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TPC的发展
齐赫不是很愿意和自己说话，闫飞能感觉出来。
这位副队长只是东绕西绕着，把他带到总监办公室门前，然后扭头就对何恋说话：“让你的朋友自己进去就可以了，你跟我来。”
这样子，好像不想和他在一起多待一秒。
人没跟他说话，闫飞尴尬地站在原地，原本准备的道歉也说不出来了，何恋不大放心地看他一眼，叹了口气，跟着齐赫走了。
直到二人消失在视野范围内，忧虑和担心才随之而来，闫飞抬手扶着门把手，犹豫片刻，还是向下按去，推开了门。
那位在记忆里接触不多，众人评价其向来待人很好，相处时几近模糊了上下级关系，却意外很有威严的总监正站在房间里，正对着他的位置。
“总监好！”他下意识站直身体，面对上司，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进来坐吧，”总监温和地笑着，“我们需要聊的东西很多。”
该来的总会来，闫飞点了点头，走进屋里关上了门。
……
凡生在苦恼该怎么才能脱离参观的队伍。
带队的那位的观察力，比他想得要好太多。
别说走开一步了，稍微有点动作，那人都会看过来问句“有什么需要吗”，真不理解这种反应力是怎么做到的…
“Ok，各位朋友，我们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是我个人非常喜欢的，也就是怪兽展览室！放心，里面的怪兽大部分都不是活着的！”
肖恩提高了嗓门吸引大家的注意力，他有意留意着小朋友的反应。
奇了怪了，从刚见到这群人开始，他就觉得其中有几个孩子不太对劲。
随便怀疑别人不是什么好事，不过因为发现了他把配枪借给闫飞，副队长已经对他很不满了。
这次的参观活动希望尽量不要出问题吧，肖恩在心里默默为自己鼓气，带着众人继续前行。
走在队尾的三个孩子围着一个戴着红色帽子的孩子，看起来最多也就是初中生的样子。
左边的男孩撞了撞红帽子男孩的肩膀，对他小声道：“嘿，出气包，别忘了你答应我们要做的事！”
之前看到过那孩子的身份卡，好像是叫程连云来着，明明是个很好听的名字，为什么要叫他出气包呢？
走在边上，凡生出于好奇就瞥了下，他离右边的孩子近，发现到有人看这边，那孩子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下巴快要扬到天上去。
虽然失忆，但起码脑子没傻，再怎么看这几个孩子都不是什么好人物，中间的那个是被欺负了？
凡生始终盯着他们，不被注意到都不行，程连云周围的孩子推搡着，他左边那孩子更是回过头低声骂咧了句。
骂人的话他听不大懂，但能感觉到其中的恶意，缘于解释不了的天然自带的教养还是别的什么，凡生给不出回应，只好不大愉快地收回了目光。
“怂货，就这样还敢瞎看呢。”右边的孩子嘀咕起来，惹得左边的瘦高个子发笑。
程连云低头走着路，似乎是纠结很久才开头说话，闷闷的：“我帮你们带出来那个东西的话，你们就不会再找我麻烦了，对吧？”
“谁稀罕成天跟着你一样啊，我们乐意跟你玩儿，你还不高兴，这不怪我们咯。”后面的伸手拍了下他后脑勺，不重不轻，语气也没另外两人那么狠。
他轻飘飘几句就堵住听者的嘴，程连云没再说话，默默点了两下头。
不得不说这几个孩子度把握得很好，带队的那人一看过来，他们会瞬间换上副玩闹的嘴脸，有说有笑拥护着中间的“朋友”。
凡生的心情很复杂，他感受过别人的善意，只是没想到恶意也会这么莫名其妙。
他无法描述这些行为带来的情绪，但他每时每刻都知道情绪到来的时候，自己想做什么。
像是一种本能，他想，这群孩子表现出来的也是本能吗？
借着参观怪兽展览室的机会，或许他可以搞点小破坏，顺便离开这群人去找闫飞。
