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骑士的低语
这是两天内第五次看到艾琳·雷根了！
随着她的频频出现，办公室里迅速刮起一阵讨论风潮。
季度考核刚过的助检们就像刚放暑假的学生，上个‘寒假’末的紧张赶工时发的那些誓言在假期面前不值一提。
目前大家的状态都很放松，彼此之间的关系也融洽了不少。
鉴于艾琳·雷根每次来都是去的皮尔森的办公室，同事们便向伊恩这个皮尔森眼前的新晋红人打听消息。
满足隔壁同事的八卦，看着他心满意足地几个眼色哗啦啦带走一大坨人前往茶水间，伊恩抬头看了走廊尽头紧闭的大门。
艾琳·雷根！
看样子她不是来求职的，而是受皮尔森邀请而来。
皮尔森为什么要引弗兰克·雷根的女儿入局？
伊恩细细思索着，感觉从伊凡死后，不，是从罗斯福·布兰登拿出销赃团伙案后，事情就开始不受控制了。
接二连三的连锁反应就好像一张自动编织、扩张的大网，正在吞噬越来越多的。
伊恩没有忘记皮尔森说‘到此为止’时的淡定。
他首先想到的，就是皮尔森要引入艾琳·雷根，让本就关系良好的弗兰克·雷根彻底绑定在自己这条船上。
同时艾琳·雷根可以去调查后续，‘到此为止’的后续。
“杰奎琳。”
伊恩喊了声杰奎琳，指指正在突突突往外吐打印纸的打印机。
“你带着他们，先把这些案子整理好。我出去一趟。”
见杰奎琳应下，伊恩又道“对了，注意仔细观察，物色个适合的人选加入我们。”
到目前为止，这个专项小组一共只有杰奎琳跟伊恩两人，其他人则是临时有工作临时抓壮丁，随便抓来的。
每次抓来的壮丁都不一样，素质良莠不齐。
杰奎琳经过短暂的培训，又有伊恩整理的标准流程模板做对照，如今已经基本可以独立完成大部分工作。
伊恩盘算着过段时间，杰奎琳挑选的人手经过考察后，可以带着杰奎琳打两个案子，教会她开庭，然后就可以彻底做个甩手掌柜，将更多的精力集中到调查上面。
杰奎琳对伊恩的工作安排没有异议，只是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什么时候能带我一起去呀？”
伊恩眉头一皱。
杰奎琳这才来几天，竟然学会扮可怜了！
这不行，得给安排更多的工作，隔绝她与其他同事的接触！
“下次。下次一定。”
伊恩摆摆手，抓着车钥匙下楼，只留给杰奎琳一个潇洒的背影。
-------------------------------------
33分局更衣间。
此时这里只有利亚姆跟布兰登两个人。
“你不能告诉那帮只会搞自己人的软脚虾！”
布兰登攥着拳头，脑门顶着脑门，咬牙低声道。
“听我说，利亚姆。”
“不管你怎么看我，都不能在这时候提！”
“自局长的儿子被杀那次调查后，我就不怕被内务部盯上了。可这次内务部是来调查咱们办理的案子的。”
“那么多人等着受功授奖呢，你这一汇报，内务部那群狗崽子一定会死咬着我不放。”
“所有人的机会就都没了。”
说到这儿，布兰登眼中恳求之色遍布，他直接蹲在了利亚姆面前，抓着利亚姆的胳膊，言辞恳切。
“我们的养老金本来就不高。鲍勃，戈登，托尼，贾维斯，他们都等着这份工资跟奖金度日呢。”
“我一旦被盯上，受功授奖没了不说，奖金也没了，甚至还会面临调查，然后被记上一笔，被处罚。”
“戈登才刚当父亲，他儿子还不到一个月大。贾维斯的妻子要定期透析，戈登儿子吃的药价格不菲，还有鲍勃，你我都不止一次看到他进入‘男涩天使’了。”
