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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四章·科学四问

    孔丘走了,他的弟子们却分成两派,一派追随他们的夫子回到鲁国,一派留在了卫国继续辅佐姬龄成就霸业。

    子渊原本是打算追随夫子回鲁的,但夫子有命,让他留在卫国调养身体。

    夫子对子渊爱之极深,可能他们说是师徒,其实形同父子。

    他一生都在追随夫子奔波,半生颠沛流离,本来子渊在子路去世后,回到鲁国不久后,便先行离夫子而去。

    史记里曾有这样一段记载:“回年二十九,发尽白,早死。孔子哭之恸,曰:‘自吾有回,门人益亲。’鲁哀公问:‘弟子孰为好学?’孔子曰:‘有颜回者好学,不迁怒,不贰过。不幸短命死矣,今则亡。’”

    颜回死后,孔子很伤心。他哭得十分悲痛“天丧予,天丧予。”一向比较拘谨的孔夫子现在像个小孩子一样的展现出了他的真性情。“老天爷要我的命啊,老天爷要我的命啊!”当别人都劝他不必过分悲伤时,他说:“我不为他悲伤我还能为谁悲伤呢?”但是当颜回的父亲请求他把车卖掉以为颜回买棺椁时,却遭到了孔子的反对,孔子说“无论有没有才能都是儿子,我的儿子伯鱼死的时候,也就是用简单的棺材盛殓的,没有使用椁。我不能卖了车为他买椁,因为我以前做过大夫,是不能出去步行的。”

    而当其他人请求厚葬颜回时,同样遭到了孔子的反对。当后来人们不听他的劝阻厚葬了颜回后,孔子反而于心不安。像自己犯了过错一样,在颜回的灵柩前忏悔着:“颜回呀,你把我当父亲一样的看待,可是我却不能像儿子一样对待你。这不是我的意思啊,这是那些学生要这样做的。”

    为什么厚葬颜回,孔子反而觉得对不起他呢?

    记得有一次颜回与子路陪侍在孔子身边时,孔子曾问他们有什么追求。颜回说“无伐善,无施劳”既不夸耀自己的长处,也不夸耀自己的功劳。平平淡淡就好。颜回的一生是安贫乐道的。“一箪食,一瓢钦,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

    他还会在乎自己死后葬的是棺还是椁吗?

    他曾向孔子请教“仁”的道理,孔子说要做到仁就要求自己言行必须符合礼,一旦做到了这一点,别人就会称许你是“仁“人了。

    要做到“仁“,全在于自己,哪能依靠别人呢?

    也许,孔子觉得这一切都违背了颜回的本意,或者让颜回的人格蒙羞。

    似乎其他弟子包括颜回的父亲,都不能理解颜回。

    而唯一能理解颜回的人,只有他的老师孔子。

    虽然孔丘也很想厚葬颜回,可他认为子渊一生追求“仁德与礼乐”,不因在他死后,使他违背了自己的初衷。

    医扁鹊曾在为颜回诊疗后,对孔丘说:“颜回自小体弱,半生劳苦,伤在骨肉,难以长寿,若以药石,免其劳形,顺应天时,蓄养养生机,或可寿终。”

    这句话,曾深深刺入了孔丘的心,他对弟子反复言及,都是他这个夫子无能,才导致他伤在内里。

    玄麟府中,除去身居要职的孔门弟子,也有人向姬龄辞官,追随夫子去往鲁国。

    姬龄好心规劝道:“师兄们,夫子难道真的是让你们去追随他,才离开卫国的吗?或许你们辞官追寻夫子,是符合为人弟子的,但这么又让夫子陷入‘玩弄阴谋,贪慕虚名’的骂名之中,况且夫子本意是让我等弟子,能施展才华,不再迟疑,如今你等离去即辜负了夫子的良苦用心,又陷夫子于不仁之地。

    且不论,回去该如何面对夫子,以夫子的个性,回去后一定会被夫子责骂,甚至惹怒夫子的。

    师兄们要回去,也并无不可,等待我派人接过手中事物,暂且权当沐休,回去探望夫子可好?”

    姬龄的这番话,可谓是两全其美,即没有说要开除他们官职,还成求他们追随夫子的心意。

    如果夫子真的生气,甚至把他们赶回卫国,那他们又可以继续为官。

    姬龄的这番提议,倒是让众人都很满意,就连子贡、子渊、子我等人,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随后,孔忠率先向姬龄递交了“请假公文”,姬龄派幕僚暂且去接任他的职责,并同意了他“探亲”的请求。

    孔忠走时,姬龄还命人准备礼物,带去鲁国探望夫子。

    随后冉耕也上书“回鲁探亲”,姬龄又让人将抄好书籍带回鲁国,帮助夫子开设私学。

    孔忠带去了美玉、钱帛。

    冉耕带走了,十车书简。

    随后又有人陆陆续续的去往鲁国,姬龄一一都让他们带去一些礼物。

    有些是书信,有些是夫子办学所需的物资,姬龄的心很细,甚至派了工匠去修建学校。

    最后是宰予,他没有回到鲁国,而是奉命出使郑国,他带着“与郑重修于好”的使命,访问郑国。

    孔门弟子走后,姬龄很忙,他忙着处理政务,又要填补这些人走后留下的空缺。

    政务不能因为他们的离去而变少,相反的在孔门弟子中却然有“七二十贤”,却不乏能力平庸之辈。

    对于能力平庸者,姬龄一向很包容,对于他们,他从未做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只要他们能执行自己下达的政令即可。

    完成度在百分之七十左右,他的考评在该年就会得到一个“中上”,得到升迁的机会。

    但也有的人,连政令都无法完成的,姬龄只能将他们调离地方,充入礼部、小学。

    好在也不是全是糟心事,钢亲自前来禀报,说他将主人要求的“纸”造出来了。

    姬龄听闻连忙放下手中的事物,亲自出去,接过钢恭敬奉上的纸。

    这‘纸’与姬龄印象中的纸并不一样,钢所造出来的纸,颜色发黄,质地粗糙。

    姬龄提笔在纸上书写一个“仁”字,结果墨刚粘纸上,便㓎散开了。

    姬龄眉头一紧,吓得钢连忙跪地乞罪。

    “主人,钢有罪!”

    姬龄叹息道:“你并无罪,错在我,我本可以直接点明你如何造纸的,可我认为,这样会让你对我形成依赖,而让你忽略了如何去思?如何去创新?甚至忘了,在成功以前习惯了成功,而没有习惯失败。

    要知道,我的蔡伦师兄在造纸前,也经历了成百上千的失败,最终才作出你面前的纸,而后他又在这个基层花费了数年,失败了不知多次次,才改进了纸张,作出洁白如雪,滑如肌肤,用墨不散的纸来。”

    钢很是惶恐,连忙敬佩道:“主人的师兄,真是我等楷模啊!都怪钢愚钝,没能领悟到主上的用意,也没有能推出其中的关键。”

    姬龄摆摆手,道:“师兄们之所以能够成功,在乎他们善于观察生活中的细节,能大胆猜测并想尽办法去验证自己的猜想,哪怕他的这个想法是多么谎缪。

    钢你记住,成功不是一蹴而就得,而在于观察和敢想敢为,当一片落叶落地时,他的脑海中,必须要追问它为何会落?落下的轨迹又是什么?可能预测?又该如何阻止它下落?

    等你思考完这些问题,得到答案,证明的时候,那你就离‘世界的本质’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