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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爬黄山中

    两人到达迎客松时,时间已经是下午快一点了。

    来到迎客松观景台没多会,权卿跟哲涵说:“我去打个电话给我奶奶。”哲涵说:“你去吧,我在这边等你就是了。”权卿走到一旁,人少的地方,拿出手机,然后拨通了电话。

    手机刚响一声,电话就被接通了。手机传着宋琼逸的声音,“终于想起给奶奶打电话了。”权卿说:“奶奶,我没忘,昨天晚上我和我妈说了,等我爬到迎客松,我就给你打电话,我这刚到就给你打电话了。”宋琼逸说:“玩得开心不?”权卿说:“我们玩得很开心,因为这黄山真的是太漂亮,奇峰峻岭,云海怪松,而且爬山过程中一路的美景,真的是一种非常享受的过程。”宋琼逸说:“你爬山的注意点安全,危险的地方不准去。”权卿说:“知道!爷爷了,我跟爷爷说声好。”宋琼逸说:“你爷爷今天有事没在家。”权卿说:“那晚上我再打个电话给爷爷。”宋琼逸说:“在外面玩安全第一,而且手机不要离身,也不要关机,有什么事就打电话回来。”权卿说:“知道了,奶奶!”宋琼逸说:“你同学了?”权卿说:“我这不是要给你打电话嘛!他就在一旁等着我了。”宋琼逸说:“那先这样了吧!你好好玩,别让人家哲涵久等了。还有,一定要注意安全。”权卿说:“好的!奶奶!那先这样了。”

    挂了电话,权卿便奔向了哲涵。哲涵说:“就打完了?”权卿笑着说:“我奶奶担心我冷落了你,让我挂电话陪你。”哲涵瞥了一眼权卿,说:“没个正经的。”权卿笑着说:“我奶奶的意思差不多了,只是我换了一点点说辞而已。”哲涵说:“你这哪是换了一点说辞,怕是全部都换了吧!”权卿说:“意思一样就可以了。”

    望着迎客松,哲涵说:“多少人就为了看它,而不辞辛苦地爬上来。”权卿笑着说:“因为它是迎客松。”哲涵听了后,笑着说:“还是你的回答高明!”权卿说:“我好歹也是个学霸!”哲涵说:“学徒还差不多!”权卿说:“你的学徒啊!”哲涵说:“我可不要你这么笨的徒弟。”权卿说:“我认你这个师傅就行了。”哲涵说:“咋还死皮赖脸上了。”权卿说:“这是我的自由啊!”

    哲涵走上文殊台,扶着栏杆眺望,在耀眼的阳光下,黄山的山石苍松,一览无遗。权卿走到哲涵身旁,望着远处,举着相机,说:“这个位置的风景也太好了吧!”哲涵笑着说:“徐霞客曾言这里是黄山绝胜处。”权卿念道:“远眺群峰错列,俯视众壑纵横。”哲涵笑着说:“你也记得!”权卿则坏笑着说:“记得什么?”哲涵说:“你少来!”权卿说:“这不是想逗你开心一下嘛!”

    哲涵望着前方,说:“真的是很难得哦!这个时候的黄山,我们竟然没见到雪。”权卿说:“不说我还没注意,我们这一路爬上来,真的是没见到一点积雪。”哲涵笑着说:“可能是黄山知道我们怕冷,知道我们要来,所以才没下雪的。”权卿听后一笑,正想说什么,就见到哲涵转身了。

    哲涵说着,转身望着玉屏卧佛,看着山体上的题字,轻声地念道:“黄山第一处”、“江山如此多娇”。权卿笑着接道说:“引无数英雄竟折腰!”哲涵看着权卿,说:“那有没有令你折腰啊?”权卿也看着哲涵,说:“有啊!不仅是这黄山,还有我身边的人。”哲涵说:“这个我不否认,因为像我这种高颜值的学霸是很容易令人折腰的。”权卿说:“瞧把你臭美的。”哲涵说:“我们接下来往那边走?”权卿说:“我们到光明顶住宿,所以我们往那边去。”哲涵说:“那要不要在这边继续休息一下?”权卿说:“在休息一会,我们走到旁边去吃点东西。”

    哲涵听后,看了看四周,然后朝着人较少的地方走去,身后的权卿跟着。两人穿过人群,走到文殊台的一侧角落处。

    两人先是把背包去了下来。坐下后,权卿开始在背包里拿着牛肉干和巧克力,在递到哲涵面前后,说:“吃牛肉干还是巧克力?”哲涵从权卿手中接过了巧克力。

    这时,哲涵看了看自己背的包,再看看了权卿背的包。哲涵笑着问:“你怎么把东西都放你包里了?我的包是不是没放东西?”权卿说:“我把吃的放我包里了,其他的东西就放你包了,像药和钱包,还有相机的充电线,登山杖等。”哲涵说:“你把你的包放得那么重,不怕累啊!”权卿笑着说:“肯定怕累啊!但我又怕你累,加上昨天你突然身体不舒服,所以更加不能让你背重了。”哲涵望着权卿,脸上满是笑意地说:“我们多吃点,多喝点。”权卿笑着说:“现在重量已经轻了很多了。”哲涵听后,伸手拍了拍权卿的肩膀;权卿回头看着哲涵,傻笑着。

