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妖殊途难相聚
“妖人族誓要振兴，是我金某一生的心愿，也是我父亲的。”金丘明站在岛内中央政府的最高层，俯视着窗外鳞次栉比的科技高楼。
“并入妖族也同样能够繁荣兴盛。”宰相付湛东虽然面相年轻，但表情成熟，谈不上冷漠但是一脸老成。
“你总跟我唱反调啊。”金丘明说出此话时，不是责怪反倒有着满意的笑容，“走吧，我又得给小辈赔不是了。”
司马龙飞在单向玻璃外看着一脸疲惫的雷长老，灰白相间的长发与以往不同的披散开来，布满皱纹的双手在被一个光圈紧紧锁在一处时，只能不断地握在一起反复摩挲着。
金丘明赶到时与蒋幻灵正好碰面。蒋幻灵开门进入审讯室，龙飞看见雷长老的眼睛一直没有任何变化，没有害怕，没有不屑，没有兴奋。上千年的岁月，将所有的情绪都磨平了，司马龙飞不知道这样的审训有没有意义。
“龙飞啊，我金某今天要给你赔个不是。”金丘明拍拍他的肩，带着长辈那种浅淡庄重的笑，尽管他的相貌看起来与龙飞的年龄相差无几。
司马龙飞立马转过身向族长问好，并表示将随时听候族里的安排。金丘明便放心地向审讯室里看去，蒋幻灵与另一名年轻的男子已经做好了审讯的准备。
“受审人，姚雷，你的每一句话都会被精灵之耳聆听，请审慎发言。审讯人，蒋幻灵，莫兰陵，以精灵之眼的公正在此对你进行审讯，代表精灵之口审问，请严肃回答。”蒋幻灵说着，不时看一下桌上的资料，显得不是很熟练。
“这东西得改改了。”金丘明似有似无地说着。
“好。”
“你是否在过去的几十年间，对于岛外传来的一系列野生动物失控的，具有妖人族人犯案嫌疑的案件内容滥用公职权力进行隐瞒。”
“是。”
“你是否对高岚的种种犯罪行为曾进行包庇？”
“是。”
“你是否对妖人族族内资金与外界资金流通有过私自干涉。”
“是。”雷长老木然的盯着墙壁，就像在无意识的重复着说出一个字。
“请你认真回答每一个问题，并保证你此时意识清醒！”那个年轻人略有些不耐烦地警告着。
“我很清醒。”雷长老疲惫地抚摸着自己的脸。
审讯很快结束了，犯人对自己所有的罪行供认不讳。蒋幻灵和那个年轻人走出来，向金丘明点头问好后很快走去，几乎对于旁边那个陌生的年轻人毫不留意。
金丘明拍拍司马龙飞示意他跟着自己，两人一起进了审讯室，金丘明拉开椅子坐下，露出了一副套近乎的笑容:“雷老，您参与其中所得的每一笔资金都流向族里，都用在这二十年里族内的现代化建设，我代表族里向您表示感谢。”
“嗯。”雷点点头。
“妖族自远古分门分派，经长年征战，最后聚于青丘，而在人族文化兴盛后，以血脉为尊的法制流传，妖族也有了极强的血脉意识。开始禁止妖与人相爱，妖与人的寿命天差地别，最终难修正果，再者，天庭明令禁止妖神鬼怪出现在人面前，打破人类发展平衡。后来战乱四起，百家争鸣，妖族隐居，并且加强禁令，凡人与妖的子嗣，非妖族，与其相爱者及所诞子嗣均要赐死。妖与人的后代被逐，四下逃窜，他们虽身有异能，但不会法术，无法修炼，寿命多千年左右，所以生长缓慢，无法与人久居同处。
“传说第一个妖与人的后代是当时妖王与人所诞，异能强大，出生千年，容颜未老；还能扭曲时空，智慧非常。自禁令颁布，他就召集所有妖与人的后代在四处维生，吸纳人才，在天下战乱四起之时，他锻造一个空间，其中山水幽静——
“他将他们这类人命名为妖人族。”金丘明说着这段族内历史课上早已嚼烂了的史实，司马龙飞烂熟于心，听乏了无聊地看向雷。却看见他眼中闪出许许微光，与那普通的心潮澎湃不同，这光里藏着更为深沉厚重的自豪感，是跨越了时空与生命的光芒。
在历史书中出现的雷长老尚还年轻，在多次族里的决议中，力主改革创新以应变人族在短暂的生命与快速的朝代变迁中文明的不断进化。
“后来是您力主选举制立王，百年一选，至多连任五届。所以妖人族还只是换了三届君主的新生国家。您陪着我们经历风雨，四处迁徙，最后在岛内定居。”
雷终于开口了，就好像这千余年一直在保持着沉默一样:“知道我的疤是怎么来的吗？”说着这些，他的眼睛不自觉地眨了几下。
“在幼年时我被一只熊妖抓了，那个时候我的长相半人半妖，丑陋至极，他大骂我是杂种是怪物恶鬼，他嫌我的眼睛里充满着罪恶欲望，是人与妖的痛苦糟粕的集合，那眼睛看着他恶寒难受；后来把我和我妈强行赶走的也是他，他站在那里兴奋地大喊着‘怪物’‘低下的杂种’。”雷平淡地诉说着，就像在叙述别人的过往一样，但那眼里的光芒变得越来越亮了。
