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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打架

    这个时候薛成龙就把被王老二偷钱的事情说了出来。

    薛母立即就炸了。

    碗也不洗了,直接去前趟街的王老头家,开骂去了。

    薛父也想起此事来了,跟着也出去了,一起开骂。

    薛成龙还是个读书人,不想骂人,但怕薛父薛母吃亏,所以也跟着一起去了,当然不能骂人,就是在一边助威。

    薛父薛母为啥这么激动,直接去王老二家骂架,主要是为了找回场子,让别人知道薛成龙家是不好欺负的。

    农村就是这样的,你受欺负了,必须要找回场子。如果你不找回场子,别人就会认为你好欺负。一旦有了好欺负的标签,那大家都会欺负你。

    所以,这骂战还必须要做,而且还要让全村的人都知道,这样才能让大家都知道你的厉害,这样才没人敢欺负你。

    骂声先是把附近的邻居招来了,后面有热闹可看又把全村的人都招来了。

    大家听说王老二连自己村里的人都偷,也对王老头家指指点点。

    王老头、王老大不愿意了,和他们媳妇出来和薛父、薛母对骂。

    他们老王家明知道自己不占理,但农村人就是这样输人不输阵,没理也要辩三分,所以毫不示弱的对骂。

    薛父、薛母虽然看起来气势弱了很多,但是架不住薛母的骂人的花样多。

    这样就引来老王家的人不乐意了,有要动手的架势。

    虽然薛父这边没啥亲戚,但是薛母这边的大姐、大哥都在这,嫁娶的人都是村里的大户,这时候就显出作用了。

    薛成龙的大姨、大姨夫、大舅还有几个表兄弟就挺在前面。

    老王家的亲戚也不少,但是王老二干的事太丢人,没人给他们出头。

    就这样老王家这边渐渐就落了下风。

    没成想王老二这家伙按奈不住了,居然出来了。

    这家伙一般犯事后都会躲一阵,没成想这次没躲。

    王老二看到薛成龙分外眼红。

    “草你妈的薛成龙,我正好找你呢!你害的我腰带丢了!看我不弄死你!”

    这家伙出其不意就上来给薛成龙两拳。

    幸亏薛成龙躲得快,就被碰了点边,如果打实了,那可能直接就被撂倒了。

    薛成龙以为是自己抓了他,让他被打,对他有气。

    但薛成龙更有气,你特么的都去偷我的钱了,还能这么不要脸,过来打自己,是不是疯了,所以,狠狠的瞪了回去。

    “草泥马,你居然动手。”

    这家伙见没把薛成龙打倒,又扑了上来。

    嘿嘿!薛成龙虽然不咋会骂人,也不咋会打人,但摔人还是非常擅长的。

    再有这次有了准备,薛成龙不闪不避,向前跨步接住王老二的拳头,腰身一拧,顺势把王老二就扔了出去。

    王老头、王老大看王老二吃亏,也上前动手。

    “书记、主任,你们看,可是他们先动手的,这可不赖我。”

    薛成龙见看热闹的人里有村支书和村主任,就先把自己的正义性确定下来。

    薛成龙的那些表兄弟们见动手了,也过来要帮忙。

    谁承想,薛成龙一下一个的,干净利落的把这俩人摔在地上。

    他家几个媳妇见男人吃亏了,也上来挠人。

    薛成龙不惯着她们,也是一下一个把他们摔到王老大、王老二身上。

    王老二、王老二刚要起身又被他们的媳妇给压趴下了。

    等他们又起来了,薛成龙照旧一下一个把他们摔到地上。

    大家完全是目瞪口呆的看薛成龙把这老王一家子当麻袋往地上摔。

    幸亏是老王家的那些亲戚没上来动手,要不薛成龙还对付不过来,现在他已经累都有些哼哧带喘了。

    那是真累啊!七口人呀!一次又一次的把他们摔倒,再是有技巧,那也是很消耗体力的。

    王老头家虽然是坐地户,但是都知道他一家人都有小偷小摸的习惯,根本没人帮他们。

    薛成龙家即使是外来户,但徐妈家的人嫁娶的都是个村里大户,大舅家和大姨父家都是大家族,也都过来了,气势一点不输坐地户。

    但完全不用他们动手。

    薛成龙一个人就把王老头家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七八口都撂倒了。

    但问题是他自己也快不行了,主要是累的。

    这个时候老王家几个人都倒在地上不动弹了,就王老二还不服。

    不但一个劲的要爬起来,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那薛成龙能惯着他么!肯定不能,上去给他几个巴掌。

    “服不服!CTMD,偷我钱还特么的有理了。我让你偷,让你偷,让你偷!偷到自己村子了,兔子都不吃窝边草,你是专挑窝边草是不!”