    在玉屏楼,两人停留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站起身来的哲涵看了看时间,说:“我们在这里休息快四十分钟了。”权卿也站了起来,望了一圈,说:“要是你休息好了,我们继续出发啰!”哲涵说:“再休息下去,我们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光明顶!”权卿说:“那我们继续往前走。”哲涵给了权卿一个肯定的眼神,权卿立马麻利地提起背包,哲涵也背起背包,再次出发。

    在两人慢悠悠走到光明顶时,已经是下午五点了。

    两人爬上台阶,看着眼前的光明顶山庄,脸上难以掩饰地露出了笑容。

    哲涵说:“终于到了!”权卿听后,则是看向了哲涵,说:“是啊!终于可以休息了。”哲涵说:“赶紧去开房间,我现在特别想躺会。”权卿笑着说:“大哥辛苦了,小弟这就去开房间让大哥休息。”哲涵笑着:“赶紧去!”

    权卿便听话地跑着进了山庄,等到哲涵走进山庄时,权卿已经站在大堂前台旁等着了。

    权卿见哲涵走了过来,笑着说:“已经开好房间了。”在哲涵走近后,一名女客服面带微笑地从前台走了过来,并说道:“你们好,我是山庄的客服人员胡海汶,下面将由我也二位服务。你们的房间在三楼,现在请二位跟着我来。”说完,转身走在前方为两人带路。

    两人跟着上了三楼。在走廊中,两人看着门牌上标注着云端加房号的房门往前走着。

    这时,胡海汶在一间房间门前停下了脚步,两人也随即停下了脚步。不多会,胡海汶打开房门。随即,胡海汶双手做着请的姿势,面带微笑地对两人说道:“欢迎两位入住!”在胡海汶的邀请下,两人走进了房间。

    接着,胡海汶先是介绍了一下房间。然后,对两人说:“我们这边有独属于云端客房的观景台,可以很好地看日出、日落,及云海。这个时候正好可以看日落,你们可以先放下背包,我这边带你们过去观景台。”两人听后,便放下了背包。

    走房间后,胡海汶先是把房卡交给了权卿,然后带领两人走向观景台。

    来到观景台。这时的观景台上风还是挺大的,加上是傍晚了,温度也低了不少。两人吹着风看着观景台上的游客,望着远处的日落,脸上满是兴奋之相。胡海汶面带笑容地说:“你们先在这边看日落,我这边就先下去了。”哲涵说:“好的!”权卿已经往观景台边上走去了。

    哲涵跟着走了过去,走到权卿身边。站在观景台边上,望着远处夕阳下那如水墨画般的群山;在天空的一线之下,是落日余晖下的鹅黄相随着浅青色的祥云,一线之上,是黑夜来袭下的抹绿拂过青蓝色的夜幕。

    哲涵说:“这黄山的夕阳美得如画般,我老家屋前的夕阳则是平淡的如夕阳一般。”权卿听后,笑着说:“要是这黄山的夕阳也如夕阳一般,那就不会有这么多人花钱过来看了。”哲涵说:“大家花钱是来看黄山的,夕阳也不过是为黄山增添一份美;而因为有了黄山的衬托,夕阳才显得格外的美。”权卿脸上微微一笑,说:“还是你的解释更到位。”哲涵听后,没继续说了,而是拿起了手里的相机。

    哲涵在拍了几张照片后,突发奇想,便临时往后退着,直到权卿的背影出现在相机的镜头里居中的位置,随即,就直接坐地上了。

    在镜头里,斑斓的晚霞中间是暗光线下的权卿的背影,随着在权卿无意识下的不时换动的姿势,镜头里的背影也呈现出不同的姿态,哲涵在看着镜头的同时并精准地按下快门。

    在权卿发觉哲涵不在身旁时,他才回头寻找着哲涵。哲涵在权卿回头转身的那一刻,脸上露着笑地按下了快门。权卿见哲涵走到了身后,并坐在了地上,便跑了过来,问:“你是又不舒服了吗?”哲涵说:“没有!我是在找角度拍你了。”说着就把相机递给了权卿。

