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交易
沈著到时，杜妈妈早已在竹屋外等候。
看到沈著走来，她抬起手轻轻的敲了三下门。
沈著走到杜妈妈面前，莞尔一笑：“没想到杜妈妈这么准时。”
杜妈妈道：“我们蝴蝶歌向来守时。”
沈著的目光投向竹屋，嘴角上扬，痞痞一笑：“她来了？”
“进去不就知道了。”杜妈妈妖媚的一笑，替沈著打开了门。
沈著淡淡一笑，没再说话走了进去。
宽敞的竹屋内坐着一个穿着素净的女子，她看起来约么四十左右的样子，不像杜妈妈一样浓妆艳抹，却有一种清纯的美丽。但是沈著知道，她绝对不止四十岁，因为能够解释这张和明妃一模一样脸的原因，恐怕只有孪生姐妹这一个解释。
她头发简单的盘起，只戴着一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银色簪子。安静的坐在桌边，面前放着一杯冒着热情的清茶，就像是普通人家里的妇女。这样的一幅画面，沈著实在是没办法把她跟蝴蝶歌的主人吴裳联系到一起，但这样一个女子能建立起这么多蝴蝶歌，也足以证明她的手段不俗。
其实越是看起来单纯的人，其实城府越深。
沈著微微一笑，走到桌子前，坐下来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抬头看向吴裳：“吴裳姐，这里的竹叶茶可还喝的惯？”
“七皇子亲自种下的竹子，这茶水自然也有他的雄心壮志。”吴裳明媚一笑。
“自然，蝴蝶歌的姑娘们不也和吴裳姐你一样豪情壮志。”沈著还以微笑，这句话足以证明，面前的这个女人不简单。
吴裳道：“蝴蝶歌的姑娘们再英勇，也比不上沈公子，十年忍耐，只为一解当年的不痛快。”
沈著听得出她的话外之音，这一句嘲讽，不是说的他当众拒绝赐婚又是什么？
沈著缓缓道：“吴裳姐真是太看得起我了，我也不过是不得已而为之，但凡还有一点退路，我绝不会去伤害他人。可是吴裳姐应该和我不一样吧，我想你大费周章这么多年，和当今秦帝也不止一个不痛快吧？”
明目望去，微笑的英俊脸庞，是看透了一切的自信。
“早就听闻南候府的二公子才智过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沈公子既然如此聪慧，何不猜猜，我和当今秦帝之间究竟有何不痛快。”
“哦？”沈著抬眼看去，饶有兴趣的一笑。但他却没有去接吴裳的话，而是说到：“我想杜妈妈已经告诉了你我的目的，那我就开门见山，我想和你做一桩交易。”
“什么交易？”
“用你手上的证据，换一个可以让你进宫的机会。”
吴裳笑的不屑一顾：“你觉得我需要？”
沈著轻轻一笑，端起面前的茶杯轻抿一口，缓缓道：“需不需要不是我说了算，我只是想把事情分析给你看，最后作何选择，自然是你自己来决定。”
“既然如此，沈公子请说。”
沈著仍旧淡淡一笑，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透明的眸子饱含笑意，抬头看向吴裳：“吴裳姐以为当年明妃是如何博得陛下信任的？”
“不过是些骗人的伎俩。”
“仅凭一个假的孩子？”沈著意味深长的一笑：“当今陛下虽比不上先帝英明神武，但他也绝对不是一个傻子。”
“你什么意思？”吴裳的表情因为沈著的这句话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试想，如果太子不是陛下的孩子，陛下怎么可能会将他大秦的江山交给他？其实明妃是个聪明的女人，这些年来她虽然也会争宠，但从来只是在嘴上说，从未做过任何出格的事情。即便她是太子之母，也没有母凭子贵让陛下册封她为贵妃，更没有企图去要皇后的位置。”
“因为她深知，她自己没什么背景，有的只是一个太子，所以她和太子的每一步都走的很稳，如此聪明的一个女人，更不可能拿一个假孩子去博取陛下的信任，因为她心里比谁都清楚，皇宫比任何地方都要险恶，无时不刻都在有人想尽办法除掉他们。”
沈著说完，笑吟吟的看向吴裳，那目光似是在说，怎样，我这番话你可还满意？
