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怪兽展览室
虽然成功离开了参观人群，但程连云的事在脑中挥散不去，凡生走在楼道里，将身上的身份牌取下塞进口袋里。
如果早点认识的话，或许就能帮上点忙了。
不过既然程连云已经有处理事情的办法，那么他还是顾好眼下的事更好。
闫飞去了哪里来着…凡生把帽子找了个角落放好，随后看着眼前的道路犯起了难。
基地内部的楼道分部很神奇，更像是悬空架在不同房间之间的桥梁，从交汇的中心最高处垂直下来的金属柱内建设着独立电梯。
没有工作人员带路还真是容易迷路，凡生四处看看，绕到左边的通道口，径直走了过去。
放在口袋里的扫描仪屏幕上浮现几个文字，凡生没有注意到，自己走过工作人员时，他们都对他视若无睹。
……
七拐八拐跑到暗处，确认防卫队的人没有很上来后，姓薛的矮个子转头瞪着程连云，伸手道：“把它给我。”
“……薛瑞，贾诚义，你们最好信守承诺。”程连云阴沉沉地说着，把手里的石块递了过去。
旁边的贾诚义一听他这语气，不乐意了，伸手上来就要揍他，嘴里还念叨：“翅膀硬了是吧，对你态度好点儿，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薛瑞伸手拦住了他，拿着石块惊喜地在手里把玩，贪婪之色溢于言表：“这东西真有那么值钱吗？”
“听我爸说，黑市那边的确是有人出高价买怪兽的，不过，哎，程连云，你是怎么知道怪兽会在这里的？看来你家里也不全是废物嘛…”
算是看出来了，这几个孩子完全不把防卫队的规定当回事，因为他们不怕，甚至想从他这里套出来更多信息。
仗着自己的家庭也好年龄也罢，他们过分地使用着自己这个年龄段不该拥有的权利，且很少为此付出代价。
不过这样的局面很快就会停止了。
程连云上前一步，抬脚踹向贾诚义的腹部，接触其衣服的瞬间顿了顿，又忽而发力将其踹到角落去了。
那人被踢出去老远，刚挨到地面就哇哇叫起来，是真被踹疼了。
“不是我知道怪兽在这里，”程连云老大不在意地收回腿，只冷冷盯着薛瑞，“本来就是我把莫特多斯送到这里的。”
薛瑞被吓到了，手里攥着那块金色石头往后退着：“你，你不是程连云，你是谁？！”
“我以为你到死才能反应过来这个问题，可惜了，你应该再笨一点儿。”
程连云咧嘴笑起来，声音充斥着他自己都想不到的怒气，他忍不住向前迈步，想控诉得太多，恨意太过浓重，以至于无数的话都憋着说不出口。
程连云走到薛瑞面前，抬手抓住他手里的石块。
此时此刻，他能说出来的只有三个字：
“去死吧。”
……
“啊啊啊！！！”
原本都跑过头了，肖恩硬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惨叫整了个急刹，险些摔倒在地，马不停蹄转回来，奔着声音来源处跑着。
跟在后面的瘦高个跑累了，站在原地缓着，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谁，倒有点儿懵：：“…薛哥？”
别真出事了！想着，他骂咧了句，又跑了起来。
没跑几步，就发现通往图书室的转角处散发着强烈的金光，地上还躺着人，肖恩二话不说冲过去，看到眼前景象的同时震惊地问：
“这里是发生了什么？”
后面跟过来的瘦高个也傻眼了。
他们看到从石块里飞出的光芒包裹住薛瑞，那光芒像是有着滚烫的热度，接触他体表的瞬间便将其融化。
画面可谓称得上是怪异又梦幻，没有血肉流出，他整个人在被那金光取代。
薛瑞只发出过一声惨叫，从那之后，变化一直在发生。
程连云站在散发着金光的人形物体旁边，听到肖恩的声音，不慌不忙地回过头，眼里带着说不清的悲哀，缓缓开口：“如你所见，地球防卫队的朋友，一切都太迟了。”
