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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姬龄的家臣们(一)

    姬龄的脸已经很臭了,看着手下的幕僚上报说他的手下出现贪官污吏,甚至有人借着玄麟府的名义,开始大举侵吞民田,征调民夫开自己的私田,他就知道这一定不是个别现象。

    家臣章恪偷偷地瞟一眼家主,然后就朝着胡沸等人打了一个眼神。

    “主上,此人一定个别,当不得主上为此置气。”

    姬龄猛然起身,大怒道:“见微知著,这种事情一定不是个别现象,虽我此前早有法令,可奈何有人敢挑战我的威严,命令有司、墨麒麟即刻出动逮捕相关犯吏,另外全府上下开始严查,凡有有触犯律法者,一律从严处理。”

    家臣们也是第一次被震怒的主上吓到了,虽说贪墨在卫国是一件很常见的事,可主上对贪官污吏却是极为憎恨。

    认为这是毁坏他的名声和霸业的根基,因此对于贪官污吏的惩罚从来都是较严的。

    春秋,在此时众人心中,士农工商四者身份有别,贵贱天命所定,哪怕是一位士人当街杀了一个农夫、商人也没有什么。

    但在姬龄看来,这士与贵贱在心目并无区别,甚至家臣章恪、胡沸、顾巫等人也是这么认为的。

    在姬龄手下中,他得力家臣主要来源前氏族,或落魄士人,虽说他的兵士、府吏主要是由他一手提拔培养的奴隶、野人出身,但时间长了,这些家臣似乎忘了自己的出身,也背叛了自己的过去。

    姬龄对此很生气,不惜借此机会,一再敲打众人,旨在为这群“血统”论的家臣,树立一个绝对权威。

    姬龄身处的位置越高,他就似乎越能理解秦始皇为什么会被臣子们,骂为暴君了。

    很多时候,即是姬龄想要宽恕这些人的罪过,可依然就会有人抱着侥幸、认为自己为他这个主君立下过汗马功劳,主上会宽恕他罪过。

    “诸位,我一再强调,身为玄麟府官吏,当遵守我玄麟府法纪,只要勤于政事,有功,助我成就一番事业,钱帛、田宅、妻妾,美玉都会有的,可若尔等违法乱纪,有害民、怠慢职守者,就休要怪我不讲情面!”

    “唯!”

    姬龄大手一挥,将家臣散去,等家臣走后,青鱼才捧着书简账册来。

    青鱼这丫头现在开始学卫国贵族人家用制度来管理家庭了。

    给家臣赏赐的到多少钱无所谓,只是一定要姬龄订立一个规矩,一个大家庭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过的稀里糊涂的。

    尤其是现在,府里的产业日渐繁杂,不再是从地里刨食吃的人家,不论是桑蚕,还是鸡鸭牛羊饲养,都是一笔笔很大的收入,再加上家里的十几个作坊,早就足够组建起一支产业,垄断整个卫国的经济、农业,这时候再用小作坊的管理方式是不行的。

    尤其是青鱼进了一回南子行宫就认为自己已经掌握了当世最先进的家族管理经验,而且算准了主上太过操劳,没有闲心管这些小事,所以变着法子不断向姬龄要权呢。

    因为此前姬龄已经在在一月内,收到了幕僚上报数十起官员不法之事后,他对于府内的情况也不是看好,因而将治家权下放到青鱼手中。

    “青鱼我且不管你如此处置,总这个不能危害府中的事,更不能有危害国人的奴婢,你且放手为之,凡有打着我旗号,在外欺民虐民者,一律依照律法治罪!”

    从主君姬龄这里得到了准信,青鱼立刻眉花眼笑,就匆匆的下楼了,姬龄看见她们几个姐妹两把脑袋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

    看着家里那些等待吧领钱的仆妇,仆役们,姬龄虽觉得他们很可怜,以前他当家的时候,只要手头有钱,就喜欢随便抛洒一些给家的下人,下人们也习惯了家主没事干就发钱的性子。

    现在,他自己也觉得这不是持家之道,准备要改革一下,估计他们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

    不过呢,姬龄不是很喜欢用制度去管人,虽然说这样的做法其实才是正确的,但又那一个人天生就喜欢。被制度束缚呢?

    身为家主,身为统治者,他要维护他制定的律法、制度,人是不可靠的,且也是多变的,要想一个国家、一个家族昌盛,制定规则,维护制度,这是很有必要的。

    姬龄喜欢面对面的处理人际关系,而不是用制度,华夏是一个人情礼法社会,很多时候人情要比制度来的温暖,虽然这样做会滋生很多的弊端,施行起来却暖心暖肺。

    但权力、财富、身份地位,又滋生许多阴暗,吸引其他别有用心的人,所以当姬龄行了冠礼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整顿门风,这是一个军阀将要出现的预兆,也是姬龄在向卫国所有的贵族们宣布,姬龄正式跻身于卫国权贵之中。

    如今,在姬龄心中他许多事情想要做,在做这些事情之前,他必须要保证自己后方的绝对安全,不让其他人钻了空子,腐蚀自己的根基……

    “门阀家族对一个国家来说,是有大害的,尤其是对于国家政权的稳定极为不利。一旦成为门阀了,一个大家族就会走上一条快速发展的道路,并且会一直坚定不移的走下去,终究一天,家族的前进步伐要快过国朝,这个时候,就会出现矛盾。”

    “在此后随之出现的,便是党争、臣子们、君权与臣权之争,而这些都会导致国家的动荡,甚至是行政效率低下,经济发展受阻。”

    “但在矛盾激化后,二者通过竞争、兼并等形势,开始不断整合力量,介时就是会为国家带来新的机遇,新的变革。”

    云琅坐在书案后面,开始不断书写着自己这段时间的思考,以前姬龄在书本、课堂中总是无法理解这些理论。

    可当他换一个高度,去从统治者的角度上思考问题后,他越发对马克思主义哲学有更深层次的体会。

    此时的春秋社会,正处于生产力引导生产关系变革的时期,由于农业生产技术的变革,大大提高了个人生产力,生产关系由原来奴隶集体生产关系,变革为私有制生产关系。

    因为生产关系的变革,导致了奴隶主的破产(以周天子为代表的贵族统治阶级),使得新兴中小私有地主阶级的兴起,这个阶级渴望国家变革,承认土地私有,因此在各国内、诸侯国爆发激烈的权力斗争。

    由于私有土地主,是由奴隶主破产转变而来,所以在他们思想上、文化上、政治上,仍然保留了大量旧奴隶制度的特色。

    比如,奴隶制的身份等级制度,贵族特权,私人武装、垄断知识等。

    这些奴隶制和新兴地主阶级,甚至实力强大,一直阻碍着社会的发展,直到随着科举制的产生,这些奴隶制度才渐渐淡化,不过奴隶依然存在于华夏古代社会。

    姬龄要作为得是,引导社会变革,调整生产关系,革除奴隶制度影响,树立扶持一个全新的地主阶级。

    但这个阶级,也不是好相予的,它们已经饮过血,品尝过暴力获取原始资本积累的快感,要想扶持它们,必须要先驯服它。

    给它加上法治的笼子,剪掉它的利爪,拔掉它的尖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