对面的吴裳早已因为沈著的这段话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如果沈著的话不假，那就说明她的孩子还活着，而他，就是当今的太子。
身后站着的杜妈妈突然惊讶道：“这不可能。”
沈著嘴角微微上扬，深邃的目光，意味深长的看向震惊的吴裳：“不可能还有另外一种说法。不，可能。”
“你是怎么知道的？”
沈著道：“猜的。”
自打在蝴蝶歌看到唐蛮的那一刻起，沈著就在想蝴蝶歌到底是处于何种目的帮唐蛮。很显然当年京城外的相救不是凑巧路过，拿命换取那两把钥匙更不是善心大发。这一切都需要一个理由，一个关乎于许多人命运的强大理由。
只要知道蝴蝶歌的主人是谁，结合第一家蝴蝶歌成立的时间和地点，找到那段时间内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和她可能见到的人，就能推理出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再加上她会帮唐蛮，以及搜集大秦贪官污吏这件事，也就可以猜出，她想对付的人，绝对一两个官员这么简单。
而蝴蝶歌女子们之所以会为吴裳所用，肯定也是因为这件事最终的结果有利于蝴蝶歌的所有人，这样一来，猜想的范围就会大大缩小。
皇宫里的事情，这十年来沈著早已了然于胸，所以推理出吴裳要对付的人是明妃，并没有多难。
“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吴裳瞬间不耐烦起来。
沈著仍旧沉着冷静：“可是我猜对了不是吗？”
吴裳苦苦一笑，没有说话。
沈著继续道：“你的确可以拿着你那些证据送到刑部或者大理寺，可是如此多的贪官污吏，大理寺难道就没有内应？所以你的证据不一定就能到了陛下手里。就算陛下看到了这些证据，大秦出现这么多贪官污吏，陛下不可能坐视不管，但如果全部都绳之于法，大秦的官职将会出现无数的空缺，江山社稷必会动摇，冤案是清白了，但大秦的江山呢？你难道希望太子得到的是一个被蝼蚁掏空的江山吗？你想要的，不过是你的儿子，和你应有的地位，以及帮你的姐妹们洗刷冤屈，用大秦的江山作为代价，未免太得不偿失。”
沈著说完，清澈的目光投向吴裳，那一抹笑，意味深长：“想动摇大秦的江山，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但如果你能得到你应有的一切，想帮她们伸冤还不简单？那些贪官，你只需要把名单交给太子，他自然知道如何换掉这些人，还能稳定大秦的江山。”
“那你要那些证据做什么？”吴裳目光里充满了怀疑。
“不瞒你说，我想要唐家的清白，你手里的证据可以帮我找到我想扳倒的人犯罪的证据。”
吴裳冷冷一笑：“我可没答应要帮你洗清冤屈。”
沈著目光悠然的看向吴裳，果然她不是真的想帮唐蛮找到清白。随即他玩味一笑：“这件小事就不劳烦吴裳姐了，我想用唐家的清白换太子的皇位，这笔交易，吴裳姐肯定更有兴趣吧？”
“不用你帮，太子也一定会成为大秦的皇帝。”
“是吗？我看吴裳姐好像还不了解京城的形势，太子的确是最有可能继位的一个，但是大秦国还有一个二皇子、三皇子、六皇子和七皇子。二皇子不用我说，他的能力和胸怀吴裳姐应该比我更了解，至于三皇子和六皇子，他们没有成为太子，只是因为只是因为他们的母妃没有明妃会讨陛下欢心而已。但如有一日陛下驾崩，怕他们中谁都不会轻易的让太子坐上皇位。”
吴裳抬头看了沈著身后的杜妈妈一眼，继续道：“这个交易我可以答应你，但我有个条件。”
“请说。”
“你要帮我揭开明妃的真面目。”
“好。”沈著想都没想，痛快的答应道：“我既然找你做这桩交易，自然会尽全力去帮你。但是我需要你相信我，因为太子也可能会因此受到牵连，但我向你保证，他的太子之位绝对不会动摇。”
听完沈著的话，吴裳恢复刚才镇静的表情，“既然要合作，必定要相互信任，那我如何相信，沈公子不会把我算计进去？”
沈著淡淡道：“不敢赌的人，注定赢不了。”
说完他拿起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站起身来笑着对吴裳点下头，转身向外走去。
看到沈著走来，她抬起手轻轻的敲了三下门。
