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故地旧人
“若炼化此物，我定能恢复道基，说不定连修为也能更进一步！”陆离盯着手中的混沌果道，他此刻是激动的，他，成功了！他第一次掌控了自己的命运！只是，他很疑惑，为何自己的体内会存在那样一滴神秘的血液，为何现在又无法感应到它的存在了？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黑魂说道。
陆离将混沌果收了起来，炼化混沌果非一朝一夕之功，他必须找个安全的地方闭关，一举恢复道基！在此之前，他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
“等一下，黑魂，我替你完成心愿。”陆离背对着黑魂淡淡开口。
黑魂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是说……不对，许梦凡人呢？”
陆离骤然转身，脸上是说不出的阴沉！之前他们的注意力都在混沌果上，这才发现云灵上不知何时起已经没了许梦凡的影子！
没错，陆离本已经下定决心要杀掉许梦凡！
尽管每次见到许梦凡他总会感到莫名的熟悉和强烈地想要保护她的感觉，但理智告诉他，这并非什么好事。更何况，运梦凡毕竟是许量的女儿！
陆离担心若事后许量知道他去找过他女儿，难保不会起疑心，更重要的是，仙眼潭的出现、苏醒，混沌果的现世，这一切都说明他之前的推测是正确的，梦凡来自天界，很可能是天命之仙！
虽然不知道许梦凡为何没有灵根，但谁知道她日后会不会有什么大造化？那时倘或是她知道了他是害了扶风镇所有人的凶手，那必定与他不死不休！
所以，他定要趁早斩草除根，不留后患！而他的不忍，早就随着仙眼潭的苏醒被磨灭干净了。
离奇的事，梦凡却就在他面前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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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九朵颜色不一的云灵从天边倏然而来，停留在一片龟裂的大地之上，云灵上的人心情各异，但都同样地震惊和疑惑。
“还是来晚了一步！”许怀的声音中带着不加掩饰的愤懑与懊恼，手中拂尘一挥，原本就龟裂的大地“砰砰砰”地炸裂，留下一排巨大的深坑!
罗拂云不满地瞥了许怀一眼，她总觉得许怀没有身为族长的风范，只淡淡开口道：“扶风镇本就地处偏僻，驻守凡人村的弟子没有马上发现这里的情况也是情有可原。我们来晚了，只能说明机缘还差一点儿。我只是奇怪，这燕极除了我们，还有谁知道召唤仙眼潭的方法呢？即便知道，也不应该有天界之血才对，而且，那日仙眼潭明明是在大荒地出现了的，之后却消失了，又出现在了这里，这事儿可真是蹊跷！”
许怀瞪了罗拂云一眼，“何止是蹊跷？简直是见鬼了！你们看看，若不是仙眼潭水苏醒此处会变成这个样子吗？潭水苏醒，混沌果必然现世！如今，不知已经落到了谁的手上！敢在我许氏一族手上夺宝，我非让他魂飞魄散不可！”
罗拂云轻哼一声：“燕极修真界除了我们蒙行山一脉还有谁？这历代倒是有些犯错被逐出山外的弟子，听闻其中有些人也在凡人村挑选弟子，自立门户，到底也不过是一些乌合之众罢了，又如何能有这等本事？不过，依我说，修仙修道，也是修机缘，既然那人有这机缘，我们也不必强求。更何况，得失一念间，这也未必是什么坏事！”
许淑、许浩等人之前为了召唤仙眼潭，耗费了不少的神魂之力，此时心中大都是郁闷不甘的，但既然罗拂云已经这么说了，他们也不大好发作。倒是之前一直留在蒙行山上处理事务的王君熹此时颇为淡定，分析道：“我觉得罗长老说得未尝没有道理，毕竟那混沌果虽是天地至宝，可也听闻其乃天地间最最不祥之物，你们看那大荒地的模样分明与此地如出一辙，说明当年那炎古一族也是已经使得仙眼潭完全苏醒了的，可最终却并未摘取混沌果，这其中缘由我们虽不得而知，但细细想来，说不定是那混沌果的‘不祥’已经到了让曾经的炎古一族都望而生畏的地步，既然如此，说不定此番我们是因祸得福，还免了一番灾难也未可知！”
