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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最后告别老屋

    在老家的时间过得很慢,也让俩人有充裕的时间去做想要做的事情。六天的时间里,哲涵带着权卿几乎把村子的角角落落都走了一遍,不论是村子的大巷还是小巷,甚至连一些荒废但没上锁的的老房子都进去看了;村前的田野,田野里的高渠与深水圳,都留下了两人的足迹;村后的树林,及老屋周边的三座山,在哲涵的带领下,权卿也是非常细致地走了一遍。

    至于老屋,权卿更是每天至少得拉着哲涵去一趟。几天下来,两人在老屋留下足迹的地方,有些地方连哲涵都已经是好些年没踏足过的。

    在老屋空地前看日落,也是俩人每天必须要做的事。哲涵甚至连续两晚,陪权卿来老屋空地上看星星。站在空地上,抬头看着的深邃无垠的星空,听着四周还不是十分吵闹的虫鸣声,是权卿长这么大都不曾体验过的场景。

    这日傍晚,俩人又坐在了空地边沿的花岗岩上。只见,二人紧挨着并排坐着,双腿悬在花岗岩外的同时还在不停地晃动着;一起望着远处的红晕的天空,望着那已经落入黑色山体后方,还剩下不到一半红日;望着田野间那高高耸立的电线杆,及电线杆之间那纤细又长长的电线;看着在电线上,那时不时停落后又飞起的鸟儿,欣赏着眼前这一片空旷而宁静的田野间的落日余晖。

    在俩人望着夕阳说笑着时,后中巷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很快,哲铭就出现在了巷口,并且在他身后,哲方也走了出来。

    哲涵与权卿见状,纷纷起身站了起来,并走到了银杏树下的台阶口处。

    就在哲铭抬头望着站在台阶口的俩人,原本快速跨着台阶的脚步却突然放慢了下来。后方的哲方在赶上来后,笑着对着哲铭说:“咋啦?见到哲涵走不动道了!”哲铭这次快步走上了台阶。

    哲涵看着哲铭,笑着介绍说:“费权卿。”权卿笑着说:“哲铭,哲方,你们好。”哲方微笑着,说:“你怎么认识我跟哲铭的?”哲涵说:“他已经在我们这里住五天了,别说人了,村里的花花草草他都认识了。”哲铭看着权卿,面带笑容地说:“你好!之前听哲涵说过你。”权卿说:“我也听哲涵说过你们,还有哲新、雨桐、哲文、玲玲等。”哲方笑着,说:“看样子哲涵是什么都跟你说了啊!”权卿说:“哲涵是跟我说了许多关于老家的人和事。”哲铭说:“听哲涵说你在学校很照顾他,你们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权卿说:“更多时候是他在照顾我,但我们确实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哲方说:“你感觉我们这农村怎么样?”权卿笑着,然后指着远处的只剩下红晕的天空,说:“真的是非常好,不仅有夕阳和繁星,还有充满田野气息的虫鸣鸟叫声。”哲方说:“你来乡下就像我们乡下人进城一样,都是充满着好奇和喜爱。”

    哲涵看着三人说着,并没搭话。

    权卿笑着,说:“你们这里的晚上非常宁静,人的睡觉质量比在城里高太多了,人在睡醒后的精神状态真的是非常棒的;早上起床后,站在门口呼吸一下清晨的新鲜空气,整个人真的是非常舒坦的。”哲方说:“你这话有点夸张了,有那么多高度肯定的词汇来说。”哲铭说:“城里的晚上确实没有我们这里安静,而且空气质量比我们这里也确实是要差很多。”权卿说:“哲铭以前经常去广州过暑假,所以应该感触颇深。”哲文说:“他确实几乎每年都会去广州过暑假,好像只有我和哲新没有离开过这个小城镇。”哲铭说:“今年中考完,你跟我去广州吧!”哲文说:“看考试成绩再说吧!考好了是得去外面看看。”接着,哲文说:“哲涵,听哲铭说你要出国去读高中?”哲涵说:“我这次特地回来是为了在出国之前再看看你们的。”哲方笑着,说:“你是回来看我们还是特地看哲铭的?”哲涵说:“这不是一起的事情嘛!是看他也是看你们啊!”哲方说:“哲铭可是很期待看到你哦!”哲铭说:“这不都一样嘛!你不也一放下书包就跟着来了老屋。”哲方笑着,说:“哲涵,告诉你一个秘密,哲铭这家伙有喜欢的女孩子了。”哲涵笑着,说:“这么快,我上次在你们学校的时候也没见他有喜欢的女汉子啊!”哲方说:“那是这家伙掩藏的深,他俩早就喜欢上了。”哲涵看着哲铭,笑着问道:“小伙子,不错啊!那姑娘叫什么名字啊?我有没有见过?”哲铭说:“你别听哲方胡扯,我和人家不过同学关系好一点,结果哲方这家伙就说我喜欢人家。”哲方说:“这里又没有外人,你用不着害羞,而且我们学校谈恋爱的人多了去了,不少人还光明正大地牵手了。”哲铭说:“我是真没喜欢人家啊!”哲方笑着,说:“我都打听清楚了,她要和你一起考县一中。”哲铭说:“可是以人家的成绩考县一中不奇怪啊!”哲涵说:“哲方,你别再逗他了,再逗他他就得不知所措了。”权卿说:“其实,在我们正情窦渐开的年纪,喜欢一个人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比如我就有一个非常喜欢的同学。”哲涵看着权卿,笑着,说:“那是因为你脸皮厚,什么都能说得出口。”哲方说:“哲铭,你看看人家权卿敢作敢当。”哲铭说:“我是真没有啊!我都说了我和人家只不过是关系比较好的同学而已。”哲涵笑着,说:“好了!你们俩别争了。天快黑了,我们该下去了。”权卿笑着,说:“你们两个关系还真不错,看样子从小就没少争执过。”哲涵说:“哲方从小就能说会道,哲铭哪是他的对手。”哲方说:“哲铭在你的教导下,我可不是他的对手。”说着,哲方已经先一步走下了台阶。

