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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连江之宴

    巳时初,白露带着几人便到了连江阁前,孟冬颔首将马车移到一旁,便就守在外面,忘言和竹春则一左一右随着白露上了二楼雅间。白露还未推门便听到里间有人说话,似乎是白琳,她笑的很随和,说的是一些零零散散的坊间传言,却也不是那日围猎遇刺的传言。

    白露理了理衣襟,抬手轻轻推门而入,雅间内一瞬间安静,片刻便是白琳和褚妙心的招呼声。

    “你可算来了,我还以为我写错了时辰,想着要是再等不来你,便差人到王府去请。”褚妙心转着眼珠调侃道。

    其实如今才刚到巳时,白露来的自是不算晚,但她们几个都已经坐了有一刻钟,怎能轻易饶过最迟来的白露。

    “阿绫这般说,莫不是我迟到了?可帖子上不是说巳时吗?”

    白露笑着同白琳和褚妙心见了礼,又将目光移到一旁的谢容珍和白琬身上,名单上有谢容珍不假,但白琬呢?她为何会来?

    觉察到白露的目光,谢容珍立刻行礼,“妾见过郡主。”

    白琬见她模样,忍不住嗤之以鼻,她乃是亲王妃,自然不用跟白露行礼,便就坐着端着架子,似乎还想着让白露给她行礼。

    “不必多礼。”白露挥手示意谢容珍起身,转头看向白琳,眼神里的疑问明显的不能再明显。

    白琳轻咳两声,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今日这宴是褚妙心设下的,她跟褚妙心有过几面之缘,且她阿爹和夫君与宣平侯都有来往,便点头应了今日之宴。

    至于白琬为什么会来,这个白琳着实不知,似乎是跟着谢容珍来的。

    可眼下要怎么说?

    于是白琳只苦笑一声,好叫白露知道她现下不方便说。

    白露抿唇,好吧,当着面确实不太好说,既然来了就来了吧,毕竟这宴不是她所设,来了何人说实在的,跟她也没多大关系。

    想到这里,白露便释然了,走到白琳身边坐下。

    褚妙心见她这般就知道罚是没可能了,且还占了她的位置,看来是真的很不喜欢另外两位,尤其是不请自来的那位。

    “罢了罢了,罚你一次着实难,既然都到齐了,那就开始吧。”

    褚妙心朝站在一侧服侍的女婢递了个眼色,女婢便躬身退了出去,不多时几个伙计端着托盘进来,白露一眼便看见那道稀少的小菜,上次可把梁灿馋的不行。

    “你倒是肯下血本。”

    “月明此话怎讲?”褚妙心笑眯眯的看着白露。

    “那道小菜我有一个小友人时常前来问,却好久都没能吃到,你别说是运气好,恰巧来了便有。”白露听谢晓雅时常在她耳边叨叨,说的便是梁灿对这个小菜有多努力。

    不过白露却觉得,谢晓雅对这道菜也挺上心。

    “这倒是事实,我确实不是因为运气好,而是花了些心思筹备,还不都是为了你。”褚妙心努了努嘴,“请吧,咱们今日便不守规矩,丢了食不言这一条。”

    白琳拿了筷子递给白露,“丹阳从来不遵守这一条,今次也不是第一次丢。”

    “堂姐你这是揭我老底啊。”白露接了筷子直接夹了一口放进嘴里,那味道着实美味,同上次吃时的心情一般无二,倒是十分难得。

    白琬冷哼一声,“我阿姐哪里是揭你老底,你分明就是如此,何必故作掩饰。”

    “说的也是,不过即便本郡主从来如此,也轮不到豫王妃出头训斥,莫不是豫王妃在府里教训人教训惯了,出了门也改不了?”

    白露一点不相让,事到如今还看不清局势的人,若对她迂回,八成会被当做弱小,可以任意欺凌。

    “你!”

    “既然是阿绫的宴席,你来便来了,就好好吃顿饭,其余的跟你无关就不要插嘴。”白露着实不想跟她多费唇舌,是以这话说完,眼神中便带了几分冷冽的看过去。

    白琬本想反驳来着,却被白露的眼神给吓退了,那一眼很冷冽,像是寒冬之中的冰刃,稍有不慎便能将她刺个对穿。

    见白琬果真噤了声不再说话,白露才满意的扭头看向褚妙心,“你今日这宴莫不是为了送她?”

    褚妙心朝谢容珍瞧了一眼,略带惊讶道,“谢夫人要离开汴京?”

    她的惊讶不知白琬和谢容珍如何看,反正白琳和白露瞧出是装的,且有些浮夸。

    “原来不知啊,那倒是选了个好日子。”白露跟着挂上一副不怎么走心的笑。

    谢容珍听着两人说自己,此时方才有机会插嘴,“父王定了未时离京,所以我便来赴宴,此一去也不知何时才能再回来。”

    她是真的不舍,自幼便在京中长大,阿娘时常带着她在京中各家走动,可自打阿娘故去,别说以往走动的各家,就连父亲都变了样。

    如今这般境况,谢容珍最初怪的是白露,要不是她从中作梗,又怎么会让她落到此种地步,后来便在连江阁被白露一顿教训,她竟然想明白了,怪谁呢,点头的是她最亲的父亲啊。

    直到这一次她入京,那人送来她阿娘死亡的真相,她才发现原来一切根本不是她想的那般简单。

    那一日她回到别馆破天荒的和楚浮反抗,虽然后来遭受的是更重的毒打,但无妨,那些伤反倒让她下了决心。

    她私下里暗中花钱从人手中买了消息,她很小心,这些消息买的很零碎,即便被人知晓,也不会知道她究竟要打听的是什么。

    然后她将这些零碎的消息费了些时日拼凑,得到一个让她不敢想象的事实。

    她阿娘之死也许是个意外,而那个杀人的极有可能是豫王府已经被定罪赐死的张咏之,当年害死孟夏的幕后指使根本不是表面上的城阳郡主,如果是她,根本指使不动张咏之,更别提顺利出宫。

    可惜她太笨了,到如今才想明白这一切。

    当时只以为城阳好歹是个郡主,她的身份尊贵,却没想过郡主不过是个封号,并无一丝实权,又是如何将人从宫里带走,还不惊动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