    薛成龙一个巴掌一个巴掌得乎王老二的耳刮子。

    东北人有个特点,打仗赢了就爱问服不服。

    如果说服了,就会被人瞧不起,大家都会认为这人是软蛋,以后别想再翻身。

    如果说不服,基本上都是打到服为止。

    “服了!服了!”

    “心服,还是口服。”

    “嗯~”

    “不说是吧!”

    薛成龙见他不说话,看来还是不服,继续打。

    打了几下,再问。

    “服不服?”

    见没反应,看来还是欠打,接着打。

    “服不服?”

    “服了!服了!”

    “cnmd!你就是tmd欠抽!口服,还是心服!”

    见不说话,薛成龙又抽了巴掌。

    “口服,心服?”

    “别打了!心服!心服!”

    薛成龙见他虽然嘴里说是心服,但看自己的眼神还恶狠狠的。

    “玛德!还拿眼神横楞我!你是不是还想着过后报复我!我看你就是欠揍。”

    “哥!大哥!我服了,真服了,别打了。”

    王老二其实比薛成龙要大几岁的,但是谁叫现在薛成龙拳头大呢!拳头大就是大哥。

    这个时候见王老二服软了,就过来劝。

    其实,王老二的亲戚早就要过来劝,不过被薛成龙的亲戚给拦住了,没过来。

    这个时候见王老二服软了,那些看热闹的闲人也过来劝架了。

    真正过来的则是任大伟、张伟、周二胖和薛成龙的几个表兄弟,他们也怕薛成龙把人打坏了不好收场。

    薛成龙这么打人,已经把王老二打的面目全非了,不必要再打下去了。

    就是现在得躲家里十天半个月,因为根本没脸出门。

    支书、主任也过来劝说,让大家都散了。

    “mb!以后眼睛放亮点,别TMD乱伸手,见着我家人躲远点,要不我见一次打一次。”

    就这样人散了,老王家也是一个扶着一个回屋了,事情就了了。

    东北农村有时候就是这样,你惹了不该惹的人,那就只能认打,但是大家也不逼迫过甚,毕竟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所以,这个事就算是了了。

    张伟、任大伟和周二胖见薛成龙如此英勇,很是意外。

    “wc!龙,你这打架的本事哪练的。我们几个咋不知道。以前也就是力气大,现在咋这么能打了,一个干七个,牛死了!”

    “就是!就是!咋练的!教教我们呗!”

    “对!对!教教我们!”

    “想知道是吧!”

    “想!”三人异口同声。

    “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们!”

    “咋练的?”

    “你们知道沙包不?”

    “知道!咋了?”

    “我在城里给人当了两年沙包,也被摔了两年。你们想学的话,给我当两年沙包就行!”

    “c!不会吧!”

    “什么不会!我点太背了,给了分到一群爱摔跤的工作组。数我最小,属我没背景,就这么给他们当了两年的沙包!”

    “我们都以为你在县里吃香的喝辣的呢!”

    “屁!如果吃香的喝辣的,我家能这么穷!”

    “也是!”

    “不说了!我还要编土篮子挣钱呢!妈的!真特么的晦气,死么王老二别让我再见到他,见到一次我打一次。草,这不是耽误我编土篮子挣钱么。”

    “草!我也该走了!拉了一天沙子,累死了!兄弟们,我也走了。”

    任大伟拉完活刚回来,要不是为了看热闹早就吃完饭休息了。

    “我也走了。我爸还等着我锯木料呢!”

    张伟也走了,他老爹是张木匠,他自然也要当个木匠,现在还是个学徒,天天让他老爹呼来喝去的。

    “草!都走了!那我也走了!等大家冬闲的时候到我家聚聚啊!”

