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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公子去病

    秦王政恭敬地回答道:“回祖母的话!华西夫人所生之子乃长子,按大秦祖宗礼法,孙儿适才以孙儿的乳名,与其取了扶苏为名!”他说着,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似乎对这个名字寄予了深厚的期望。

    华阳太后闻言,微微点头,表示对这个名字的认可。然而,当她想到香车夫人所生之子并非长子时,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失望之情。她目光转向秦王政,轻声问询道:“这两个孩子年岁相差几何?”

    秦王政略一思索,回答道:“倒也是好生的巧了……这两个娃娃竟然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只是到底相差了几时几刻,孙儿尚未仔细推算。”

    华阳太后闻言,眉头微微一皱,似乎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她追问道:“你且仔细说说,这两个孩子到底相差了多少时间?”

    秦王政不敢怠慢,连忙回答道:“回祖母的话,先生的那一个孩儿,比之后来的,不多不少正好长了半个时辰!”

    华阳太后听后,一时间变得更加叹息了。她心中暗自思忖道:“可惜了,只是差了半个时辰,怕是这孩子以后要为了这半个时辰,于前路之上,将变得愈加艰辛了!”她深知,在这个充满权谋与阴谋的宫廷之中,长子的身份往往意味着更多的机会与优势。而如今,这个伴随着各种异像出生的孩子,却因为半个时辰的差距,而失去了这个重要的身份标识。

    华阳太后不禁为这个孩子的未来感到担忧。她知道,在未来的储君争夺中,他将会面临更多的挑战与困难。

    秦王政站在一旁,听得华阳太后的话语,心中不禁泛起涟漪。他如何能不明白,祖母所说的关于第二个儿子的前路艰辛,实际上是指这个孩子未来可能要与长子扶苏争夺王位。只因他晚出生了半个时辰,便注定了他要用更多的努力,去弥补这长幼之序所带来的缺憾。

    秦王政心中也清楚,自己的祖母华阳太后,似乎有意要站在这个二儿子这边。他甚至猜测,华阳太后可能因为某种不可言的因素,直接将楚国的政治遗产继承人定为这个二儿子。这样的做法,无疑会让这个同样拥有楚人血统的孩子,在政治资本上大大增强。

    他想着,如果这个孩子真的能够继承华阳太后的东楚一派政治遗产,再凭借他母亲是西楚勋贵首领女儿的身份,那么他的政治资本可就是整个楚国!这样一来,他不就有了与长子扶苏一争高下的资本了吗?

    华阳太后叹息过后,突然想起了这个伴随着各种异像和祖宗提示而出生的孩子。她看着面前面色稍减窘迫的秦王政,缓缓开口问道:“华西夫人所生之子唤作扶苏,那么王上可已经给香车夫人所生之子取了名,亦或是已经想好了那孩儿的名字了?”

    她的声音中透露出对这个孩子的关心和期待。秦王政闻言,心中一动,他知道,祖母的这个问题,不仅仅是对孩子名字的询问,更是对他未来打算的试探。

    秦王政本有意让母亲赵太后为其次子命名,然而,机缘巧合之下,他竟在此刻遇上了华阳太后。他心中一动,觉得这是个顺水推舟,向祖母示好的绝佳机会。

    “香车夫人所生的孩子,尚未得名。”秦王政恭敬地对华阳太后说道。

    华阳太后原本慵懒地斜靠在软榻上,对周遭事物似乎都提不起太大兴趣。但听闻秦王政此言,她微微睁开了双眼,一缕精光从眼中闪过。

    “哦?王上心中可有合适的名字?若有,不妨说来听听,让我这个做曾祖母的也参谋参谋。”华阳太后的声音虽然平和,但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秦王政心中一喜,他知道这是华阳太后愿意插手此事的信号。他急忙将手中写着次子生辰八字的竹简呈到华阳太后面前,谦卑地说道:“政儿才疏学浅,实难想出合适的名字。还望祖母能为这孩儿赐名,也算是他的一份福气了。”

    站在一旁的虞莉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她深知华阳太后在楚国派系中的影响力,虽然她出身东楚,与她们这些西楚人素来不和。但若是能得到她的青睐,对于她的小主子来说无疑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于是,她快步上前,将一支精致的毛笔递到华阳太后的手中,恭敬地说道:“请太后赐名。”