    权卿看着相机里自己的背影,笑着说:“拍得真好,这几张照片都拍成大师的境界了。”哲涵只是抬头望着权卿翻着相机。

    权卿看完后,把相机递给了哲涵,然后说:“你先坐着不要起身,我找个角度给你拍照。”哲涵便随意坐着。

    权卿走到哲涵身后,面朝着远处的晚霞,蹲下后,权卿说:“哲涵,你转个身面对着我。”哲涵听后,便席地转了个身。权卿为了找角度,最后直接趴在地上,拍好后,立马起身笑着跑向哲涵。

    权卿笑着,把相机递到哲涵面前,说:“哲涵,这张照片我绝对拍得非常有意境。”哲涵看着照片,笑着望着权卿说:“真的非常不错,有很大进步了。”权卿说:“以后不能说我拍照技术不行了。”哲涵笑了笑,然后说:“保证不说了!”说着把手中的相机递给了权卿;权卿在接过相机后,站直了身板。哲涵望着他说:“你先去拍照吧!我在这坐会。”权卿笑着说:“我的相机快没内存了,你把相机给我,我拿你的拍。”哲涵从脖子上取下相机,递给了权卿;同时,权卿把自己的相机放到了哲涵手里。

    权卿拿着相机,走到观景台边上;哲涵看着他沿着观景台的边上边走边拍着,不由自主地收紧了一下衣服。

    直到太阳完全落了山,观景台上的游客只剩下七个,权卿收起来相机才走到哲涵身边。哲涵笑着说:“你终于舍得放下相机了!”权卿说:“天已经黑了,再拍也拍出什么了。”哲涵说:“人家不也还在拍吗?”权卿看了一眼,左手边是一对年轻的情侣;前方是一家三口,年轻夫妇带着一个蹒跚学步的小男孩。权卿望着小男孩说:“我们下去吧!差不多要去吃饭了。”这时,哲涵已经站起身了,说:“下去吧!这上面有点冷了!”

    两人先是回到了房间。哲涵对着权卿说:“我先洗个澡,刚刚在观景台有点冷。”权卿说:“你先洗,我烧壶开水,等你洗完出来喝点。”哲涵说:“好!”权卿说:“这里面有羽绒服,你待会要不要穿一下。”哲涵说:“不了,我不习惯穿别人穿过的衣服。”说完,便穿着内裤走向了浴室,权卿见状,便说:“我们没带衣服上山的,你内裤先脱下来,别带回浴室搞湿了。”哲涵听后,看了看浴室,然后脱下来扔到了床上,并快速走进了浴室。权卿见状,笑着说:“你还害什么羞,除了我也没有其他人啊!”哲涵在浴室说:“我不是因为害羞,是因为冷!”权卿说:“那你多冲会!”

    只见权卿忙着烧开水,在开水烧好后,先是洗了一下杯子,然后把开水倒在杯子里放凉着。好一会后,哲涵穿着浴袍从浴室出来。权卿望着哲涵,说:“你先穿衣服,然后再喝点开水。”哲涵穿好衣服后,走到房间内的茶桌旁,坐了下来。权卿忙把杯子推到哲涵面前,说:“你赶紧喝点。”哲涵拿起杯子,放在嘴边抿了一口,然后一口把杯子的水喝完了。放下杯子,说:“你还把开水放凉了?”权卿笑着说:“感动吧!”哲涵说:“有那么一点点,但不多。”权卿说:“你去吹一下头发。”哲涵笑着:“要是你能帮我吹头发,那我的感动会多那么一点点。”权卿立马跑去把吹风机取了过来,找到插座,插好电后,笑着站在哲涵身后吹着头发。哲涵一脸享受地说:“师傅吹头发的手艺还不错,值得表扬。”权卿说:“老板满意就好,为老板服务是我的荣幸。”哲涵说:“嘴还是很甜的嘛!以后老板洗头,你就负责吹头发了。”权卿说:“好的!以后老板的头发就由我来吹了。”哲涵笑着说:“这话怎么听着有点别扭?”权卿说:“意思到了就行,不用说得太详细了!”哲涵说:“好好吹,别说话!”权卿说:“好的了!”

    吹完头发,权卿放下吹风机,就拉着哲涵走到镜子前,笑盈盈地说:“怎么样?老板还满意吗?”哲涵故作地用手摸了摸头发,笑着:“很满意!”权卿说:“老板有没有奖励啊?”哲涵侧头望着权卿说:“奖励就是让你陪我下去吃饭。”权卿说:“再陪下去,我是不是得成三陪了?”哲涵笑着说:“不乐意,可以不陪我去吃饭啊!”权卿说:“只要是你,变成三陪我也乐意。”哲涵说:“我现在去穿鞋,然后我们下去吃饭,吃了饭再去外面走走。”权卿说:“好的!那我要不要服侍老板穿鞋?”哲涵急忙打住权卿,说:“这个不用,鞋子我自己穿。”权卿说:“我又不嫌弃你脚臭?”哲涵说:“这不是脚臭不臭的问题,而且我脚也不臭。”权卿说:“那是什么问题了?”哲涵说:“我也说不上来,但我感觉只有小孩子才要别人穿鞋,我又不是。”权卿说:“在我心里,你就是个小孩子!”哲涵说:“我都比你高了,还小孩子!”权卿说:“你哪有我高。”哲涵说:“没有也差不多!”权卿说:“我们不穿鞋比比?”说着就把鞋脱了,然后把哲涵拉到镜子前。