沈著走到杜妈妈面前，莞尔一笑：“没想到杜妈妈这么准时。”
杜妈妈道：“我们蝴蝶歌向来守时。”
沈著的目光投向竹屋，嘴角上扬，痞痞一笑：“她来了？”
“进去不就知道了。”杜妈妈妖媚的一笑，替沈著打开了门。
沈著淡淡一笑，没再说话走了进去。
宽敞的竹屋内坐着一个穿着素净的女子，她看起来约么四十左右的样子，不像杜妈妈一样浓妆艳抹，却有一种清纯的美丽。但是沈著知道，她绝对不止四十岁，因为能够解释这张和明妃一模一样脸的原因，恐怕只有孪生姐妹这一个解释。
她头发简单的盘起，只戴着一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银色簪子。安静的坐在桌边，面前放着一杯冒着热情的清茶，就像是普通人家里的妇女。这样的一幅画面，沈著实在是没办法把她跟蝴蝶歌的主人吴裳联系到一起，但这样一个女子能建立起这么多蝴蝶歌，也足以证明她的手段不俗。
其实越是看起来单纯的人，其实城府越深。
沈著微微一笑，走到桌子前，坐下来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抬头看向吴裳：“吴裳姐，这里的竹叶茶可还喝的惯？”
“七皇子亲自种下的竹子，这茶水自然也有他的雄心壮志。”吴裳明媚一笑。
“自然，蝴蝶歌的姑娘们不也和吴裳姐你一样豪情壮志。”沈著还以微笑，这句话足以证明，面前的这个女人不简单。
吴裳道：“蝴蝶歌的姑娘们再英勇，也比不上沈公子，十年忍耐，只为一解当年的不痛快。”
沈著听得出她的话外之音，这一句嘲讽，不是说的他当众拒绝赐婚又是什么？
沈著缓缓道：“吴裳姐真是太看得起我了，我也不过是不得已而为之，但凡还有一点退路，我绝不会去伤害他人。可是吴裳姐应该和我不一样吧，我想你大费周章这么多年，和当今秦帝也不止一个不痛快吧？”
明目望去，微笑的英俊脸庞，是看透了一切的自信。
“早就听闻南候府的二公子才智过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沈公子既然如此聪慧，何不猜猜，我和当今秦帝之间究竟有何不痛快。”
“哦？”沈著抬眼看去，饶有兴趣的一笑。但他却没有去接吴裳的话，而是说到：“我想杜妈妈已经告诉了你我的目的，那我就开门见山，我想和你做一桩交易。”
“什么交易？”
“用你手上的证据，换一个可以让你进宫的机会。”
吴裳笑的不屑一顾：“你觉得我需要？”
沈著轻轻一笑，端起面前的茶杯轻抿一口，缓缓道：“需不需要不是我说了算，我只是想把事情分析给你看，最后作何选择，自然是你自己来决定。”
“既然如此，沈公子请说。”
沈著仍旧淡淡一笑，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透明的眸子饱含笑意，抬头看向吴裳：“吴裳姐以为当年明妃是如何博得陛下信任的？”
“不过是些骗人的伎俩。”
“仅凭一个假的孩子？”沈著意味深长的一笑：“当今陛下虽比不上先帝英明神武，但他也绝对不是一个傻子。”
“你什么意思？”吴裳的表情因为沈著的这句话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试想，如果太子不是陛下的孩子，陛下怎么可能会将他大秦的江山交给他？其实明妃是个聪明的女人，这些年来她虽然也会争宠，但从来只是在嘴上说，从未做过任何出格的事情。即便她是太子之母，也没有母凭子贵让陛下册封她为贵妃，更没有企图去要皇后的位置。”
“因为她深知，她自己没什么背景，有的只是一个太子，所以她和太子的每一步都走的很稳，如此聪明的一个女人，更不可能拿一个假孩子去博取陛下的信任，因为她心里比谁都清楚，皇宫比任何地方都要险恶，无时不刻都在有人想尽办法除掉他们。”
沈著说完，笑吟吟的看向吴裳，那目光似是在说，怎样，我这番话你可还满意？
对面的吴裳早已因为沈著的这段话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如果沈著的话不假，那就说明她的孩子还活着，而他，就是当今的太子。
身后站着的杜妈妈突然惊讶道：“这不可能。”
