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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骑驴的老道士

    武当山上的道家大殿内,铜钟声响彻云霄,大殿广场上骑驴的老道士绕有兴趣的望向悬挂在瓦房下的那把青铜古剑,古剑周身的伤痕累累无不是在向世人说明它曾经的过往。

    仅有毛驴高的男孩牵着那毛驴,顺着老道士的眼光看去,那把断掉的剑为什么会挂在那,他不懂,刚想开口问,一道声音传来:“赵玉平,你不是去朝阳城吗?怎么半路改道来武当了。”

    骑毛驴的老道士叫做赵玉平,是武当道家在西秦国内的崤山分教无极观的观主。

    赵玉平笑道:“前些日子在路上听闻阳灵关的总兵薛青将我们道家在离云国内的分观给驱赶了出来,赵玉石去与之论理,却没想到对方一个不讲理,将其驱赶了出来,赵玉石那叫一个气,就想要去洛阳找那位赵斯丞相说个理,被我在半路截下了。”

    两人面前的那座道德殿的大门缓缓打开,走出来一个着道袍的白发老者,双目神采奕奕,自然就是这武当道家总教的掌教赵玉希。

    赵玉平翻身下了驴背,示意男孩在一旁等候,然后一阵小跑跑到那人跟前。

    赵玉平道:“那老小子也太沉不住气了,眼下离云与西秦的大战正陷进胶着状态,满堂上下正是卯足了劲应战,他此时去,不是给赵丞相找麻烦吗?再说了,离云的那位王前段时间不还是借那位周世子的手铲除了盘踞在洛阳城里的众多门派,就是我们道家也受到了波及,虽然离云不像西秦那样直接动手,但如果因为道家这点小事的原因而误了离云的国战,这代价可不是我们能担得起的。”

    赵玉希叹了口气,说道:“玉石为人脾气暴躁,做事冲动,你此处前去朝阳城,可以半路改道去一回阳灵关,想来那位总兵现在还不至于和道家翻脸。”

    赵玉平笑道:“现在他阿,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赵玉希绕有兴趣的问道:“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

    赵玉平笑道:“离云王亲封的将军世子周逢已经去到了阳灵关,据说阳灵关的总兵与其父周诚有过一段恩恩怨怨。”

    赵玉希沉默,不一会开口道:“周逢与薛青只间的事情你要告诉玉石,不要私自介入,两方得不要得罪,也不要盲目讨好。”

    赵玉平点了点头,又道:“儒家月下学宫的那位孔悠老夫子已经派了两名学生去和周逢接触。”

    赵玉希笑道:“这老儿下手倒是快,只是不知道这鬼儒的王霸之争会怎么样?”

    赵玉平不语。

    ………

    要说现在天下最引人注目的两件大事,列国之间只有离云与西秦的百万大军的战争,而在江湖上,则是那位离云世子应天下第三的邀请入东番朝阳城,谁都不知道那位天下第三的慕容无敌葫芦里装的什么药。

    昔年那位同样出自隐鬼门的卫聂,一出江湖就打败了当时如日中天的老杨头,而后一个不需要任何武器,只靠双手便打尽了天下各家高手的慕容无敌横空出世,两人如同双子星一般耀眼,人们都想知道这两位究竟谁会更强,谁能成为江湖第一人,于是那年在西秦的崤山下,两人第一次相遇,也就是在那,两人进行了第一战,以卫聂的胜出结束,此后些年,两人又前前后后的比试了五次,最后一次谁都不知道究竟战况如何,后来那位隐鬼门弟子失踪后,天下间就再也没有了两人交手的传言,慕容无敌也踞守朝阳城近三十年,此后再也没有出过手,只有在前一段时间,那位曾经败给了卫聂的老杨头再临朝阳城,买了一碗酒祭给了自己,而后两人再次一战,那也是慕容无敌二十三后再次出手,此时在洛阳城里的风雨过后又邀请那位世子前来朝阳城,很难不引起波澜,江湖上的人除了那些隐世不出的人外,大多赶往朝阳城,想一见那两人是否会有一战。

    ………

    阳灵关。

    周逢百无聊赖的晃着双腿,眼前的拦路人让他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打嘛也不太好,毕竟这人是赵嫣推荐的,他也不好当众打人家的脸。

    街道两边的一家客栈里,一身道袍的赵玉石看着那位将自己驱赶的总兵,老脸气得吹胡子瞪眼,要不是那个赵玉平拦他,不计后果的他要是真的找了那位丞相,误了离云的大事,就是整个道家在离云国的铁骑下,断然没有好的结果,可他心里放不下那般屈辱,呆在这客栈里,寻机教训一番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薛青,又见那位年轻世子身边很那的老人有些眼熟,一时半会却想不起来。

    两方的剑拔弩张让他暂时停留观望。

    薛青看着胯下的马已经将那臭肉给吃得干干净净的了,脸色微变,说道:“前些日在洛阳城里发生了不少的事情,先是南溪巷子口公孙起的地下暗室所发生的暴乱,同夜里的北边巷里就发生了西秦国的云山剑阁与东番内的妖僧妖道的暗杀,年关大祭的爆炸,再到洛阳亭的截杀,又到傅家宅子下的巨大爆炸,这一件件的事情似乎都是世子在来到洛阳后发生的,传出去是不是不太好。”

    周逢无奈的摇头,苦笑不得:“薛将军这话可是在告诉我那些事情都是和我有关的?”

    薛青傲然:“正是。”

    周逢笑了笑,说道:“前些时候我听说了一个故事,某位将军的儿子看中了一个姑娘,于是那位将军便想着上门提亲,那知提亲不成,自己的儿子反倒被殴打得不成人样,可就是如此,那位将军任是一脸谄媚的说自己的儿子不知天高地厚,打了也就打了,诶,做父亲的做到这样,也是没谁了,我就认得一人,他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城令,可他的儿子被一个达官富人家的公子给欺负了,他也没有忍气吞声,而是将那达官显贵家的公子给送进了大牢里,与之相比,那位谄媚的将军可正是失败。”

    薛青心知肚明,被揭了老底的薛青老脸微颤,眼里一闪而过的杀意。

    严桐将薛青的儿子薛让给打了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可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将军,还是没有实权的,对此事也只能是哑巴吃了黄莲,有苦也说不出来,就是他再如何,那位赵嫣大人一句话就把自己从洛阳城里摘了出来,虽然说离洛阳是远了,可他心里始终过不去这个坎,此时又被人拿来戏说,他又怎么能忍,正当他想要开口时,一道爽朗的笑声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那窗前的老道士正哈哈大笑着,说道:“小子说得好,这自己儿子被打了还不敢说什么就算了,还把脸伸给人家打,真丢人。”

    薛青脸上铁青,他自然是认得这个放言讥笑的老道士就是那个被自己轰出家门的逍遥观主赵玉石了。

    周逢不认得那人,可见那人的装饰,想来就是道家的。

    赵玉石此时已经将赵玉平的吩咐忘得一干二净,狂笑过后对着那位世子拱手道:“道家逍遥观主赵玉石见过周世子。”

    周逢拱手回礼:“听说道家还有位喜欢骑毛驴的道士,可是道长?”

    赵玉石道:“那是贫道的师兄赵玉平。”

    周逢点了点头。

    赵玉石又向那位熟悉却想不起来的老人拱手。

    至于那位老人,则是连那个赵玉石都不看一眼,直接回到车里呼呼大睡。

    赵玉石哑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