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指路神灯
明朝承袭宋制，文贵武贱，张维贤这样的言语，仿佛捅了文官的马蜂窝。
钱谦益指着张维贤的鼻子，怒道：
“陛下，英国公这是在要挟陛下啊！请陛下治英国公大不敬之罪！”
文官们纷纷出列：
“那些粗鄙武夫，外不能抗击外辱，内不能保境安民，请陛下裁撤之！”
“军饷亏空国库，减饷势在必行！”
“……”
这样的情况，让崇祯很头疼：
“此事暂且不议！”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议了半天，什么问题都没解决，还惹了一身骚。
文臣武将兀自在那里喋喋不休的争吵着。
但是崇祯已经完全没有了继续听下去的兴趣。
看到群臣没有别的事情启奏，直接摆驾退朝。
回到东暖阁，崇祯不仅叹息：
“可惜赈灾义演，只能搞一次，要是能多搞几次，国库就不会缺钱了。”
王承恩看着心疼。
万岁爷还是有点心傲，仙师不就是那盏指路神灯吗？
何至于如此独自劳神苦思？
提醒道：
“万岁爷，仙师既然有办法解决陕西问题，没准也有办法解决大明的其他沉疴呢？”
崇祯一拍脑门。
朕这是有点得意忘形了呀。
自从赈灾义演筹到了巨额钱粮之后，崇祯诸事颇为顺利。
颇有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爽感。
然而，一旦碰到棘手的问题，崇祯才猛然发觉，他自己根本没办法解决。
以大明的千疮百孔，或许也只有仙师能够挽救。
“大伴，去给朕准备一些礼品，朕要去拜访仙师！”
“遵命。”
“……”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
崇祯轻车简从，再次来到了西峪村。
“哟，小希子，又回来了！”
“听说你在京城里做大买卖啦？”
“……”
“哎，徐婶好！”
“做了点小买卖。”
“一些糕点，给孩子尝尝。”
“……”
一回生两回熟，崇祯迅速入戏，把自己装成了小希子。
一路遇到村民，崇祯一路打招呼，派送礼品。
“希叔好！”
“希叔我要吃卷酥！”
“……”
看到有好东西吃，一些大胆的孩子，甚至围了上来。
崇祯这时化作了暖心小叔叔。
来者不拒，一一的给小孩派发糕点。
“给。”
“几岁了啊？”
“……”
这让王承恩一阵手忙脚乱。
万岁爷也真是的，这……也太和蔼可亲了吧？
还好这一次准备的糕点足够，否则，要捅娄子了。
好不容易，一行人才穿过了村庄，来到了徐浪的庄园里。
“师父好！我又回来了！”
“上次的人参鹿茸效果还好吧，这一次我又给您带了点。”
崇祯带给徐浪的，都是宫廷御用上品，民间买都买不到。
对于民间来说，属于是稀罕物，所以这一次崇祯还是给徐浪带来了一些人参鹿茸。
正在躺椅上闭目养神的徐浪，闻言几乎跳了起来。
上次崇祯送来的那些东西，徐浪忍不住尝了一点，谁知道夜里那个难熬啊。
想不到这次徒弟又送来了这些要命的玩意儿。
“别送了，以后别给我送这些东西了。”
徐浪连忙开诚布公。
你送来给我，我会忍不住品尝，尝了之后，身子就难受了。
偏偏徐浪暂时还没办法接受这个世界的女人。
整天给师父整这些大补之物，这不是为难师父嘛！
崇祯想不到，徐浪会是这样的态度，连忙问道：
“那师父您喜欢什么？下次徒弟给您带。”
“别这！不用了！”
徐浪穿越之前，怎么说也是一个家里有千亿财产的富二代，什么稀罕物没见过？一般的东西，他还真的瞧不上。
“嗯嗯……”
崇祯含糊其辞的应了一声。
不送礼品怎么讨师父的欢心，人参鹿茸不喜欢，下次送别的东西就行了。
崇祯自来熟的，坐到了茶几前，给徐浪斟了一杯茶，递过去：