“这是莫特多斯…你是莱泽星人，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以为你们是热爱和平的！”肖恩很不理解地看着他，犹豫着向前迈步，“是发生了什么误会吗，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谈谈，这就是你们人类面对问题的解决办法，就连问题解决不了时都能把过错甩到这两个字上，你说的倒好，你知道这个孩子经历了什么吗？”
每说出一个字都在加重语气，程连云说到最后抬手指着自己的胸口，瞪着肖恩半晌，放弃般的，垂下了手也收回了目光。
瘦高个被吓到了，曾经被欺负的受气包如今成了这副模样，听肖恩的话，起码能猜到这是个宇宙人，他眼咕噜一转，挪着脚步就要逃跑。
地上的贾诚义看到他了，伸着手想要求助却发不出声音，程连云看着没有感到痛快，反而只觉得心烦。
这几个人根本不配活着，他想，连感受痛苦的资格都没有。
还是让他们彻底消失的好。
迈出的脚步踏碎了最后的思虑，满脑子的仇恨推着他前行。
这人的愤怒是肉眼可见的，肖恩咽了口唾沫，冷静，冷静，得赶紧想到对策，什么样的事会让热爱和平的莱泽星人变成这副样子！
“不论如何，如果之前发生了什么的话，麻烦告诉我吧，好歹这是我们人类的事，一定有解决的办法的！”
“你为什么只会问我呢？”
程连云低着头反问，把他所有的措辞都堵了回去，肖恩动动嘴唇说不出话来，眼前的人的身体忽然发生了变化——
侵占视野的是一双血红的眼睛。
恍惚间，从那双眼睛里，他看到了别人的记忆，来自于一个孩子，他不认识，看起来和他差不多普通，也需要靠自己的努力拼搏才能得来普通的生活，但着实要比他小很多的孩子。
记忆是片段式的，肖恩根据这些片段拼凑起了一个已经破碎的孩子。
就像大人口中的童话一样，学习的确为那个孩子带来了改变命运的机会，可惜，并不是很好的命运。
学习教他面对了书本，却没能教他怎么面对不同的人，美好的人和事偏偏绕他而行，所有的苦痛和不应该的事都降临在了他身上。
没人在他困境之时给予他任何帮助，连最亲近信任的父母在面对他提出的请求时，给出的回应都不如解出几道题来得安心愉快。
讽刺的是，他们的暴力和欺凌只是为了有趣，老师不愿意多管闲事，算得上关系好的，但和他一样普通的同学告诉他忍一时风平浪静，于是他就真的继续忍着了。
毕竟学习可以改变命运，不是吗，只要忍一忍，只要好好学习，他就可以离开这些人了。
他甚至想着以后有了能力就可以帮助那些和自己一样的孩子。
很遗憾，他没能坚持多久。
他没有中断他的梦想和希望，但那颗怀着热忱希冀的心，在某一天被人杀死了。
……
“肖恩队员，我以为几百年过去，人类多少会有些长进，但历史只是在不断地重演而已，就像我一开始判断的那样，人类是地球上最恶毒的生物，毕竟只有你们才能做出这样，毫无下限的折磨同类的行为。”
“如你所说，我的种族热爱和平，而且我认为，正义是很有必要的，明明你们人类自己都视而不见了，既然我看到了一切，为什么我不能惩罚这样的恶行？”
“这是我最后能做到的，和你心平气和的对话，请你不要再试图阻止这场我替那个孩子做出的复仇了。”
当肖恩从这段记忆抽身出来后，他的身边早已空空荡荡，只剩莱泽星人的话语声在头顶盘旋。
他低下头，看到被自己攥得发白的拳头，几乎感觉不到疼了，只是后知后觉不应该这样，才稍微松了手，擦掉额头处不知何时渗出的汗珠。
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震撼，愤怒，难过，但是又好像没有多意外……
真是太可悲了。
就这么放手让莱泽星人去做他想做的事，或许是不错的选择，但那是不可能的。
看着身上防卫队的队服，肖恩没有丝毫犹豫，奔着基地外跑去的同时，拿出了通讯器。