    接着,哲涵跟在哲方身后走下了台阶,并笑着,说:“我可不擅长教人如何滔滔不绝地去争论八卦。”权卿走在哲涵身后,说:“你这是话明显是偏向了哲铭啊!”哲方说:“这些年我早就习惯了!不止是我,而是我们都习惯了。”走在最后面哲铭,说:“在这件事情上,你本来就过分八卦了,像个中年老妇女似的。”哲方回头,看着哲铭,说:“本来就是你死不承认,我们又不会笑话你,再说那个女孩子确实是很好看,而且学习成绩又好。”哲涵说:“哲铭,那个女孩子我见过没?”哲方说:“你应该见过,是他们班上的。”哲涵略作思虑想了想,笑着,说:“那我确实知道是谁了,我相信他的眼光。”权卿问道:“是不是很漂亮?”哲涵回头看着权卿,说:“那姑娘不仅漂亮,而且还长得很高挑。”哲铭说:“你咋知道就是她了?”哲涵说:“你班里就她最好看。”哲方说:“不好看,哲铭也看不上。”权卿说:“哲铭长得是很帅气的,找的女朋友肯定也得是漂亮的。”哲方说:“哲铭在学校还是很受欢迎的,人帅又学习好,还喜欢打篮球。”权卿说:“那女朋友绝对不会少。”哲涵说:“也没见你在学校有多少女朋友啊!”权卿说:“我长得又不好看!”哲方说:“我怎么觉得你这嘴巴比哲铭还不着调啊!”哲涵说:“不用怀疑你自己,他一向都是如此不着调的。”哲铭说:“我可一向都是非常着调的。”哲涵笑着,说:“这话搁以前绝对是没问题的,但现在就不得而知了,毕竟谈了女朋友也不愿意承认。”哲铭说:“我真没谈,和人家只是关系比较好的同学而已。”

    说着,四人走到了哲方家后门处。

    哲铭说:“哲方,你去不去我家坐坐?”哲方说:“现在不了,我吃了晚饭再过去吧!”说着,哲方跑进了他家的后门。

    三人来到堂屋内。

    赵三妹整好在桌子旁摆着菜,见三人进来,笑着,说:“俊后生,你们吃饭吧!”权卿说:“好的,奶奶。”哲铭看着权卿,说:“你叫俊后生?不是叫权卿吗?”权卿说:“因为奶奶说不准我的名字发音,就一直叫我俊后生了。”哲涵说:“他还洋洋得意的很,感觉他自己真的很帅似的。”赵三妹说:“俊后生确实是很帅气的,比你们俩都好看。”哲涵说:“三奶奶,他哪有那么好看,还比我和哲铭都好看。”赵三妹说:“在我眼里,他确实长得你们俩好看。”权卿笑着,说:“谢谢奶奶的认可和夸奖。”赵三妹笑着,说:“你嘴巴太乖了,奶奶都舍不得你走了,要不明天就别走了,留下了做奶奶的孙子。”哲涵说:“权卿,听到没,三奶奶让你留下来。”权卿笑着,说:“奶奶明显是开玩笑的,奶奶有哲铭和哲铭他弟弟两个孙子就足够了。”

    哲铭盛饭后,走到桌子边,说:“俊后生,你别这么说,奶奶可不会嫌弃孙子多!”赵三妹说:“奶奶一直都想多几个孙子,最好还得有几个孙女,只是哲铭他爸妈不愿意再生。”哲涵说:“五爸和五妈不是生了哲熙吗?”赵三妹说:“那是我和你三爷爷三番四次催的。”哲铭说:“多生几个,奶奶你也带不过来。”赵三妹说:“别小看你奶奶,你以后早点结婚,奶奶给你带儿子,生多少奶奶都带。”哲涵弯着身子,夹着菜,说:“哲铭,听到没?要早点结婚哦!”赵三妹说:“等他满了十八岁,奶奶就给他招罗对象。”权卿忙说:“不用奶奶招罗,哲铭长这么帅,以后自然会自己带女朋友回来了的。”哲铭说:“刚刚奶奶可还说了,你比我和哲涵都帅,那你也得早点带女朋友回家。”权卿说:“奶奶是急你,不是急我。”赵三妹说:“都急,你们都得早点结婚生子,那样才能长大。”三人纷纷笑了。

