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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愿无岁月可回首

    当三人来到病房的时候,病房里只有顾挽曦和老人在,顾挽枫出去打水,可能是昨天在病房里睡的比较好,顾挽曦的脸色没有昨天那么苍白,买的红衣服衬着带有健康的脸色,看起来很可爱。顾挽曦听到了房门的声响,回头看到是昨天的两位好心人还有一个看起来比自己大一点的小哥哥,顾挽曦忙招呼着三人找地方坐了下来。老人也听到了声响,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到夫妇二人想要坐起身来,李香兰看到老人的举动赶忙让老人继续躺着。赵建国想跟老人说些话,但是看着小孙女还在屋里,又不太好意思开口,于是他想到了赵暮,朝着赵暮使了个眼色,赵暮会了意,开口问着顾挽曦,“妹妹我们出去玩会儿吧,让我爸爸跟你奶奶说会话。”听到这个声音,老人才发现屋子里还有个小家伙,看着顾挽曦扭头看着自己似是在询问。

    赵建国见势接了话头,说道,“大娘,这是我的小儿子,让他带着挽曦出去玩会儿,放心吧,这孩子机灵着呢,带不丢的。”

    “那,挽曦你跟着小哥哥出去玩会儿,奶奶跟叔叔说些话。”

    “好,奶奶挽曦就在外面不跑远,一会儿挽曦就回来。”顾挽曦听到奶奶同意了,但还是担心奶奶的身体,于是只是跟着赵暮只是离开了病房,坐在走廊的座椅上。

    “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呀。”赵暮看着比自己小了几岁的小姑娘。

    “顾挽曦,小哥哥你叫什么呀。”顾挽曦睁着两个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满是对赵暮的好奇。

    “我叫赵暮,今年七岁了。”赵暮看着像瓷娃娃一样的顾挽曦,觉得她怎得那么可爱。

    “那小哥哥比我大一岁,比我哥哥小三岁。”

    “挽曦还有哥哥吗?”

    “对的呀,我哥哥叫顾挽枫,他刚才出去打水去了,一会儿就回来。”提到自己的哥哥,顾挽曦不禁笑了起来,一笑起来眼角弯弯的,像个月牙儿。

    “那挽曦今年上几年级了?

    “挽曦没有上学了,自从爸爸去世后,挽曦和哥哥就再也没去学校了。”顾挽曦听到上学两个字,想到了去世的爸爸,不觉间小脑袋低了下去,似是想要哭了出来。正当赵暮想要说些什么安慰她的时候,一个小男孩走了过来,看到坐在门口的顾挽曦,看了看旁边的赵暮,说道。

    “挽曦,你怎么坐在外面?他是谁?”说着话,顾挽枫用下巴指了指赵暮。

    “哥哥,昨天的叔叔阿姨来了,在屋里跟奶奶说话呢。这个是叔叔阿姨的儿子,叫赵暮。”顾挽曦听到是哥哥回来了,赶忙跳下椅子走到哥哥身旁。

    “对的对的,顾哥哥是我爸爸让我带着挽曦在外面玩会儿的。”赵暮似是感觉到顾挽枫话语中的防备,连忙解释道。

    “原来是叔叔阿姨的儿子,你好我是顾挽枫,叔叔阿姨在屋里吗?”顾挽枫听到妹妹和赵暮的解释以后知道是自己想错了,于是开口岔开了话题。

    “是啊,爸爸妈妈正在跟老奶奶说话,我跟挽曦不好在屋内,就先出来了。”

    “那我们一块坐在外面等会儿吧。”顾挽枫似是想到了赵建国夫妇二人和奶奶谈论什么,他也不进去打搅,三个小家伙一块坐在了门前的椅子上。

    “来,这是刚才拿过来的早餐,妈妈说你们肯定不习惯医院的早餐,所以在医院外面买好了带了过来。”赵暮打开刚才从屋内带出来的饭盒,招呼兄妹二人吃了起来。兄妹二人也不作伪,毕竟小孩子的胃消化的很快,昨晚吃的饭早已消化干净,二人现在也感觉到了饿意,于是大口吃了起来。顾挽曦吃着发现赵暮正看着他们吃,于是用筷子夹起一个包子,拿到了赵暮面前。

