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恶化
回家的路上路过摩尔社区。社区内外已经开始有戴着兜帽，把自己遮盖的严严实实的小黑在四处晃悠。
这些人大概率是糖糖的终端销售，在寻找合格的卖家。
伊恩停车的功夫，门口处那位卖家已经做成了一桩买卖，第二个卖家在前一位购买成功后匆匆上前，跟小黑接上了头。
摩尔庄园上周还在大面积、频繁搬家，这周已经几乎没见有人搬进搬出了。
这不是个好现象。
伊恩锁好车子上楼，开门时对门邻居听到声音，也推开了门，看见是伊恩回来后，欣喜地打了个招呼，转身端出一个大盘子。
“谢谢，谢谢你。”
让娜连连感谢，将大盘子递给伊恩。
“这是我亲手做的派，用的是从我妈妈那里学来的秘密配方，我妈妈的独家配方派很受欢迎的。”
“没关系，哦，西奥多先生回来了？”
伊恩接过盘子，掀开覆盖的锡纸，从厨房拿出勺子挖了一勺送进嘴里品尝。
“嗯，真的很不错！比许多甜品店卖的都更好！”
伊恩真心实意地夸赞着。
派的确很棒，甜而不腻，吃起来有一种清爽的感觉。让伊恩这个不爱吃甜品的人也很难拒绝。
“嗯，他受了不少伤。”说着，让娜指了指自己家。
“严重吗？”
伊恩问了个顺口的问题。
“还好，最严重的是胫骨骨折，已经在诊所里固定好了，医生说修养一个月就可以痊愈。”
伊恩点点头，猜测着小山先生——西奥多可能是卷入帮派争斗中，双拳难敌四手，然后……
让娜送完派，就匆匆回家了，伊恩则改变了晚餐的食谱，把派加入进去。
做饭的时候，摩尔社区门口的卖家被几个同款兜帽小黑推推搡搡着，赶离了门口。不过仅仅过去十几分钟，从摩尔社区里就呼呼啦啦跑出来十几个小黑。
门口赶人的那几人见势不妙，赶紧逃跑。
一场帮派冲突就此结束，门口的位置再次回到最开始那位兜帽小黑手里。
伊恩收回目光，大感不妙。
没有枪声，没有打斗，甚至没有拉锯，只有望风而逃，这意味着摩尔社区内已经被某个帮派所占据。
争端结束了。
但这并不意味着摩尔社区的和平日子来了。
一个帮派占据一个社区，会对这个社区做些什么，伊恩可太清楚了。
这个社区会迅速变质，腐烂，化脓，成为城市的累赘。治安等政府负责的公共秩序被移交到帮派手中，由于破产等原因，社区对政府部门极度不信任。
首当其冲的，就是警察。
这与逻辑不符。
在抓捕走大量抢劫犯跟窃贼后，治安理应朝好的方向发展，而不是加速恶化，以令人惊愕的速度变质。
通常一个社区想要发展到摩尔社区如今这个地步，至少要经过一两年的时间。
仅仅两天后。
那位特里活动家再次登场，公开接受采访，怒陈摩尔社区治安问题，痛斥NYPD毫无作为。
他还把利亚姆的事爆了出来，当作攻击NYPD的武器。
“一个在行动中开枪打死自己搭档的警察，竟然还没被解职！”
“这简直令人震惊！”
“我早就说过，这是局长弗兰克·雷根的懦弱，导致NYPD内的混乱。现在的NYPD连自己的事都处理不好！”
与前次不同的是，本轮舆论攻势不再是特里一个人的独角戏。
诺埃尔·堤姆！
堤姆先生是为黑人，比特里还黑，锃光发亮的那种。敢与芝麻试比黑的那种。
他说的话也很黑：
“我出生在一个贫困的家庭里。”
“出生时，就没见过我的父亲。”
“三岁时，我的母亲失去了工作，我们家破产了。”
“我知道破产是什么感觉。我跟母亲在街上流浪过。”
“是社区的好心人的帮助，让我跟母亲没有被饿死。”
“现在是我回报社区，回报那些帮助我的人的时候了。”
“我正在参加检察官的竞选！所有摩尔社区，以及布鲁克林地区的兄弟姐妹们！请你们支持我！”
“现在的检察官，那是一头蠢猪！”
“他跟我们完全不一样！他的家境优渥，是有钱人家的少爷！他根本不会看我们一眼！也懒得看我们一眼！”
