低头行礼。
“拜托了，请帮我找包吧。”守用几乎要挤出来的声音说道。
珠子把手放在上条肩上用力。
“够了，抬起头，坐在沙发上。”上条说着，把刚才倒的啤酒一饮而尽。
“我不是你的家人，当然也不是你的朋友，你懂的。”
听了上条的话，守轻轻点了点头。
“但是我会帮你的。如果是真正遇到困难的人，就有资格得到帮助。珠子，也给守拿饮料来。”
“啊，谢谢!”
“太好了，阿守。”
珠子对阿守说了几句话后，走向厨房。这时，她看到只有上条露出了些许险恶的表情。上条心想，哎呀呀。这种事真的很难向女人解释清楚。
大约两天前，珠子接到高远守来到公寓的消息。看样子珠子几天前就在公寓里了，珠子犹豫着要不要和上条商量。
守从儿童相谈所溜出来，打算自己一个人去找母亲。但是，在事件发生的那天，写着母亲所在位置的便条连同包一起丢失了，所以首先想到的是找到包。他溜出儿童相谈所，转了一晚上也没找到，只好依托珠子来到公寓。
上条在珠子问起话的第二天就和北原见面了。于是问了北原包的事，说还没有发现。从丢失那天起，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但还没有人报警，要找到应该是相当困难的。
守似乎还很容易疲劳，开始打瞌睡，珠子把他带到为守整理好的日式房间。实际上，从事件发生那天起，他的身体就没有好好休息过。上条想，还是先让他恢复一下体力比较好。
珠子回来了。
“你刚才的态度，是不是太冷淡了?”
“那个。。。”
“我知道。”
上条往空玻璃杯里倒啤酒。
“你也拿杯来，一起喝吧。”
“阿守，他才小学五年级，还是个孩子，就让他下跪了。”
“说实话，我也没想到他会做到那种程度。不过，那家伙今后必须一个人生活，身心都伤痕累累，肯定连大人都不相信。”
“话虽如此。”
“男人要一个人活下去，必须要有一颗坚强的心。今后，为了生存不能再撒娇了吧？特别是那家伙没有父母。”
“可是，他妈妈说了。。。”
“啊，是啊。”
上条没有对珠子说下去。虽然早晚都要确认，但上条认为不能对守的母亲抱有太大的期待。毕竟那个女人。。。把自己的孩子托付给虐待自己的男人后就消失了。
珠子拿来了自己的杯子，上条给珠子倒了啤酒。
“你在想什么?”
“嗯，我是在想。。。为什么会有不幸的孩子呢？”
“因为看到守了吗?”
“也许是这吧，因为我从来没见过受伤那么重的孩子。听说过有对孩子做那么过分的事情的父母，但在亲眼看到之前，我都不敢相信。”
“确实伤得很重。”
“你看，我的父亲很早就去世了，所以妈妈拼命工作，把我拉扯大。我知道她很辛苦，但她总是笑着对我。我让她担心了很多，也给她添了很多麻烦，所以直到现在我都无地自容，只有一次，我和老妈大吵了一架，说我要离开，再也不见她了。
珠子把装有啤酒的杯子放到嘴边，喝了一口。
“结果老妈当场哇哇大哭，不得了，说出去以后再也见不到珠子了，眼泪大颗大颗地流。我看到老妈流泪，自己也跟着哭了起来，结果我们俩都哭了，都说见不了，见不了，因为我们都在眼前，也没有离开的打算。”
她把玻璃杯放在桌子上，深深坐在沙发上。一瞬间觉得她好像在哭，但好像并没有流泪。
“那时候我就想，父母的爱是无偿的。如果自己有了孩子，我也想把那时发现的爱交给自己的孩子。所以，看着阿守，我就难过得不得了。看着没有得到关爱的孩子，真的很痛苦。”
上条打开新的啤酒，没有倒进杯子就直接喝了下去。现在，他想起了再也见不到的父母，还有弟弟的脸。已经好几年没想起来了，上条想。他们爱自己吗？如果爱他，为什么不让他和自己一起走呢？
上条一口气喝完刚打开的罐装啤酒，拉过珠子的肩膀，紧紧抱住珠子。今晚特别想要珠子，为了填补心中空荡的空间，无论如何都需要珠子的温暖。
上条对坐在对面沙发上的高远守说。
守用力地点了点头，直视着上条的眼睛。
我以前就很怕这样的眼睛，上条叹了口气，对着厨房说道。
“喂，拿啤酒来，不是发泡酒，是正经的啤酒。”
“还要喝吗？昨晚你和朋友也喝了不少吧？”珠子在厨房回答。
“好了，拿来吧。”
珠子拿来三罐啤酒和一个玻璃杯。上条接过罐装啤酒，往珠子放的玻璃杯里斟满。
“说实话，从政府机关逃出来的人在这里，真是给人添麻烦了。你知道自己给别人添麻烦了吗?”
珠子用锐利的眼神看着上条。上条只抬起左手，制止了珠子，这是给我闭嘴的信号。
“对不起。”
“道歉是可以的。问题是你今后该怎么办。就算出去，也没地方可去，也不知道去哪儿。当然，你也不想回警察或政府机关。你到底想怎么做?”