    临了之际,华阳太后却并未急着回应秦王的话语,而是以一种不疾不徐的姿态,轻轻挥退了递笔的西楚女子虞莉。她仿佛陷入了某种深深的回忆之中,自顾自地叹息起来,声音低沉而悠扬,仿佛在诉说着一段尘封已久的往事。

    周围的人都静静地聆听着,被华阳太后的话语所吸引。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和沧桑感,让人不由得心生敬畏。而秦王政的面色却变得有些怪异,因为他也是因为做了一个与华阳太后相同的梦,才心生好奇来到此处的。

    随着华阳太后的诉说,一段关于祖宗托梦的神秘故事逐渐揭开了面纱。她的话语中充满了虔诚和敬畏之情,仿佛在叙述一件神圣不可侵犯的事情。周围的人都感到奇妙难言,对这位尊贵的太后更加敬畏有加。

    然而,华阳太后并没有立刻为秦王政的次子取名。她表示需要亲自见过那个孩子后才能做出决定。说完这句话后,她抖开袍袖,缓缓起身,准备前往内府去看望那个孩子。

    虞莉恭敬地在前方引路,华阳太后和秦王政紧随其后。他们的步伐沉稳而有力,仿佛每一步都承载着重要的使命。周围的人都默默地注视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期待和敬畏之情。

    在等待的过程中,众人不禁开始议论纷纷。他们都在猜测华阳太后会为这个孩子取一个怎样的名字,同时也对秦王政和华阳太后之间的神秘联系感到好奇不已。然而,无论他们怎么猜测和议论,都无法改变一个事实——那就是这个孩子的名字将由华阳太后亲自赐予,而他的未来也将因此变得与众不同。

    与此同时,在另外一个时空的深夜,狂欢的喧嚣刚刚平息,只留下淡淡的酒香在空气中弥漫。一位刚踏出大学校门的年轻人,满脸醉意地倒在了床上,意识渐渐被梦境所吞噬。

    在梦境中,他成为了被众人膜拜的神将,身披华丽的铠甲,手握神兵,威震四方。驾驶着由九头墨麒麟牵引着的古老战车在天际翱翔,它的蹄声震撼天地,仿佛连时间都为之凝固。

    然而,最令他惊讶的是,突然风云变化间……一群黑衣人突然出现在他的战车前,齐齐跪拜下来,头颅低垂,声音颤抖地高喊:“拜见先祖!!”

    这一声声的跪拜声让他心生疑惑,但很快便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得意与自豪所淹没。他矗立在战车上,俯视着这些黑衣人,享受着他们崇敬的目光。他们的跪拜不仅是对他力量的认可,更是对他威严与地位的象征。这种荣耀让他心潮澎湃,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然而,正当他陶醉于这种权力和荣耀时,那个穿着华丽服饰的小萝莉却不合时宜地出现在他的视线中。她似乎并不受黑衣人的跪拜影响,紧紧地追赶着他,眼神中透露着坚定与决心。她如同一道明亮的光束,打破了这场权力游戏的虚幻面纱。

    他看着她那娇小的身影在黑衣人群中穿梭,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紧张感。他明白,这场梦境的游戏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小萝莉的追赶、黑衣人的跪拜,以及他脚下的墨麒麟和古老战车,这一切都似乎在预示着某种重要的转变或者决策。他需要在这场游戏中找到出口,才能重新掌握自己的命运。

    梦境中的场景瞬息万变,他慌乱中撞上了一道紫色的屏障,那股巨大的冲击力让他感到一阵剧痛,随即失去了意识。当他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的一切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充满古韵的房间中,原本熟悉的天花板和海报已然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精致的雕梁画栋和淡淡的檀香气息。这种突如其来的转变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慌,他的心跳加速,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然而,更让他震惊的是,他的面前竟然出现了几个庞然大物。这些怪物身着古人的衣裳,他们的头颅硕大如汽车,手臂粗壮如桌子。他在心中惊恐地呐喊着,这些怪物简直就像是从噩梦中走出来的一样。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恐怖场景,这个平日里自信满满的大学生被吓得魂飞魄散。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泪水顺着脸颊滚滚而下。他边哭边求饶,声音颤抖而凄厉,生怕这群怪物会对他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救命啊!别杀我,我求你们,我不好吃,我有痔疮……我有老年痴呆!我不好吃……!”他声嘶力竭地喊着,然而他却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叫喊声已经全然化作了婴儿的啼哭声。