    饭后,三人走进房间,权卿与哲涵在沙发上坐下了,哲铭则坐在用布盖着的床上。

    哲铭说:“你们俩明天什么时候回上海?”哲涵说:“早上或者上午,不过我在考虑明天怎么去镇上?”哲铭说:“骑电动车去,然后把电动车放在我舅妈店里就好了。”哲涵说:“那谁去把电动车骑回来了?”哲铭说:“我奶奶到时候跟着村里谁去镇上,再骑回来就好了。”权卿说:“我们有两个行李箱,还有两个背包,电动车可能有点放不下哦!”哲铭说:“那就走两趟,先把行李箱和背包拿到镇上去。”哲涵说:“那还不如走三趟,让三奶奶把电动车骑回来了。”哲铭说:“也可以!反正我奶奶她也要去镇上买东西。”权卿说:“你们一个礼拜就一晚上的休息吗?”哲铭说:“初一初二是双休,但初三就不是了,初三的就只有在周六下午放学后才能回家,然后周日早上去上第一节课。”权卿说:“那你们还是很辛苦啊!”哲涵说:“这些还不算什么,更辛苦的是在大冬天,每天凌晨五点就得起床,然后用接近零度的冰水洗漱,晚上还得用冷水洗脸洗脚。”权卿听后,不可思议地说:“那怎么能受得了吗?学校没有热水吗?”哲铭说:“女生会去打热水,男生就没那么讲究了,而且时间比较赶,就都直接用冷水对付一下了。”权卿说:“那你们的手脚不得生冻疮!”哲铭伸出手,看了看,说:“好像没有!”哲涵说:“可能他们都习惯了,就不会生冻疮。”哲铭说:“其实,周日的早上骑自行车去学校时更让人受不了,到学校后双手完全被冷得没了知觉。”权卿说:“我完全不能想象你们上学的辛苦,因为在我的学习生活中,只有学习的辛苦,完全没有学习外的生活之苦。”哲铭说:“你们的学习生活环境那是我们不敢想象的,哲涵上次在我们学校待了一天半,他就知道我们的学习生活环境是如何的了。”哲涵笑着,说:“要是让权卿给去体验一下,保证会让他立马跑掉。宿舍灰暗充满各种难闻的味道,宿舍门口倒着臭气熏天的剩饭剩菜;而食堂的饭菜,他吃了保证立马就会拉稀,可能还得上医院去。”权卿说:“哪有那么严重!”哲涵说:“你不够吃了点辣椒,就肠胃受不了;而哲铭他们学校的饭菜可不只是辣椒那么简单,而是各种大杂烩,甚至里面还包含了前天,大前天的剩菜;食堂的打饭阿姨都是自己带饭菜,你想想啰。”权卿说:“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哲涵说:“哲铭他同学告诉我的。”

    在三人说着时,外面传了脚步声,出现在房间门口的是哲新和哲博。

    哲新朝着哲涵打着招呼,说:“哲涵,咋这么快就回来了?”说着看着权卿,问道:“这位是你同学?”哲涵说:“我这不是想你了嘛!就特地回来一趟啰!”说着,哲涵看向权卿,继续说:“他叫费权卿,我在上海的同学;哲新,我们几个里面稍微年长一点点的大哥。”权卿笑着,说:“你好,真人比照片更帅气,也更具书生气!”哲新说:“你好!不愧是大城市来的,长得不仅帅,还气质非凡,比我们这几个好太多了。”哲铭说:“哲涵又给你看过哲新的照片了?”权卿抬手指着相框笑着,说:“那里面不是有他的照片吗?”

    几人纷纷看向了相框。接着,哲新在哲铭旁边坐下了,哲博则是坐在了权卿旁边。

    哲涵看着哲博,说:“你怎么也下来了?”哲博说:“我听爷爷说你明天就要回上海了,我下来看看,正好哲新哥哥也要下来,我就和哲新哥哥一块下来了。”哲新说:“哲涵,还是哲博亲你,知道你要回上海,就特地下来看看你。”哲涵说:“哲博确实是很亲我,跟我也关系非常亲近。”哲铭说:“还得是哲博有那份心,不像他哥哥哲川那样没心没肺。”哲博说:“其实,我哥哥只是不知道怎样去面对他自己罢了!他也想成为别人夸奖的榜样,但他自己又不知道该怎么做,所以他才会让自己变得飞扬跋扈,不仅不学无术,还老是惹是生非。”哲涵说:“确实!他现在看起来已经没有了以前的那份傲气,倒是颓废了不少。”哲博说:“他现在在家也不知道要去干嘛了!被师傅辞退了,然后说去我爸妈那里,他又不愿意去。”哲新说:“哲川他是走错了不少路,才导致他现在的局面。”

    哲博说:“涵哥哥,我听爷爷打电话给大伯,大伯说你要出国读书了。”哲涵说:“我是要去国外读书了,所以在出国之前回来一趟。”哲博说:“那不就好多年都不回来了吗?”哲涵说:“也不会,应该也可以每年都回来一趟。”哲博说:“涵哥哥回来也是在上海,回老家会比较少吧!”哲涵说:“以后我回来了会打电话到家的,你有时间就来上海看我,现在也这么大了,可以自己坐火车了。”哲博笑着点了点头。