    两人侧头看着镜子里,哲涵笑着说:“是吧!我就说我比你高点!”权卿说:“那是你吹了头发,我没吹头发。”哲涵说:“矮就要承认,我又不笑话你。”权卿伸手摸着两人的头发,说:“不信你自己摸,我们就是一样高。”说着还拉着哲涵的手去摸,但哲涵直接把手放了下来,笑着说:“那就一样高。”说着就走向了床边,在床边坐下后,就开始穿着鞋了。

    哲涵在穿好鞋后,见权卿还在镜子前弄着头发,便说:“你赶紧过来穿鞋啊!”权卿听后,走到鞋子旁,踩了进去。

    哲涵笑着说:“我刚刚还没注意,你还穿袜子了。”权卿说:“袜子哪有高度!”哲涵说:“一毫米也是高度。”权卿说:“一毫米摸不出来的。”哲涵说:“好了!我们不说这个话题了,赶紧下去吃饭,不然等一下都没饭吃了。”权卿说:“是你一直在说比我高的。”哲涵笑着走到权卿身旁,摸着权卿的脸,说:“我比你高,我也不会得意;你比我矮,我也不介意。”权卿说:“可我比较在意,因为我一直觉得我比你高。”哲涵说:“总不能我立刻缩小一点吧!我也没那个能力啊!”权卿听后一笑。哲涵看着他,说:“别傻笑了!吃饭最重要。”权卿还有有点不乐。

    哲涵继续伸手摸着权卿的脸,笑着说:“这张脸蛋可真俊,我要是女子,就非你不嫁了!”权卿脸上顿时浮现了笑容,说:“真的吗?”哲涵看着权卿的脸,款款地说:“你的模样真的是很俊俏,如玉般世上无双了。”权卿笑了,发自内心地笑着。哲涵见权卿笑着,轻轻地在他脸上拍了一下,说:“别犯傻了!下去了!”

    在山庄内吃了饭后,两人走出山庄。沿着山庄前的台阶走了下去。

    这时,山顶的游客还有不少。借着路灯,两人走到山顶一处的栏杆旁。

    两人扶在栏杆上,同时望着黑夜下的远方。权卿说:“我在上海从没见过这么黑的夜。”哲涵说:“城市的繁华之下必定会少了属于自然的东西,鱼跟熊掌没办法兼得。”权卿说:“我这才发现夜的美,深邃到窒息。”哲涵说:“我们几个小时候最喜欢的就是晚上。在天气好的时候,我们会齐聚在老屋门前空地的边上,一同望着田野,望着夜空。在月初时,夜空是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在月中时,夜空则是满天繁星和皓月当空,特别是夏天的月亮,更大更圆更亮,星星也更多。在星空下,我们在空地上嬉戏打闹着,追逐着,他们的身影,还有那些笑声就恍惚还在昨日。”权卿望着哲涵,说:“听得出你们小时候真的是过得很开心。”哲涵说:“也有不开心的时候。当然,那些日子也只能留存在记忆里了,但不说时间回不去了,就连有的人都不在了。”权卿说:“人往前看,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哲涵笑着说:“等你去了我老家,你可以去感受我小时候生活的地方,体验一下我小时候的乐趣,不过很多都物是人非了。”权卿说:“我跟你回老家,就是想看看你以前生活过的老家是什么样的。”哲涵说:“希望你到时候别失望!”权卿说:“只要是与你相关的东西,我都会喜欢。”哲涵说:“你啊!全身上下除了心,就属嘴巴最甜了。”权卿笑着说:“人活着,肯定得有什么就说什么,什么都藏着掖着,别人怎么会知道了;还有就是自己喜欢的东西就去追求,只要自己尽全力去争取了,结果如何就没有那么重要了。”哲涵听后,满脸笑意地抬头望向了深远而又空洞的夜空。

    权卿望着哲涵,说:“你了,是什么都明白,但又老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哲涵听后,看着权卿,说:“你知道也不用说出来啊!”权卿笑道说:“反正我知道你明白,你怎么装我都不介意。”哲涵说:“等你满了十八岁再说吧!”权卿说:“也没几年了。”哲涵说:“那看你的表现啰!”权卿说:“我一定不会变的,这辈子都不会变。”哲涵说:“从英国回来再说呗!”权卿说:“不是直接从英国去美国读大学吗?”哲涵说:“你不回国了?”权卿说:“肯定回啊!”哲涵说:“那就得了!我们高中毕业,也就差不多十八岁了。”权卿说:“非得十八岁啊!”哲涵说:“因为十八岁就是大人了。”权卿说:“嗯嗯,法定年龄!”

