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轻信
“啊，对了！”
江小宁忽然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
“我们就这么上去吗？你的登山杖和镰刀拿了吗？”夜色下一片黑暗，江小宁根本看不见二狗手上有没有东西。
“放心，我拿到了。”
“那就好，山上的杂草太深了，我手上都被割了好几道口子。”
两个孩子在涌泉村生活多年，即使黑灯瞎火的，也很快就来到山脚下。
“你带了打火石吗？”江小宁喘了几口气问。
夜色下根本看不清二狗的表情：“没有。”
“那怎么办？我们没办法上山。”
“你的玉佩不是会飞吗？而且还会发光，在这里打火很容易引起火灾。”
江小宁觉得二狗说的有道理，但还是有点犹豫：“我也不知道这次上去会不会发光啊，而且上次我碰到了很大的雾，伸手看不见五指。”
“肯定会亮的，你不是说那个老和尚要你再去找他吗？”二狗的语气莫名的平淡而又生疏。
江小宁说不上话来，他总感觉二狗今晚有点不对劲。
“要不还是等明天早上再来吧，现在实在是太黑了。”江小宁心里有点打鼓。
二狗沉默一下，向江小明伸手道：“那你把你的那块玉符借给我用一下。”
“啊？这。。”江小宁心里一万个不乐意：“我爹说不能给别人，任何人都不可以。”他特意强调了一遍。
二狗不说话了，两人静默良久。
江小宁这回真发觉有点不对劲了，他心里打鼓，但是又不敢做些什么，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
“二狗，你。。”江小宁小心翼翼的开口，正准备说些什么，就看到二狗旁边突然窜出一道黑影，俯下身子，附在二狗耳边说了些什么。
江小宁紧张的盯着他们，身处黑暗，只能看到隐约的轮廓。二狗与这黑影似乎交流了几句，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两人很快就说完了，黑影离开，二狗似乎沉吟了一下，忽然开口：“江小宁，山上那和尚是只恶鬼。”
“啊？”江小宁一下呆了。
“你想想为什么石头里面会有一个人？”二狗继续开口。
江小宁没说话，他也不懂。
“那和尚是被封印在石头里的。”
“封印？”
“是白云观降服妖邪的一种手段。”
“你是说石头大师是被白云观给封印的？”
“对。”
江小宁也是半信半疑：“那你还要我带你上山去找他？你不怕有危险吗？”
“没事，我叫了人。”二狗解释道：“我以前跟爹娘去白云观拜过神仙，也是偶然有一次听里面的道长讲的。你遇到的浓雾是一种阵法，专门阻止不知情的人到山顶上被恶鬼吃掉。所以我们想上去，就只能靠你的玉佩。”
原来是这样。
江小宁一下就相信了。
刚刚那人应该是白云观的道士啊。
“可是上山还是不好走啊。”
“你走前面，信我的，你的玉佩肯定会给我们指路。”
“好。”
在石头大师和二狗之间，江小宁还是选择相信二狗。不为其他，就因为二狗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以后的若干年里，江小宁时常会想起这事，每每令他追悔莫及。
如果当初没有答应，是不是一切都有转机？
开始上山，二狗拿着登山杖和镰刀走在前方带路，虽然眼前完全是一片黑暗，但是二狗却精准的割掉了路径上的每一棵利草。江小宁跟着他上山，比自己上山要轻松很多。
很快，四周就起了浓厚的雾气。即使是在黑夜里也能明显察觉出来。
一点青光亮起，平安玉符如有灵性般轻轻漂浮，散发一道温柔的青光，驱散周围的雾气，也为黑夜带来一点光芒。
“二狗就我们两个一起上去吗？那位道长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他还有点事。”二狗抿了抿嘴唇，随口敷衍。
“你站我后面，我在前面开路。”
说完，二狗走在前方，边走边将杂草给割掉。
他背对着青光，似乎不想让江小宁看见自己的脸。
他开路的速度极快，在孩童中江小宁体力也算好，却感觉自己有点跟不上。
上山难，上山难，虽然有青光照耀，但是两人依旧磕磕撞撞，刮破几处衣裳，也刮出几道伤口，耗费不少力气，这才到山顶。
眼见前方二狗轻轻一跃跃上山顶，江小宁也有样学样跟上。