如果早点认识的话，或许就能帮上点忙了。
不过既然程连云已经有处理事情的办法，那么他还是顾好眼下的事更好。
闫飞去了哪里来着…凡生把帽子找了个角落放好，随后看着眼前的道路犯起了难。
基地内部的楼道分部很神奇，更像是悬空架在不同房间之间的桥梁，从交汇的中心最高处垂直下来的金属柱内建设着独立电梯。
没有工作人员带路还真是容易迷路，凡生四处看看，绕到左边的通道口，径直走了过去。
放在口袋里的扫描仪屏幕上浮现几个文字，凡生没有注意到，自己走过工作人员时，他们都对他视若无睹。
……
七拐八拐跑到暗处，确认防卫队的人没有很上来后，姓薛的矮个子转头瞪着程连云，伸手道：“把它给我。”
“……薛瑞，贾诚义，你们最好信守承诺。”程连云阴沉沉地说着，把手里的石块递了过去。
旁边的贾诚义一听他这语气，不乐意了，伸手上来就要揍他，嘴里还念叨：“翅膀硬了是吧，对你态度好点儿，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薛瑞伸手拦住了他，拿着石块惊喜地在手里把玩，贪婪之色溢于言表：“这东西真有那么值钱吗？”
“听我爸说，黑市那边的确是有人出高价买怪兽的，不过，哎，程连云，你是怎么知道怪兽会在这里的？看来你家里也不全是废物嘛…”
算是看出来了，这几个孩子完全不把防卫队的规定当回事，因为他们不怕，甚至想从他这里套出来更多信息。
仗着自己的家庭也好年龄也罢，他们过分地使用着自己这个年龄段不该拥有的权利，且很少为此付出代价。
不过这样的局面很快就会停止了。
程连云上前一步，抬脚踹向贾诚义的腹部，接触其衣服的瞬间顿了顿，又忽而发力将其踹到角落去了。
那人被踢出去老远，刚挨到地面就哇哇叫起来，是真被踹疼了。
“不是我知道怪兽在这里，”程连云老大不在意地收回腿，只冷冷盯着薛瑞，“本来就是我把莫特多斯送到这里的。”
薛瑞被吓到了，手里攥着那块金色石头往后退着：“你，你不是程连云，你是谁？！”
“我以为你到死才能反应过来这个问题，可惜了，你应该再笨一点儿。”
程连云咧嘴笑起来，声音充斥着他自己都想不到的怒气，他忍不住向前迈步，想控诉得太多，恨意太过浓重，以至于无数的话都憋着说不出口。
程连云走到薛瑞面前，抬手抓住他手里的石块。
此时此刻，他能说出来的只有三个字：
“去死吧。”
……
“啊啊啊！！！”
原本都跑过头了，肖恩硬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惨叫整了个急刹，险些摔倒在地，马不停蹄转回来，奔着声音来源处跑着。
跟在后面的瘦高个跑累了，站在原地缓着，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谁，倒有点儿懵：：“…薛哥？”
别真出事了！想着，他骂咧了句，又跑了起来。
没跑几步，就发现通往图书室的转角处散发着强烈的金光，地上还躺着人，肖恩二话不说冲过去，看到眼前景象的同时震惊地问：
“这里是发生了什么？”
后面跟过来的瘦高个也傻眼了。
他们看到从石块里飞出的光芒包裹住薛瑞，那光芒像是有着滚烫的热度，接触他体表的瞬间便将其融化。
画面可谓称得上是怪异又梦幻，没有血肉流出，他整个人在被那金光取代。
薛瑞只发出过一声惨叫，从那之后，变化一直在发生。
程连云站在散发着金光的人形物体旁边，听到肖恩的声音，不慌不忙地回过头，眼里带着说不清的悲哀，缓缓开口：“如你所见，地球防卫队的朋友，一切都太迟了。”
