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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公子大婚

    还有两天就是云熙锦大婚了,府里似乎都紧张了起来。越青却难得的轻松了,毕竟新人进府,她就可以安身。

    “你近日心情好些?”云熙锦问越青。

    越青点头:“我听说王府花园里有腊梅花,我想去看看。”

    “去吧,让星儿陪你,我要去试礼服。”

    越青明显有些开心,但又极力压制自己的感情,于是又问:“三夫人进府后,我是不是不能来书房了?”

    云熙锦没想到这一层,略作思考:“可以吧,三夫人不会这么气量小。”

    越青点头,又问:“那我是不是也不能就经常出入三公子的房间了?”

    云熙锦又是一愣:“可以吧。我习惯了你照顾我。”

    越青还是点头。云熙锦见她这模样,以为她失望,连忙解释:“青青,你放心,我不会冷落你的。”

    越青这才知道他误会了,于是低眉顺眼地应了他。

    又是王府的花园,越青这愉快的心情,是没人能体味了,她也不希望被人看穿。腊梅花朵甚小,但是香味极足,闻一下,沁人心脾。越青来回转了好几个圈儿:“星儿,你帮我看一下,有没有人,我摘一枝放房间。”

    星儿帮她扫了一圈:“小姐,大公子来了。”

    越青一惊:怎么他来了?她那脑子全拿来谈恋爱了,不然有啥用?她突然想到这几日,星儿总是跟她说,王府花园的腊梅开了,美得多么不可方物,竟没想到星儿被云落收买了,诓自己来见大公子。眼下这节骨眼儿,见大公子着实不太好,惹怒了那云熙锦,大家都不好过。越青想走,星儿拉住她:“小姐,大公子有话说。”

    越青摆脱她,转身快步离去,突然听到云落在背后急切地喊了一声:“公子!”

    越青放心不下,转过去,却见那云熙桓单膝跪地,右手捂胸,嘴角有血,他的伤没好。云落扶不动他。仿佛他就是故意要跪在那里,等待越青去扶他。

    越青见他伤痛,便也顾不了多少,朝他快步走去,躬身伸出双手:“大公子”

    云熙桓并没有伸手,只是抬眼深情凝望她:“我想听你喊我一声夫君。”

    越青脸颊红云飞,但也依了他:“夫君,快些起来。”

    云熙桓伸出双手握住她的双手:“青青,我们逃走吧。逃离王府这个牢笼,从此浪迹天涯,可好?”

    越青闻此言,心头大震,她也想啊,她不知道有多么想,可是她不仅有恋爱脑,她还有少许理智:“好,我跟你出逃。可我是三公子侍妾,按律法,拐带他人妻妾,要入狱三年。那么,你会被通缉。宁阳王府就无人继承。许丞相会报复云家。一时间哀鸣遍野。而你我,惶惶不可终日,如何快乐?”

    云熙桓不甘心,起了身靠近越青:“可我见你一日在他身边,我就一日不得安寝。你忍心如此折磨我?”

    “公子,记得我离开时说过,终究会释怀的。请你学会释怀吧,目前这是最好的选择。”

    云熙桓手中越青的手已经已经离去,但他却不愿意接受,他的爱情,他的幸福,他的自由。回去后的越青沉默地坐了许久,然后就去厨房做饭,仿佛只有忙碌疲惫,她才会忘记这些不开心。

    十二月十二,王府举行第二场婚礼。越青一早起来就给云熙锦穿好礼服,束冠送他出门迎新娘,便退到了一边。等着新娘入了府,她被调去前厅牵引新娘。入了洞房,越青终于可以走了。她那晚睡不着:“星儿,我们去看看礼堂好不好?”

    星儿问她:“小姐,我们今儿累了一天,红包就讨了一个。去礼堂干嘛?”

    越青想了想:“去看看呗。小姐我这辈子也没机会能有个婚礼,能三书六聘,明媒正娶,进人家府里。”

    两个人站在礼堂。

    星儿看了看周围:“这里一个人都没有。我们也来走走红毯吧。”

    越青拿了一个手帕,盖在星儿头上,星儿立刻揭开,给她盖上:“小姐,我可不想嫁人,还是你来吧。哈哈哈,我是新郎。”

    两个人牵着手走到了那个大大的喜字之前。

    星儿说道:“一拜高堂,二拜天地。”

    然后声音突然变了,一个男子的声音:“夫妻对拜。”

    越青的身体都在颤抖,对方揭开了她的头巾,四目相对,都是泪目:“对不起青青,我保护不了你,我的所有承诺都没有实现,你若是恨我,就打我骂我,杀了我也可以。你不要一言不发地跟在他身边,我看着好难受。”

    越青吸了吸鼻子:“我不是说过,都会释怀的吗?”

    云熙桓要去牵她的手,她一把躲开了,眼泪却掉了下来:“不要,这样挺好。不会麻烦你,也不会麻烦我。我们告别过去吧。”

    云熙桓看着她,眼泪也掉了下来:“告别了就能忘记吗?”

    越青看着他:“不能忘记,但能做到不纠缠。我们终究不该相遇,所以,释怀吧,大公子。”

    越青决绝地走了。只有星儿知道,她哭了整整一个晚上,她已经认命了啊,是的认命了,可是她又没认命,她在等待机会。

    云熙锦成亲了,时间很快,大家似乎很快乐,总是脸上挂着笑。越青每每在书房伺候的时候,也总能见江连心娇滴滴地过来顶替自己。她乐得清闲,闲暇重新开始做曲。许久没写那些附庸风雅的东西了,写起来竟然还有些生疏。

    元宵节了,王府上下都去了皇宫。丫头们也被恩准回家省亲一天。越青也回到了越家。

    越正亦见她气色还不错:“看来,三公子没有委屈你。”

    越青没有接他的话:“写了一首新曲,给你吧。说不定哪天有人要你表演,派得上用场。”

    越正亦跟越青就这一点谈得来:“拿来,我弹弹。”

    越青摇头:.我来弹,你自己来记谱。”

    于是越青就边弹边唱了起来:

    “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单衫杏子红,双鬓鸦雏色。西洲在何处?两桨桥头渡。日暮伯劳飞,风吹乌臼树。树下即门前,门中露翠钿。开门郎不至,出门采红莲。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青如水。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忆郎郎不至,仰首望飞鸿。鸿飞满西洲,望郎上青楼。楼高望不见,尽日栏杆头。栏杆十二曲,垂手明如玉。卷帘天自高,海水摇空绿。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一曲结束,越正亦不得不惊叹她的才华:“这个曲子有没有名字?”

    “西洲曲。”

    “嗯,好名字。”

    “可以卖个好价钱。”

    越正亦知道她在嘲讽自己:“这个曲子,我才舍不得卖给青楼的人,岂不是暴殄天物。像你说的,日后附庸风雅的场合多了,一首就可以独揽大局了。”

    “那你怎么报答我?”

    “你想要什么?”

    越青想了想:“算了,留着吧,等你考上了,你得帮我一个忙就行。”

    “帮忙可以,你别坑我就可以。”

    越青叹了口气:“我都被你坑到王府做丫头了,还能怎样?”

    两兄妹不再说话,越青去做饭,伺候全家吃完,又去看了二哥。她有些哀伤:“二哥,你何时醒来啊。妹妹我可能要离开这里了。怕也是再也见不到你了。”

    对啊,越青一直在隐忍,在王府这一两个月,她明白了很多道理:家世是女人最大的靠山。门当户对才是婚姻的真谛。花前月下,海誓山盟,终究没有自我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