“只要找到包，就知道要去的地方了，还得再找找看。”
“我说啊，阿守，你已经找了很久了吧？一个人到处找都没找到，所以才会在这里吧?”
“所以，没办法，所以才在这里。”
“拜托我让你呆在这里一段时间吗？就算是小孩子，也不能总撒娇啊。”
“可是，我没有地方可去。”
“是啊。不过，你是觉得我会答应你，所以才从儿童相谈所逃走的吗？还是说，你相信在毫无线索的情况下一定能找到书包？你以为只要让别人看到你有困难，周围的大人就会马上帮助你吗？”
守低着头，一言不发。虽然握紧了拳头，但却没有流下眼泪。
“不甘心吗，阿守，你还是个孩子。毕竟，一个人还什么都做不了。”
“可是，”守抬起头看着上条。
“可是?”
“即便如此，我还是想去妈妈那里。”
“所以，这种时候怎么办？你是男人吧？”
阿守的眼里似乎噙着泪水，但为了不让泪水掉下来，他拼命地忍耐着。不久，他从沙发上站起来，坐在地板上。他把手放在地板上，向上条低头行礼。
“拜托了，请帮我找包吧。”守用几乎要挤出来的声音说道。
珠子把手放在上条肩上用力。
“够了，抬起头，坐在沙发上。”上条说着，把刚才倒的啤酒一饮而尽。
“我不是你的家人，当然也不是你的朋友，你懂的。”
听了上条的话，守轻轻点了点头。
“但是我会帮你的。如果是真正遇到困难的人，就有资格得到帮助。珠子，也给守拿饮料来。”
“啊，谢谢!”
“太好了，阿守。”
珠子对阿守说了几句话后，走向厨房。这时，她看到只有上条露出了些许险恶的表情。上条心想，哎呀呀。这种事真的很难向女人解释清楚。
大约两天前，珠子接到高远守来到公寓的消息。看样子珠子几天前就在公寓里了，珠子犹豫着要不要和上条商量。
守从儿童相谈所溜出来，打算自己一个人去找母亲。但是，在事件发生的那天，写着母亲所在位置的便条连同包一起丢失了，所以首先想到的是找到包。他溜出儿童相谈所，转了一晚上也没找到，只好依托珠子来到公寓。
上条在珠子问起话的第二天就和北原见面了。于是问了北原包的事，说还没有发现。从丢失那天起，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但还没有人报警，要找到应该是相当困难的。
守似乎还很容易疲劳，开始打瞌睡，珠子把他带到为守整理好的日式房间。实际上，从事件发生那天起，他的身体就没有好好休息过。上条想，还是先让他恢复一下体力比较好。
珠子回来了。
“你刚才的态度，是不是太冷淡了?”
“那个。。。”
“我知道。”
上条往空玻璃杯里倒啤酒。
“你也拿杯来，一起喝吧。”
“阿守，他才小学五年级，还是个孩子，就让他下跪了。”
“说实话，我也没想到他会做到那种程度。不过，那家伙今后必须一个人生活，身心都伤痕累累，肯定连大人都不相信。”
“话虽如此。”
“男人要一个人活下去，必须要有一颗坚强的心。今后，为了生存不能再撒娇了吧？特别是那家伙没有父母。”
“可是，他妈妈说了。。。”
“啊，是啊。”
上条没有对珠子说下去。虽然早晚都要确认，但上条认为不能对守的母亲抱有太大的期待。毕竟那个女人。。。把自己的孩子托付给虐待自己的男人后就消失了。
珠子拿来了自己的杯子，上条给珠子倒了啤酒。
“你在想什么?”
“嗯，我是在想。。。为什么会有不幸的孩子呢？”
“因为看到守了吗?”
“也许是这吧，因为我从来没见过受伤那么重的孩子。听说过有对孩子做那么过分的事情的父母，但在亲眼看到之前，我都不敢相信。”
“确实伤得很重。”
“你看，我的父亲很早就去世了，所以妈妈拼命工作，把我拉扯大。我知道她很辛苦，但她总是笑着对我。我让她担心了很多，也给她添了很多麻烦，所以直到现在我都无地自容，只有一次，我和老妈大吵了一架，说我要离开，再也不见她了。
珠子把装有啤酒的杯子放到嘴边，喝了一口。
“结果老妈当场哇哇大哭，不得了，说出去以后再也见不到珠子了，眼泪大颗大颗地流。我看到老妈流泪，自己也跟着哭了起来，结果我们俩都哭了，都说见不了，见不了，因为我们都在眼前，也没有离开的打算。”
她把玻璃杯放在桌子上，深深坐在沙发上。一瞬间觉得她好像在哭，但好像并没有流泪。
“那时候我就想，父母的爱是无偿的。如果自己有了孩子，我也想把那时发现的爱交给自己的孩子。所以，看着阿守，我就难过得不得了。看着没有得到关爱的孩子，真的很痛苦。”
上条打开新的啤酒，没有倒进杯子就直接喝了下去。现在，他想起了再也见不到的父母，还有弟弟的脸。已经好几年没想起来了，上条想。他们爱自己吗？如果爱他，为什么不让他和自己一起走呢？
上条一口气喝完刚打开的罐装啤酒，拉过珠子的肩膀，紧紧抱住珠子。今晚特别想要珠子，为了填补心中空荡的空间，无论如何都需要珠子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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