沈著嘴角微微上扬，深邃的目光，意味深长的看向震惊的吴裳：“不可能还有另外一种说法。不，可能。”
“你是怎么知道的？”
沈著道：“猜的。”
自打在蝴蝶歌看到唐蛮的那一刻起，沈著就在想蝴蝶歌到底是处于何种目的帮唐蛮。很显然当年京城外的相救不是凑巧路过，拿命换取那两把钥匙更不是善心大发。这一切都需要一个理由，一个关乎于许多人命运的强大理由。
只要知道蝴蝶歌的主人是谁，结合第一家蝴蝶歌成立的时间和地点，找到那段时间内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和她可能见到的人，就能推理出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再加上她会帮唐蛮，以及搜集大秦贪官污吏这件事，也就可以猜出，她想对付的人，绝对一两个官员这么简单。
而蝴蝶歌女子们之所以会为吴裳所用，肯定也是因为这件事最终的结果有利于蝴蝶歌的所有人，这样一来，猜想的范围就会大大缩小。
皇宫里的事情，这十年来沈著早已了然于胸，所以推理出吴裳要对付的人是明妃，并没有多难。
“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吴裳瞬间不耐烦起来。
沈著仍旧沉着冷静：“可是我猜对了不是吗？”
吴裳苦苦一笑，没有说话。
沈著继续道：“你的确可以拿着你那些证据送到刑部或者大理寺，可是如此多的贪官污吏，大理寺难道就没有内应？所以你的证据不一定就能到了陛下手里。就算陛下看到了这些证据，大秦出现这么多贪官污吏，陛下不可能坐视不管，但如果全部都绳之于法，大秦的官职将会出现无数的空缺，江山社稷必会动摇，冤案是清白了，但大秦的江山呢？你难道希望太子得到的是一个被蝼蚁掏空的江山吗？你想要的，不过是你的儿子，和你应有的地位，以及帮你的姐妹们洗刷冤屈，用大秦的江山作为代价，未免太得不偿失。”
沈著说完，清澈的目光投向吴裳，那一抹笑，意味深长：“想动摇大秦的江山，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但如果你能得到你应有的一切，想帮她们伸冤还不简单？那些贪官，你只需要把名单交给太子，他自然知道如何换掉这些人，还能稳定大秦的江山。”
“那你要那些证据做什么？”吴裳目光里充满了怀疑。
“不瞒你说，我想要唐家的清白，你手里的证据可以帮我找到我想扳倒的人犯罪的证据。”
吴裳冷冷一笑：“我可没答应要帮你洗清冤屈。”
沈著目光悠然的看向吴裳，果然她不是真的想帮唐蛮找到清白。随即他玩味一笑：“这件小事就不劳烦吴裳姐了，我想用唐家的清白换太子的皇位，这笔交易，吴裳姐肯定更有兴趣吧？”
“不用你帮，太子也一定会成为大秦的皇帝。”
“是吗？我看吴裳姐好像还不了解京城的形势，太子的确是最有可能继位的一个，但是大秦国还有一个二皇子、三皇子、六皇子和七皇子。二皇子不用我说，他的能力和胸怀吴裳姐应该比我更了解，至于三皇子和六皇子，他们没有成为太子，只是因为只是因为他们的母妃没有明妃会讨陛下欢心而已。但如有一日陛下驾崩，怕他们中谁都不会轻易的让太子坐上皇位。”
吴裳抬头看了沈著身后的杜妈妈一眼，继续道：“这个交易我可以答应你，但我有个条件。”
“请说。”
“你要帮我揭开明妃的真面目。”
“好。”沈著想都没想，痛快的答应道：“我既然找你做这桩交易，自然会尽全力去帮你。但是我需要你相信我，因为太子也可能会因此受到牵连，但我向你保证，他的太子之位绝对不会动摇。”
听完沈著的话，吴裳恢复刚才镇静的表情，“既然要合作，必定要相互信任，那我如何相信，沈公子不会把我算计进去？”
沈著淡淡道：“不敢赌的人，注定赢不了。”
说完他拿起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站起身来笑着对吴裳点下头，转身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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