    哲涵朝着权卿,问道:“你冷不冷?”权卿说:“这夜间有点。”哲涵说:“那我们回房间吧!我也感觉冷了!”权卿说:“那赶紧回去。”权卿说着,就伸手把哲涵揽到胸前,然后半包着哲涵走向了山庄。

    两人走进山庄大堂,权卿才松开了手。胡海汶见两人进来,笑脸相迎地说:“山上夜里还是温度比较低的,穿上房间内的羽绒服会好很多。”权卿说:“我们见冷就回山庄了。”胡海汶已经打开着上楼的门,说:“回房后,可以早点休息,明天早起看日出。”哲涵说:“我们调了闹钟的。”胡海汶说:“你们五点十分出房间到观景台就可以完整看到日出了。”哲涵说:“好的!谢谢!”胡海汶说:“那你们先回房,晚安!”两人朝着胡海汶说:“晚安!”

    回到房间,哲涵问道:“那个开水在哪?”权卿说:“在茶壶里,你看看凉了没?凉了就再烧一壶。”哲涵走到茶桌旁,倒了杯水,一饮而尽。权卿问道:“你怎么喝凉的?”哲涵说:“还有温度,只是不烫。”权卿说:“你冷的话就上床躺着盖着被子。”哲涵说:“不用,这房间里不冷。你先去洗澡吧!”权卿说:“那你先给相机充下电,我准备去洗澡。”哲涵听后,走到自己背包前,从里面找出来了充电器。拿着充电器,走到放置相机的电视柜前,给相机充上了电。

    哲涵坐回椅子里,见一旁的权卿已经把衣服脱光光了,并走向了浴室。哲涵看着,轻轻一笑。

    等到权卿从浴室出来时,见哲涵已经睡下了。权卿穿着浴袍,走到哲涵床边,先是替哲涵盖好了一下被子,然后伸手摸向了哲涵的额头,在权卿的手触摸额头的那一刻,睡梦中哲涵随着动了一下,权卿见状,立马缩回了手。

    权卿回到自己床边,穿上内裤后,便关了房间的灯。权卿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夜空。

    这时的夜空中,稀疏的星星零散的点缀着,小而淡黄的圆月在夜空中显得有些孤冷。权卿转身借着照进房间的月光,阴暗里看着正熟睡的哲涵,听着哲涵轻缓的呼吸声,慢慢地入了睡乡。

    半夜,权卿在哲涵的一阵急促的呼叫声醒了过来。权卿醒后,立马起身摸着开关开了房间的灯。只是在灯光亮起了的那一刻,权卿被吓到了,只见睡梦中的哲涵脸色苍白,甚是痛苦无力,不再安稳。权卿这才知道哲涵是在睡梦中因为难受而不停地叫着自己的名字。

    权卿顿时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哲涵床边,赶紧摸了摸哲涵的头,哲涵滚烫着的头,让权卿立即退回了手。

    慌张的权卿赶紧穿好了衣服,然后开门下楼来到了山庄大堂。这时大堂的值班经理见状,问道:“你好,有什么事吗?”权卿说:“这里有医生吗?我朋友生病了!”大堂经理赶紧走了过来,向权卿询问道:“这山上没有医生,得下山才有!你朋友是什么情况?”权卿说:“他现在发烧了,额头很烫,脸上苍白!”大堂经理说:“那你们有没有退烧药?”大堂经理这句话把权卿点醒了,权卿急忙说:“有!”说着便跑回来房间。

    权卿跑回房间后,赶紧从包里翻出退烧药,并急忙倒了杯水。快步走到床边,先是把水放在床头柜,然后把权卿抱了起来,说:“哲涵,你先把退烧药吃了!”哲涵无力地睁开了眼睛,然后伸手接过权卿手里的药,勉强放到嘴里后,权卿端着水杯放到哲涵嘴边,扶着杯子让哲涵喝水把药带下去。在权卿把哲涵放下,拿着杯子放到茶桌上后。