    哲新说:“哲涵,还是你的起点高,轻轻松松就要去国外读书了,我们要想去国外读书,至少是得在高考过后了。”哲涵说:“以你的成绩,出国留学只是时间问题。”哲新说:“我的成绩也没有那么优秀,虽然现在在学校是独占鳌头,但到了县城那就不一样,高考就更不一样了。”哲铭说:“也是!可能到了县城我就超过你了。”哲新说:“也不是不可能。”

    权卿说:“也许你们将来能成为省状元了,正所谓乾坤未定,你我皆黑马!”哲新笑着,说:“但你们是已登峰顶,可我们还在山脚下砥砺前行。”哲涵说:“一山还有一山高,学无止境,哪能到得了峰顶。”哲铭说:“你们仨不能别那么文绉绉的吗?听得我心累。”哲新说:“也不是我带的头。”

    哲铭说:“哲涵,你在家待多少天了?”哲涵说:“我周一到家的,今天已经是第六天了。”哲新说:“你都在家呆这么久了。”哲涵说:“因为想好好感受一下家里的味道,所以待的时间长一点了。”哲新说:“这老家有啥味道,再说,我们几个都没在家,你和同学不闷得慌吗?”哲涵说:“最兴奋的就是权卿了,我带着他在村里,在村前的田野,村后的树林,还有在老屋里外的角角落落,都走了一遍。”哲铭说:“现在变化大了去了,很多地方跟小时候不一样了。”哲涵说:“确实有不小的变化了,村里有些地方完全变样了。”哲新说:“哲涵,你同学也要出国吗?”哲涵说:“他啊!可比我厉害的多,他爷爷一直反对他出国,最后他都能说服他爷爷答应。”权卿笑着,说:“那是因为我爷爷明事理,所以我才能说服他。”哲新说:“你家是上海的?”权卿说:“是的,出生在上海的上海人!”哲铭说:“哲涵说你家好像不简单哦!”权卿看了看哲涵,说:“也没有啊!就是一般的普通家庭。”哲新说:“怎么可能了!哲涵家里都不一般了,他同学还能一般吗?”哲铭说:“他家里不会比哲涵家里差。”权卿说:“真的是比较普通的家庭,并不是什么特别的家庭。”哲涵说:“你们别猜了,他家跟我家差不多。”哲新说:“那就是啰,绝不是像我们一样的寒门子弟。”权卿说:“也差不多了,只不过我们在上海而已,要是换作你们这个地方,可能还不及你们的家庭了。”哲铭说:“权卿你这话说的,怎么样也不会不及我们的家庭的。”哲涵说:“别说那些东西了,家庭有差异很正常的,但我们几人之间的情谊没差异就可以了。”

    这时,哲方打着手电筒走进房间。

    哲方边关着手电筒,边笑着,说:“什么东西没差异?”哲铭说:“我们在说你没差异。”哲方莫名地看着哲铭,说:“我什么没差异?”哲新说:“说你和权卿一样帅,没差异。”这话让几人都笑出了声来。

    哲方笑着,说:“你们这不是拿我寻开心吗?我怎么跟人家比帅,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哲博说:“哲方哥哥你也不差,还是蛮帅的。”权卿说:“还是哲博会说话,这点跟哲涵蛮像的。”哲博说:“我比涵哥哥肯定要差不少,不过,谢谢权卿哥哥的夸奖。”权卿摸了摸哲博的头,说:“你比你哥哥长得更像哲涵。”哲博说:“我和涵哥哥好像是蛮像的。”哲铭说:“你们俩个血缘近,长得像很正常。”

    哲方说:“哲涵,你们俩明天要跟我们去学校看看吗?”哲涵笑着,说:“不去了,我对上次的体验不是很满意,所以这次就不去了。”哲方说:“可是你同学没过去啊!”哲涵笑着,说:“你们可别祸害他了,他一个完完全全的城市人,不像我还在乡下生活了那么多年,比我娇贵多了,就你们学校那环境和饮食,会直接把他干趴下的,到时候我可不好向他家里人交代。”哲新说:“哲涵你别把他说得那么脆弱,人家看着可不像。”权卿说:“我肠胃确实不太好,还有点乳糖不耐受。”哲方说:“什么是乳糖不耐受?”权卿说:“就是没办法消化乳糖,含乳糖的食物得少吃,最好是不吃。”哲方说:“第一次听说乳糖不耐受。”权卿说:“其实很多人都会有点,只不过反应的症状有轻重之分。”哲铭说:“可能是你们城里人比较多,或者发现的比较多。”哲涵说:“其实是因为我们小时候很少喝奶制品,但他们城里人几乎每天都会喝,自然发现有乳糖不耐受的人就会多。”权卿说:“哲涵这解释可以是满分了。”

    哲新说:“哲涵,你们俩个去国外读书是在同一个国家吗?”权卿说:“我和哲涵去的学校都是英国的威斯敏斯特公学。”哲新说:“是特地报同一个学校的吗?”哲涵说:“算是吧!为了在国外能有个伴,不至于那么陌生。”哲方说:“还得是你们这些天之骄子,就连去国外读书都能够自己选择同一所学校,而我们想俩个人去县城的同一所学校,那得两个人都特别努力才行。”哲涵说:“哲方,你这话好就不对了,首先,我和权卿的成绩几乎没差别,所以我们才能够选择同一所学校,要是你们学校的全校第一和全校第二,那他们去县一中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吗?”哲新说:“这个倒是,首先得自己足够优秀,才能让自己有更多的选择。”哲铭说:“这些是我们完全没法比的,人家可都是参加过国际竞赛和国际夏日营的人。”哲方说:“谁让人家天赋高了,就像哲涵,以前跟我们是同一所学校同一班同一个老师,可人家现在都要去国外读书了,我们还在备战中考。”哲涵笑着,说:“在我看来,出国读书也不过是为了让自己眼不见心不烦。”

