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无法妥协的命运
纱织又一次见到亚津子，是在一个被特殊监管着的小房间里。
看守的学生再三确认探望已经经过了女士的批准，这才敢把纱织放进房间。
只不过短短数周，女士便利用严刑峻法确立了自己的绝对地位，反抗的人都遭到了令人发指的凌虐。
纱织叹了口气，该说不愧是大人吗，女士的手腕令她大开眼界。
房间里，亚津子依旧坐在那张镶钻的座椅上，双手也没闲着，正在精心编织着花圈。
“公主，你还是喜欢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本想说些安慰的漂亮话，纱织却又下意识地说出了空虚的开场白。
她自己也怔住了，可能是这些天训练学员时相关台词说得太多了，已经受到了无法逆转的影响。
亚津子端详着手中五颜六色的花圈，脸上的表情无比平静。
“纱织，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颜色呢？”
“灰色，一切都是空虚，或者说没有颜色才更准确。”纱织冷冷地回答道。
“连你也开始欺骗自己了吗。”
闻听此言，亚津子露出悲伤的神情，她握紧手中的花圈，泪水嘀嗒地掉在了上面。
“为什么大家都这么说......女士说什么便是什么，明明未来应该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中。”
纱织见不得亚津子这副表情，她气得攥紧拳头，嗓子里发出低吼。
“哪有什么意义？”
指着门外的护卫，纱织不忿地质问道：“我们能怎么做？反抗那个女士，然后白白送掉性命吗？你现在甚至连这个房间都出不去！”
为了让亚津子那个致命的反抗心理彻底消失，纱织冷哼一声，给出了无情的讥讽。
“说到底，公主你还是被保护得太好了，心中有着很多不切实际的美梦，那都是假的，醒来吧。”
亚津子难以置信地看着纱织。
那句话犹如一把利刃，刺穿了少女的心房。
连带着她对未来美好的愿望，一同重重地摔碎在了地上。
“记住，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纱织扭过头，尽量不去看亚津子的表情，狠下心继续说道：“弱小的人是不配拥有自己的意志的，除了生命，什么都可以放弃。”
亚津子凄然地笑出声，手中的花圈也滑落到了地上，沾染上尘土。
“纱织的意思，是想让我也彻底放弃吗，跟着你们，去相信那个空虚？”
话说到这个程度上，虽然纱织也很想保护亚津子的本心，但她终究还是无力地点了点头。
“公主啊，活的像条狗一样是要承受不少屈辱，但至少能活下去。”
纱织走上前，拾起了花圈，吹去嫩蕊上的灰尘后，小心翼翼地将其戴在了亚津子的头上。
“只有活下去，我们才有机会熬到出头之日！”
亚津子是个聪明的孩子，已然听明白了纱织的意思。
眼睛里失去对未来的憧憬，将所有不甘和遗憾咽进肚子里，亚津子流着泪，无言颔首。
纱织勉强放心了，她明白以往那个天真的公主已经死去了。
虽然心里很不好受，但少女心里清楚，现在的亚津子眼里虽失去了高光，却至少能活下去。
带着沉重的心情回归特殊小队后，纱织很快便从美咲那儿听到了另一个坏消息。
追寻着阿里乌斯古老传说而来的女士，已经决定进行某种活体仪式。
有着学生会皇家血统的亚津子，将被女士作为祭品奉上。
那个疯子甚至还美其名曰这是一种伟大的献身，亚津子虽然肉体死去了，但精神得以升华成更高级的存在。
简直是胡扯！人都死了，谁还会在乎那种东西啊。
纱织气得一拳砸在墙上，差点没骂出声。
“简直是赶尽杀绝啊，用那种没有依据的事情随便杀人。”
美咲摇了摇头，提醒道：“别忘了，队长，我们以前在贫民窟的时候见过。”
纱织顿住了，她想起了那段遥远的回忆。
有着皇室血脉的亚津子被人们簇拥着在街上游行，日和那时甚至还羡慕地说衣服真好看。
果然，万事万物都有代价。
公主尊贵的身份，正是因祭品的唯一性而被定下的。
“仔细想想，阿里乌斯以前也确实有支持仪式论的那一派，甚至高额悬赏亚津子的光环。”
美咲脸色阴沉：“不知道那个女士听到了什么风声，这次想必就是冲着亚津子来的。”
这下一切都说的通了，前些天女士为何没对那样忤逆她的亚津子下死手。
原来是一开始就计划好了，想利用皇室血脉的祭品来发动古老的仪式，所以公主的安危当然很重要。
纱织坐不住了，提起枪便想去找女士。
“队长，你要动手？”
看出纱织的心思，美咲提醒道：“已经低了一路的头了，这样做可就没有意义了。”
“那你说怎么办？让我对亚津子见死不救？”纱织厉声问道。
然而美咲竟真的点了点头。
“世界本就没有意义，况且队长你真的认为我们能够刺杀那个女士？”