    外面传来了大堂经理的敲门声。权卿跑出开了门。经理进来后,先是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哲涵,然后向权卿问道:“你让你朋友吃了退烧药吗?”权卿点了点头,说:“吃了!”经理说:“你待会烧点开水,让他多喝点热水,出多点汗,那样退烧快一点。”权卿应了声“好的”。经理说:“他是突然发烧吗?”权卿说:“昨天在山下他就有点不舒服了,所以我们才备着退烧药。”经理看着哲涵,说:“那你先照顾着你朋友,有什么情况立马通知我。”权卿说:“好的!”经理说:“那先这样。”说完,经理便走出了房间。

    经理走后,权卿关好门,然后拿着茶壶装水烧水;接着走到床边,把自己床上的被子也盖在了哲涵身上。烧好水后,权卿倒好了一杯水,拿到床头柜。

    接着,权卿坐在床边,守着哲涵。

    只见,权卿坐在床边,一直伸手摸着哲涵的额头。没多会,随着哲涵突然嘴里说着冷,权卿就立马上了床。权卿在上床后,先是用枕头垫在后背,接着隔着枕头靠在靠板上,然后把哲涵搂入怀里,并拉紧着被子,最后,紧紧着抱着哲涵,并且嘴里不停地在哲涵耳边说着。

    过了一会,权卿伸手摸了摸床头柜上的水杯,在感觉不烫手后,就拿了过来;接着,浅尝了一口,确认水温可以了,才唤着哲涵。哲涵睁开眼睛看着权卿,权卿说:“先喝点热水。”哲涵用手撑起了一点身子,喝着权卿拿在嘴边的水,喝完水,继续睡着。

    也许是喝水后舒服一点了,也许因为有了权卿的温暖的身躯,哲涵喝了水后,倒安稳了不少,沉沉地睡着了。

    权卿一直抱着哲涵,尽管自己也困到不行,但他丝毫不敢入睡。在过了半个小时后,哲涵开始大量出汗,很快两人的衣服都汗湿了。随着开始出汗,权卿知道是在退烧了,他看着怀中的哲涵,摸着哲涵不再那么烫的额头,见哲涵的脸色慢慢在变得有血色,权卿才有了一丝放松。

    等到哲涵把烧退下去了,权卿才起身下床了。下床后,权卿顾不上自己湿了的衣服,先是从卫生间拿来了一条干的毛巾,然后回到床边,把哲涵喊醒。

    权卿喊着哲涵,说:“哲涵,你先醒醒。”待到哲涵睁开眼后,权卿继续说:“哲涵,你先把身上的衣服全脱了,然后睡到这边的床来。”哲涵掀开了被子,然后坐了起来。权卿便走上哲涵面前,用毛巾帮他擦着头发。在擦好头发后,哲涵开始脱着衣服。站在一旁的权卿看着哲涵有些费力,便再次走到哲涵面前,先是帮哲涵脱下上衣,接着裤子连同内裤一块被脱下了。

    脱完,权卿对哲涵说着:“赶紧到这边的床上来,你不能再受凉了!”哲涵立马起了身,往前走了两步到了对面的床边。哲涵坐下后,权卿就把刚刚盖在最上面的被子拿了过来。哲涵也很顺从地在床上躺好了。见哲涵睡下了,权卿直接把被子盖在了哲涵身上,并沿着哲涵的身体把被子压实了一圈。接着,权卿把之前盖在里面的被子,翻了个面,盖在了上面。

    在弄好哲涵这边后,权卿拿着哲涵脱下的衣服,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在衣柜里拿出了衣架,把衣服挂好;同时也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也用衣架挂好;然后把衣服拿到空调出风口下,把衣服挂在椅子靠背处晾好。

    忙完,权卿看了一下时间,差不多三点了。权卿赶紧上了床,然后紧紧抱着哲涵睡了。

    凌晨四点半,两人的闹钟同时响了。权卿先醒了,他伸手摸了摸哲涵的额头,见已经退烧了,便喊了几声哲涵的名字。哲涵醒后,开眼就看见了权卿,哲涵问道:“是不是要起床看日出了?”权卿说:“要是你还不舒服,我们就不去看日出了!”哲涵说:“我已经没什么事了。”权卿说:“那我们现在起床,不过你先等一下,我去看看衣服干了没?”权卿说着便起了床。

    权卿走到衣服旁,摸了摸衣服,说:“我的衣服干了,你的衣服还有点没干。”哲涵说:“还湿的吗?”权卿说:“还有一点没干。要不我穿你的衣服,你穿我的衣服吧!”哲涵说:“你先把衣服拿过吧!”权卿听后,就把衣服都拿了过去。

    哲涵摸了一下衣服,说:“是还有点潮。”权卿说:“你穿我的吧!”哲涵说:“那你穿着也不舒服啊!”权卿说:“没事!我比较皮糙肉厚的,穿什么都可以。”哲涵说:“那你赶紧穿上衣服,然后去烧壶开水,我得喝点水,嘴里有点不舒服。”权卿听后,衣服都还没穿,就拿着茶壶跑到了卫生间装了水。

    在权卿端着茶壶从卫生间出来后,权卿弄着茶壶,说:“水先烧着,我现在去洗个澡,你也先躺会,待会也得去洗个澡。”哲涵说:“那你赶紧去吧!我再躺会!”