“把我偷拿证物的事告诉内务部，那帮碧池养的一定会想着扩大化，死咬着不放。”
“我知道我犯了错。”
“可你的正义跟我的错误，都不应该让其他人受到波及。”
利亚姆抿着唇，看着满眼哀求之色的布兰登，忍不住问道“你知道盗取证物是违法的吗？”
“知道还为什么这么做？！！”
利亚姆满身满眼都是浓浓的不解。
这可是33分局的骄傲，十二年的功勋警探！
是33分局里，除了迈克以外，资历最老，最受人尊敬的人！
结果居然是个偷证物的贼！？
利亚姆已经想了好多天，始终没想明白。
有时他甚至暗暗后悔，那天为什么自己就非得跑证物室那边的厕所去！
“利亚姆。”布兰登松开抓着他的手，突然笑了。
他叫了一声利亚姆的名字，然后扶着膝盖起身坐在了利亚姆身边。
利亚姆想伸手帮忙，被布兰登躲了过去。
“没事儿，就是每到阴天下雨的天气，它就开始发痒，发疼。比天气预报还准时呢。”
布兰登自嘲地笑笑，揉了揉膝盖。
他那条腿受过很多次伤。
“我在警局干了12年了。”
布兰登揉着膝盖，叹声道
“我干了12年，兢兢业业，保护这座城市，保护这座城市里的人，打击犯罪，始终站在第一线。”
“我换回来的是什么呢？”
“一条比天气预报还准的腿？我甚至不用下床，每天睁开眼就能知道今天天气怎么样。”
“这可真实用！”
“我为这座城市，为警队贡献了十二年！”
“换来的就是一条破腿！还有身体里的三片取不出来的弹片！！！”
布兰登越说越激动，到后面直接低吼了起来。
“你拿了薪水……”
“薪水？呵，薪水！”布兰登直接打断利亚姆，肆无忌惮地朝鲜笑起来。
“报纸上说我们的平均年薪是五万！报纸上说我们2.2%的执勤津贴太高！报纸上要求削减经费，降低执勤津贴！”
“呵，他们总喜欢用平均来说事儿。利亚姆，你自己说说看，你的薪水距离五万还差多少？”
利亚姆说不出话来。
他上学时成绩就不好。
“我为警队工作十二年，守护了这座城市十二年，直到现在，我的薪水甚至还不到平均工资水平！”
停顿了一下，布兰登稍稍降低了声音。
“再有不到十年，我就要退休了。”
“我们那点儿微薄的养老金，大概只够我拖着这条破腿沿街流浪的。”
说着，布兰登就想要站起来，可恰好他那条腿发作，让他一个趔趄又做了回去。
“该死！该死！！FUCK！fuck！！！”
布兰登刚开始还只是轻轻捶打，缓解疼痛，可越捶越气愤。
布兰登闹出了很大的动静，利亚姆不得不钳制住他，让他冷静下来。
“怎么了？”
门口处探进个头来，火急火燎地问道。
那是这次分配到他们分局的实习警员。
“滚出去！！”
被利亚姆搂住的布兰登大声怒吼。
新人连‘是’都来不及答，立马闪身不见了踪影。
大肆发泄一通，布兰登很快收敛了情绪。他转过身面对着利亚姆，沉声问道
“我知道你有正义感，你不屑于干这种事。”
“为了贾维斯他们，为了我，你就当没看见，可以吗？”
望着布兰登恳求的眼神，看着那一抹恳求变成了哀求，利亚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布兰登，这是两码事……”
“好了，你不用再说了。”
布兰登已经不想再听他说下去了，直接起身打断。
兴许是起猛了，布兰登在原地站了一下，直挺挺超前面倒去。
旁边的利亚姆连忙起身要去搀扶，布兰登却一手挥开，另一只手抓住了衣柜的门，稳住身形。
顿了顿，缓过神来，布兰登没有理会利亚姆，扬长而去。
随着她的频频出现，办公室里迅速刮起一阵讨论风潮。
季度考核刚过的助检们就像刚放暑假的学生，上个‘寒假’末的紧张赶工时发的那些誓言在假期面前不值一提。