“兄弟姐妹们！是时候了！是时候向这些高高在上的庄园老爷们发起冲锋！是时候争取属于我们自己应有的权利！”
“如果你对现在的生活不满意，请支持我！”
堤姆先生对着镜头说完，随即打出广告：如果你对现状不满意，为什么不试着改变？改变由此开始，拨打……
伊恩收回目光，看向拜伦·艾伯特法官，不明白他给自己看这个是什么意思。
艾伯特法官正把下巴搭在电脑屏幕上，笑吟吟地看着伊恩。
这是伊凡死亡后，伊恩第一次来找拜伦法官。
虽然销赃团伙案状况频出，略有瑕疵，好歹是合作完成了。
“诺埃尔·堤姆，你的上司就要换成他了。”
拜伦法官将屏幕转回去，嘴上说道
“要不要来我这里？我正缺少一位助手呢。”
伊恩摇头婉拒，心里则暗暗判断着拜伦法官的用意。
这位看起来有些古怪滑稽的法官，看来并不是他表现的那样荒唐。他对皮尔森跟诺埃尔·堤姆的争端颇有些看法。
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支持谁，还是准备坐收渔利？
诸如此类的想法在大脑里转了一圈儿，伊恩准备将话题拉回正轨。
他是来拿搜查令的。
最近手头大案没有，小案子倒是一大堆。有些是需要搜查令的，必须把从嫌疑人家里搜出的赃物摆在嫌疑人面前，他才会不再嘴硬。
拜伦法官痛快地签了字，并好奇地询问了利亚姆的情况。
——刚刚的有关检察官竞选之争，似乎真的只是一时兴起的闲聊。
“在警察工会的抗议下，内务部更换了调查组成员，已经形成报告递交上去，估计很快就能恢复正常了。”
伊恩简单介绍了情况。
拜伦法官顿了顿笔，好奇地问道“你哥哥，利亚姆警官，他真的杀了罗斯福·布兰登警官？”
伊恩沉默片刻，点点头，将利亚姆讲述的现场情况有选择地讲述了一遍。
这大大满足了拜伦法官的好奇心，让他心情格外好，审核搜查令的速度大大提升。
这些人大概率是糖糖的终端销售，在寻找合格的卖家。
伊恩停车的功夫，门口处那位卖家已经做成了一桩买卖，第二个卖家在前一位购买成功后匆匆上前，跟小黑接上了头。
摩尔庄园上周还在大面积、频繁搬家，这周已经几乎没见有人搬进搬出了。
这不是个好现象。
伊恩锁好车子上楼，开门时对门邻居听到声音，也推开了门，看见是伊恩回来后，欣喜地打了个招呼，转身端出一个大盘子。
“谢谢，谢谢你。”
让娜连连感谢，将大盘子递给伊恩。
“这是我亲手做的派，用的是从我妈妈那里学来的秘密配方，我妈妈的独家配方派很受欢迎的。”
“没关系，哦，西奥多先生回来了？”
伊恩接过盘子，掀开覆盖的锡纸，从厨房拿出勺子挖了一勺送进嘴里品尝。
“嗯，真的很不错！比许多甜品店卖的都更好！”
伊恩真心实意地夸赞着。
派的确很棒，甜而不腻，吃起来有一种清爽的感觉。让伊恩这个不爱吃甜品的人也很难拒绝。
“嗯，他受了不少伤。”说着，让娜指了指自己家。
“严重吗？”
伊恩问了个顺口的问题。
“还好，最严重的是胫骨骨折，已经在诊所里固定好了，医生说修养一个月就可以痊愈。”
伊恩点点头，猜测着小山先生——西奥多可能是卷入帮派争斗中，双拳难敌四手，然后……
让娜送完派，就匆匆回家了，伊恩则改变了晚餐的食谱，把派加入进去。
做饭的时候，摩尔社区门口的卖家被几个同款兜帽小黑推推搡搡着，赶离了门口。不过仅仅过去十几分钟，从摩尔社区里就呼呼啦啦跑出来十几个小黑。
门口赶人的那几人见势不妙，赶紧逃跑。
一场帮派冲突就此结束，门口的位置再次回到最开始那位兜帽小黑手里。
伊恩收回目光，大感不妙。
没有枪声，没有打斗，甚至没有拉锯，只有望风而逃，这意味着摩尔社区内已经被某个帮派所占据。
争端结束了。
但这并不意味着摩尔社区的和平日子来了。
一个帮派占据一个社区，会对这个社区做些什么，伊恩可太清楚了。