    哲新和哲方听得有点云里雾里,但也没追问什么。倒是哲博往前倾了一点身子,看着哲涵,说:“涵哥哥在上海过得不好吗?”哲涵听后,先是看着哲博,然后笑着,说:“没有,只是想换个环境,更主要还是为了让自己变得更优秀。”哲博说:“涵哥哥以前不是特别不喜欢去那些喧嚣繁杂的地方吗?宁愿待在老家,也不愿意去上海过暑假,现在怎么会想着出国了?”哲涵笑了笑,说:“因为我长大了,知道现在还不是凡事都按照自己喜好去做的时候。”哲铭笑着,说:“不应该说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吗?”哲涵说:“也差不多了吧!少年应有鸿鹄之志,方可他朝壮志酬时潇洒戏人间。”哲新笑着,说:“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通过努力去实现自我的,绝大多数人最后都得为了三餐一宿奔波劳碌着。”权卿说:“但只要自己真正努力过,至少不会让自己有所遗憾。”哲新说:“你还是经历的事情太过于平顺了,不知那种自己千辛万苦获得的成果被人拿走是什么滋味。”哲方对着哲新,笑着说:“过去那么久的事情,你就别放心里了。再说,那事都不是发生在你身上的。”哲新说:“我从来没放心上过,只不过拿出来反驳一下权卿说的话。”哲铭说:“但你明显放心上了啊!”权卿问道:“你们说的什么事?”哲新忙说:“那些陈年往事不提也罢。”

    权卿笑着,说:“那就不提了!”哲铭望着权卿,笑着说:“权卿,你和哲涵出国后,哲涵就交给你照顾了,要是他在国外有什么闪失,我们这个几个兄弟可不是摆设!”哲涵听后,说:“哲铭,你别吓唬他了,他还比我小一岁还多一个月了。”哲方说:“看不出来啊!你竟然还是一九九三年的。”权卿笑着,说:“我也没那么显老吧!”哲博说:“你看着比涵哥哥要大些。”哲新说:“他应该是有经常运动,所以看着更成熟些。”哲铭说:“那还是可以照顾哲涵的,哲涵是年龄大,但心智小。”权卿笑着,说:“那这个任务我就接下了,我保证照顾好他。”哲方笑着,说:“只要你不把他卖了就行。”

    赵三妹走进房间,说:“你们三人今天怎么睡?”哲铭说:“就睡我的房间啊!”赵三妹说:“三个人会不会有点挤?”哲铭说:“待会再看!”赵三妹说:“那你们待会自己看,我准备去睡了。”

    待赵三妹转身后,哲新说:“那我也先上去了,哲博你要上去吗?”哲涵说:“哲博,你跟哲新一块上去吧!”哲博听后点了点头。哲方说:“那我也先回去了。”几人纷纷起身。

    在哲新、哲方、哲博出门后,哲铭便关上了大门。

    哲铭说:“我们也先去洗漱一下吧!”哲涵说:“你和权卿先去洗漱,我烧点开水喝。”说着便拿着烧水壶拿到卫生间去接水了,等装好水出来时,哲铭与权卿已经都在卫生间了。

    哲涵坐在桌子旁,手里端着杯子,望着那幅《迎客松》。

    就在哲涵喝着时,权卿走到了他身旁,说:“还在想着黄山上的事?”哲涵回头看了眼权卿,回过头去,说:“什么跟什么?我只是在看这幅十字绣。”权卿坐下来后,说:“对了,哲新说的是什么事?”哲涵笑着,先是对着权卿,说:“我就知道你会问。”接着哲涵看向了堂屋案桌上方的神主牌,说:“哲新他爸以前高考时第一年被人家顶替了名额,然后第三年才重新考上,只不过错过了机会,同时也没有第一次考得好。”权卿说:“原来如此!”哲铭从卫生间走出来,说:“其实,也只是听说,又没有得到证实。”

    哲涵见哲铭从卫生间出来了,就放下杯子后,起身走去了卫生间。

    权卿说:“那应该是蛮多年前了。”哲铭说:“已经是二十多年前了。”权卿说:“其实,这种事在很多地方都有,不止是乡镇,大城市那个年代也不少,而且只能是更多且更复杂。”哲铭说:“该怎么说哲新那人了,可能是被他爸念叨多了,耳濡目染之下就也一直觉得那个事情是件没办法翻篇的事。”权卿说:“他的表现欲和他对他自己的认可欲,都比你们要高,可能是因为他比你们大的缘故吧!”哲铭说:“是因为他家对他的期待比较高,他是他家的独子,他爸爸是老师,他妈妈是村干部,爷爷也是老师,作为他们家的长子嫡孙,自然对他的期望会高很多。”权卿说:“这个无可厚非,每个长辈都是如此。”