    权卿洗完澡出来后,先是倒好了一杯水,然后走到床边,穿起了哲涵的衣服,并说:“你现在去洗吧!浴室全是热气。”哲涵便掀开了被子,走向了浴室。

    权卿穿好衣服后,走到电视柜前,先是看了一下相机的充电情况,然后拔下了相机的充电器,在把充电器收拾好后,并放进了背包里。接着,看了看两个背包的物品,然后把哲涵背包内的东西基本的都放到了自己的背包里。

    整理好包后,权卿走到窗前,见外面还是一片黑,就在茶桌旁坐了下来。

    没多会,哲涵洗完澡出来了。哲涵走到床边准备穿着衣服。这时,哲涵拿着内裤,对着权卿,笑着说:“你连内裤都让我穿你的啊!”权卿笑着说:“因为你的内裤还有点潮,我的内裤完全干了。”哲涵说:“你不嫌弃我啊?”权卿说:“我还怕你嫌弃我了。”哲涵笑着说:“怎么会了!昨天辛苦了你,我知道你好长时间都没睡。”权卿说:“那你赶紧穿好衣服。”

    哲涵穿好衣服后,权卿望着哲涵,说:“还不错,穿着比我穿着帅。”哲涵笑着说:“肯定啊!我虽然病了,还是帅气还在的。”权卿打量着哲涵,坏笑着说:“有种林黛玉的美,哦,不对,是帅气!”哲涵说:“别贫了!茶烧好了没?”权卿看了一眼茶壶,说:“烧好了!我已经倒了一杯出来放凉了。”哲涵从床边走到了茶桌旁,坐下后,对着权卿说:“你赶紧去洗漱吧!”权卿把茶杯端到了哲涵面前,然后说:“那我先去洗漱了。你多喝点,茶壶里还有。”哲涵说:“我喝了水后,也要洗漱一下。”权卿说:“那我动作快点。”

    权卿洗漱好后,哲涵走进了卫生间。权卿先是把两人的鞋子都拿在了手里,走到茶桌旁后,权卿在椅子里坐下了,然后先把哲涵的鞋放在了一旁后,再穿着自己的袜子和鞋。

    过了一会后,见哲涵洗漱好出来了,权卿急忙起身了,并说:“哲涵,你的鞋子我已经帮你拿过来了,你过来坐下穿鞋就好了。”哲涵看了一下,笑着走向了茶桌。

    在哲涵穿好鞋准备起身时,权卿说:“哲涵,你还是先穿一下那个羽绒服。”哲涵打开衣柜,拿过来问了一下,说:“好吧!要是再受寒我怕下不了山。”权卿说:“先将就一下,看完日出,回来就脱了。”哲涵拿了两件出来,递着一件给权卿,说:“你也穿一件。”权卿接过羽绒服,便穿上了。

    这才,权卿胸前挂着相机,并先打开了门,让哲涵先出了门,接着出门随手关上了房门。

    两人来到观景台,权卿率先走向了观景台边上;走在权卿身后的哲涵,先是放缓了脚步,然后望着远处已经开始蒙蒙亮的天空,感受着略带寒意的微风,收紧着衣服走到了权卿身旁。

    此时,观景台上已经有不少于五十人,上来的入口处,还陆陆续续有人过来。

    权卿看了一下哲涵,随即放下了手中的相机,紧着挨着哲涵,然后伸手把哲涵揽入怀中。也许哲涵依旧被权卿的突来一览已经习惯了,被权卿揽入怀中,哲涵依旧毫无波澜地看着前方。倒是权卿一直看着哲涵的脸,然后笑着说:“你怎么没一点反应?”哲涵看着权卿,说:“我这还要有反应吗?我知道是你啊!”权卿说:“肯定啊!你得感动地突然转头望着我,给我一个惊喜。”哲涵说:“要不你再来一次?”权卿说:“不了,松开怕你冷了。”哲涵说:“这外面哪有那么冷?”权卿望着远处,说:“是没那么冷,但我心疼你啊!”哲涵说:“你老是把话说得那么肉麻。”

    权卿看了一圈观景台,说:“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人?”哲涵也看了一圈,说:“住在这里的,都是为了看日出,人多也正常。”权卿望着昨天那个小孩,说:“那个小男孩也在哦!”哲涵说:“昨天傍晚那个小男子。”小男孩依旧是到处跑着,他爸爸跟在身后护着。