平安玉符青光收敛，落回江小宁的脖颈上。
刚要说话，忽觉脖颈一麻，晕翻过去，身体跌落草丛中。
背后，隐没在黑暗中的人影显现出来。
“呵呵，不错不错，你干得很好。”
黑暗中的人轻笑两声，拍了拍二狗稚嫩的肩膀。
二狗看一眼昏倒在草丛里的江小宁，夜幕中能看清他的脸色。
“你答应我的，可不要忘了。”二狗的声音很平静。
“放心，拿到我想要的东西，你和你的家人就可以回归圣教。”
他站起身来，缓缓向小水塘走去。
对面，觉明神僧已经睁开了眼，淡淡的望着这边。这名枯瘦的老和尚依然不动如山。
“觉明神僧，位列菩提寺六大神僧之三，百年前与我圣教血神老祖战于洪泽，后二人一同消失，世人皆不知其所踪。”
他一步一步踩碎不少条草果实，直到水塘旁停下脚步，目光仿佛能透过黑暗与觉明神僧相对。
“该死的后生小子，还不把那小孩给我扔过来！”老和尚破口大骂：“还在那磨磨唧唧干什么？”
嗯？心底微惊，神念悄然探查过去。
却只觉对面的老和尚身体早已是腐朽衰败，察觉不到一丁点法力痕迹。
难道……
心思电转，表面不动声色，微笑拱手：“晚辈顾鹏程，恭贺血神老祖夺舍成功。”
老和尚冷哼一声：“知道就好，把那小孩儿给我扔过来。”
顾鹏程身形却一动不动：“老祖，晚辈为了找您，可花了不少时间，费了不少功夫。”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先把这孩子给我。”
“您先把吸血汲魂大法教给我。”
老和尚勃然大怒：“你莫非以为隔着这片净水，老夫就无法对付你吗？”
“若是觉明神僧，晚辈自然害怕。”顾鹏程不为所动。
老和尚沉默不语。
顾鹏程随手一招，江小宁飞到他手上：“老祖，您这副身躯只怕撑不了多少时日了。”
老和尚合十的双掌指尖冒出一丝丝黑气，凝结成一团指尖大小的漆黑珠子。
“呼。”
老和尚轻吹一口气，漆黑珠子向顾鹏程飞去。
“果真是血神老祖，那么晚辈就把这小孩送给您，顺带还送您点小礼物。”
顾鹏程举起江小宁，双目中两道黑芒电射入江小宁后脑勺，一把扔到对面，身形化作一道乌黑魔气，裹起二狗往远方飞遁而去，不知所踪。
江小宁忽然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
“我们就这么上去吗？你的登山杖和镰刀拿了吗？”夜色下一片黑暗，江小宁根本看不见二狗手上有没有东西。
“放心，我拿到了。”
“那就好，山上的杂草太深了，我手上都被割了好几道口子。”
两个孩子在涌泉村生活多年，即使黑灯瞎火的，也很快就来到山脚下。
“你带了打火石吗？”江小宁喘了几口气问。
夜色下根本看不清二狗的表情：“没有。”
“那怎么办？我们没办法上山。”
“你的玉佩不是会飞吗？而且还会发光，在这里打火很容易引起火灾。”
江小宁觉得二狗说的有道理，但还是有点犹豫：“我也不知道这次上去会不会发光啊，而且上次我碰到了很大的雾，伸手看不见五指。”
“肯定会亮的，你不是说那个老和尚要你再去找他吗？”二狗的语气莫名的平淡而又生疏。
江小宁说不上话来，他总感觉二狗今晚有点不对劲。
“要不还是等明天早上再来吧，现在实在是太黑了。”江小宁心里有点打鼓。
二狗沉默一下，向江小明伸手道：“那你把你的那块玉符借给我用一下。”
“啊？这。。”江小宁心里一万个不乐意：“我爹说不能给别人，任何人都不可以。”他特意强调了一遍。
二狗不说话了，两人静默良久。
江小宁这回真发觉有点不对劲了，他心里打鼓，但是又不敢做些什么，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
“二狗，你。。”江小宁小心翼翼的开口，正准备说些什么，就看到二狗旁边突然窜出一道黑影，俯下身子，附在二狗耳边说了些什么。
江小宁紧张的盯着他们，身处黑暗，只能看到隐约的轮廓。二狗与这黑影似乎交流了几句，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两人很快就说完了，黑影离开，二狗似乎沉吟了一下，忽然开口：“江小宁，山上那和尚是只恶鬼。”
“啊？”江小宁一下呆了。
“你想想为什么石头里面会有一个人？”二狗继续开口。
江小宁没说话，他也不懂。
“那和尚是被封印在石头里的。”
“封印？”
“是白云观降服妖邪的一种手段。”