“这是莫特多斯…你是莱泽星人，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以为你们是热爱和平的！”肖恩很不理解地看着他，犹豫着向前迈步，“是发生了什么误会吗，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谈谈，这就是你们人类面对问题的解决办法，就连问题解决不了时都能把过错甩到这两个字上，你说的倒好，你知道这个孩子经历了什么吗？”
每说出一个字都在加重语气，程连云说到最后抬手指着自己的胸口，瞪着肖恩半晌，放弃般的，垂下了手也收回了目光。
瘦高个被吓到了，曾经被欺负的受气包如今成了这副模样，听肖恩的话，起码能猜到这是个宇宙人，他眼咕噜一转，挪着脚步就要逃跑。
地上的贾诚义看到他了，伸着手想要求助却发不出声音，程连云看着没有感到痛快，反而只觉得心烦。
这几个人根本不配活着，他想，连感受痛苦的资格都没有。
还是让他们彻底消失的好。
迈出的脚步踏碎了最后的思虑，满脑子的仇恨推着他前行。
这人的愤怒是肉眼可见的，肖恩咽了口唾沫，冷静，冷静，得赶紧想到对策，什么样的事会让热爱和平的莱泽星人变成这副样子！
“不论如何，如果之前发生了什么的话，麻烦告诉我吧，好歹这是我们人类的事，一定有解决的办法的！”
“你为什么只会问我呢？”
程连云低着头反问，把他所有的措辞都堵了回去，肖恩动动嘴唇说不出话来，眼前的人的身体忽然发生了变化——
侵占视野的是一双血红的眼睛。
恍惚间，从那双眼睛里，他看到了别人的记忆，来自于一个孩子，他不认识，看起来和他差不多普通，也需要靠自己的努力拼搏才能得来普通的生活，但着实要比他小很多的孩子。
记忆是片段式的，肖恩根据这些片段拼凑起了一个已经破碎的孩子。
就像大人口中的童话一样，学习的确为那个孩子带来了改变命运的机会，可惜，并不是很好的命运。
学习教他面对了书本，却没能教他怎么面对不同的人，美好的人和事偏偏绕他而行，所有的苦痛和不应该的事都降临在了他身上。
没人在他困境之时给予他任何帮助，连最亲近信任的父母在面对他提出的请求时，给出的回应都不如解出几道题来得安心愉快。
讽刺的是，他们的暴力和欺凌只是为了有趣，老师不愿意多管闲事，算得上关系好的，但和他一样普通的同学告诉他忍一时风平浪静，于是他就真的继续忍着了。
毕竟学习可以改变命运，不是吗，只要忍一忍，只要好好学习，他就可以离开这些人了。
他甚至想着以后有了能力就可以帮助那些和自己一样的孩子。
很遗憾，他没能坚持多久。
他没有中断他的梦想和希望，但那颗怀着热忱希冀的心，在某一天被人杀死了。
……
“肖恩队员，我以为几百年过去，人类多少会有些长进，但历史只是在不断地重演而已，就像我一开始判断的那样，人类是地球上最恶毒的生物，毕竟只有你们才能做出这样，毫无下限的折磨同类的行为。”
“如你所说，我的种族热爱和平，而且我认为，正义是很有必要的，明明你们人类自己都视而不见了，既然我看到了一切，为什么我不能惩罚这样的恶行？”
“这是我最后能做到的，和你心平气和的对话，请你不要再试图阻止这场我替那个孩子做出的复仇了。”
当肖恩从这段记忆抽身出来后，他的身边早已空空荡荡，只剩莱泽星人的话语声在头顶盘旋。
他低下头，看到被自己攥得发白的拳头，几乎感觉不到疼了，只是后知后觉不应该这样，才稍微松了手，擦掉额头处不知何时渗出的汗珠。
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震撼，愤怒，难过，但是又好像没有多意外……
真是太可悲了。
就这么放手让莱泽星人去做他想做的事，或许是不错的选择，但那是不可能的。
看着身上防卫队的队服，肖恩没有丝毫犹豫，奔着基地外跑去的同时，拿出了通讯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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