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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时间就这样平静的来到五月十四号,王畅开着董校长安排的专车载着伍楠来到了徽府省会。抵达月半市预订好的酒店,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两人到房间休息了会,就在酒店内的晚宴厅解决了晚餐。然后回房休息,准备明天的测试。根据安排,基本素质测试女子组在十五号上午,男子组在下午;专项测试安排十六号,依旧是女上男下。

    十五号早上十点王畅开车带伍楠来到月半市人民体育场,往里走时遇到一对中间中年夫妻带着个身穿运动服的短发少女向外走。王畅明显和对方熟悉,上前打招呼,“老水,你家小蚂蚱这是考完了?成绩咋样?”

    老水这时也看见王畅,笑眯眯的搂着女孩子肩膀说道,“我闺女还能差的了。一百米米12秒4,八百米2分27秒,三级跳远9.6米,果然是只小蚂蚱。”

    “这成绩可以啊!”王畅笑眯眯的说道,拍了拍一旁的伍楠介绍道,“这是我徒弟,伍楠。这是我大学同学水一楼,你喊水叔就行了。”

    然后王畅挨个把剩下母女也介绍了一下,水一楼爱人王芳,女儿叫水晶,绰号小蚂蚱。

    伍楠挨个喊了水叔王姨。女孩子跳到伍楠跟前,笑眯眯的眼睛像个弯弯的月亮,伸手说道,“你好,我知道你叫吴楠,自行车骑的特棒,环湖赛的少年冠军。”

    伍楠与女孩握了下手,“小蚂蚱,你好。”

    “你这小家伙怎么也学那两老家伙叫我小蚂蚱。我打死你哟。”女孩跳起来拍打了下伍楠脑袋,“脑袋可真硬,练铁头功的啊。”

    伍楠尴尬的说道,“那我叫你水晶行嘛?”

    女孩哈哈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开玩笑的啦。我朋友都叫我小蚂蚱。你就叫我这吧。水晶听起来总怪怪的。”

    “我觉得水晶很好听啊。很特别。”

    “看吧,你也觉得水晶怪怪的。估计我爸起名的时候是个下雨天又没带伞。”

    “我没有觉得怪怪的,我真觉得很好听。”伍楠努力的解释,然后他又瞬间领悟到女孩后一句话里的笑点,也笑起来。

    男孩与女孩第一次见面,愉快的聊了会天后,两个老男人的聊天也结束了。王畅对水晶说道,“下午好好发挥,你俩北大里面再聊吧。”

    水一楼瞧着伍楠,尤其是这小子与自己女儿第一次见面就聊的这么欢,像认识很久的朋友一样,颇不顺眼,“小子,你也想去北大?”

    “是的,水叔。我也会去北大。”伍楠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不自觉的看向了水晶,“我们北大见!”

    王芳倒是觉得伍楠这孩子瞧着挺顺眼,笑眯眯的说,“明天考试结束,晚上来家里吃饭。预祝两个孩子真能北大会师。”

    水晶笑的露出小虎牙,“可别我在操场跑步,你在门岗站军姿那种会师哦。”

    等那一家三口走远,王畅拍着还不时回头望的少年的肩膀说道,“小子,真想去北大找小蚂蚱,就爆发出你全部能量吧。”

    伍楠心中腹诽,我要是真的爆发出非人的全部能量,怕把你们给吓死。

    下午的测试,伍楠尽力的拿到了一个高分,除了三级跳远,均达到了国家一级运动员的标准,算是震惊全场。第二天下午水一楼带着水晶来看伍楠的铅球测试,顺便邀请他们去家里做客。王芳负责在家烧菜做饭。

    铅球专项测试,在水晶与王畅的加油声中,伍楠进行第一次试投,7.26KG的标准铅球炮弹一样飞了出去,20.47米。

    全场震动。

    这一次普普通通的考试,就破了咱国家记录了?我的天呐,太疯狂了。

    裁判检查铅球没有问题,请来铅球类主裁判检查铅球没有问题,然后铅球类主裁判请来考场总负责人,总负责人检查铅球,并现场取来仪器进行称重,没有问题,又安排现场药检人员再次对伍楠进行现场采血。