    周二胖是周家的小公子,算是含着金汤勺长大的,也能弄到好吃的,所以平时也邀请几个好友到家聚聚的。

    现在,不是土地分给个人了么,这村里的人都忙起来了。

    照以往现在就是秋收后的农闲时节,之后更是猫冬。今年就和往年都不一样,大家都忙活自己的事,根本没有闲下来的打算。

    就是不出去挣钱,那也是该收拾地的收拾地,该收拾房子的收拾房子,根本闲不了。

    薛成龙和薛父薛母也在亲戚们的劝说下都回家了。

    薛母也是骂人骂累了,主要是吐沫星子损失太多渴了,进屋就从锅里舀了一瓢水喝了起来。

    薛成龙回来晚了,没捞着瓢,就拿海碗舀水喝。

    咕嘟咕嘟,喝了好几碗。

    薛母都放下水瓢,薛成龙还是喝个没完。

    “慢点喝!别呛着!”

    “嗯!”薛成龙点个头。

    “龙,慢点!老先生,龙这是累了,出汗出的。”

    “废话!”

    “龙!你是这个!”

    薛母给薛成龙比了个大拇哥,那兴奋的脸上感觉都有了光彩。

    “好什么好!以后少打架!小心你儿子蹲笆篱子!”

    老爹见不得薛母得意。

    “又不是咱挑的事,不怕!”

    “到时候公安来了才不管你有理没理,全给你逮起来。”

    “这不是在村里么!”

    “也就是在村里!”

    薛成龙很是无奈的听徐妈和徐爸拌嘴。

    不过,这种拌嘴总是以老爹要使用暴力而结束。

    “信不信我揍你!”

    老爹吵不过薛母,总是这样龇牙咧嘴的说徐妈。

    这不是什么信不信的问题,而是只要徐妈再拌嘴,薛父的拳头真就会落在徐妈身上。

    也幸亏薛成龙在身边,老爹的这些话才只是威胁。

    “妈!妈!该做饭了,赶快做饭吧!”

    薛母不情不愿的点火做饭,薛成龙喝完水把碗放好,推着老爹去编土篮子。

    “成天就知道呲了人!”

    徐妈每次都这么抱怨!

    薛父想要回嘴,让薛成龙拉了出去。

    也是无语了,这刚跟老王家干完一架,这自己又想干架,这是头疼。

    薛父还想着在屋外编土篮子。一边看车,一边编筐。不过,外面实在是有些冷,到底还是进屋编筐。

    今天薛成龙和薛父去赶集卖货,薛母去后山弄了不少的提梁,这样提梁不缺,编条也不缺,那就开始干吧!

    用这次老爹指导薛成龙做的编土篮子的工具就是快,比以往快了一倍不止。

    “爸!还是有这工具好,编土篮子就是快。”

    “当然快了,这个是你爷爷的祖传技艺。”

    “我爷爷不是看邪病的么!怎么编土篮子成了祖传技艺。”

    爷爷在山东老家可是有名的看草根大夫,专治那些邪病,爷爷还给老爹一本鬼画符的笔记本。薛成龙也看过,里面都是看不懂的符箓。

    也就是爷爷在老家,那里没人管,十里八乡也都是亲戚,躲过了那几年。

    但岁数大了,还是在大前年走了。老家给薛父打了电报,徐服奔丧回来就带了那本笔记本。

    “看那病又不能养家,这编筐才是正经的营生。”

    “说的也是。”

    干着干着,薛成龙想到了这王老二的那句“腰带丢了!”,手自然的就去掏兜,在集市上薛成龙就捡了一条腰带,不会是这个吧!

    这根布条难道是王老二的腰带!

    “哪来的腰带!”

    老爹听旁边没有动静,抬头看了过来。

    “集市里上捡的!”

    “哪捡的?谁会把这个丢了!”

    “就是我老二被打的那地!”

    薛成龙和薛父互相看了一眼,也都想起了王老二的那句话。

    “不会真是那家伙的吧!”

    “备不住!”

    “不过,这玩意丢了就丢了,除了丢人点,提着裤裆没法见人,也不用那么激动啊!”

    薛成龙很疑惑,薛父也很疑惑,于是接过那条腰带。

    “有点沉!有点沉!”

    薛父接过来就感觉出不对劲拉,又拿手掂了掂。

    “不对,这腰带不对劲。”

    “咋个不对劲?”