“师父，请喝茶。”
这个画风，让王承恩都不敢直视，连忙低下了头。
万岁爷献媚的给人端茶递水，也就是他这个大伴，换做是其他人，事后大概率要被万岁爷杀了灭口。
太失皇帝的体面了。
“嗯。”
徐浪理所当然的，接过茶，抿了一口。
“生意处理的怎么样啦？什么时候回去武昌府？”
看徒弟这个态度。
徐浪估摸着，要徒弟立即滚回武昌府是不太可能了。
但是徐浪觉得，自己已经尽了做师父的本分，至于徒弟听不听劝，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咳咳……”
崇祯有点尴尬。
怎么师父对大明这么没信心啊。
“师父，我把您的建议，转告给了王承恩，您猜怎么着？”
徐浪有点同情的，打量着崇祯：
“崇祯没要了你的小命，算你好运！”
“屁股是不是被打开花了呀？”
怪不得这个徒弟，一个月了，才过来看他。
感情是逃过了死罪，没逃过活罪呀。
“……”
崇祯直接呆愣当场。
这……仙师这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联想？
朕……在仙师的眼里，就是一个寡恩嗜杀之人吗？
唉，要想改变仙师对朕的态度，任重道远啊。
“不是，师父，崇祯皇帝悉数采纳了师父的建议。任用洪承畴、袁可立镇抚陕西，举行赈灾义演，已经成功的平定了陕西之乱。”
说到此事，崇祯不禁面带得意之色。
虽然说，这是仙师的指点，但是具体实施的人，是他这个大明皇帝啊。
“哦？”
这让徐浪大感意外。
京城举办了一场聚集了青楼所有花魁的赈灾义演，这个事情徐浪确实听八卦的村民提起过。
但是村民毕竟层次太低，了解不到朝廷的政务。
徐浪正纳闷，怎么会有一个商人，剽窃了他的创意呢。
原来如此啊。
“师父，我看崇祯皇帝是个从善如流的好皇帝啊。”
崇祯趁机给自己说好话。
徐浪摇头，抿了一口茶，又躺了下去，半眯着眼睛：
“这可不好说，崇祯皇帝反复无常，明天突然听了某些谗言，要杀了你也说不定。”
“师父还是那句话，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国家大事，不是你我这样的小民，可以掺和的。”
“……”
崇祯此刻竟是无言以对。
仙师对他这个大明皇帝的成见，也太深了吧！
这让崇祯接下来，差点不知道怎么说了。
良久。
崇祯才调整好了情绪：
“师父，我觉得，咱们还是不要太悲观。崇祯皇帝从善如流，或许大明还有救呢？”
“比如，将土豆推广开来，任贤用能，节源开流……”
崇祯的话语，成功的触动到了徐浪。
他猛地睁开了眼睛。
或许是穿越之后，产生的蝴蝶效应，这个时空的崇祯，和徐浪了解的历史中的崇祯，真的有点不一样。
按照历史中的崇祯的尿性，是不可能将青楼赈灾义演，直接擢升洪承畴这样的事情贯彻实施的。
历史上的崇祯，是一个循规蹈矩，没有担当的人，直到大明快要亡了，仍然下不定决心迁都，以至于被困死在北京城中。
大明或许真的还可以拯救一下？
“也罢，为了让我华夏文明永远屹立于世界之巅，师父就陪你拼一把。”
满清入关，大肆屠戮汉人，兴文字狱，闭关锁国，给华夏文明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
如果有机会拯救，徐浪肯定要尝试一番的。
“说吧，这一次又想师父教你什么？”
徐浪早看出来了，这个徒弟无事献殷勤，准没憋什么好屁。
崇祯暗喜。
这回又有戏了！
他瞄了一眼王承恩，道：
“师父，是这样的，上回王承恩转呈了师父的建议，使得崇祯皇帝龙颜大悦，开心了好一阵子。但是近来，皇帝又遇上了烦心事，束手无策。”
