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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遇袭

    乱云飞制住了他们的首领,对方急忙喊饶命。史方远问他们来抢劫的来龙去脉,原来对方是太行山上一个山大王,三位头领是江湖中不入流的小角色,仗着自己学过三脚猫的功夫,比普通人强点,便纠结了一帮人,平时抢劫一下来往客商,没怎么失过手,这次见镖局的箱子沉重,便想铤而走险,仗着人多势众,发一笔横财,哪知道倾全寨之力,被人轻松击破了。

    史方远见对方并不知道镖底,松了口气。他怕的是对方有备而来,知道自己的行走路线,得知对方只是一时兴起,教训了对方一顿,便让对方走了。清点人数,除了个别人受了轻微外伤,并无人员伤亡。史方远便安排大家继续轮流值守休息。此一夜倒无事。

    第二天,车队人马继续上路,乱云飞与史众听着镖头镖师们谈古论今,吹牛说故事,一路上倒也不觉无聊。

    三天后,镖队就快要到达黄河渡口,再走几十里就到京城了。古时黄河没有架设固定大桥,只能走渡船或者等黄河结冰封河,军队人马可以架设浮桥通过。此时尚未封河,他们也没有军队的人力物力,渡过黄河只能走货船。史方远已经犒好了一艘船,船来了便连人带马连同货物一起搬到船上。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他有些焦急,催促船主快点儿开船。货船开到河中央,天色已经昏黄。史方远站立船头,望着夕阳西下,心中一阵担忧,这次镖非同小可,一路上倒也没出过大问题,路线是他提前研究过的,一路上他只有人迹罕至的小路,大路只在夜间走,眼见就要到京城,可不能出什么岔子。他眼看着货船一点点的靠近对岸,心中的焦急也慢慢褪去,但仍恨不得自己变作巨人,一把将船推到对岸。正看着的时候船却突然停了。

    忽听“啊!”的几声惨叫,他心中“咯噔”一下,展开身形去查看,声音自船舱中传来,他离船舱很近,三两步便进入船舱,箱子是打开的,值守箱子的两名镖师躺在地上,脖子血流如注,都已然气绝。他心中一阵悲愤,惊惧交加,他知道这两个镖师武功尚可,但这伤口在脖子上,看角度和力道应该是正面敌人被一剑割喉,一刹那间就是两条人命,而且自己赶过来这极短的时间内,敌人又消失不见,这人武功之高实乃平生未见。他长啸一声,示意大家警觉。镖局的其他人也已经赶到了几个人,史众和乱云飞也在内,看到现场惨状,大家又是悲伤又是恐怖,纷纷抽出兵刃准备迎战。只听得外面又是几声惨叫,显然凶手还在船上,众人奔出,只见一个身影倏忽而至,一道剑光闪过又有一人中剑倒下,还没来得及反应,又有一人倒下。史方远拔刀砍向身影,却砍了个空,来人似乎有意留下他,快如鬼魅的身影一闪欺入船上其他人身旁,转眼又杀了三个人。

    乱云飞冷汗直流,他见过死人,但没见过被人杀死的人,眼前的景象在他看来实如地狱,刚才还活力四射的几个人,转眼就变成了几具尸体,他看着那团身影,就像看着地狱的修罗,似乎他到谁的身边,谁的魂魄就被勾走,肉身就会变成死尸。他见史众也是一头汗直流,双眼充满了恐惧。突然那团身影向他袭来,一道剑光悄无声息闪过,他下意识的躲避,剑光从他头顶掠过,削掉了几缕头发,他不多想,抽刀使出“旭日刀法”,刀光闪烁竟逼得那剑光一停。来人“咦”了一声,对乱云飞这一退一刀颇感意外,但他身形不停,折向另外一个镖师又一剑刺出插入他胸口,然后如法炮制又杀一个,刹那间又一剑刺向史众,史众挥刀抵挡,“旭日刀法”施展。但他刀法不如乱云飞,虽然挡了一下,剑势未顿,一剑刺入他腿上,登时血流如注,史方远怒吼一声施展刀法去救。来人将剑一拔顺势刺向史方远手腕,一剑将史方远一只手腕刺穿了。

    那人将剑一震,史方远手腕立刻血肉模糊,史方远拼尽全力,另一只手贯注真力拍出,来人不慌不忙,一掌与史方远相对,把史方远一掌震退,史方远一口鲜血喷出,这一掌受了重伤。来人还未收掌,忽觉后背一阵劲风来袭,低头将身体扭成近乎折叠,躲过这一击,还没立稳,刀光又至顺势劈下,这一下他避无可避眼看就要被劈成两半。

    原来乱云飞见形势危急,趁着来人停顿的空隙,一刀出其不意攻出,他这一刀攻击的位置绝佳,正是那人最难防守的地方,没想到那人竟能这样躲开,他变招极快,知道对方一旦脱身己方必定全遭屠戮,所以一招未完一招又出,绵延不绝的使出来,招式未老便又变横为竖,算来对方绝无可能躲开。哪知道对方忽然身体一缩,竟像弹簧一般向前弹出,这刀又落偏了,只在对方背上留下一道长长的口子。那人一得脱困,剑光立闪射向乱云飞,乱云飞施展“旭日刀法”,竟能与之相对。原来那一刀终究还是把他划伤了。乱云飞精神一震,打起精神,把那套刀法施展的密不透风,那人背部受伤,身形已经不似刚开始那般快如鬼魅,乱云飞已能看清对方身形,只见那人身材中等,带着面罩,只露出两个眼睛,看不出年龄,但听他刚才“咦”的那一声,应该是个男性。那蒙面男子身形变缓,剑法也不如刚才凌厉,乱云飞与之对了十几招,却越斗越勇,将那旭日刀法的“阳光普照,映照万物”的真义一一展现出来,他实战经验不足,从没有和人真正决斗过,其实此时单论刀法,他的刀法已经在史方远之上,再加上他三年修习内功不缀,内力也极为充沛,虽然比不上史方远几十年的修习,但他对武学悟性极高,又与道家思想和医理互相印证,内力充盈而纯正。此时他心无旁骛,知道一招不慎不仅自己身死,整个镖局都要覆灭,反而将自身的武学潜力激发出来,将每一招的威力发挥到了十二分。

    一直拆了三十招,那人见久攻不下,背上的伤口去越来越痛,乱云飞却越打越精神,他不敢久留,突然拔高身形,连踏几步翻下船走了。

    乱云飞见他走了,突然双腿一软瘫倒在地,原来他刚才那一阵已经将自己全部精神和体力发挥到了极限,此时一泄气,登时如断了弦一样。他庆幸那蒙面男子走了,要是再晚一会儿,只怕他就脱力而亡了。

    他查看四周,竟不见一个活人,师父和史众躺在地上,身体还有起伏,他慢慢爬过去,发现二人还有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