    “沉呐!”

    “是有点沉,那又咋了?”

    “沉就是有问题!”

    “爸你的腰带就挺沉的,也没啥啊!”

    “死一边去!”

    薛成龙嘿嘿直乐,因为老爹的腰带用了好多年了,都包浆了,可不就沉呗!

    “这挺新啊!不应该这么沉啊!”

    “想到了吧!你去拿剪刀来!”

    薛成龙麻溜的去屋里拿剪刀,递给薛父。

    “爸!你说里面有东西。”

    “差不离!以前那些小贼就爱在腰带里放金叶子作为最后的保命钱,我看这个也应该是。”

    “还真是诶!”

    薛父把腰带的缝线给挑开,里面果然有东西,金黄的,一长条的金属片。

    薛成龙和薛父的对话把老妈引了过来。

    “这是啥?”

    “金子。”

    薛父不搭理薛母,薛成龙就解释了。

    “金子!”

    “嗯!金子。”

    “真的假的。”

    “不知道,我没见过。不过我读书的时候学过,说是金子延展性非常好,就是软,用牙都能咬动。”

    “好像是!老一辈都这么说!我试试能咬动吗?”

    说着薛母就要去拿。

    薛父一个转身躲了过去。

    “哪都有你!”

    薛父又开始呲了薛母。

    “我就是试试!”

    “不用试了,这就是金子。”

    “你咋这么肯定?”

    “你儿子都把这玩意搓不搓不塞兜里了,这么软,除了金子,还能是什么!”

    “说的也是啊!”

    “你别咬啊!小心接着!你等会找块布给它缝里边,以后谁出门系上这个也是个保命的手段。”

    薛父把这金片子郑重其事的递给薛母,让她拿好。顺手把那条布扔进灶坑里,算是毁尸灭迹里。就是节省如老妈也只是看了一眼,就没在意了。按理说作为农民什么东西都是好东西,哪能这么就烧掉了。但这玩意留着就是祸害,所以就是再穷,再没有布,那也的烧掉。

    “哎呦!是挺软乎的,难怪能缝进腰带里。”

    薛母拿着这个金片子,很是兴奋,说话声音自然有些大。

    “小点声,别让人听去了。龙,你看看外面有人么!”

    薛成龙听话的出门转了一圈,见四周没人就回屋了。

    “没人!”

    “没人就好!”

    薛父也放心了。

    “赶快拿进去,找个布缝上,这玩意太打眼了,不能让人发现。”

    “嗯!”

    薛母也知道轻重,进屋做腰带去了。

    “龙,你捡的时候有人看到吗?”

    “没有,绝对没有!”

    “真没有!”

    “真没有,我是背着人的,再说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王老二身上呢!谁能看我啊!”

    “那就好,这个事谁都不能说!”

    “知道了!”

    “松龄!你听到了吧!”

    “听到了!”

    薛母在屋里应声。

    “继续干活!”

    “哎呀!”

    薛成龙突然想起个事。

    “你哎呀啥?”

    薛父对薛成龙一惊一乍的很是不满。

    “马上天黑了,我得去做煤油灯!”

    “以为啥事呢!一惊一乍的!差点扎到手。”

    薛母在屋里都埋怨开了。

    薛成龙嘻嘻一笑,就起身去找墨水瓶子。

    自己当时上学可是买了不少的墨水,用的是鸵鸟牌的。

    找了一会,就找了两个。

    在瓶盖上钻个孔,用自己以前用完的铝制牙膏皮做个筒子塞进瓶盖的孔里。然后再找点棉花做火捻子,塞进铝制筒子里。

    这样就大功告成了。加上煤油,用火柴点着,果然很亮。

    吃完饭,三人接着干活。

    这次在里屋的地上干活,因为这次点了煤油灯,调到最亮,大家都能看清楚。

    里屋地方够大,三个人干活也不显得拥挤了,最重要的是里屋暖和,这速度自然就提上来了。

    要不说,还是科学技术提高生产力。

    这煤油灯也算是先进的照明设备,亮度比油灯要好很多,最重要的是煤油那么大的烟。

    就是靠着这煤油灯的光亮干活,直到三个人熬不住了,已经很晚了,这才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