阐明事实后，看出了纱织的动摇，美咲又补上一句：“虽然我是无所谓，但从特殊小队的利益上讲，放弃公主才是最好的选择。”
纱织没有言语，丢下枪，她还是打算去找女士。
看着坐在王座上的那个火龙果，纱织遏制住心头的怒意，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嗯，明白了，看不出纱织跟那孩子关系很好呢。”
女士慵懒地倚在王座上，举手投足都散发着傲慢的气息。
“不过，我听说特殊小队是在贫民窟里长大的，而亚津子那孩子出身高贵......跟你们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面对女士的挑拨，纱织置若罔闻。
“请开条件吧，您要怎样才愿意把亚津子交给我。”
这种反应让女士感到很扫兴，于是索性把要求往高了说。
“破坏不久之后的伊甸园条约，刺杀圣三一茶话会高层，能做到么，嗯？”
纱织想都没想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我会把亚津子教导得很好，让她也能够加入特殊小队共同作战，这点任务不值一提。”
“噢？”女士这才勉强起了点兴致，“但这还不够，我还要你们配合完成戒律，消灭圣三一和格黑娜两所学园，能做到吗？”
这种要求在一般小队看来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纱织只是犹豫了片刻，还是答应了。
“呵呵，我果然没看错你，纱织，你太让我满意了。”
见有人心甘情愿地挑这种大梁，甚至敢于跟圣三一和格黑娜两所学园为敌，女士总算是松口了。
“亚津子可以先交给你，但是如果任务失败的话......”
纱织当然明白女士的意思。
“我的词典里没有失败这个词，我会如约向您奉上那两所学园的土地。”
就这样，少女签下了那份恶魔契约，她明白自己无法回头了。
成功，她无疑会为基沃托斯带来一场浩劫，从此成为千古罪人。失败，两大学园的通缉将会让她感受到天下之大，无处藏身。
可纱织已然不在意，她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即使是被推着，也要完成这件事。
在我身后，哪怕洪水滔天。
看守的学生再三确认探望已经经过了女士的批准，这才敢把纱织放进房间。
只不过短短数周，女士便利用严刑峻法确立了自己的绝对地位，反抗的人都遭到了令人发指的凌虐。
纱织叹了口气，该说不愧是大人吗，女士的手腕令她大开眼界。
房间里，亚津子依旧坐在那张镶钻的座椅上，双手也没闲着，正在精心编织着花圈。
“公主，你还是喜欢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本想说些安慰的漂亮话，纱织却又下意识地说出了空虚的开场白。
她自己也怔住了，可能是这些天训练学员时相关台词说得太多了，已经受到了无法逆转的影响。
亚津子端详着手中五颜六色的花圈，脸上的表情无比平静。
“纱织，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颜色呢？”
“灰色，一切都是空虚，或者说没有颜色才更准确。”纱织冷冷地回答道。
“连你也开始欺骗自己了吗。”
闻听此言，亚津子露出悲伤的神情，她握紧手中的花圈，泪水嘀嗒地掉在了上面。
“为什么大家都这么说......女士说什么便是什么，明明未来应该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中。”
纱织见不得亚津子这副表情，她气得攥紧拳头，嗓子里发出低吼。
“哪有什么意义？”
指着门外的护卫，纱织不忿地质问道：“我们能怎么做？反抗那个女士，然后白白送掉性命吗？你现在甚至连这个房间都出不去！”
为了让亚津子那个致命的反抗心理彻底消失，纱织冷哼一声，给出了无情的讥讽。
“说到底，公主你还是被保护得太好了，心中有着很多不切实际的美梦，那都是假的，醒来吧。”
亚津子难以置信地看着纱织。
那句话犹如一把利刃，刺穿了少女的心房。
连带着她对未来美好的愿望，一同重重地摔碎在了地上。
“记住，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纱织扭过头，尽量不去看亚津子的表情，狠下心继续说道：“弱小的人是不配拥有自己的意志的，除了生命，什么都可以放弃。”
亚津子凄然地笑出声，手中的花圈也滑落到了地上，沾染上尘土。
“纱织的意思，是想让我也彻底放弃吗，跟着你们，去相信那个空虚？”