    哲铭说:“你的家庭应该会好很多,毕竟是大城市里生活的人,一些老东西就不会那么在意了。”权卿笑着,说:“也不是,我爷爷在家的权威还是很高的,同时,他也很明事理。”哲铭说:“那你的家庭氛围应该是非常好的。”权卿说:“这个我家确实很好,打我记事起,他们都没有大吵大闹过,而且他们也没有强制我做什么,对我的教育也从来都是讲事理,明关系,辨对错。”哲铭说:“所以你们比我们强太多。相信你应该也知道玲玲,她被家里安排定亲了。”哲涵人在卫生间里,却传来了他惊讶的声音;说:“我上次回来哲方不是说玲玲没有回来过年吗?怎么就突然已经定亲了!”哲铭说:“太婆葬礼结束后没多久,玲玲就被她爸爸叫回来了,然后没多久,哲方他们家就去喝喜酒了,哲方还是在周六放学回来后才知道的。”权卿说:“不是才十五岁吗?怎么可以这么早定亲?”哲铭气愤地说:“她的爸爸就不是个父亲,十五岁在我们这边都很少很少会被家里安排相亲的。”哲涵说:“玲玲真的是不幸,遇到这样的父母。”哲铭说:“反正家里人都在替玲玲感到可怜。”权卿说:“无法想象那是什么样的一个家庭。”哲涵说:“他家完全就是那种只要儿子不要女儿,女儿就是他们家发财的工具的家庭。”权卿说:“那样家庭也太令人窒息了。”哲铭说:“真不是每个人都是幸运的,很多人的原生家庭都是充斥着各种矛盾及不幸的。”哲涵笑着,说:“反正你俩的原生家庭都不我好太多了。”权卿望着哲涵,很认真地说:“所有你以后就跟着我,我来治愈你童年时期不幸的原生家庭。”哲铭先是望着哲涵看了一会,然后看着权卿,说:“所以你们俩出国了,你好好地照顾着他,哲涵虽然是个读书天才,但他的生活常识真的是不咋地,还脾气大得不行。”哲涵听后,不乐意地说:“我脾气什么时候大到不行了?”哲铭笑着,说:“你可以问问权卿,看看人家怎么说。”权卿看着哲涵,笑着说:“没有啊!哲涵的脾气在我心里是非常沉稳的,而且在我看来他是出了名没脾气的,不仅稳重得体,还非常体贴周到。”哲铭笑着,说:“权卿,看样子哲涵把你把拿捏的死死啊!你是不是有什么杀人把柄在他手里?”权卿说:“那肯定没有啊!我说的绝对是百分百真心的,没有一丝参假的话。”哲涵说:“看到没!这才是真实的我。”哲铭笑着,说:“这不过是权卿心中的你。”

    哲铭说着,望着从卫生间走了出来哲涵,但见哲涵笑着,说:“那我在你心中就是那么不讲道理吗?”哲铭说:“也不是不讲道理,只是说你脾气大了点。”哲涵说:“果然是有了女朋友就不要兄弟了。”哲铭说:“也不是啊!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啊!因为你的脾气确实是有点大!”权卿听后,笑了笑。

    哲涵说:“我上次回来,也没见你这么说过啊!倒是你一副娇羞的样子,说着和我差距越来越大,我越来越优秀这类的话。”哲铭笑着,说:“我什么时候说过那些话了?肯定没有。”哲涵说:“来这一套,跟我玩死不承认是吧!”权卿说:“你们俩还是别胡闹了,早点去休息吧!明天哲铭不还得起早去上学吗?”哲铭则说:“那我们先上楼吧!”

    权卿与哲涵走在前面,哲铭在后面关着灯。

    三人来到哲铭的房间,权卿说:“这床应该睡不下我们仨吧!”哲铭说:“挤挤应该是可以的,但被子可能就小了点。”说着,哲铭走到壁橱前,打开柜门,从里面拿出来了一床被子。

    哲铭说:“两床被子就差不多了,你们俩盖床上这床大一点的,我盖这床小一点的。”权卿说:“这多好啊!还是你和哲涵盖大的,我盖小的吧!”哲铭望着权卿笑着,说:“你这就有点口是心非了!”哲涵说:“还是你们俩睡大的,我睡小的吧!一个人盖一床被子才叫舒服了。”哲铭说:“不跟你们俩口是心非的家伙胡闹了。我睡小的,你们睡大的,就这么说定了。”

    权卿与哲涵看了看,笑着上了床,哲铭也拿着被子放在了在床靠门的这边。

    哲铭说:“权卿,你这几天是不是家里的亲戚都打过照面了?”权卿说:“这我得想想看,不过,就是没有全部也差不多了。”哲涵说:“他基本上都见到了,还跟大爷爷谈论了差不多了一个上午。”哲铭说:“都谈论了些什么?”哲涵说:“他兴趣最大的就是我们家的老屋和我们家祖上的事迹;其次就是打听我们几个小时候的糗事。”权卿说:“我可不是打听你们小时候的糗事,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下小时候的你们。”哲铭笑说:“了解我们?了解哲涵才是真吧!”权卿笑着,说:“你们是一块长大的,了解你们也就是了解他。”哲铭听后,看着权卿笑着,说:“老屋也没什么好了解的。”