“王承恩想替皇帝陛下分忧，所以专程找到了徒儿这里，希望再次获得师父的提点。”
“徒儿想要在京城站稳脚跟，就必须要抱紧了王承恩这条大腿才行。”
“所以，徒儿只能来求助师父了。”
王承恩闻言，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哆嗦。
他一个随堂太监，竟然成了万岁爷的大腿了，罪过，罪过啊！
“哦。”
徐浪不疑有他。
这样的行为，是符合王承恩这个大明最忠心太监的人设的。
“什么事情？”
崇祯趁机大倒苦水：
“那些大臣说，小小煤炉不过是奇技淫巧，根本连提都不愿提。推广土豆皇帝提了数次，但是都被群臣以各种理由驳回，说什么土豆是外来之物，不合祖宗之法云云！”
“皇帝解不了百姓之苦还不止，各地欠饷日渐严重，一些文官甚至建议裁撤军队。崇祯皇帝焦头烂额，寝食难安……”
“奇技淫巧？祖宗之法？”
徐浪莫名的有点恼火。
华夏古代的农耕文明，之所以没能转变成工业文明，很大程度上，就是受了这种思想的束缚。
“如果他们见识到工业文明的辉煌，就会知道，所谓祖宗之法不过是一坨臭狗屎！”
“……”
崇祯一阵无语。
仙师的话语，说实话，崇祯不敢苟同。
不过他从仙师的话语中，听到了一个不寻常的信息。
“师父，什么是工业文明？”
徐浪带着嘲讽：
“就是那些官老爷们口中不屑一顾的奇技淫巧，最终会发展成不可阻挡、钢铁洪流一般的工业文明。”
崇祯骇然。
仙师莫非这又是在吐露天机？
“师父是说，未来之天下不再是农耕文明之天下，而是工业文明之天下？”
崇祯难以理解。
徐浪点头：
“还不算太蠢。”
“当社会进入工业文明，百姓人人吃饱穿暖只是起步，日行万里，飞天遁地不在话下，穿越星空，星际探索，才是趋势。”
说着说着，徐浪无比怀念穿越前的美好生活。
刷网玩游戏自驾游的日子，它不香吗？
老天何其不公，让他穿越来这明末乱世？
崇祯被徐浪描绘的景象惊呆了：
“师父，你说大明能够进入那样的神仙世界吗？”
能日行万里，能飞天穿越星空，那不是神仙才能做到的事情吗？
徐浪嗤之以鼻：
“大明都快要亡了！还想进入工业文明呢！”
“往后，建奴入关，建立满清王朝，我华夏人口几乎被屠戮一空，华夏大地饱受奴役三百年，红毛番，佛郎机，倭国，先后进入工业文明。
而我华夏大地由于受到满清的封锁，沦为下等民族，任由倭国及西方列强践踏欺凌！”
崇祯不寒而栗。
如果真是那样，他这个亡国之君，将是华夏民族的千古罪人。
不！这不是十几年后才会发生的事情吗？
朕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
“师父，为了避免悲剧的发生，还请师父教我。”
想到那灾难般的后果，崇祯差点想给徐浪跪下，抱住徐浪的大腿。
“难，难，难……”
徐浪摇头叹息。
“办法不是没有，但是摊上了一个生性多疑，摇摆不定的皇帝，想做什么都难啊！”
“……”
崇祯很受伤。
怎么仙师说着说着，总是指责朕的不是呢。
朕真的那么不堪吗？
但是说到底，徐浪真的想尝试挽救一下：
“试试看吧。”
“接受新事物，需要一个潜移默化的过程，但是如果能够得到皇家的助力，必将事半功倍。”
有的清粉鼓吹，明不如清，比如土豆，传入明朝二十几年都推广不开。
敢这么说的人，绝对没翻阅过历史，即使到了清朝，也是到了乾隆中后期，土豆才得到普及推广。从满清入关，到乾隆中后期，这都过去了多少年？
明朝只不过是拖延了二十几年，但是清朝拖延了一百年！
崇祯连忙追问：
“师父想要怎么做？”
徐浪一字一顿说道：
“首先还是要解决粮食的问题。”
“成立皇家农投公司。”
“采用公司加基地加农户的方式，推广土豆。”
崇祯瞪大眼睛看着徐浪，脑中却是一团迷糊。