许怀冷哼一声，脸被气得通红，“你以为这些就你们能想到吗？我们许氏一族的先祖都是些傻子不成？只要那混沌果真的可以助我等快速提升修为，真的有逆天之效，即便它真的‘不祥’又如何？我等修仙之人，本就是与万人争，与天地争！岂能惧怕小小的‘不祥’？如今到手的天大机缘被人夺了去，你们说，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族长，我们应立即搜索整个燕极，想必炼化那混沌果并非短时间内可以做到，只要我们能及时找到，还怕抢不过来不成？”许淑终于按捺不住，提议道。
“不错，族长，相信在燕极，还没有人能够逃过我们许氏一族的手掌心！”许浩也附和道。
许怀对许淑和许浩很满意，立刻吩咐莫杉平发传音符回蒙行山，命令蒙行山上所有弟子对整个燕极进行搜索，务必不能遗漏一处，他们九人也立即出发分头寻找可疑之人。
罗拂云有些不耐，侧头看向一旁的许量，却发现他正望着扶风镇的方向出神。
原本的扶风镇已经不见了，到处都是一片碎裂的空旷，许量眼神空洞，脑海中浮现了一个小姑娘清秀的脸庞，他想起那个夜晚，那个小小的孩子唤他“爹爹”。
“梦凡，连你也去了……去吧，去寻你母亲。”许量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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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与冰蓝交织，梦幻与真实共舞，这是一个没有人能看到的地方。在那深不见底、形如人眼的潭水之中，一棵巨大的玄色古树用它的一条根须包裹着一个小姑娘的身体。
小姑娘昏迷着，闭着的眼睛里不断地涌出一行行眼泪，这眼泪掉在水中却并未消融，凝成了一颗颗透明的珠子，比珍珠还要耀眼。
古树的另一条根须缠绕在小姑娘的手腕上，不停地吮吸着她的血液，这完全出于古树的一种本能，正如之前它嗅到了小姑娘身上的味道就伸出根须将她卷入水潭中一样。
古树原本光秃秃的枝丫开始生出绿色的叶子，像是冥冥之中有一只手提笔而落，随之而来的便是无法拒绝的生机，一片、一片、又一片……直到所有的枝丫上都整齐有序的生满了硕大的树叶。
古树终于停止了吸收鲜血，不知过了多久，它竟开始一寸寸缩小，枝丫在减短，树干在变细，刚开满的树叶也在一点点儿收缩。
渐渐地，巨大的古树变成了普通的大树，大树变成了小树，小树又变成了树苗，树苗晃了晃枝叶，原本无比静谧的仙眼潭里却响起了一个古老的声音：“古有混沌树，万年现影踪，枝枯挂道果，叶生化灵种；叶生三千，大道三千，逆修机缘，混沌重现。”
之后，树苗化作了一颗豌豆般大小的金色种子，没入了小姑娘的额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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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风镇原址，一个身材微胖的少年坐在龟裂的大地上垂着头发愣，周围的空旷让他看起来更加孤单、落寞。他的家乡没有了，他的父母、亲人、朋友全都消失在了那场突兀的灾难里。
已经三年了，他还是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他始终都还沉浸在三年前他第一眼望见这片干涸大地的那一刻，他呆愣着问师父是不是来错地方了，这里根本不是扶风镇？他师父叹了口气，告诉他：“世事无常，修仙者当以此磨砺道心！”他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灿烂又惨烈！
