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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周礼、幸福何为重?

    针对南子提出和离一事,这在卫国引起了一阵议论。

    哪怕是孔丘也多次找姬龄,想请阻止南子与卫候元和离,关于男女婚姻之事,孔丘是这样说的:“姻缘之事并非小事,乃是关系国家社稷安定,下到普通百姓,上到王侯大夫,所求不过是家和万事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家若不宁,国家焉能兴盛,何况这是一国之君与一国之母。”

    “夫子,焉能不知,此事关键在于南子与君上,若他们二人间隙无法修补,那无论外人说什么,都是无用的!”

    孔丘压着怒火道:“国人皆说,你暗中挑唆国君夫妻二人的关系,难道这是真的吗?”

    姬龄依旧底气十足的说道:“夫子焉能以谣言为信,龄就算在这么也至于行此腌臜之事,龄之所以不愿意掺和此事,就是顾及国人舆论和恩主,南子与我恩,龄能有今日,全凭南子之恩,无论国人在怎么说龄、误会龄,龄皆不愿违背恩主南子的意愿。

    况且,战火才刚刚平息,郑国又蠢蠢欲动,国人饱受此次战乱之苦,城内的尸体遍地,盗匪丛生,府库皆被洗劫一空,龄与王孙贾大夫等人日日商量,如何善后,安抚国人,哪里有时间去挑唆君上夫妻之事。”

    孔丘这些日子,也在朝歌城考察过了,的确正如姬龄所说,朝歌在此次动乱之中,遭受了巨大破坏。

    姬龄也与王孙贾等人,也在想办法解决朝歌的问题。

    孔丘深感抱歉,不由朝姬龄深深行了一礼,姬龄连忙还礼。

    “是丘的不是,只是此事事关一个国家的颜面,还请龄多多上心,尽力劝导才是。”

    姬龄手中一颤,知道自己如果不在作为,只怕之后免不了要被孔夫子烦死,因而顿了顿道:“夫子一味站在了君上的角度看问题,此时有违公心,敢问夫子,若南子是普通妇人,而君上是普通男人,而夫子这般一味地维护男子,而轻视是谁的过错,是否有违公平公正呢?

    维护周礼,难道真的可以牺牲一个无辜女子的幸福吗?”

    孔丘一时沉默不语,他的心在无比颤抖,正如姬龄所说的那样,为了维护周礼,是否可以牺牲一切,哪怕是人们追求幸福。

    哎……不过夫子所说的也没错,是关卫国的颜面,我身卫臣应当出力,但关键还是在于君上与君夫人二人,不如由夫子出面,将君上与君夫人请至一处,夫子从中疏导,本着帮理不帮亲,请夫子站着公正的角度,尽力心平气和的让二人谈谈。

    实在不行,为了卫国的颜面,便再请国君出书休妻如何?”

    孔丘长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只能如此了!”

    在从姬龄这里得到解决办法,孔丘又向姬龄询问了一下,卫国此刻遇到的一些问题。

    姬龄对于孔夫子到没有什么好隐瞒的,道:“眼下郑国在我西境陈兵数万,大有趁乱入侵我卫国之势,我与王孙贾大夫商量后,奏禀君上,调集四万士卒在边境阻挡。

    城中尸体也派出专人帮忙掩埋,只是速度缓慢,我提议由国府出资,雇佣国人帮忙协助,只是孔囿大夫以府库已空为由拒绝了。”

    孔丘眉头紧锁,从姬龄说明的这些问题来看,似乎孔囿大夫对姬龄颇有深见。

    不过或许正如孔囿所说的那样,府库被洗劫一空,的确没有更多的钱粮来雇佣国人来帮忙。

    孔丘也没有多想,又问道:“那可要我派些弟子帮忙?”