为什么仙师说的每一个字，他都懂，但是仙师说的意思，他却不懂呢。
徐浪当然知道，对于这个时代的人，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概念。
当下耐心的，给崇祯做了一番解释。
最后，徐浪强调说道：
“这个皇家农投公司，必须要拉皇帝和王承恩入股，否则，事情难成。”
钱谦益指着张维贤的鼻子，怒道：
“陛下，英国公这是在要挟陛下啊！请陛下治英国公大不敬之罪！”
文官们纷纷出列：
“那些粗鄙武夫，外不能抗击外辱，内不能保境安民，请陛下裁撤之！”
“军饷亏空国库，减饷势在必行！”
“……”
这样的情况，让崇祯很头疼：
“此事暂且不议！”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议了半天，什么问题都没解决，还惹了一身骚。
文臣武将兀自在那里喋喋不休的争吵着。
但是崇祯已经完全没有了继续听下去的兴趣。
看到群臣没有别的事情启奏，直接摆驾退朝。
回到东暖阁，崇祯不仅叹息：
“可惜赈灾义演，只能搞一次，要是能多搞几次，国库就不会缺钱了。”
王承恩看着心疼。
万岁爷还是有点心傲，仙师不就是那盏指路神灯吗？
何至于如此独自劳神苦思？
提醒道：
“万岁爷，仙师既然有办法解决陕西问题，没准也有办法解决大明的其他沉疴呢？”
崇祯一拍脑门。
朕这是有点得意忘形了呀。
自从赈灾义演筹到了巨额钱粮之后，崇祯诸事颇为顺利。
颇有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爽感。
然而，一旦碰到棘手的问题，崇祯才猛然发觉，他自己根本没办法解决。
以大明的千疮百孔，或许也只有仙师能够挽救。
“大伴，去给朕准备一些礼品，朕要去拜访仙师！”
“遵命。”
“……”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
崇祯轻车简从，再次来到了西峪村。
“哟，小希子，又回来了！”
“听说你在京城里做大买卖啦？”
“……”
“哎，徐婶好！”
“做了点小买卖。”
“一些糕点，给孩子尝尝。”
“……”
一回生两回熟，崇祯迅速入戏，把自己装成了小希子。
一路遇到村民，崇祯一路打招呼，派送礼品。
“希叔好！”
“希叔我要吃卷酥！”
“……”
看到有好东西吃，一些大胆的孩子，甚至围了上来。
崇祯这时化作了暖心小叔叔。
来者不拒，一一的给小孩派发糕点。
“给。”
“几岁了啊？”
“……”
这让王承恩一阵手忙脚乱。
万岁爷也真是的，这……也太和蔼可亲了吧？
还好这一次准备的糕点足够，否则，要捅娄子了。
好不容易，一行人才穿过了村庄，来到了徐浪的庄园里。
“师父好！我又回来了！”
“上次的人参鹿茸效果还好吧，这一次我又给您带了点。”
崇祯带给徐浪的，都是宫廷御用上品，民间买都买不到。
对于民间来说，属于是稀罕物，所以这一次崇祯还是给徐浪带来了一些人参鹿茸。
正在躺椅上闭目养神的徐浪，闻言几乎跳了起来。
上次崇祯送来的那些东西，徐浪忍不住尝了一点，谁知道夜里那个难熬啊。
想不到这次徒弟又送来了这些要命的玩意儿。
“别送了，以后别给我送这些东西了。”
徐浪连忙开诚布公。
你送来给我，我会忍不住品尝，尝了之后，身子就难受了。
偏偏徐浪暂时还没办法接受这个世界的女人。
整天给师父整这些大补之物，这不是为难师父嘛！
崇祯想不到，徐浪会是这样的态度，连忙问道：
“那师父您喜欢什么？下次徒弟给您带。”
“别这！不用了！”
徐浪穿越之前，怎么说也是一个家里有千亿财产的富二代，什么稀罕物没见过？一般的东西，他还真的瞧不上。