这个社区会迅速变质，腐烂，化脓，成为城市的累赘。治安等政府负责的公共秩序被移交到帮派手中，由于破产等原因，社区对政府部门极度不信任。
首当其冲的，就是警察。
这与逻辑不符。
在抓捕走大量抢劫犯跟窃贼后，治安理应朝好的方向发展，而不是加速恶化，以令人惊愕的速度变质。
通常一个社区想要发展到摩尔社区如今这个地步，至少要经过一两年的时间。
仅仅两天后。
那位特里活动家再次登场，公开接受采访，怒陈摩尔社区治安问题，痛斥NYPD毫无作为。
他还把利亚姆的事爆了出来，当作攻击NYPD的武器。
“一个在行动中开枪打死自己搭档的警察，竟然还没被解职！”
“这简直令人震惊！”
“我早就说过，这是局长弗兰克·雷根的懦弱，导致NYPD内的混乱。现在的NYPD连自己的事都处理不好！”
与前次不同的是，本轮舆论攻势不再是特里一个人的独角戏。
诺埃尔·堤姆！
堤姆先生是为黑人，比特里还黑，锃光发亮的那种。敢与芝麻试比黑的那种。
他说的话也很黑：
“我出生在一个贫困的家庭里。”
“出生时，就没见过我的父亲。”
“三岁时，我的母亲失去了工作，我们家破产了。”
“我知道破产是什么感觉。我跟母亲在街上流浪过。”
“是社区的好心人的帮助，让我跟母亲没有被饿死。”
“现在是我回报社区，回报那些帮助我的人的时候了。”
“我正在参加检察官的竞选！所有摩尔社区，以及布鲁克林地区的兄弟姐妹们！请你们支持我！”
“现在的检察官，那是一头蠢猪！”
“他跟我们完全不一样！他的家境优渥，是有钱人家的少爷！他根本不会看我们一眼！也懒得看我们一眼！”
“兄弟姐妹们！是时候了！是时候向这些高高在上的庄园老爷们发起冲锋！是时候争取属于我们自己应有的权利！”
“如果你对现在的生活不满意，请支持我！”
堤姆先生对着镜头说完，随即打出广告：如果你对现状不满意，为什么不试着改变？改变由此开始，拨打……
伊恩收回目光，看向拜伦·艾伯特法官，不明白他给自己看这个是什么意思。
艾伯特法官正把下巴搭在电脑屏幕上，笑吟吟地看着伊恩。
这是伊凡死亡后，伊恩第一次来找拜伦法官。
虽然销赃团伙案状况频出，略有瑕疵，好歹是合作完成了。
“诺埃尔·堤姆，你的上司就要换成他了。”
拜伦法官将屏幕转回去，嘴上说道
“要不要来我这里？我正缺少一位助手呢。”
伊恩摇头婉拒，心里则暗暗判断着拜伦法官的用意。
这位看起来有些古怪滑稽的法官，看来并不是他表现的那样荒唐。他对皮尔森跟诺埃尔·堤姆的争端颇有些看法。
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支持谁，还是准备坐收渔利？
诸如此类的想法在大脑里转了一圈儿，伊恩准备将话题拉回正轨。
他是来拿搜查令的。
最近手头大案没有，小案子倒是一大堆。有些是需要搜查令的，必须把从嫌疑人家里搜出的赃物摆在嫌疑人面前，他才会不再嘴硬。
拜伦法官痛快地签了字，并好奇地询问了利亚姆的情况。
——刚刚的有关检察官竞选之争，似乎真的只是一时兴起的闲聊。
“在警察工会的抗议下，内务部更换了调查组成员，已经形成报告递交上去，估计很快就能恢复正常了。”
伊恩简单介绍了情况。
拜伦法官顿了顿笔，好奇地问道“你哥哥，利亚姆警官，他真的杀了罗斯福·布兰登警官？”
伊恩沉默片刻，点点头，将利亚姆讲述的现场情况有选择地讲述了一遍。
这大大满足了拜伦法官的好奇心，让他心情格外好，审核搜查令的速度大大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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