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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二章·孔子离卫

    相比于墨翟,公输班还是比较幸运的。

    他出身于世代工匠的家庭,从小就跟随家里人参加过许多土木建筑工程劳动,因此掌握了不少手工制作技术。

    季氏、孟孙氏,甚至请他打造过器具,季氏和孟孙氏,都愿意聘用他为其做工,所以国人大多也很心赖他,公输班每为人打造器用,都用心尽力,所以国人又称赞,公输班心思巧妙、技艺过人。

    鲁国是一个古老的奴隶制国家,不比晋国、卫国,他的开国国君是周朝制度的设计者,因此那怕卫国、晋国在中原的竞争中开始革新制度,鲁国依旧保留了大量奴隶主制度、礼仪。

    鲁在社会阶级方面,依旧存在大量的奴隶主,这表现在世卿世禄上,哪怕是鲁国国君想要改变这一现状,就必须要获得三桓的支持。

    国家政权被以三桓为首的卿大夫、士大夫掌握,普通国人,甚至是他国士子,有才的能人,也必须依附他们。

    这也一样造成了,社会阶级无法流动,阶级矛盾激化,甚至出现大批破产的士人,譬如公输一族。

    因为失去赖以生存的土地,又没有办法挤入鲁国朝堂中,所以公输一族,只能转而从事手工业等低贱的工作讨生活。

    在鲁国,有大批手工业者地同时,又存在大批破产的士人、奴隶

    鲁国在农业、手工业上是较为发达的,当今诸侯之中,除了商业发达齐国,就只有鲁国的技艺高于列国。

    哪怕是宋国也比之不过。

    孔丘最终在正常的劝说下,最终还是决定回到鲁国。

    姬龄不知道该鲁使说了什么,让夫子这般急切的想回到鲁国,作为弟子的姬龄只能尽力挽留,可夫子回鲁之心医定,哪怕善于辩谈的子贡、子我连番上阵,最终还败了下来。

    夫子既然要走,姬龄即惋惜的同时,又暗自在心中松了一口气。

    夫子这么多年,无论吃了多少苦头,在他心中还是觉得应该推行“克己复礼”,以仁德、礼乐治国。

    虽然姬龄在仁德方面没有什么可以指责的地方,可他在礼乐上却是‘豪无作为’。

    姬龄推行的礼制,绝非孔丘认识的周礼,这也两人的分歧所在。

    法家之术在某些方面是极其霸道的,尤其是针对士卿这一方面,孔丘希望姬龄能去接受改造他们,可姬龄却不能容忍士卿违法犯罪。

    姬龄这些年的做法,虽然孔丘起初也是赞成的,可随着他的变法逐渐推进,孔丘发现姬龄似乎对待士卿极为严苛。

    同为犯法,士卿杀奴,要遭受“有失仁德”,废爵罢官的惩罚,而奴隶主却只用罚金。

    不止是夫子看出了姬龄针对士卿的想法,就连卫人也看出了姬龄‘险恶用心’。

    姬龄上书卫君的“非有军功者不爵”的措施,也并未被卫侯辄采纳,相反每天都有弹劾、谩骂姬龄之人。

    一时之间‘麒麟君子’变成‘国之奸邪’。

    孔丘离开的时候,没有通知姬龄,也没有通知其他人,哪怕是和他相伴多年的子路,也没有通知,只身一人,让公冶长、孔鲤等几个人弟子收拾好行李,便趁着雨露走了。

    等姬龄知道时,他匆匆放下手中的一切,便自己骑马去追了。

    家臣山见状,连忙命令护卫上马去保护主上。

    姬龄追得很匆忙以至于,他在道上被人伏击,好在山很快率领五百骑兵,将敌人击退。

    因怕再次遭遇伏击,家臣山只能架着姬龄,把主上带回朝歌。

    孔丘一行不停歇一直走,直到看见一座城池时,方才停下。

    望着城门上书的“范县”时,孔丘不由感叹道:“昔日范氏之邑,在求的治理下,已经变成卫国富裕的一个县,求的才能,我是知道的,龄让他来治理范县,是不想让求沾染上骂名,让求治理范县,是想让他展现才干,堵住幸进之路。”

    “夫子您即看好子灵,何故要离开卫国呢?”

    “长啊!龄与我,就像是两条大道,虽然终点和目标是一样的,他也秉行仁义,但我与只是行事的方法不一样!与其待在卫国,对他无形之中造成约束,还不如离开卫国,让他放手施为。”

    “夫子,您也察觉到子灵……”

    “长啊!我虽然治国不如龄和求,但我却是活了六十多年,见过许多人,知道为人弟子当谨慎不惹怒夫子的道理。”

    “父亲,那您为何不带上子渊师兄呢?”

    “回身体虚弱,一直都在随着我奔波劳累数年,如今他受到龄的重用,即不必操劳政务,又能得到一份俸禄赡养家庭,改善家境;况且他很喜欢讲学育人,在卫国有医扁鹊秦子为他调养,相信他的身体一定会得到改善的。”

    孔丘显得很轻松,离开朝歌后,他不仅是姬龄松了一口气,就连孔丘也松了一口气。

    其实姬龄过于优秀,也给了他一定的压力,以往有人问他,他不比子路勇敢,不比子贡、子我善长辩论,为何他能当他们的老师?

    孔子却认为,子路虽勇,但却只是匹夫之勇,不知道怯懦,这样的人为将为官,可能会因为他的匹夫之勇,导致国家和将士枉死。

    子贡、子我虽然能言善辩,但不却不能展现语讷和诚信的一面,这样会让陷入辩士,卖弄口舌境地。

    孔丘回答完孔鲤的问题后,又难免问起孔鲤的境况。

    “鲤,你在回那里求学,可曾学到了什么?”

    “回父亲,我在子渊师兄那里求学,颇有所得,不仅知道了世间的学问还很多,就连某些学问光学习一二就已收获颇丰,更何况是要全部学问呢?”

    “恩,鲤能知道学习是没有尽头,也不能停止的,这已经是此次最大的收获了。

    长、参、鲤你等要知道,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敏于事而慎于言,就有道而正焉,可谓好学也已。”

    “学生等谨记夫子教诲!”

    “好了,我们快离开吧,不要耽搁时间了,省得子路他们追上来了。”

    当马车彻底驶过城门洞后,身后突然想起了一声微不可闻的呼声。

    “夫子……”公冶长、孔鲤没有听见,而孔丘也没回头,这是幻听,这是来自过去,绵延不止的回忆,来自弟子们身形相促的课堂,来自他孜孜不倦的教诲。

    “夫子。”声音又清晰了几分,伴随着一连串踩踏雨水的脚步声。

    竟不是幻听。

    马车停了,而孔子那被雨水打湿的宽厚肩膀也微微一震。

    无数双膝盖齐齐跪在官道的石质的道路上,伴随着一声竭尽全力的呐喊。

    “夫子!”

    一回头,足足数十人稽首在地,他们是孔丘的弟子,他的学生们。

    “夫子何故不告而别……”

    “夫子!可是学生等人,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