这几年来，尽管师父不允许，但他只要一攒够飞行符就会偷跑到这里来，这里的大地那么陌生，像是在随时提醒着他对曾经的这里是多么熟悉！
不知有多少次，他哭晕在这里，躺倒在大地上，又被噩梦惊醒，醒来后却发现现实比噩梦更加可怕！直到后来，他再也哭不出来，他的心仿佛跟这大地一样，干涸了！
“元宝？是元宝吗？”
一个清婉的声音从少年的头顶响起，这样熟悉的感觉让李元宝愣了一秒，又在做梦了吧？他想，呵呵，是啊，现在他只能在梦里见到亲人朋友了。
李元宝抬起头，看到的是一张清秀明媚的脸庞，细长的眉，小小的嘴，咧开笑的时候连眼睛也会变弯，半透明的浅绿色丝带绑着一束乌黑的发，被风吹起几缕，飘扬在那洁白小巧的耳朵旁边，曾经这头发无意中轻拂过他的脸颊，冰凉、柔软。
果然，梦中的人还是三年前的样子，一点儿都没变，这样也好，至少他们永远都不会老去。
“梦凡。”李元宝望着梦凡微笑。
梦凡本来还有些恍惚，感觉自己刚睡完一个长长的大觉，此时确定了眼前的人就是李元宝，心里松了一口气，也清醒了一些。
她用袖子揉了揉眼睛，朝四周望望，很是疑惑，“元宝，这是哪里啊？是你带我来的吗？不过这里看起来好荒凉啊！元宝你瘦了，也白了，还高了好多呢，我都差点儿没认出你来，原来修仙还有这等好处啊？”
说完她发现元宝正一脸怔愣地望着自己，便嘟着嘴巴用双手去摇李元宝的肩膀，“元宝，你怎么了？看起来呆呆的！哦，我知道了，是你救了我吧？不过你为什么要把我给弄晕啊？害得我现在头还有些疼呢？对了，玉恒、玉清呢？你也救了他们吧？你把他们带到哪里去了？哎呀，糟了！你得赶快把我送回家，现在太阳都快下山了，爷爷肯定急死了！告诉你元宝，我做了一个好恐怖好恐怖的噩梦！在梦里爷爷、玉恒、玉清，整个扶风镇都消失了……元宝……元宝你干什么要捏我……废话，我当然是人啦！”
李元宝看着眼前活生生的梦凡，握着她温暖的手，那颗干涸了许久的心终于溢出了一股温暖的泉水，冲热了他的眼眶，他紧紧地抱着梦凡，嚎啕大哭起来！
梦凡啊，那不是噩梦啊……我该怎么告诉你，那不是梦啊！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黑魂说道。
陆离将混沌果收了起来，炼化混沌果非一朝一夕之功，他必须找个安全的地方闭关，一举恢复道基！在此之前，他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
“等一下，黑魂，我替你完成心愿。”陆离背对着黑魂淡淡开口。
黑魂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是说……不对，许梦凡人呢？”
陆离骤然转身，脸上是说不出的阴沉！之前他们的注意力都在混沌果上，这才发现云灵上不知何时起已经没了许梦凡的影子！
没错，陆离本已经下定决心要杀掉许梦凡！
尽管每次见到许梦凡他总会感到莫名的熟悉和强烈地想要保护她的感觉，但理智告诉他，这并非什么好事。更何况，运梦凡毕竟是许量的女儿！
陆离担心若事后许量知道他去找过他女儿，难保不会起疑心，更重要的是，仙眼潭的出现、苏醒，混沌果的现世，这一切都说明他之前的推测是正确的，梦凡来自天界，很可能是天命之仙！
虽然不知道许梦凡为何没有灵根，但谁知道她日后会不会有什么大造化？那时倘或是她知道了他是害了扶风镇所有人的凶手，那必定与他不死不休！
所以，他定要趁早斩草除根，不留后患！而他的不忍，早就随着仙眼潭的苏醒被磨灭干净了。
离奇的事，梦凡却就在他面前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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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九朵颜色不一的云灵从天边倏然而来，停留在一片龟裂的大地之上，云灵上的人心情各异，但都同样地震惊和疑惑。
“还是来晚了一步！”许怀的声音中带着不加掩饰的愤懑与懊恼，手中拂尘一挥，原本就龟裂的大地“砰砰砰”地炸裂，留下一排巨大的深坑!