    哲涵说:“老屋的秘密多着了,家里的秘密也同样多着。”哲铭问道:“是不是大爷爷透露什么大秘密了?“哲涵说:“也没有,不过是说一些以前家里人的往事。”哲铭说:“什么往事?”哲涵说:“也没什么,大部分我以前就了解过。”哲铭说:“我记得你好像说过家里有个叫李泰倉的,你还在一本书上看到他与段民轩的一段小故事。”哲涵说:“我是有看到过,不过篇幅不大。”权卿说:“写的是什么?”哲涵说:“李泰倉是我们家族发迹始祖李秉荣在六十岁时生的最小儿子,也是家里当时最得宠的,他十七岁出国,二十六回国,但他在二十九岁时突然离世了。”哲铭说:“那段小故事说的是什么?”哲涵笑着,说:“我不是跟你说了,要等你满了十八岁再告诉你吗?”权卿好奇地说:“为什么要等十八岁了?”哲涵笑了笑,说:“秘密!”哲铭说:“啥都是秘密!还有啥是不能说的吗?”哲涵说:“肯定有啊!因为是少儿不宜的。”权卿与哲铭听后,俩人莫名笑了。

    哲铭说:“看看你们在外面玩的时候拍的照片。”哲涵说:“我让权卿把相机拿给你看。”权卿听后,便下床走到了行李箱旁,从行李箱里拿出两部相机。上床后,权卿把相机递给了哲铭。哲铭翻看着相机内的照片,说:“这些照片拍得真的是很美,我以后也得去看看。”哲涵说:“有时间就去看看呗!你中考完了就可以去看看。”哲铭说:“中考完了,我得去广州。”哲涵笑着,说:“那你就先看看照片,以后再去吧。”权卿说:“你可以先去广州,然后带着你弟弟一起去哪里玩一下。”哲铭说:“我爸妈不会让我带着哲熙去外面玩的。”权卿说:“这应该没什么吧!”哲涵笑着,说:“我家里人都是谨慎为主的。”权卿说:“都十五岁了,又不是小孩子了。”哲铭说:“我们家也许是太照顾我们这些小孩子了,我这么大去广州都是跟着家里亲戚或者我妈回来接。”权卿说:“这就有点过头了,不过安全第一也没错。”哲涵说:“他们能想到的最安全的方式就是有大人陪伴着。”哲铭说:“哲涵这话说得太对了。”权卿说:“是我欠考虑了。”哲涵说:“也不是,因为你爸妈肯定比我们的长辈更有见识,世面也更广,所以他们对你更为放心。”权卿说:“这个确实,我读小学的时候就经常自己坐公交车去找同学玩。”哲铭说:“不怕你笑话,我们到现在都没有自己去过县城玩。”权卿说:“我可不会笑话你,因为这是你所处的环境造成的,不是你自己造成的。”哲铭说:“自从上次哲涵回来,我就感觉到了自己和你们这些大城市里生活的人的差距有多大,一些你们从小就开始接触的东西,我们到这么大了可能都还没有接触过,甚至看都没看过。”哲涵笑着,说:“所以我们得趁早去大城市生活和学习,还是让哲熙一直在广州读书的好。”哲铭说:“今年下半年再看吧!我也一直不太支持让哲熙回来读书。”权卿说:“你弟弟一直都在广州,让他在那边读书是最好的,因为生活和学习双重环境的变化,对于那个年纪的他来说,是影响巨大的。”哲铭说:“是啊!所以我才不赞成让他回来读书。”

    哲铭在聊着天的同时,也在快速地看着相机的照片。哲铭说:“你们俩的那些合照看起来都很帅气,而且你们俩的模样看着还有些相似。”哲涵说:“我和权卿哪里相似了?”哲铭说:“气质和神态。”权卿笑着,说:“你这个夸奖我太喜欢了。”哲铭笑了笑,说:“不是夸奖,是我感觉你们俩的气质跟神态真的很像。”说着,哲铭放下手中的相机,并把相机递给了权卿。权卿接过相机,就下床把相机放回了行李箱内。

    哲涵说:“我和他天天在一起,有些东西确实是会慢慢变得相似起来。”哲铭说:“有句话不是说,夫妻在一起生活久了就会越来越有夫妻相嘛!”权卿说:“这是还有科学依据的,两个人在一起生活时间长了后,确实很多方面都会越来越相似。”哲涵说:“那说的是两夫妻,不是说两同学。”权卿说:“意思差不多就行了,管他夫妻还是同学了。”哲铭说:“权卿说的是,同学在一块待久了,一些习惯和行为也是会慢慢相似的。”

    这时,权卿看了看手表,说:“不早了,早点睡吧!明天还得起早了!”哲铭说:“那我现在关灯吧!”哲涵说:“关吧!要聊天关灯了也一样。”哲铭说:“你们先躺下吧!”

    哲铭看着权卿与哲涵躺下盖好被子后,才伸手去关了灯。

    熄灯后,哲铭说:“权卿,你觉得我们这老家怎么样?”权卿说:“总体来说是非常纯朴自然的。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自然,及感受纯朴的乡村生活。”哲铭说:“可我们都想着逃离这个地方,因为它不仅是不够方便,而且太过于落后,没有一丝繁华的气息。”权卿说:“都是这样的,对于自己身处其中的地方,都会因为日日所见而慢慢麻木,从而对新的地方产生向往和期待,但当新的地方变成自己天天所在的地方时,新的地方也就会慢慢麻木了,从而周而复始着。”哲涵笑着,说:“这就是不满足于现状的犯贱表现。”权卿则说:“人不都是这样嘛!”哲铭说:“你们俩你一句我一句的,不文邹邹地累得慌吗?”