想着，凡生单手揣兜按住口袋里的扫描仪，赶忙跟上队伍，朝着道路的尽头走去。
……
“你叫闫飞，对吗？”
走到房间里本来没打算坐下，总监突然开口问话给闫飞吓腿软了，往后一倒就坐沙发上了。
“哎哟不好意思总监，对对我是沙发！…不是，我先起来……”
“坐着，虽然我年纪是大了点，但也不至于那么恐怖吧？”总监笑呵呵打趣着他。
不说还好，一说给闫飞整了个大脸红，他不怕遇到凶的，犯了错起码脸皮厚不怕挨骂，硬着头皮硬抗就行，偏偏这种态度和善的，他是真不擅长应对。
愧疚感本来就拉满了，总监你这么好，我心里的愧疚就要爆炸了啊！闫飞抹了把脸，端正态度坐直身子，努力忘记刚才发生的事，主动进入了正题。
“没有事先报告申请就擅自进入封锁地带，打乱防卫队本来的计划，还抢走了一个队员的配枪是我的问题，总监，有什么要罚的，罚我一个人就行。”
他梗直脖子，说完这几句好像用了很大力气，脑门都出汗了。
“哦，你倒是挺积极自觉的。”总监不慌不忙倒了杯水，放在了茶几上，随后才坐在他对面。
这位上司总是保持着平和亲切的微笑，不是专业的演员的话，眼神是很难做到骗人的。
仿佛是有魔力一般，在他的注视下，闫飞渐渐放松了下来。
“毕竟我的确犯了错不是吗，领罚是应该的，我也不指望从轻发落。”
“哦？看来你也知道自己犯了大错啊，”总监认可地点了点头，“来，说一说。”
闫飞愣了，他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他想了很久，想破头皮，把不大愿意提起来的东西讲了出来。
“……我打破了预言，这是我犯的最大的错，对吗？”
他有些沮丧，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委屈了，在温柔的人面前，人们总会不自觉袒露自己脆弱、渴望得到关怀的那面。
而知道自己不会得到想要的关心时，他们就会变得无法控制的难过起来。
在闫飞说完话后，硕大的办公室里只回荡着轻微的呼吸声。
等待是煎熬的，闫飞以为总监对他很失望，心里忍不住地开始想：
那个预言对他们真这么重要的话，到底是什么内容，他到底添了多大的乱，起码死也要让他死个明白吧？
他不说，那他就问！
打定主意，但还没说话，旁边一声叹气就慢悠悠飘到了耳边。
接下来连串说出的话语，更是把闫飞说得大脑一片空白。
“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呢，闫飞，你最大的错误难道不是漠视自己的生命吗？”
“TPC的职责是保护人类，你做到了，值得表扬，不过我还是要说，你的行为太冲动了。”
“消灭怪兽是必然的，但不能以任何人的牺牲为代价，不然，岂不是违背了我们的初衷？”
关怀比惩罚要难上很多，认可与关怀则是无法相比，都很有分量。
这些话进了耳，沉甸甸落到心底，闫飞攥紧拳头，不敢抬眼去看这位上司了。
他的确是一位很好的领导。
闫飞张了张嘴，想说的话都不太合适，只好搬出来的路上在脑子里打的草稿：“对不起，总监…离开TPC以后，我会注意不再犯类似的错的。”
“为什么要离开TPC呢？”
“……我犯的错很严重不是吗，”闫飞这才敢稍微抬起头了，“不然也不至于来见您吧…”
总监对此不以为意，把手边的水杯推了过去：“哦，我知道了，你和他们一样，都很在意那个预言，对吗？”
“也不算是很…就是，想不通。”
“他们太放大有关预言的事了，不过最先申请让你来见我的，并不是防卫队的副队长，处理你犯的错只是顺便的。”
“啊？”闫飞懵了，“所以总监找我还有别的事吗？”
“倒不如说，主要就是为了这件事。”
说罢，总监看了眼墙上挂着的表，神秘地来了一句：“她就快要到了。”
不是，谁啊，谁要到了，有啥事儿啊？
伴随着闫飞迷茫的眼神，总监起身慢步走向了门口。