罗拂云不满地瞥了许怀一眼，她总觉得许怀没有身为族长的风范，只淡淡开口道：“扶风镇本就地处偏僻，驻守凡人村的弟子没有马上发现这里的情况也是情有可原。我们来晚了，只能说明机缘还差一点儿。我只是奇怪，这燕极除了我们，还有谁知道召唤仙眼潭的方法呢？即便知道，也不应该有天界之血才对，而且，那日仙眼潭明明是在大荒地出现了的，之后却消失了，又出现在了这里，这事儿可真是蹊跷！”
许怀瞪了罗拂云一眼，“何止是蹊跷？简直是见鬼了！你们看看，若不是仙眼潭水苏醒此处会变成这个样子吗？潭水苏醒，混沌果必然现世！如今，不知已经落到了谁的手上！敢在我许氏一族手上夺宝，我非让他魂飞魄散不可！”
罗拂云轻哼一声：“燕极修真界除了我们蒙行山一脉还有谁？这历代倒是有些犯错被逐出山外的弟子，听闻其中有些人也在凡人村挑选弟子，自立门户，到底也不过是一些乌合之众罢了，又如何能有这等本事？不过，依我说，修仙修道，也是修机缘，既然那人有这机缘，我们也不必强求。更何况，得失一念间，这也未必是什么坏事！”
许淑、许浩等人之前为了召唤仙眼潭，耗费了不少的神魂之力，此时心中大都是郁闷不甘的，但既然罗拂云已经这么说了，他们也不大好发作。倒是之前一直留在蒙行山上处理事务的王君熹此时颇为淡定，分析道：“我觉得罗长老说得未尝没有道理，毕竟那混沌果虽是天地至宝，可也听闻其乃天地间最最不祥之物，你们看那大荒地的模样分明与此地如出一辙，说明当年那炎古一族也是已经使得仙眼潭完全苏醒了的，可最终却并未摘取混沌果，这其中缘由我们虽不得而知，但细细想来，说不定是那混沌果的‘不祥’已经到了让曾经的炎古一族都望而生畏的地步，既然如此，说不定此番我们是因祸得福，还免了一番灾难也未可知！”
许怀冷哼一声，脸被气得通红，“你以为这些就你们能想到吗？我们许氏一族的先祖都是些傻子不成？只要那混沌果真的可以助我等快速提升修为，真的有逆天之效，即便它真的‘不祥’又如何？我等修仙之人，本就是与万人争，与天地争！岂能惧怕小小的‘不祥’？如今到手的天大机缘被人夺了去，你们说，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族长，我们应立即搜索整个燕极，想必炼化那混沌果并非短时间内可以做到，只要我们能及时找到，还怕抢不过来不成？”许淑终于按捺不住，提议道。
“不错，族长，相信在燕极，还没有人能够逃过我们许氏一族的手掌心！”许浩也附和道。
许怀对许淑和许浩很满意，立刻吩咐莫杉平发传音符回蒙行山，命令蒙行山上所有弟子对整个燕极进行搜索，务必不能遗漏一处，他们九人也立即出发分头寻找可疑之人。
罗拂云有些不耐，侧头看向一旁的许量，却发现他正望着扶风镇的方向出神。
原本的扶风镇已经不见了，到处都是一片碎裂的空旷，许量眼神空洞，脑海中浮现了一个小姑娘清秀的脸庞，他想起那个夜晚，那个小小的孩子唤他“爹爹”。
“梦凡，连你也去了……去吧，去寻你母亲。”许量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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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与冰蓝交织，梦幻与真实共舞，这是一个没有人能看到的地方。在那深不见底、形如人眼的潭水之中，一棵巨大的玄色古树用它的一条根须包裹着一个小姑娘的身体。
小姑娘昏迷着，闭着的眼睛里不断地涌出一行行眼泪，这眼泪掉在水中却并未消融，凝成了一颗颗透明的珠子，比珍珠还要耀眼。
古树的另一条根须缠绕在小姑娘的手腕上，不停地吮吸着她的血液，这完全出于古树的一种本能，正如之前它嗅到了小姑娘身上的味道就伸出根须将她卷入水潭中一样。
古树原本光秃秃的枝丫开始生出绿色的叶子，像是冥冥之中有一只手提笔而落，随之而来的便是无法拒绝的生机，一片、一片、又一片……直到所有的枝丫上都整齐有序的生满了硕大的树叶。