    怀中孩儿啼哭不止,如泣如诉,令香车夫人这位刚刚经历过分娩之痛的母亲心如刀绞,不知所措。她试图哺乳安抚,然而孩儿却拒绝进食,只是无休无止地哭泣。

    恰逢此时,秦王政与华阳太后踏入内室。孩儿的哭声并未因他们的到来而稍减,反而愈发凄厉,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都倾诉出来。香车夫人急得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面对着面露关切的华阳太后,声音哽咽地解释道:

    “这孩子也不知是怎么了,从睁开眼的那一刻起便哭个不停,连乳水也不肯喝一口。”

    华阳太后闻言,轻声宽慰了香车夫人几句,随后便将孩儿小心翼翼地接了过来。秦王政也赶忙上前,轻抚着香车夫人的背脊,温言软语地安慰着她。

    然而,当孩儿被华阳太后抱在怀中时,她也不禁微微蹙起了眉头。这孩子确实太过瘦小,与寻常新生儿相比显得有些异常。她一边轻哄着孩儿,一边随口向一旁的虞莉询问:

    “你家小主子出生时身量如何?怎会如此瘦弱?”

    香车夫人本就身形瘦弱,此时更是憔悴不堪。虞莉站在一旁,支支吾吾地不知如何回答。华阳太后见状,也不再多加计较,只是转头对秦王政叮嘱道:

    “王上还是少些玩乐之心吧,如今香车夫人身子虚弱,正需要好好调养才是。”

    待华阳太后话音一落,她怀中的孩儿竟在闭眼嚎哭间,无意间睁开了双眼,瞥见了华阳太后的容颜。这一瞥之下,那哭泣声戛然而止,仿佛之前的悲切都已被风吹散。

    众人惊愕间,却是有个中缘由。原来这孩儿并非寻常婴儿,而是一个穿越而来的倒霉蛋。他此刻所见之人,不正是那个曾在他怪梦中追逐自己的小萝莉吗?虽然眼前之人已比梦中苍老许多,但那青春丽人的风姿,那深入骨髓的美人韵味,却是他一眼便能认出的。

    于是,在这神奇的一刻,众人纷纷称奇。华阳太后抱着这孩儿,笑得开怀,眼中满是惊喜与疼爱:“哈哈哈!此子真乃麒麟儿也!”

    香车夫人与秦王政对视一眼,心中满是感激。香车夫人娇声向华阳太后请求:“这孩子如此喜欢祖母,还请祖母为他赐个名字吧。”

    华阳太后沉吟片刻,结合此子天生羸弱的身体状况,期盼他能无病无灾地健康长大,于是赐名道:“此子天生羸弱,老身便为他取名去病,愿他一生安康无病。至于乳名嘛,还是由你这个做母亲的来取吧。”

    作势得了准予的香车夫人眼眸如水,藏着深深的母爱,轻启朱唇,吐露出一个早已为孩子准备好的乳名:“九!愿吾儿如九天之上的星辰,永恒灿烂,故赐乳名九。”她声音婉转,如同珠落玉盘,字字充满了对孩儿未来的美好期许。

    华阳太后闻言微微颔首,脸上露出满意之色。她身旁的秦王政,目光深邃如海,闻言亦是不住点头,对这个简单而寓意深远的乳名表示赞同。

    就这样,在欢笑声中,一众战国末期的秦国人围绕在穿越者旁,他们口中的秦音悠扬古朴,令他这个后世之人难以解读。然而,就在这古老的语言中,这一个倒霉的穿越者的命运被悄然定格——他被赋予了大名去病,乳名阿九。

    这位公子去病,亦名赵去病,身世显赫,乃是大秦国君秦王政的次子。而那位威严的秦王政,正是日后一统六国,成为千古一帝的秦始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