这位副队长只是东绕西绕着，把他带到总监办公室门前，然后扭头就对何恋说话：“让你的朋友自己进去就可以了，你跟我来。”
这样子，好像不想和他在一起多待一秒。
人没跟他说话，闫飞尴尬地站在原地，原本准备的道歉也说不出来了，何恋不大放心地看他一眼，叹了口气，跟着齐赫走了。
直到二人消失在视野范围内，忧虑和担心才随之而来，闫飞抬手扶着门把手，犹豫片刻，还是向下按去，推开了门。
那位在记忆里接触不多，众人评价其向来待人很好，相处时几近模糊了上下级关系，却意外很有威严的总监正站在房间里，正对着他的位置。
“总监好！”他下意识站直身体，面对上司，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进来坐吧，”总监温和地笑着，“我们需要聊的东西很多。”
该来的总会来，闫飞点了点头，走进屋里关上了门。
……
凡生在苦恼该怎么才能脱离参观的队伍。
带队的那位的观察力，比他想得要好太多。
别说走开一步了，稍微有点动作，那人都会看过来问句“有什么需要吗”，真不理解这种反应力是怎么做到的…
“Ok，各位朋友，我们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是我个人非常喜欢的，也就是怪兽展览室！放心，里面的怪兽大部分都不是活着的！”
肖恩提高了嗓门吸引大家的注意力，他有意留意着小朋友的反应。
奇了怪了，从刚见到这群人开始，他就觉得其中有几个孩子不太对劲。
随便怀疑别人不是什么好事，不过因为发现了他把配枪借给闫飞，副队长已经对他很不满了。
这次的参观活动希望尽量不要出问题吧，肖恩在心里默默为自己鼓气，带着众人继续前行。
走在队尾的三个孩子围着一个戴着红色帽子的孩子，看起来最多也就是初中生的样子。
左边的男孩撞了撞红帽子男孩的肩膀，对他小声道：“嘿，出气包，别忘了你答应我们要做的事！”
之前看到过那孩子的身份卡，好像是叫程连云来着，明明是个很好听的名字，为什么要叫他出气包呢？
走在边上，凡生出于好奇就瞥了下，他离右边的孩子近，发现到有人看这边，那孩子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下巴快要扬到天上去。
虽然失忆，但起码脑子没傻，再怎么看这几个孩子都不是什么好人物，中间的那个是被欺负了？
凡生始终盯着他们，不被注意到都不行，程连云周围的孩子推搡着，他左边那孩子更是回过头低声骂咧了句。
骂人的话他听不大懂，但能感觉到其中的恶意，缘于解释不了的天然自带的教养还是别的什么，凡生给不出回应，只好不大愉快地收回了目光。
“怂货，就这样还敢瞎看呢。”右边的孩子嘀咕起来，惹得左边的瘦高个子发笑。
程连云低头走着路，似乎是纠结很久才开头说话，闷闷的：“我帮你们带出来那个东西的话，你们就不会再找我麻烦了，对吧？”
“谁稀罕成天跟着你一样啊，我们乐意跟你玩儿，你还不高兴，这不怪我们咯。”后面的伸手拍了下他后脑勺，不重不轻，语气也没另外两人那么狠。
他轻飘飘几句就堵住听者的嘴，程连云没再说话，默默点了两下头。
不得不说这几个孩子度把握得很好，带队的那人一看过来，他们会瞬间换上副玩闹的嘴脸，有说有笑拥护着中间的“朋友”。
凡生的心情很复杂，他感受过别人的善意，只是没想到恶意也会这么莫名其妙。
他无法描述这些行为带来的情绪，但他每时每刻都知道情绪到来的时候，自己想做什么。
像是一种本能，他想，这群孩子表现出来的也是本能吗？
借着参观怪兽展览室的机会，或许他可以搞点小破坏，顺便离开这群人去找闫飞。
想着，凡生单手揣兜按住口袋里的扫描仪，赶忙跟上队伍，朝着道路的尽头走去。
……
“你叫闫飞，对吗？”
走到房间里本来没打算坐下，总监突然开口问话给闫飞吓腿软了，往后一倒就坐沙发上了。