“所以我觉得高岚的那些说法挺有趣的，人和妖的某些特性是一样的，那些莫名的优越感。”说到这里，雷嘲讽似地笑了笑。
“我以精灵之心判决，流放姚雷。”金丘明的声音响起，打破了这对过去的腐臭回忆，族长让司马龙飞先出去等一下，他有些话要单独和雷长老讲。等司马龙飞出来再看向那面单向的玻璃，此时已变成了一面镜子，镜中是他一人孤单茫然的身影。
“您有消息吗？”金丘明看着桌子，手在上面无意义地划着圈。
“什么？”
“您知道的，第一任族长的消息。”
“哦，他到另一个世界了，这些人尽皆知。”雷刚从被流放的不解中清醒过来。
“这是人尽皆知的传说，是神话”金丘明依旧低着头。
“不，这是事实，就我所见的话。”
雷的话让金丘明抬起了头，紧紧盯着他。
“不过对你们而言的话，的确是神话，”雷摇头笑了笑，“他去平行世界了，应该是这么说吧。”
审讯过后，金丘明将司马龙飞领到了别处，告知了他下一次任务的目的地以后就没有告知任何细节了，只是意味深长地说了句“为什么是你”，没有等龙飞回答就匆匆赶往别处了。这次有专机接送，其实告知目的地等于什么也没告诉，司马龙飞愣在原地半晌没有思考过来，又有一肚子疑问。
等金丘明赶到大会议室，其余人都到了。
“已经拟定了军队对于黑白俱乐部的专项打击计划，接下来会进行模拟演练。”兵部尚书齐子牙摸了摸自己标志性的山羊胡说着。
“我们也对防护罩进行了加强。”工部尚书龚比鹤则是一个小孩模样，若让旁人来看，他其实与其他孩童无异。
“这都得怪我。”付湛东说着，他以能感应到其他妖人族人的异能见长。在金丘明近些年来要求振兴种族，吸纳族人的政策之下，付湛东感应到了许多西方的妖人族，但其中有些人很明显不怀好意。
“是我让你这么做的，要怪也怪我。”金丘明摆摆手，又显出了与自己面相不符的老成。
秦文丁清了清嗓子，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很明显他是有备而来，而且这件事也值得打扰到所有人:“黑白俱乐部发来了访岛申请。”
会议室里此时的宁静让人联想到千余年以前，这里还是了无人烟的孤岛。
“并入妖族也同样能够繁荣兴盛。”宰相付湛东虽然面相年轻，但表情成熟，谈不上冷漠但是一脸老成。
“你总跟我唱反调啊。”金丘明说出此话时，不是责怪反倒有着满意的笑容，“走吧，我又得给小辈赔不是了。”
司马龙飞在单向玻璃外看着一脸疲惫的雷长老，灰白相间的长发与以往不同的披散开来，布满皱纹的双手在被一个光圈紧紧锁在一处时，只能不断地握在一起反复摩挲着。
金丘明赶到时与蒋幻灵正好碰面。蒋幻灵开门进入审讯室，龙飞看见雷长老的眼睛一直没有任何变化，没有害怕，没有不屑，没有兴奋。上千年的岁月，将所有的情绪都磨平了，司马龙飞不知道这样的审训有没有意义。
“龙飞啊，我金某今天要给你赔个不是。”金丘明拍拍他的肩，带着长辈那种浅淡庄重的笑，尽管他的相貌看起来与龙飞的年龄相差无几。
司马龙飞立马转过身向族长问好，并表示将随时听候族里的安排。金丘明便放心地向审讯室里看去，蒋幻灵与另一名年轻的男子已经做好了审讯的准备。
“受审人，姚雷，你的每一句话都会被精灵之耳聆听，请审慎发言。审讯人，蒋幻灵，莫兰陵，以精灵之眼的公正在此对你进行审讯，代表精灵之口审问，请严肃回答。”蒋幻灵说着，不时看一下桌上的资料，显得不是很熟练。
“这东西得改改了。”金丘明似有似无地说着。
“好。”
“你是否在过去的几十年间，对于岛外传来的一系列野生动物失控的，具有妖人族人犯案嫌疑的案件内容滥用公职权力进行隐瞒。”
“是。”
“你是否对高岚的种种犯罪行为曾进行包庇？”
“是。”
“你是否对妖人族族内资金与外界资金流通有过私自干涉。”
“是。”雷长老木然的盯着墙壁，就像在无意识的重复着说出一个字。
“请你认真回答每一个问题，并保证你此时意识清醒！”那个年轻人略有些不耐烦地警告着。
“我很清醒。”雷长老疲惫地抚摸着自己的脸。
审讯很快结束了，犯人对自己所有的罪行供认不讳。蒋幻灵和那个年轻人走出来，向金丘明点头问好后很快走去，几乎对于旁边那个陌生的年轻人毫不留意。
金丘明拍拍司马龙飞示意他跟着自己，两人一起进了审讯室，金丘明拉开椅子坐下，露出了一副套近乎的笑容:“雷老，您参与其中所得的每一笔资金都流向族里，都用在这二十年里族内的现代化建设，我代表族里向您表示感谢。”