“你是说石头大师是被白云观给封印的？”
“对。”
江小宁也是半信半疑：“那你还要我带你上山去找他？你不怕有危险吗？”
“没事，我叫了人。”二狗解释道：“我以前跟爹娘去白云观拜过神仙，也是偶然有一次听里面的道长讲的。你遇到的浓雾是一种阵法，专门阻止不知情的人到山顶上被恶鬼吃掉。所以我们想上去，就只能靠你的玉佩。”
原来是这样。
江小宁一下就相信了。
刚刚那人应该是白云观的道士啊。
“可是上山还是不好走啊。”
“你走前面，信我的，你的玉佩肯定会给我们指路。”
“好。”
在石头大师和二狗之间，江小宁还是选择相信二狗。不为其他，就因为二狗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以后的若干年里，江小宁时常会想起这事，每每令他追悔莫及。
如果当初没有答应，是不是一切都有转机？
开始上山，二狗拿着登山杖和镰刀走在前方带路，虽然眼前完全是一片黑暗，但是二狗却精准的割掉了路径上的每一棵利草。江小宁跟着他上山，比自己上山要轻松很多。
很快，四周就起了浓厚的雾气。即使是在黑夜里也能明显察觉出来。
一点青光亮起，平安玉符如有灵性般轻轻漂浮，散发一道温柔的青光，驱散周围的雾气，也为黑夜带来一点光芒。
“二狗就我们两个一起上去吗？那位道长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他还有点事。”二狗抿了抿嘴唇，随口敷衍。
“你站我后面，我在前面开路。”
说完，二狗走在前方，边走边将杂草给割掉。
他背对着青光，似乎不想让江小宁看见自己的脸。
他开路的速度极快，在孩童中江小宁体力也算好，却感觉自己有点跟不上。
上山难，上山难，虽然有青光照耀，但是两人依旧磕磕撞撞，刮破几处衣裳，也刮出几道伤口，耗费不少力气，这才到山顶。
眼见前方二狗轻轻一跃跃上山顶，江小宁也有样学样跟上。
平安玉符青光收敛，落回江小宁的脖颈上。
刚要说话，忽觉脖颈一麻，晕翻过去，身体跌落草丛中。
背后，隐没在黑暗中的人影显现出来。
“呵呵，不错不错，你干得很好。”
黑暗中的人轻笑两声，拍了拍二狗稚嫩的肩膀。
二狗看一眼昏倒在草丛里的江小宁，夜幕中能看清他的脸色。
“你答应我的，可不要忘了。”二狗的声音很平静。
“放心，拿到我想要的东西，你和你的家人就可以回归圣教。”
他站起身来，缓缓向小水塘走去。
对面，觉明神僧已经睁开了眼，淡淡的望着这边。这名枯瘦的老和尚依然不动如山。
“觉明神僧，位列菩提寺六大神僧之三，百年前与我圣教血神老祖战于洪泽，后二人一同消失，世人皆不知其所踪。”
他一步一步踩碎不少条草果实，直到水塘旁停下脚步，目光仿佛能透过黑暗与觉明神僧相对。
“该死的后生小子，还不把那小孩给我扔过来！”老和尚破口大骂：“还在那磨磨唧唧干什么？”
嗯？心底微惊，神念悄然探查过去。
却只觉对面的老和尚身体早已是腐朽衰败，察觉不到一丁点法力痕迹。
难道……
心思电转，表面不动声色，微笑拱手：“晚辈顾鹏程，恭贺血神老祖夺舍成功。”
老和尚冷哼一声：“知道就好，把那小孩儿给我扔过来。”
顾鹏程身形却一动不动：“老祖，晚辈为了找您，可花了不少时间，费了不少功夫。”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先把这孩子给我。”
“您先把吸血汲魂大法教给我。”
老和尚勃然大怒：“你莫非以为隔着这片净水，老夫就无法对付你吗？”
“若是觉明神僧，晚辈自然害怕。”顾鹏程不为所动。
老和尚沉默不语。
顾鹏程随手一招，江小宁飞到他手上：“老祖，您这副身躯只怕撑不了多少时日了。”
老和尚合十的双掌指尖冒出一丝丝黑气，凝结成一团指尖大小的漆黑珠子。
“呼。”
老和尚轻吹一口气，漆黑珠子向顾鹏程飞去。
“果真是血神老祖，那么晚辈就把这小孩送给您，顺带还送您点小礼物。”
顾鹏程举起江小宁，双目中两道黑芒电射入江小宁后脑勺，一把扔到对面，身形化作一道乌黑魔气，裹起二狗往远方飞遁而去，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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