话说到这个程度上，虽然纱织也很想保护亚津子的本心，但她终究还是无力地点了点头。
“公主啊，活的像条狗一样是要承受不少屈辱，但至少能活下去。”
纱织走上前，拾起了花圈，吹去嫩蕊上的灰尘后，小心翼翼地将其戴在了亚津子的头上。
“只有活下去，我们才有机会熬到出头之日！”
亚津子是个聪明的孩子，已然听明白了纱织的意思。
眼睛里失去对未来的憧憬，将所有不甘和遗憾咽进肚子里，亚津子流着泪，无言颔首。
纱织勉强放心了，她明白以往那个天真的公主已经死去了。
虽然心里很不好受，但少女心里清楚，现在的亚津子眼里虽失去了高光，却至少能活下去。
带着沉重的心情回归特殊小队后，纱织很快便从美咲那儿听到了另一个坏消息。
追寻着阿里乌斯古老传说而来的女士，已经决定进行某种活体仪式。
有着学生会皇家血统的亚津子，将被女士作为祭品奉上。
那个疯子甚至还美其名曰这是一种伟大的献身，亚津子虽然肉体死去了，但精神得以升华成更高级的存在。
简直是胡扯！人都死了，谁还会在乎那种东西啊。
纱织气得一拳砸在墙上，差点没骂出声。
“简直是赶尽杀绝啊，用那种没有依据的事情随便杀人。”
美咲摇了摇头，提醒道：“别忘了，队长，我们以前在贫民窟的时候见过。”
纱织顿住了，她想起了那段遥远的回忆。
有着皇室血脉的亚津子被人们簇拥着在街上游行，日和那时甚至还羡慕地说衣服真好看。
果然，万事万物都有代价。
公主尊贵的身份，正是因祭品的唯一性而被定下的。
“仔细想想，阿里乌斯以前也确实有支持仪式论的那一派，甚至高额悬赏亚津子的光环。”
美咲脸色阴沉：“不知道那个女士听到了什么风声，这次想必就是冲着亚津子来的。”
这下一切都说的通了，前些天女士为何没对那样忤逆她的亚津子下死手。
原来是一开始就计划好了，想利用皇室血脉的祭品来发动古老的仪式，所以公主的安危当然很重要。
纱织坐不住了，提起枪便想去找女士。
“队长，你要动手？”
看出纱织的心思，美咲提醒道：“已经低了一路的头了，这样做可就没有意义了。”
“那你说怎么办？让我对亚津子见死不救？”纱织厉声问道。
然而美咲竟真的点了点头。
“世界本就没有意义，况且队长你真的认为我们能够刺杀那个女士？”
阐明事实后，看出了纱织的动摇，美咲又补上一句：“虽然我是无所谓，但从特殊小队的利益上讲，放弃公主才是最好的选择。”
纱织没有言语，丢下枪，她还是打算去找女士。
看着坐在王座上的那个火龙果，纱织遏制住心头的怒意，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嗯，明白了，看不出纱织跟那孩子关系很好呢。”
女士慵懒地倚在王座上，举手投足都散发着傲慢的气息。
“不过，我听说特殊小队是在贫民窟里长大的，而亚津子那孩子出身高贵......跟你们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面对女士的挑拨，纱织置若罔闻。
“请开条件吧，您要怎样才愿意把亚津子交给我。”
这种反应让女士感到很扫兴，于是索性把要求往高了说。
“破坏不久之后的伊甸园条约，刺杀圣三一茶话会高层，能做到么，嗯？”
纱织想都没想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我会把亚津子教导得很好，让她也能够加入特殊小队共同作战，这点任务不值一提。”
“噢？”女士这才勉强起了点兴致，“但这还不够，我还要你们配合完成戒律，消灭圣三一和格黑娜两所学园，能做到吗？”
这种要求在一般小队看来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纱织只是犹豫了片刻，还是答应了。
“呵呵，我果然没看错你，纱织，你太让我满意了。”
见有人心甘情愿地挑这种大梁，甚至敢于跟圣三一和格黑娜两所学园为敌，女士总算是松口了。
“亚津子可以先交给你，但是如果任务失败的话......”
纱织当然明白女士的意思。
“我的词典里没有失败这个词，我会如约向您奉上那两所学园的土地。”
就这样，少女签下了那份恶魔契约，她明白自己无法回头了。
成功，她无疑会为基沃托斯带来一场浩劫，从此成为千古罪人。失败，两大学园的通缉将会让她感受到天下之大，无处藏身。
可纱织已然不在意，她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即使是被推着，也要完成这件事。
在我身后，哪怕洪水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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