“嗯。”雷点点头。
“妖族自远古分门分派，经长年征战，最后聚于青丘，而在人族文化兴盛后，以血脉为尊的法制流传，妖族也有了极强的血脉意识。开始禁止妖与人相爱，妖与人的寿命天差地别，最终难修正果，再者，天庭明令禁止妖神鬼怪出现在人面前，打破人类发展平衡。后来战乱四起，百家争鸣，妖族隐居，并且加强禁令，凡人与妖的子嗣，非妖族，与其相爱者及所诞子嗣均要赐死。妖与人的后代被逐，四下逃窜，他们虽身有异能，但不会法术，无法修炼，寿命多千年左右，所以生长缓慢，无法与人久居同处。
“传说第一个妖与人的后代是当时妖王与人所诞，异能强大，出生千年，容颜未老；还能扭曲时空，智慧非常。自禁令颁布，他就召集所有妖与人的后代在四处维生，吸纳人才，在天下战乱四起之时，他锻造一个空间，其中山水幽静——
“他将他们这类人命名为妖人族。”金丘明说着这段族内历史课上早已嚼烂了的史实，司马龙飞烂熟于心，听乏了无聊地看向雷。却看见他眼中闪出许许微光，与那普通的心潮澎湃不同，这光里藏着更为深沉厚重的自豪感，是跨越了时空与生命的光芒。
在历史书中出现的雷长老尚还年轻，在多次族里的决议中，力主改革创新以应变人族在短暂的生命与快速的朝代变迁中文明的不断进化。
“后来是您力主选举制立王，百年一选，至多连任五届。所以妖人族还只是换了三届君主的新生国家。您陪着我们经历风雨，四处迁徙，最后在岛内定居。”
雷终于开口了，就好像这千余年一直在保持着沉默一样:“知道我的疤是怎么来的吗？”说着这些，他的眼睛不自觉地眨了几下。
“在幼年时我被一只熊妖抓了，那个时候我的长相半人半妖，丑陋至极，他大骂我是杂种是怪物恶鬼，他嫌我的眼睛里充满着罪恶欲望，是人与妖的痛苦糟粕的集合，那眼睛看着他恶寒难受；后来把我和我妈强行赶走的也是他，他站在那里兴奋地大喊着‘怪物’‘低下的杂种’。”雷平淡地诉说着，就像在叙述别人的过往一样，但那眼里的光芒变得越来越亮了。
“所以我觉得高岚的那些说法挺有趣的，人和妖的某些特性是一样的，那些莫名的优越感。”说到这里，雷嘲讽似地笑了笑。
“我以精灵之心判决，流放姚雷。”金丘明的声音响起，打破了这对过去的腐臭回忆，族长让司马龙飞先出去等一下，他有些话要单独和雷长老讲。等司马龙飞出来再看向那面单向的玻璃，此时已变成了一面镜子，镜中是他一人孤单茫然的身影。
“您有消息吗？”金丘明看着桌子，手在上面无意义地划着圈。
“什么？”
“您知道的，第一任族长的消息。”
“哦，他到另一个世界了，这些人尽皆知。”雷刚从被流放的不解中清醒过来。
“这是人尽皆知的传说，是神话”金丘明依旧低着头。
“不，这是事实，就我所见的话。”
雷的话让金丘明抬起了头，紧紧盯着他。
“不过对你们而言的话，的确是神话，”雷摇头笑了笑，“他去平行世界了，应该是这么说吧。”
审讯过后，金丘明将司马龙飞领到了别处，告知了他下一次任务的目的地以后就没有告知任何细节了，只是意味深长地说了句“为什么是你”，没有等龙飞回答就匆匆赶往别处了。这次有专机接送，其实告知目的地等于什么也没告诉，司马龙飞愣在原地半晌没有思考过来，又有一肚子疑问。
等金丘明赶到大会议室，其余人都到了。
“已经拟定了军队对于黑白俱乐部的专项打击计划，接下来会进行模拟演练。”兵部尚书齐子牙摸了摸自己标志性的山羊胡说着。
“我们也对防护罩进行了加强。”工部尚书龚比鹤则是一个小孩模样，若让旁人来看，他其实与其他孩童无异。
“这都得怪我。”付湛东说着，他以能感应到其他妖人族人的异能见长。在金丘明近些年来要求振兴种族，吸纳族人的政策之下，付湛东感应到了许多西方的妖人族，但其中有些人很明显不怀好意。
“是我让你这么做的，要怪也怪我。”金丘明摆摆手，又显出了与自己面相不符的老成。
秦文丁清了清嗓子，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很明显他是有备而来，而且这件事也值得打扰到所有人:“黑白俱乐部发来了访岛申请。”
会议室里此时的宁静让人联想到千余年以前，这里还是了无人烟的孤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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