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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去往猎场

    昌和四年春季围猎,原本该出席的梁妃和豫王因故被禁足,就连梁家都只来了个稍显年轻的公子。

    一时间围猎的气氛显得微妙起来,支持豫王的官员战战兢兢,支持女帝的官员则意气风发,剩下那些中立的则忧心案件,毕竟那可是通敌大罪,还牵扯到先帝与皇后的子嗣。

    倒是事情主角的白婷和白媗则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女帝协同皇后一道围猎,这在过去自然是不可能发生的,毕竟楚国历史上出现女帝的次数极少,且多半先帝的嫔妃早已在先帝未过世前便安置好了。

    像如今这般,先帝驾崩,而先帝的皇后和妃嫔却仍在宫中,着实是少见。

    齐国公府自白琬成了豫王妃,便更加低调,齐国公白冲更是除了上朝便不再与朝臣有其他接触,连上门拜访的人多半都会被婉拒。

    但这次他却带着白琬一道来了围猎,这让许多人心中开始猜测,难道齐国公最后竟然选了豫王?

    白露因身份,一直随侍在大姑姑身边,等见到齐国公的车驾时,已经是快要到猎场的时候。

    不过白露没有旁人的担忧,白冲之所以带白琬,只是因为白琬昨夜回国公府哭诉,白冲实在于心不忍,又觉得这不是件大事,便勉强答应了。

    这些白琳早就告诉过她,所以白露根本不担心。

    “姑姑,堂姐过来了。”白露朝不远处的车驾指了指,果然见白琳从马车上下来,正朝她们的方向过来。

    白婷浅浅笑着,“虽然不知道你们在做什么,不过姑姑可不想妨碍你,你去吧,前面还需一些时间整理,只要不耽搁就行。”

    此次出行队伍很是庞大,汴京有资格跟随的世家和官宦都来了,即便是在前面行进的皇后车驾,也少不得要等一等女帝入了行辕才能继续。

    白露下了车驾,和白琳走到一旁,见左右都没什么人靠近,白琳才低声说道,“听说前两天发生了件奇怪的事,前文定侯夫人夜里回府就去祠堂前跪了大半宿,第二日人就有些迷糊了,一直说什么错了错了。”

    “做错了事就去跪祖宗,这倒是个好的忏悔方式。”

    白露知道白琳说的是什么事情,这位老侯夫人所做的事与当年白琬一样,但有时候这样所谓举手之劳的小事便足以引发不可挽回的结果,比如她阿娘的死,比如孟夏的死。

    “看来有我不知道的事,不过没关系,我不需要知道太多,我只要知道那个女人如今被下旨禁足便可。”

    白琳并不着急,事情需要一步一步慢慢来,禁足便是第一步。

    “你倒是看的开,不对梁妃只是被禁足觉得不满啊?”白露虽然是问,可脸上却没有多少疑惑,白琳这样的女子,也只有表面看上去温润无害吧。

    “毕竟是先帝最宠爱的妃嫔,她身后还有梁家和豫王,如今这情况做到禁足便是最好,其余的可以慢慢来。”

    白露微笑,很巧,她也是这么想的。

    “对了,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白琳朝不远处的马车看了眼,那里面坐着她的亲妹妹白琬,如今的豫王妃。

    “关于白琬吗?”

    “嗯,她昨晚的举动有些反常,似乎并不是自己愿意回来哭诉,所以我想大概是那人想要借此来做什么吧。”白琳收回目光,她其实开始有些怪白露那么做。

    虽然白露说她只是做了类似当年白琬对孟夏做的事,但追根究底,是她推了那一把,才会让白琬陷入豫王府的泥沼中。

    可白露说的也对,真正做出选择的是阿琬自己,即便给了那个机会,她其实也可以像白露一样选择放弃,但阿琬没有,反倒甘愿为人利用。

    “阿爹之所以答应,便是想将计就计,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也想让阿琬自己看清楚,她的枕边人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白琳见白露没说话,有些不确定看向她,难道她不相信吗?

    “我知道,以那人的心思,是会做出这样的事来,白琬的举动就由你们留意,我还有旁的事需要做。”白露收回放出去的目光,给了白琳一个安心的眼神。

    她刚才看到郁凉风了,那家伙果然是一点不辜负风流之名,连围猎都能招惹不少世家千金围绕。

    “好,我知道了。”白琳点头,转身回了自己的马车。

    春季围猎的行辕一共只有那么几个,女帝、皇后还有辰王等家眷住上一个,其余便只有那么点地方,来的高门士族又不少,除了齐国公和谢府外,众人只能争来抢去以求有个舒适的居所。

    白露刚收拾好东西,便瞧见窗户不知什么时候开了,她眨了眨眼,转身把窗户关上,“有什么消息?你家主人这会儿是在汴京,还是也跟来了?”

    她问完,却没人回答,不由奇怪的往屋中各处看,冷不丁看到帷幔后的床榻上似乎坐着一个人,看那人的姿势、气度,白露刚才问的话便有了明确答案,他是跟来了。

    “你怎么到我这里来了?不怕被人发现?”白露没有立刻进到帷幔后,转身到桌前倒了茶,拿起茶杯看了眼,这里头不是千金难买的云雾香,也不知楚月恒喝不喝。

    算了,来者是客,她总不能自己喝了不给人家倒吧。

    白露又拿了杯子倒茶,这才一手一个往帷幔里走。

    “怕人发现的难道不该是你?”楚月恒见她用手肘将帷幔推开,端着杯子到了自己跟前,语带不解的问,女子家被人发现夜里有男子闯入,不管那男子是谁,有损的难道不都是女子的清誉吗?

    白露实在没忍住,结结实实一个白眼,“这时候说出这种话不觉得有些晚了吗?于其调侃我,不如说说你为何而来吧。”

    早干什么去了,这时候才担心她的清誉,从前那么多次夜入她的院子,难不成都忘了此事不成?

    “没地方可去,便在你这里暂留。”

    “暂留到何时?”白露瞧了眼外间的天色,已经酉时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