    姬龄求之不得,恰好需要一个借口来将孔门弟子拉进了,这不就来了嘛。

    姬龄连忙表示:“那真是太好了!子我、子贡等师兄的帮忙,那这些问题一定都会得到妥善的解决的,只是眼下还要委屈师兄以我家臣的身份来出仕了。”

    “此事无关紧要,事急从权。”

    “还请孔夫子放心,等此事完毕以后,我相信君上一定会看见子路师兄等人的才能,论功行赏的,介时再有我亲自举荐,相信君上一定重用他们的。”

    孔丘缓缓点头,姬龄又忙朝孔夫子行了一礼。

    稍后,孔丘回到驿馆,这是他们一行人暂时居住的地方,也是各国使者往来下榻的地方。

    等回到驿馆,孔丘召集了一众弟子,并且让他们要尽力帮助姬龄解决朝歌城中的危机。

    众弟子允诺,孔丘随即又给他们解释,此次他们帮助姬龄,是以他家臣的身份。

    “龄君是一位仁厚爱才的君子,你等即为他的家臣,当协助他匡扶社稷,治理朝政,广施仁政,若他有错,要时时劝导,尽到家臣的责任。此次协助龄君,你等应尽心竭力,争取立功,龄君向我许诺,若你们之中,有表现出色,才能出众者,他当向国君力荐之。”

    “夫子……”

    孔丘得意的门生之一的端木赐,他的行礼有些勉强,抬头时一脸疑惑,孔丘能从他英气逼人的大眼睛里看到疑问,还有痛苦……那是面临选择时的痛苦,当年孔丘纠结于礼和道的真谛,苦苦求索不得其解时,也有过这种眼神。

    但当他坐上马车,前往周室,一旦对上老子那双深邃的明眸后,却被微微一点消弭殆尽。

    “仲尼啊,你还在犹豫么?”

    如龙的老者笑容灿烂,他能看透人心,看透天道万物,看透生生死死,让孔子捉摸不透。

    “上善若水,你怎么就不懂呢?何必刻意扮演火的角色,那虽然能叫外人害怕,却也会让爱戴你的人畏惧,还会让你一瞬间燃烧殆尽,或者会像这样……”

    当时老子指着一只扑向烛火里,变成一具焦黑残躯的飞蛾。

    “你本可以学我,一生自由遨游的,何必投入庙堂之中?”

    这就是儒与道的不同之处,而我,已经回不了头了……

    若是能再见老子,孔丘只求他能理解。

    他也希望,眼前的得意弟子能理解。

    “夫子可是你呢?”

    等到子贡问起,众人这才发现,夫子已经为弟子们安排好了所有的事情,唯独没有提及他自己。

    孔子不答,拉着子贡的手,却转过身对子贡道:“前些日子,卫侯曾召见我一面,我他向我询问了此次公孙氏叛乱的原因,我以惜日庄公与曹刿大夫之事回答了他,想来此事可能激怒了他,后又将我放了回来,如今更是对我不闻不问。

    此次南子之事,我曾多次找过龄君,请他帮忙出面协调。

    可他却受恩于南子,不愿意违背南子的意愿,对我言之,卫候与南子之间,根源在于他们二人,我这些日子思考良久,南子之所以想要与卫候和离,且意志之坚定,实难改变!

    此事明明错不在南子,我等偏偏要为难她,思前想后,还是我因她是国君夫人的身份,而有偏于卫候。

    如今南子与卫候和离,按说我应该尽力阻止才是,毕竟这有悖于周礼,龄君曾问过我,若非南子是国君夫人,而是一介普通妇人,那是她的幸福重要?还是维护周礼重要?”

    “那夫子是怎么回答的呢?”

    孔丘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没有回答龄君的问题,但是我的心中却已经有了答案。”

    “此次南子与卫候之事,我决定站在公平公正的立场上,去找南子与卫候谈一次,若南子始终和离的想法,那我去劝谏卫候,让他还南子的自由。”

    PS:近来,因家中遭逢巨变,正在想办法解决,可能更新会有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