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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不堪回首的过去,荒野求生

    正当若机暗呼糟糕,起身要逃的时候,白发老太婆用嘶哑的嗓音缓缓说道:“这是第几只了。”

    牛头怪人答道:“四十六,但感觉这只有点怪怪的。”那声音感觉像发自胸腔一般沉闷。

    “放心吧,红魂白骨,有时火候差点,留有一丝残魂,无需大惊小怪,况且这灌魂法也还不完善。”那白发老太婆摆了摆手不再说话。

    虽然不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但若机知道他们应该不会对他怎么样,于是,壮着胆起身小心翼翼地退着离开了此地。

    接下来半年,白天,若机通过太阳的位置,推断出东西南北的四个大概方向,并一直向北走去,晚上,则爬到大树上休息。一路上渴了喝山泉,饿了就吃野果,偶尔还能能抓到兔子,田鼠烤着吃吃,可惜没调味料,味道自然比生吃也好不到哪去。几个月长途跋涉下来,映入眼帘的却还是无尽的荒山,不由得让他很绝望,但转念一想最绝望的事都挺了过来,这也就不算什么了,至于最绝望的事自然就是他逃离山洞的不久,还没走到一里地,就发现自己累得跟猪一样,仔细一看原来是肥胖引起的,于是待到白天找了条山溪一照,那还是以前苗条的自己吗?虽然现在这模样长得不丑,但是一身肉是真累赘啊,走几步就喘的不行了。好在几个月的风餐露宿,不停赶路,瘦了不少,从大概两百大几十斤的样子,瘦到了一百四五十,看来继续努力以后还是有机会瘦回去,只是这样貌应该是回不去了。

    赶路的期间,若机也想弄清楚这是什么地方,自己为什么变了模样,但除了走过的路越来越多,依旧一无所获,而且自己的意识也似乎在慢慢变得朦胧,有时候感觉头很沉重,只想那么永远的睡下去,就连不久前见过的白发老太婆和两个怪人的记忆也变得越来越模糊,那感觉就像做梦一样。一次偶然的机会误食了有毒的野果,呕吐出一堆红白浆物后却发现大脑清醒了很多,那种沉重的昏睡感也消去了不少,于是若机每次意识模糊的时候就用指头扣自己的咽喉催吐,虽然感觉很难受,但总好过莫名其妙的失去意识。

    除此以外,有件事让他一想起就毛骨悚然,那就是荒山里除了自己和正常的动物外,还有一种约成年人大小,在地上爬行的胸肋骨和脊椎骨都外露的四爪长尾怪物,观其行动特征,若不是长着一颗圆圆的人形头骨,被误以为是一种大型蜥蜴类动物也不是不可能,但这怪物力量极大,爪子也锋利无比,远超动物体能,有次夜晚,若机在树上远远看到一只四百多斤的吊睛白虎连肉带骨就这么被其轻松撕碎。好在通过多次观察,若机发现它们似乎只在夜晚行动,也不会爬树,只攻击活的生物,而且视野极窄,最重要的是它们限于生理构造,无法抬头,所以白天行动和上树是两种很有效的避险方法。

    搞清楚它们的特性后,若机悄悄潜回那日老虎死亡的地方捡了个便宜,正如他所料是只公虎,碎肉中翻到了一根完整的虎鞭,晒干后无论是卖给中药店还是自食那都是天大的财富,不由得让他暗自偷笑了好几日。

    再广阔的山脉也终会有边界,而距离若机逃离山洞也已经过了半年,这时的他头发和胡子都长得像个野人,原本的布衫也被树枝灌木丛刮拉得破烂不堪。

    临近出山前的某一天,若机发现一个熟睡的倒霉孩子被遗弃在山路上,顿感又喜又愁,喜的是看到了山路也就意味着快要走出大山了,愁的是要不要把这孩子也带出去。来回反复了几十遍,最终决定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背上了孩子。让他感到奇怪的是,这孩子无论怎么动他都不醒,要不是那鼾声,还以为是个死孩子。

    估计是快要出山了,若机异常兴奋,而且他也是一刻都不想待在这个让他抓狂的地方了,于是决定冒险连夜赶路,若是不幸碰到那些怪物,大不了爬树上就行了。

    也不知是若机自己倒霉,还是带上了这个倒霉孩子的缘故,第一天晚上赶路就被三只白骨长尾怪围在了中间,要命的是周围十步以内一棵树也没有。而那些怪物居然人性化的互相对视了一眼,似乎认定眼前之人毫无还手之力,便同时扑了上来,正当他屏住呼吸,闭上双眼,等待死亡的时候,一阵清风拂面而过,那三只腾空而起,已近在咫尺的怪物,瞬间、静静地化为三团红白相间的血雾,随风飘散。