    这个成绩没人敢相信。这个成绩要是真的,那将震动整个的华国体育界,这次本普普通通的考试将载入史册,变得意义非凡。所以,考场总负责人知道20.47这个数字的重量,必须谨慎再谨慎,他要对这成绩负责,对所有人包括他本人负责。

    在血检结果出来前,伍楠铅球成绩暂为待定。裁判询问伍楠后面两次试投还要不要向更远发起挑战,伍楠直接拒绝了。这都破记录了,还投个啥。伍楠心中暗自懊悔,大意了啊,听见小蚱蜢卖力的喊加油,自己就真的加油了。这下子估计全国都要出名了,还怎么低调哦。

    水一楼与王畅震惊的都说不出话,大眼瞪小眼。

    等伍楠走过来,小蚱蜢瞪圆着眼睛,掐他手臂肌肉,“咋么这么厉害?”

    伍楠看着面前的水晶,笑的很灿烂,“我在北大等你。”

    素来大大方方的水晶被伍楠目光看的有些微微脸红,“谁说我一定去北大。”

    这一刻伍楠放弃了少年时的梦,且不管北大会不会因此哭泣,胆子忽然变得很大,“也可以不去北大,你去哪告诉我一声。”

    王畅敲了伍楠一个板栗,这小子说的什么鬼话,放弃北大,而且是因为他同学的女儿,董校长能三千刀杀了他,“你有没有吃不该吃的东西?”

    伍楠疑惑说道,“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水一楼盯着伍楠问,“就是可以增强爆发力的刺激性药品,有没有吃?”

    伍楠这时知道他们的意思了,这是怀疑自己吃了违禁药品,摇头说道,“我一直和王教练在一起,我没有吃任何不该吃的东西。”

    王畅大笑出声,“老水,我这徒弟聪明着呢,不会做这糊涂事,咱回去静候好消息。”

    水一楼虽然看伍楠不爽,也不认为这小伙会干这蠢事,不至于,违法成本太高,与所获不相匹配。如果这成绩是真的,这小伙就是祖国未来铅球界的旗帜啊。主要是才17岁就破了国家记录,后面破世界记录也不是没有可能,只要不走岔路,必将统治全球铅球界二十载。

    水一楼重重的拍在伍楠肩膀上,“只要你说的是真的,你必将成为铅球界一代传奇!”

    王畅意气风发,“老水,去你家喝酒去!为了我国铅球事业,今晚不醉不归!”

    水一楼豪迈说道,“只要你小子不瘫怂,不醉不归就不醉不归!”

    一行四人来到水家,王芳已经备好一桌子菜,在听得伍楠铅球一测便破了国家记录,更是高兴的不知道不知道怎么办,看这小伙越加顺眼。到正式开席吃饭的时候,王芳一直给伍楠夹菜,惹的水晶大为不满。瞧这架势,我成捡来的了呗!

    伍楠桌底下挨了水晶无数黑脚,傻乐着也不做声,该吃菜吃菜,该喝酒喝酒。今天测试结束,王畅也放开了对伍楠的饮食限制,想吃啥吃啥,想喝啥喝啥。

    水一楼搬出一箱存了很多年的浏阳河,放出话,不喝完都不给走。王畅喝了一瓶就不行了,溜到桌档地下,怎么也叫不醒。伍楠接过王教练未尽的事业,陪水一楼推杯换盏,一杯不让一杯。

    第二天早上王芳起来发现客厅里横卧着自家老公及王畅伍楠三人,水一楼躺在沙发上,伍楠与王畅躺在客厅毛毯上。她先去女儿房间,把水晶喊醒,让她洗漱后出门买些包子油条回来。再逐一将东歪西扭的三人逐一喊醒,让他们去洗漱准备吃早饭。