古树终于停止了吸收鲜血，不知过了多久，它竟开始一寸寸缩小，枝丫在减短，树干在变细，刚开满的树叶也在一点点儿收缩。
渐渐地，巨大的古树变成了普通的大树，大树变成了小树，小树又变成了树苗，树苗晃了晃枝叶，原本无比静谧的仙眼潭里却响起了一个古老的声音：“古有混沌树，万年现影踪，枝枯挂道果，叶生化灵种；叶生三千，大道三千，逆修机缘，混沌重现。”
之后，树苗化作了一颗豌豆般大小的金色种子，没入了小姑娘的额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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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风镇原址，一个身材微胖的少年坐在龟裂的大地上垂着头发愣，周围的空旷让他看起来更加孤单、落寞。他的家乡没有了，他的父母、亲人、朋友全都消失在了那场突兀的灾难里。
已经三年了，他还是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他始终都还沉浸在三年前他第一眼望见这片干涸大地的那一刻，他呆愣着问师父是不是来错地方了，这里根本不是扶风镇？他师父叹了口气，告诉他：“世事无常，修仙者当以此磨砺道心！”他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灿烂又惨烈！
这几年来，尽管师父不允许，但他只要一攒够飞行符就会偷跑到这里来，这里的大地那么陌生，像是在随时提醒着他对曾经的这里是多么熟悉！
不知有多少次，他哭晕在这里，躺倒在大地上，又被噩梦惊醒，醒来后却发现现实比噩梦更加可怕！直到后来，他再也哭不出来，他的心仿佛跟这大地一样，干涸了！
“元宝？是元宝吗？”
一个清婉的声音从少年的头顶响起，这样熟悉的感觉让李元宝愣了一秒，又在做梦了吧？他想，呵呵，是啊，现在他只能在梦里见到亲人朋友了。
李元宝抬起头，看到的是一张清秀明媚的脸庞，细长的眉，小小的嘴，咧开笑的时候连眼睛也会变弯，半透明的浅绿色丝带绑着一束乌黑的发，被风吹起几缕，飘扬在那洁白小巧的耳朵旁边，曾经这头发无意中轻拂过他的脸颊，冰凉、柔软。
果然，梦中的人还是三年前的样子，一点儿都没变，这样也好，至少他们永远都不会老去。
“梦凡。”李元宝望着梦凡微笑。
梦凡本来还有些恍惚，感觉自己刚睡完一个长长的大觉，此时确定了眼前的人就是李元宝，心里松了一口气，也清醒了一些。
她用袖子揉了揉眼睛，朝四周望望，很是疑惑，“元宝，这是哪里啊？是你带我来的吗？不过这里看起来好荒凉啊！元宝你瘦了，也白了，还高了好多呢，我都差点儿没认出你来，原来修仙还有这等好处啊？”
说完她发现元宝正一脸怔愣地望着自己，便嘟着嘴巴用双手去摇李元宝的肩膀，“元宝，你怎么了？看起来呆呆的！哦，我知道了，是你救了我吧？不过你为什么要把我给弄晕啊？害得我现在头还有些疼呢？对了，玉恒、玉清呢？你也救了他们吧？你把他们带到哪里去了？哎呀，糟了！你得赶快把我送回家，现在太阳都快下山了，爷爷肯定急死了！告诉你元宝，我做了一个好恐怖好恐怖的噩梦！在梦里爷爷、玉恒、玉清，整个扶风镇都消失了……元宝……元宝你干什么要捏我……废话，我当然是人啦！”
李元宝看着眼前活生生的梦凡，握着她温暖的手，那颗干涸了许久的心终于溢出了一股温暖的泉水，冲热了他的眼眶，他紧紧地抱着梦凡，嚎啕大哭起来！
梦凡啊，那不是噩梦啊……我该怎么告诉你，那不是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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