目前大家的状态都很放松，彼此之间的关系也融洽了不少。
鉴于艾琳·雷根每次来都是去的皮尔森的办公室，同事们便向伊恩这个皮尔森眼前的新晋红人打听消息。
满足隔壁同事的八卦，看着他心满意足地几个眼色哗啦啦带走一大坨人前往茶水间，伊恩抬头看了走廊尽头紧闭的大门。
艾琳·雷根！
看样子她不是来求职的，而是受皮尔森邀请而来。
皮尔森为什么要引弗兰克·雷根的女儿入局？
伊恩细细思索着，感觉从伊凡死后，不，是从罗斯福·布兰登拿出销赃团伙案后，事情就开始不受控制了。
接二连三的连锁反应就好像一张自动编织、扩张的大网，正在吞噬越来越多的。
伊恩没有忘记皮尔森说‘到此为止’时的淡定。
他首先想到的，就是皮尔森要引入艾琳·雷根，让本就关系良好的弗兰克·雷根彻底绑定在自己这条船上。
同时艾琳·雷根可以去调查后续，‘到此为止’的后续。
“杰奎琳。”
伊恩喊了声杰奎琳，指指正在突突突往外吐打印纸的打印机。
“你带着他们，先把这些案子整理好。我出去一趟。”
见杰奎琳应下，伊恩又道“对了，注意仔细观察，物色个适合的人选加入我们。”
到目前为止，这个专项小组一共只有杰奎琳跟伊恩两人，其他人则是临时有工作临时抓壮丁，随便抓来的。
每次抓来的壮丁都不一样，素质良莠不齐。
杰奎琳经过短暂的培训，又有伊恩整理的标准流程模板做对照，如今已经基本可以独立完成大部分工作。
伊恩盘算着过段时间，杰奎琳挑选的人手经过考察后，可以带着杰奎琳打两个案子，教会她开庭，然后就可以彻底做个甩手掌柜，将更多的精力集中到调查上面。
杰奎琳对伊恩的工作安排没有异议，只是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什么时候能带我一起去呀？”
伊恩眉头一皱。
杰奎琳这才来几天，竟然学会扮可怜了！
这不行，得给安排更多的工作，隔绝她与其他同事的接触！
“下次。下次一定。”
伊恩摆摆手，抓着车钥匙下楼，只留给杰奎琳一个潇洒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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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分局更衣间。
此时这里只有利亚姆跟布兰登两个人。
“你不能告诉那帮只会搞自己人的软脚虾！”
布兰登攥着拳头，脑门顶着脑门，咬牙低声道。
“听我说，利亚姆。”
“不管你怎么看我，都不能在这时候提！”
“自局长的儿子被杀那次调查后，我就不怕被内务部盯上了。可这次内务部是来调查咱们办理的案子的。”
“那么多人等着受功授奖呢，你这一汇报，内务部那群狗崽子一定会死咬着我不放。”
“所有人的机会就都没了。”
说到这儿，布兰登眼中恳求之色遍布，他直接蹲在了利亚姆面前，抓着利亚姆的胳膊，言辞恳切。
“我们的养老金本来就不高。鲍勃，戈登，托尼，贾维斯，他们都等着这份工资跟奖金度日呢。”
“我一旦被盯上，受功授奖没了不说，奖金也没了，甚至还会面临调查，然后被记上一笔，被处罚。”
“戈登才刚当父亲，他儿子还不到一个月大。贾维斯的妻子要定期透析，戈登儿子吃的药价格不菲，还有鲍勃，你我都不止一次看到他进入‘男涩天使’了。”
“把我偷拿证物的事告诉内务部，那帮碧池养的一定会想着扩大化，死咬着不放。”
“我知道我犯了错。”