    久久没有等来预想中的痛感,若机深吸了口气,疑惑的睁开双眼,还没来得及搞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顿觉那吸入鼻腔的气体腥臭无比,弯腰狂吐不止。吐完后发现,怪物早已不见了踪影,只在地上留下了三块指甲大小的透明晶石,月光下闪闪发亮颇为醒目,捡起来仔细一看,每块里面都有团似乎还在活动的白色雾气,挺神奇的,估计会值点钱,于是若机将其跟虎鞭用衣服上撕下的布条包在了一起,塞入怀中。至于背上的小孩自始至终都在呼呼大睡,完全不知道刚才在鬼门关走了一趟。

    若机虽然不知怪物为什么跑了,但好运不会来两次,本着安全原则,找了棵树休息了一夜。

    接下来,又走了七天,倒霉孩子则睡了七天,若机终于走出了大山,看到了村镇,一路狂笑着穿过一大片开满油菜花的田野,来到了这个边陲之镇。

    南方夏季多雨,刚进镇子,若机还没来得及打量这古色古香的异时代风格建筑,天色就突然一暗,接着乌云盖顶,紫电狂舞,地上则是疾风劲雨,草木乱摇,空气中也弥散开一股温热的泥腥味,若机踩着地上越来越湿滑的青砖路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去,半天没找到一块足够大的避雨地,眼看雨越来越大,这时意外发现前方不远处就有家酒楼,便一口气跑了过去,撞开了大门。接着就发生了与黑脸小二起冲突的那一幕。

    那晚,若机进了客房,半年来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顿觉疲惫不堪,于是脱掉自己和小孩的湿衣服,钻进被子呼呼大睡,早就将酒楼老板娘忘得一干二净。至于一旁领路的莲花除了面红耳赤,目瞪口呆外,倒也没有叫醒他们催要客房钱,而是下楼吩咐小二拎了一桶热水和两份饭菜上来。

    第二日晌午,若机醒来看到床边有一桶冷水和两份冷了的饭菜,愣了一下,也看不出什么表情,随即胡乱用桶里的水洗了把脸,端起桌上的冷饭冷菜就吃了起来,刚下去一口,眼眶里就不由自主涌出了泪水,嘴里哽咽着,边哭边吃,边吃边哭,心中不停感慨半年来自己都吃的是啥玩意,正巧这一幕,被听到动静,随即上楼推门而入的莲花看到了,顿时一种浓浓的尴尬气氛席卷了整个房间。

    两人对视了一会,莲花也不知道说什么,于是轻轻的试探着问道:“要不要换份热的?”

    “干什么,你们这进别人房间不用敲门的吗?”若机也反应了过来,胡乱地一把抓起地上还未干透的衣服往胸口一盖,板着脸说道。

    莲花脸一红,退了出去,带上了门,过了片刻,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请进。”若机说道,听不出什么情绪。

    当莲花再次推开门,若机已经将衣服穿好,而且还换了副嘴脸,笑容灿烂地说道。

    “哟,是老板娘啊,这么早,什么事,哦,对了,我猜一定是房钱的事,这个你不用担心,早就准备好了,这根虎鞭拿好了,去中药店看看能换多少钱,实在不行去西药店也可以试试,我想抵个几晚房钱还是绰绰有余的。”若机笑嘻嘻的快速说了一堆话,并塞给莲花一个一尺左右,用布条裹得严严实实、微微蜷曲的长条状物体,随即又迅速关上了门,心中暗呼佛祖保佑,自己其实哪有什么钱住店,非要说的话也就那根发霉的虎鞭和三枚不知名晶石可能会值点钱了,也不知道这旅游区客栈有没有治安所,住霸王店会不会被抓,但愿哪个老家伙需要这玩意重振雄风吧。

    莲花慌乱中接过这根硬邦邦的东西,也不知道虎鞭是种什么药材,当年只是见老掌柜收过一些野生山参之类的廉价药材顶酒菜钱,而自己对药材也没什么研究,估计就算打开看了也认不出,于是决定带去镇北的神草堂问问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