    然后把桌子收拾干净去厨房准备青菜汤饭。

    吃过早饭,王畅与伍楠告辞离去。去酒店退了房,便开车回湖市。下了高速刚刚抵达湖市的时候,王畅接到董校长亲自打来的电话,关于伍楠的血检结果已经出来了,完全不存在违禁药品的事情,20.47真实有效。此外董校长表达了对伍楠同学的热烈祝贺,学校将予以隆重嘉奖。

    20.47米的成绩在被认定真实有效后,徽府体委将此成绩上报国家体委,徽府教育局也将此成绩上报国家教育部。同时在这两个部门引起轰动。北大与清华还有中国体育大学等自认有资格入场的学校纷纷派出人手,从北京直到湖市来特招。

    文化课成绩在20.47面前已经变得可有可无。就像帅与不帅在某样20.47面前也是可有可无一样。

    伍楠不知道自己搅动的风云,回到家后,发现大黑并不在院子里,估计又自个跑出去玩了。他便背起背包,来到另一个世界。这段时间备考训练,有十来天没有过来了,按照时间流速的不对等,这边的世界可能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大猫不在洞里,应该也是出去捕猎玩耍去了。他独自步行下山,换过青色长衫,一路穿行来到伍家后宅。下人告诉他伍家来了贵客,老爷正在接待。

    伍家这次来的确实是个贵客,当朝皇帝的胞弟福王杨乘。

    大隋说起来很悲剧,仿佛没有获得上天的认可,建国后没有迎来风调雨顺,各州各府天灾不断,加上大隋续周没有经历激烈广泛的战争,天下土地依旧被少量的地主阶级掌握着。老皇杨坚凭着开国之威,加上无为而治体恤民难的治国方针,东拆西补,勉强算是江山稳固。

    十年前,老皇驾崩,三十五岁新皇杨广续位,欲做出一番丰功伟绩,留辉煌于史册。先是大兴土木修大运河,后又营造新都洛阳,滥用民力无数;同时频繁发动战争,西征吐谷浑取得不世功勋,后征高句丽始终未尽全功。

    大隋续后周建国至今也不过二十七年,天下就罕见的出现了再次动荡的架势。天下盗寇蜂起,小者数百上千打家劫舍占山为王无数,大者数万席卷州府者也有七八股。

    芜城周边因为有伍家势力震慑四野,成了天下为数不多的一方净土。

    福王杨乘此次来访,一是下旨赐婚,招伍志清大儿伍楠入京都洛阳为青荷公主驸马;二是要求伍家精锐出山平叛,为国效力,三是封伍志清王爵,号平王。

    关于出兵平叛,伍志清表示只要朝廷供给粮草兵刃马匹,伍家可以近期出兵扫荡徽州乱军。至于让伍楠去洛阳为驸马一事,伍志清知道这是不现实的。他以大儿伍楠志在清修,已在赭山深处清修许多年,实为出家人为由推拒。

    福王估计来之前就有所预料,不慌不忙的说道,“来之前,陛下有言,如伍家大子真有仙缘,也就罢了。可令伍家二子相替。”

    伍志清心中暗叹,看来这副王是一定要带走我一个儿子去洛阳为质子啊,只有使出拖字决了,“二子成栋年岁尚幼,还请容个三五载,再行婚配。”

    福王皱眉喝道,“年过十二便算不得童孩,可行婚配。陛下一片好心与你伍家结亲,伍大人一再拒陛下千里之外,莫非蔑视皇威,别有二心?”

    话说到此,已无退路,伍志清看了眼身侧的军师司马城。只见司马城哈哈大笑而起,指着福王说道,“我伍家随侍先皇多年,立下大小功劳无数,岂能容你一言抹杀。如今天下动荡而先皇尸骨未寒,便要逼反不成?”

    立时,更有堂下一帮领军将领吼道,“如此咄咄逼人,反了也罢!”

    伍志清看着堂下众人,轻声喝道,“尔等胡言乱语什么!都是百战不死侥幸存活下来的人…”

    随着说话,伍志清双眼已经从堂下众人身上转到福王脸上,“莫非想上万精兵血流成河!?”

    堂下一将领声音不大也不小的说道,“目前是万余人,只要竖旗,凭我赭山伍家在徽地声望,十日内可得十万精悍儿郎,旬月成军。不知道福王信与不信?”

