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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圆梦

    到了第二天,他按照约定去了孟府。去之前,他买了一身衣服换上,好好捯饬了一下自己。他照了照镜中的自己,自己也觉得很满意,虽然自己不是像袁中州那样英俊,但剑眉星目也算个精神少年。

    来到孟府,他忽然想起自己曾经夜闯孟府,今日从大门进入,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袁中州在门口迎接了他,将他引入府中,一路上对他称谢不已。

    到了会客厅,却不见孟小姐。孟尚勇夫妇却在客厅坐着,看见乱云飞来了,站起来笑脸相迎,不住夸赞乱云飞少年英雄,这老将军却是没什么架子,不停的问乱云飞师承派别什么的,还开玩笑似的要乱云飞来他府上任职。乱云飞不由得对孟老将军心生好感,愧疚自己曾经在他家房顶翻腾跳跃,搅得人家睡不着觉。

    正说话间,孟小姐来了,她换了一身素净的衣服,看见乱云飞来了,登时神采飞扬。她对乱云飞点头微笑,然后走到父亲身边耳语,父女二人哈哈大笑。过了一会儿,章翰林携章小姐也过来了,来拜谢乱云飞。

    乱云飞见章翰林与他交谈时满脸欢笑,似乎并不认识他。心想他那时候满脸污秽狼狈不堪,被他当成了乞丐,现在他衣服虽不华丽,但干净整洁,相貌也教去年有所改变,所以认不出他了。他不知道章翰林有没有把那箱东西交给皇上,但听京城的消息,平南王仍在南方待的好好的,朝局并无动荡,他估摸着他并没有把东西交给当今官家。那章小姐没与他说话,只是拽着孟小姐说些贴己话。

    乱云飞心中猜想了一些,暗自愤愤不平,心想自己的师父武功几乎全废,镖局十几个人死于非命,如今所做的一切竟然毫无意义,他不由得对章翰林心生些不满,与他交谈也就开始敷衍。

    过了一会儿,宴席开始,孟尚勇坐了主位,章翰林坐了右边主宾上位,乱云飞紧挨着章翰林坐着。他本想坐末席,但被推着坐了下去。其他人依次坐了,袁中州坐在末席。

    众人坐定,孟尚勇做了开场白,又对着乱云飞感谢和夸赞,然后众人举杯。接着章翰林又如法炮制了一遍,众人又举杯。乱云飞不胜其烦,他没喝过酒,又不好意思不喝,喝了之后只感觉头胀,肚子里像有一团火一样,心扑通扑通跳的厉害。他很少经历这样的场合,看到袁中州、孟小姐他们言笑晏晏,颇有些不自在,甚至无聊,只想着宴席赶紧结束。但看大家喝酒的架势,这宴席看上去还得一段时间,袁中州不断来给他碰酒,把他喝的晕晕乎乎。

    过一会儿,孟尚勇过来,搂着乱云飞的肩膀说:“乱公子在酒楼当跑堂的,有些屈才了,有没有意向来我府中任职,当个教头,博个功名?”见乱云飞沉吟不语,他又说道:“我知道乱公子淡泊名利,不愿守束缚,这样,你来我府上教授武艺,有时间就来,来去自由,怎么样?老弟?”,孟尚勇这“老弟”一叫,乱云飞突然感觉自己的脸红的发烫,他这会儿懵懵登登,说道:“就依将军所言吧。”

    说完他就后悔了,自己在酒楼的工钱还没结呢。

    宴席结束后他就回酒楼了,给酒楼的掌柜说明一下情况,掌柜的破例给他结算了工钱,伙计们也都恭喜他谋了个美差。第二天他就到孟府报到了。

    他忽然想起来,自己小时候的那个下午,他在乱家村和乱书楼、袁宁玩耍,看见骑马的官兵,羡慕的说长大要参军,现在也算圆梦了,虽然自己现在并不特别想去参军了。

    他到了孟府,孟尚勇不在府上,袁中州接待他,给他安排了住宿,带着他到军营走了一圈,那些军人看见他年纪轻轻却是个教头,都感不忿,说军队请了个娃娃教头。袁中州呵斥他们不要议论,他们才安静了。

    袁中州却没让他在军营呆着,而是又把他带回了孟府,到了孟府一个开阔的院落,却见孟小姐一身劲装,在那儿一脸的笑。

    原来那孟昭月央求着父亲让乱云飞来孟府,却不是让他真的去做军队教头,而是想让乱云飞做她的私人教头。她自幼习武,练的弓马娴熟,也会一些武艺,自己觉得除了袁中州和自己武艺相当,在京城难有敌手。但那天和那和尚一交手,却被当成婴儿般戏耍,不觉自己之前夜郎自大,是井底之蛙。

    她见乱云飞武艺高强,便心生一计,把他请了过来。

    “乱公子,你今年多大?”孟昭月笑盈盈的问道。

    “我虚岁十七”,乱云飞说道,他十六周岁,虚一岁。

    “我也虚岁十七,你几月份出生?”

    “我六月”

    “我四月”孟昭月听闻他俩同岁,但自己大两个月,忽然就脱口而出一句全世界同龄女性都会对比他略小的男性说的话:

    “叫姐姐!”

    说完她突然有些脸红,自己怎么能这么跟自己的师父说话呢。却发现乱云飞的脸更红,两个人都有些尴尬,袁中州在旁看着,更觉得尴尬。

    三个人尴尬了一会儿,孟昭月率先开口打破气氛:“乱公子,不,乱师父,我们今天学什么?”

    ……

    乱云飞每天教授孟昭月武艺,她资质不差,也有武学底子,倒也学的有模有样。他怕两个人孤男寡女尴尬,于是总是叫袁中州一起来,袁中州虽然在军中任职,但他身份特别,除了紧急情况,一般也都在孟府习武。袁中州资质甚佳,学起来很快。孟尚勇偶尔来看他们修炼,喜欢在旁边指指点点说些话逗他们开心。这段时间倒也过得非常快乐。

    转眼过去一个月时间,乱云飞抽时间看了看师父和史众夫妇,他们在村里生活富足与世无争,曾倩也已经怀孕了,乱云飞告知他们近况,他们由衷为他感到高兴。他又给父母去了一封信,告诉父母自己在京城过得很好。

    有一天,他和袁中州在街上走着,又碰见了之前在富源酒楼前面抢摊主东西的泼皮无赖,那无赖又在街头胡闹抢东西。袁中州见了上前一把拽住了他,作势要打他,那无赖立马怂了,袁中州拽着他要把他扭送官府,一路拖拖拽拽,到了官府门口。那无赖却往地上一趟,故技重施,大喊:“打人了!官府的人打人了!”

    很快又围了一圈人,围观百姓议论纷纷,对着袁中州指指点点,那无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呻吟不断,捂着胸口假装被打的很厉害。

    袁中州只得放开他,对着周围百姓解释没打人。乱云飞帮着一块儿解释,但百姓愚昧,只信自己看见的。

    不一会儿,官府的人出来了,原来那府尹见有人喧哗,出来查看,见是袁中州,却认识他是孟府的人,又见地上的泼皮,知道他是个滚刀肉,便先遣走了围观百姓。他把袁中州叫到一边,询问情况,然后对袁中州说,天子脚下法度森严,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但当今圣上爱民如子,教官员对百姓要忍让。如今这泼皮无赖要咬你一口,我怕有人借这件事小题大做,恐于孟大人不利。我看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吧?

    袁中州气愤填膺,但想一想自己还是得小心行事,这大人说的有道理,于是在府尹的调解下,那泼皮无赖扬长而去,气的袁中州和乱云飞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