    哲涵笑着,说:“你那几个死党咋样了?”哲铭说:“他们还不都老样子,不过都挺念叨着你的,特别是你在知道那张试卷你考了满分后,他们对你的钦佩简直拉满级了。”权卿说:“什么试卷?”哲涵说:“就是他们班主任兼数学老师自己出的一张试卷,有点难度,但不大。”哲铭说:“还难度不大,我班里最高分是八十九分。”权卿问:“满分是一百分吗?”哲铭说:“要是是一百分,我那几个死党也不至于那么钦佩他了,满分是一百二十分。”权卿笑着,说:“你的死党不知道熟悉是哲涵的强项吗?”哲铭说:“我都不知道哲涵的强项是数学,他们怎么会知道了!”哲涵说:“别听权卿说,我可是全能型的,不偏任何一科。”哲铭说:“你明天要不要去学校看看他们?他们还想着再见见你,特别是得知你回来了之后。”哲涵说:“还是不去了吧!去了你们学校,我也不太方便进出,还得找你们班主任拿放行条。”哲铭说:“也是!不过这次不去,以后就很难再见面。”哲涵说:“但是人来人往,不都是过客吗?”哲铭说:“别又来了!好好说话。”哲涵说:“你中考有没有把握考上县一中吗?”哲铭说:“应该没什么问题,不过县一中的尖子班可能就会有点难度。”哲涵说:“先考入县一中,进尖子班后面再努力。”哲铭说:“这个我知道!你这都出国留学了,我肯定会更加努力学习的,争取以后读研读博能跟你在一个大学!”哲涵笑着,说:“你那个女朋友不要了?”哲铭听后,以不悦的语气,说:“我都说了那不是女朋友,只是关系很好的女同学。”哲涵说:“那个女同学叫什么名字?”哲铭说:“她叫周淑乐。”哲涵说:“她成绩怎么样?有没有把握考上县一中?”哲涵说:“应该也没问题,因为她的成绩比我要稳定一些。”哲涵说:“那你好好考,争取一起考入县一中,然后都进尖子班,最后高考考同一所大学。”哲铭说:“好好考是必须的,但我可没想那么远。”说着,哲铭问道:“权卿那家伙睡了?”哲涵说:“他已经在打呼了。”哲铭说:“我们这么说话,他都能睡着,也是蛮厉害的。”哲涵说:“他睡意来了,这点说话声影响不了他的。”哲铭说:“他对你真的是好到没话说了。”哲涵说:“这个我知道。说实在的,我知道他并不喜欢到处都是尘土飞扬,路上不是牛粪就是鸡屎的地方,因为他是有着轻微的洁癖的,他能够来我们这里,只不过是因为这是我的老家,是我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哲铭说:“他出国也是因为你吧!”哲涵笑了笑,说:“那还用说嘛!我不出国,他也不会出国,因为我要出国了,他才立马让他家里给他准备出国读书的事宜了。”哲铭好奇地说:“他家是不是很有钱?”哲涵笑着,说:“他家可不是只有钱那么简单,复杂着了。他家里早就给他安排好了他以后的路,加上他家就他一个孩子,他以后的担子可不轻,所以绝对不会允许他胡作非为的。这次出国读高中并不是他战胜了他家里,而是他爸妈与他爷爷在给他规划的路上出现的不太相同但影响不大的一环,所以当他要出国读高中时,他爷爷才会同意。”哲铭说:“你的意思是他以后一定得回国的?”哲涵说:“肯定的,而且他读大学很大概率得听从他爷爷的安排回国读了。”哲铭说:“那你了?会回国读大学吗?”哲涵笑着,说:“以后再看吧,但可能性不会太大。因为我家又没有我要走的路,而且我爸妈应该都不会等到我读完高中了。”哲铭说:“大人的感情危机不是我们小孩子能左右的,所以你也别把自己搞得太累。”哲涵说:“我知道,所以我出国读书是为了让自己更优秀更强大,能让我妈日后可以有个依靠。对于他们的感情之事,我不会去干涉,因为我也干涉不了。”哲铭说:“你这样想才是对的。”哲涵说:“我又不是蠢的,我不仅智商高,情商更高。”哲铭笑着,说:“你还是不能夸,因为一夸尾巴就翘起来了。”哲涵说:“我可不是尾巴翘起来,而是真材实料。”哲铭说:“知道你天赋高,但也不能瞎显摆吧!”哲涵说:“你现在是眼里只有你那个女朋友!我啊,已经入不了你的眼了。”哲铭说:“你不是入了权卿的眼吗?在他眼里,你可是无可比拟的,唯一的。”哲涵说:“也没有那么夸张吧!”哲铭说:“你自己摸着良心说有没有?”哲涵说:“不说他了,他现在睡得正香了。”哲铭说:“我们也早点睡吧!反正可以电话联系。”哲涵说:“那睡吧!不聊了。”

    哲铭听后,翻动了一下身子,借着月光看着微弱的窗帘,好一会才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