“可你的正义跟我的错误，都不应该让其他人受到波及。”
利亚姆抿着唇，看着满眼哀求之色的布兰登，忍不住问道“你知道盗取证物是违法的吗？”
“知道还为什么这么做？！！”
利亚姆满身满眼都是浓浓的不解。
这可是33分局的骄傲，十二年的功勋警探！
是33分局里，除了迈克以外，资历最老，最受人尊敬的人！
结果居然是个偷证物的贼！？
利亚姆已经想了好多天，始终没想明白。
有时他甚至暗暗后悔，那天为什么自己就非得跑证物室那边的厕所去！
“利亚姆。”布兰登松开抓着他的手，突然笑了。
他叫了一声利亚姆的名字，然后扶着膝盖起身坐在了利亚姆身边。
利亚姆想伸手帮忙，被布兰登躲了过去。
“没事儿，就是每到阴天下雨的天气，它就开始发痒，发疼。比天气预报还准时呢。”
布兰登自嘲地笑笑，揉了揉膝盖。
他那条腿受过很多次伤。
“我在警局干了12年了。”
布兰登揉着膝盖，叹声道
“我干了12年，兢兢业业，保护这座城市，保护这座城市里的人，打击犯罪，始终站在第一线。”
“我换回来的是什么呢？”
“一条比天气预报还准的腿？我甚至不用下床，每天睁开眼就能知道今天天气怎么样。”
“这可真实用！”
“我为这座城市，为警队贡献了十二年！”
“换来的就是一条破腿！还有身体里的三片取不出来的弹片！！！”
布兰登越说越激动，到后面直接低吼了起来。
“你拿了薪水……”
“薪水？呵，薪水！”布兰登直接打断利亚姆，肆无忌惮地朝鲜笑起来。
“报纸上说我们的平均年薪是五万！报纸上说我们2.2%的执勤津贴太高！报纸上要求削减经费，降低执勤津贴！”
“呵，他们总喜欢用平均来说事儿。利亚姆，你自己说说看，你的薪水距离五万还差多少？”
利亚姆说不出话来。
他上学时成绩就不好。
“我为警队工作十二年，守护了这座城市十二年，直到现在，我的薪水甚至还不到平均工资水平！”
停顿了一下，布兰登稍稍降低了声音。
“再有不到十年，我就要退休了。”
“我们那点儿微薄的养老金，大概只够我拖着这条破腿沿街流浪的。”
说着，布兰登就想要站起来，可恰好他那条腿发作，让他一个趔趄又做了回去。
“该死！该死！！FUCK！fuck！！！”
布兰登刚开始还只是轻轻捶打，缓解疼痛，可越捶越气愤。
布兰登闹出了很大的动静，利亚姆不得不钳制住他，让他冷静下来。
“怎么了？”
门口处探进个头来，火急火燎地问道。
那是这次分配到他们分局的实习警员。
“滚出去！！”
被利亚姆搂住的布兰登大声怒吼。
新人连‘是’都来不及答，立马闪身不见了踪影。
大肆发泄一通，布兰登很快收敛了情绪。他转过身面对着利亚姆，沉声问道
“我知道你有正义感，你不屑于干这种事。”
“为了贾维斯他们，为了我，你就当没看见，可以吗？”
望着布兰登恳求的眼神，看着那一抹恳求变成了哀求，利亚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布兰登，这是两码事……”
“好了，你不用再说了。”
布兰登已经不想再听他说下去了，直接起身打断。
兴许是起猛了，布兰登在原地站了一下，直挺挺超前面倒去。
旁边的利亚姆连忙起身要去搀扶，布兰登却一手挥开，另一只手抓住了衣柜的门，稳住身形。
顿了顿，缓过神来，布兰登没有理会利亚姆，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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