“哎哟不好意思总监，对对我是沙发！…不是，我先起来……”
“坐着，虽然我年纪是大了点，但也不至于那么恐怖吧？”总监笑呵呵打趣着他。
不说还好，一说给闫飞整了个大脸红，他不怕遇到凶的，犯了错起码脸皮厚不怕挨骂，硬着头皮硬抗就行，偏偏这种态度和善的，他是真不擅长应对。
愧疚感本来就拉满了，总监你这么好，我心里的愧疚就要爆炸了啊！闫飞抹了把脸，端正态度坐直身子，努力忘记刚才发生的事，主动进入了正题。
“没有事先报告申请就擅自进入封锁地带，打乱防卫队本来的计划，还抢走了一个队员的配枪是我的问题，总监，有什么要罚的，罚我一个人就行。”
他梗直脖子，说完这几句好像用了很大力气，脑门都出汗了。
“哦，你倒是挺积极自觉的。”总监不慌不忙倒了杯水，放在了茶几上，随后才坐在他对面。
这位上司总是保持着平和亲切的微笑，不是专业的演员的话，眼神是很难做到骗人的。
仿佛是有魔力一般，在他的注视下，闫飞渐渐放松了下来。
“毕竟我的确犯了错不是吗，领罚是应该的，我也不指望从轻发落。”
“哦？看来你也知道自己犯了大错啊，”总监认可地点了点头，“来，说一说。”
闫飞愣了，他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他想了很久，想破头皮，把不大愿意提起来的东西讲了出来。
“……我打破了预言，这是我犯的最大的错，对吗？”
他有些沮丧，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委屈了，在温柔的人面前，人们总会不自觉袒露自己脆弱、渴望得到关怀的那面。
而知道自己不会得到想要的关心时，他们就会变得无法控制的难过起来。
在闫飞说完话后，硕大的办公室里只回荡着轻微的呼吸声。
等待是煎熬的，闫飞以为总监对他很失望，心里忍不住地开始想：
那个预言对他们真这么重要的话，到底是什么内容，他到底添了多大的乱，起码死也要让他死个明白吧？
他不说，那他就问！
打定主意，但还没说话，旁边一声叹气就慢悠悠飘到了耳边。
接下来连串说出的话语，更是把闫飞说得大脑一片空白。
“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呢，闫飞，你最大的错误难道不是漠视自己的生命吗？”
“TPC的职责是保护人类，你做到了，值得表扬，不过我还是要说，你的行为太冲动了。”
“消灭怪兽是必然的，但不能以任何人的牺牲为代价，不然，岂不是违背了我们的初衷？”
关怀比惩罚要难上很多，认可与关怀则是无法相比，都很有分量。
这些话进了耳，沉甸甸落到心底，闫飞攥紧拳头，不敢抬眼去看这位上司了。
他的确是一位很好的领导。
闫飞张了张嘴，想说的话都不太合适，只好搬出来的路上在脑子里打的草稿：“对不起，总监…离开TPC以后，我会注意不再犯类似的错的。”
“为什么要离开TPC呢？”
“……我犯的错很严重不是吗，”闫飞这才敢稍微抬起头了，“不然也不至于来见您吧…”
总监对此不以为意，把手边的水杯推了过去：“哦，我知道了，你和他们一样，都很在意那个预言，对吗？”
“也不算是很…就是，想不通。”
“他们太放大有关预言的事了，不过最先申请让你来见我的，并不是防卫队的副队长，处理你犯的错只是顺便的。”
“啊？”闫飞懵了，“所以总监找我还有别的事吗？”
“倒不如说，主要就是为了这件事。”
说罢，总监看了眼墙上挂着的表，神秘地来了一句：“她就快要到了。”
不是，谁啊，谁要到了，有啥事儿啊？
伴随着闫飞迷茫的眼神，总监起身慢步走向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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