    “小哥哥你也吃吧。”

    “挽曦吃吧,我已经吃过早饭了,不饿。”顾挽曦听完赵暮所说,小小的哦了一声,于是把夹起的包子放进自己的嘴里。赵暮看着顾挽曦的举动,想到了自己的妹妹,很是爱怜的摸了摸顾挽曦的头发。在兄妹二人吃完了早餐之后,李香兰从病房内走了出来,看到赵暮正跟兄妹二人在门口说话,于是她走向前来,兄妹二人看到李香兰,赶忙停了下来,顾挽枫拉着顾挽曦朝着李香兰鞠了个躬,把李香兰吓了一跳,连忙把两个孩子拉起来。赵建国跟着走了出来,看见顾挽枫,便将顾挽枫带了进去,李香兰看到丈夫带着顾挽枫进去,于是抱起顾挽曦坐在门口,在那哄着顾挽曦开心,赵暮也在旁边帮着妈妈哄着顾挽曦。

    “挽曦,你跟奶奶和哥哥住到阿姨家里去好吗?”李香兰哄着哄着,突然问了问顾挽曦。

    “挽曦听奶奶和哥哥的,奶奶和哥哥要去了我就去,奶奶和哥哥不去挽曦也不去。”顾挽曦听到李香兰的话,本想答好,但是又想到奶奶和哥哥,她还是觉得要跟奶奶和哥哥住在一起。李香兰似是没想到顾挽曦的答案,于是有些错愕,赵暮则是明白了母亲的想法,然而还是继续逗着顾挽曦开心。不多时,病房的门开了,所有人都进到了病房,赵建国朝着走进来的妻子摇了摇头,李香兰也没料到祖孙三人都是倔脾气,怎么也不愿意跟着他们一起住。

    老人看到孙子孙女都走了进来,想到赵建国刚才对着自己说的那些话,老人知道自己身体坚持不了多久了,所担心的也只是两个孩子,万一自己撒手人寰,这两个孩子怎么办,真的就眼睁睁的看着两个孩子冻死在街道上吗?老人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她早就看淡了,也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所以当赵建国夫妇提出让他们一块住到家里去,本想同意的她生生的忍住了,这两个后生都是好后生,自己已经活不长了,只求两个孩子能够安安稳稳的,再者说自己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总不能死在这两个后生的家里,不吉利,而且自己也说服不了自己。所以即使赵建国说了那么多,她总是没有开口,她要等顾挽枫过来,让自己的孙子来选择。当顾挽枫听到赵建国的意见的时候,他也想到了奶奶的顾虑,想到自己的妹妹和奶奶,他很想同意,但是就像老人想的一样,人要将心比心,赵建国夫妇帮了他们这么多,他们总不能一直赖着他们,尤其是顾挽枫隐隐的也想到自己的奶奶恐怕不多时了,奶奶也不愿意就这么死在叔叔阿姨家,于是顾挽枫沉默了好一会儿,说让顾挽曦也进来,这是他们一家人的事,一家人就要一块决定。

    顾挽曦听到哥哥说的一切,也沉默了好一会儿,顾挽枫看着自己的妹妹和奶奶,犹豫了好一会儿说道,“叔叔,我们一家三口给叔叔阿姨添了不少麻烦,但是如果住在叔叔阿姨家我们心里总是不舒服的。挽枫知道叔叔阿姨有心,但是我们一家三口总不能一直给叔叔阿姨添麻烦,我们还是不要住进叔叔阿姨家里吧。”老人听到孙子这么说,眼中闪过了一丝安慰和自豪,自己的孙子即使现在这个样子,还是有着骨气的,老人心想她也能安安心心的去见自己在地下的老头和儿子了,但是老人还有最后放心不下的事,于是开口向赵建国夫妇二人求道。

    “后生,大娘知道你们都是好后生,大娘的日子也不多了,不能总是拖累着你们。大娘只有一件事想求你们,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两个孩子,只求你们能帮大娘带着两个孩子好好读书,管他们能够安生的活到成年,大娘就算是死也瞑目了。”老人说完这句话,颤颤巍巍的想要起身,然而终是挡不住病痛的折磨,更加上李香兰急忙扶着自己躺下的双手,终究没有起身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