    福王杨乘暗叹一声,终究还是到了预料中的最坏地步。对于这种局面,来之前,他也是有所预估的,“武大人,你伍家为我大隋尽忠世人皆知,我大隋皇室对你伍家素来不薄也是世人皆知。我们没有必要把好好的一件喜事变成坏事。”

    伍志清冷着脸回道,“我伍家自问对的起先皇也对得起大隋。”

    福王从怀中掏出黄澄澄的圣旨递向伍志清,“改招伍楠为驸马为下嫁青荷郡主于平王大子伍楠为妻。下月初六,你们去洛阳把青荷郡主迎接来赭山与你大子完婚,如有所出当为世孙,将来袭王爵。其它不变,这是陛下底线。”

    伍志清看了眼不知何时进入大堂正混在众将领中的伍楠,双手恭敬接过圣旨,“臣,遵旨!谢吾皇隆恩!”

    堂下一众将领纷纷眉开眼笑的向伍楠道贺,伍楠则是瞠目结舌的看着自己老爸,这就把自己卖了?问过我意见了没?可怜他还准备与伍志清分享此次月半之行的快乐,和他说说小蚱蜢呢。

    不过伍楠也是知道此事不可违逆。悉知当今陛下刚愎自用的性格,这事一波三折已经是退让许多。估计是皇室杨家老少和朝中大臣都做了无数工作换取来的。如伍家再不接受,那就是真的不识抬举或另有昭然若揭异心了。

    伍家真的只想安安稳稳的在赭山过自己的小日子唉。

    伍志清招招手将伍楠唤到身边,介绍给福王。

    福王眼前一亮,听闻伍家大子应当是年约四十的中年汉子,现在看来明明是个不到二十的少年郎君,虽然相貌平平无奇,倒也端正,难得有股子相当特别的出尘气质,倒也不算亏了青荷公主。他忙对随行画师说道,“实录,供陛下与皇后娘娘观!”

    皆大欢喜后自然要设宴款待天使,以求宾主尽欢。等众人散去准备赴宴,伍志清与伍楠才得了独处的时间。伍楠将自己去月半市一行的事情说了遍,有些忐忑自己的大出风头,也提了下小蚂蚱。

    伍志清说道,“儿子,我上次就和你说了,咱来这个世界一趟不容易。目前呢,我们伍家在这个世界算是成功扎下了根,可以应对一些风浪了,你想做什么,考虑清楚之后就做吧,放开些手脚。今天你看到了,就算是皇帝,咱也有硬杠的底气。至于这青荷公主,等她来了,咱们腾个房把她供起来,要真是个美人,你呢过来这边的时候,想陪陪就陪陪,真不想碰她,也就算她的命了。”

    伍楠心里想着小蚂蚱,自己绝对不会对不住她的。绝对不会!至于小蚂蚱怎么想的,愿意不愿意背这口锅,那暂时就不是伍楠考虑的事情了。

    伍志清嘿嘿的笑起来,搂住伍楠的肩膀,王爷的威严气度半点都没,倒像个私下里准备教坏自己青春期儿子的猥琐大叔,“儿咂,你想,你这边一个老婆,那边一个老婆,还不用担心重婚罪和她们见面吃醋,多赞!”

    伍楠认真的对笑的猥琐的老爹说道,“我不是滥情的人。”

    伍志清要留伍楠参加晚宴,和赭山诸将亲近亲近。心情不是很美好的伍楠想起两年前参加过一次晚宴的惨痛教训,低度酒喝多了更加难受,断然拒绝,“东西给你留在安全屋里了,你自己去拿。我就先回去了。”

    伍志清自认对原配还是很有感情的,原配死后再没娶妻就可见一斑。只是这并不妨碍他在这世界纳妾生子。他认为,感情归感情,生理需要归生理需要,一码归一码的嘛。好多个四九年前的伟大人物都是一妻多少妾,这并不能影响他们的伟大。比如某某某和某某某等。

    孔老夫子都说了,食色性也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