    权卿望着父子俩,说:“还是小孩子好,无忧无虑的,还有他爸妈陪着他。”哲涵说:“你小时候也是一样吗?”权卿笑着说:“不是,我小时候更多是跟着我奶奶,我爸妈很少在家;学校有什么活动,都是我奶奶去。”哲涵说:“我们这一代好像小时候都差不多。”权卿说:“那个时候,我并没多坚强,也经常躲在被子里哭。”哲涵看着旁边的人,说:“这些过往的事情,就让它过去。”权卿懂了哲涵的意思,说:“所以我一直往前看,也一直让我自己是有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去做,想要什么就去争取。”哲涵说:“这些我都明白你。”权卿听后,摸了摸哲涵的头,说:“所以我一直把你当做我生命中的重要构件,是我活着的不可或缺。”哲涵说:“世上任何两个人都是两个独立的个体,离开谁,另一个都可以独立生活下去。”权卿说:“但失去了活着的意义,活着也是失去了灵魂的空壳!”哲涵说:“但如果其中一方希望另一方好好活着了?”权卿听后,沉默了一会,说:“逝去那方的遗憾,也许能让活着的一方好好活着,但肯定不会像以前那样笑了。”哲涵说:“每个人都有遗憾,只是遗憾各有不同;但不管多大的遗憾,都不能让自己因为遗憾而不去面对生活,失去对生活的希望。”权卿说:“爱得深,痛之彻。”哲涵笑着,说:“我们还是先看看这黄山大美的清晨景色吧!”权卿听后,把哲涵抱得更紧了。

    没过多久,突然一声兴奋的喊声,让整个观景台都变得兴奋起来了。只听到,一女声说:“太阳开始冒头了!”

    望着远处,开始破晓的天空,权卿下意识想去拿相机,在手放松开的那一瞬间,又立刻抱紧了手。哲涵笑着,说:“我来拍吧!”说着就去摸着相机,在摸到相机后,哲涵拿起相机,对着远处的天空拍了起来。

    哲涵身后的权卿,目光从哲涵的头旁,透过哲涵看着相机里的太阳破晓。

    在云海的远处,一线黄晕之上正缓缓冒出着一个明亮的光球,随即万丈光芒刺透云层。

    哲涵一直透过相机的镜头,望着冉冉上升的太阳,看着整个云海的尽头全是四射的光芒,手指在不停地按着快门;权卿也一直看着哲涵拿着的相机,透过相机望着那升起的暖黄的太阳,脸上满是笑容。

    在太阳升高后,观景台上的人群也开始散去。权卿才松开了哲涵,望着清晨下的黄山。哲涵看着权卿说:“累不累?”权卿被哲涵问懵了,回头看着哲涵,说:“什么?”哲涵说:“刚刚抱着我那么久,你累不累?”权卿说:“抱一辈子我都不累。”哲涵听后,笑着说:“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看好了没,看好了我们就先回房间吧!”权卿忙笑着说:“看好了,我们回房间吧!”哲涵说:“那我们先下去,这上面风大!”

    两人从观景台回到房间。

    一进门,哲涵就走向了茶桌旁,先是倒了杯水,在椅子上坐下后,端起茶杯喝了水,并看着坐在床边上的权卿,说:“权卿,你要不要再睡会?”权卿说:“我现在精神还不错,倒是你要不要休息一下?还能继续爬山吗?”哲涵说:“爬山应该还可以,走慢一点就好了。”权卿说:“那我们先下去吃早餐,然后继续游玩我们的黄山。”哲涵说:“我们的黄山?”权卿说:“我们现在在黄山,就是我们的黄山。”哲涵笑着说:“那我们直接背包去吃早餐?”权卿说:“直接带过去,就不回房间了。”哲涵看了看背包,说:“我的背包怎么瘪下去了?”权卿说:“我放到我背包里了!”哲涵说:“那你不得累死啊!”权卿说:“不会,我背包里装的吃的昨天差不多被我们吃完了,已经没重量了。”哲涵听后,提了一下两个包,然后看着权卿,说:“你的包也太重了吧!”权卿走了过来,笑着说:“也没多重啊!”

    哲涵拉开了权卿背包的拉链,看着里面装得鼓鼓囊囊的东西,然后又拉开了自己背包的拉链,看着里面除了那些药就没有其他了。哲涵看着权卿,质问着说:“你这是怕我累,而不顾你自己的死活啊!”权卿笑着说:“只是装的满,没什么重量的。”哲涵听后,便开始从权卿背包里拿着东西放到自己背包里。权卿只是在一旁看着,傻笑着。

    哲涵重新分配好了背包,先把权卿的背包递给了权卿,笑着说:“还是你的背包重!”权卿说:“好哦!你不怕累着就行!”哲涵说:“我们现在去吃早餐!”说着就背上了背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