“嗯嗯……”
崇祯含糊其辞的应了一声。
不送礼品怎么讨师父的欢心，人参鹿茸不喜欢，下次送别的东西就行了。
崇祯自来熟的，坐到了茶几前，给徐浪斟了一杯茶，递过去：
“师父，请喝茶。”
这个画风，让王承恩都不敢直视，连忙低下了头。
万岁爷献媚的给人端茶递水，也就是他这个大伴，换做是其他人，事后大概率要被万岁爷杀了灭口。
太失皇帝的体面了。
“嗯。”
徐浪理所当然的，接过茶，抿了一口。
“生意处理的怎么样啦？什么时候回去武昌府？”
看徒弟这个态度。
徐浪估摸着，要徒弟立即滚回武昌府是不太可能了。
但是徐浪觉得，自己已经尽了做师父的本分，至于徒弟听不听劝，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咳咳……”
崇祯有点尴尬。
怎么师父对大明这么没信心啊。
“师父，我把您的建议，转告给了王承恩，您猜怎么着？”
徐浪有点同情的，打量着崇祯：
“崇祯没要了你的小命，算你好运！”
“屁股是不是被打开花了呀？”
怪不得这个徒弟，一个月了，才过来看他。
感情是逃过了死罪，没逃过活罪呀。
“……”
崇祯直接呆愣当场。
这……仙师这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联想？
朕……在仙师的眼里，就是一个寡恩嗜杀之人吗？
唉，要想改变仙师对朕的态度，任重道远啊。
“不是，师父，崇祯皇帝悉数采纳了师父的建议。任用洪承畴、袁可立镇抚陕西，举行赈灾义演，已经成功的平定了陕西之乱。”
说到此事，崇祯不禁面带得意之色。
虽然说，这是仙师的指点，但是具体实施的人，是他这个大明皇帝啊。
“哦？”
这让徐浪大感意外。
京城举办了一场聚集了青楼所有花魁的赈灾义演，这个事情徐浪确实听八卦的村民提起过。
但是村民毕竟层次太低，了解不到朝廷的政务。
徐浪正纳闷，怎么会有一个商人，剽窃了他的创意呢。
原来如此啊。
“师父，我看崇祯皇帝是个从善如流的好皇帝啊。”
崇祯趁机给自己说好话。
徐浪摇头，抿了一口茶，又躺了下去，半眯着眼睛：
“这可不好说，崇祯皇帝反复无常，明天突然听了某些谗言，要杀了你也说不定。”
“师父还是那句话，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国家大事，不是你我这样的小民，可以掺和的。”
“……”
崇祯此刻竟是无言以对。
仙师对他这个大明皇帝的成见，也太深了吧！
这让崇祯接下来，差点不知道怎么说了。
良久。
崇祯才调整好了情绪：
“师父，我觉得，咱们还是不要太悲观。崇祯皇帝从善如流，或许大明还有救呢？”
“比如，将土豆推广开来，任贤用能，节源开流……”
崇祯的话语，成功的触动到了徐浪。
他猛地睁开了眼睛。
或许是穿越之后，产生的蝴蝶效应，这个时空的崇祯，和徐浪了解的历史中的崇祯，真的有点不一样。
按照历史中的崇祯的尿性，是不可能将青楼赈灾义演，直接擢升洪承畴这样的事情贯彻实施的。
历史上的崇祯，是一个循规蹈矩，没有担当的人，直到大明快要亡了，仍然下不定决心迁都，以至于被困死在北京城中。
大明或许真的还可以拯救一下？
“也罢，为了让我华夏文明永远屹立于世界之巅，师父就陪你拼一把。”
满清入关，大肆屠戮汉人，兴文字狱，闭关锁国，给华夏文明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
如果有机会拯救，徐浪肯定要尝试一番的。
“说吧，这一次又想师父教你什么？”
徐浪早看出来了，这个徒弟无事献殷勤，准没憋什么好屁。
崇祯暗喜。
这回又有戏了！
他瞄了一眼王承恩，道：
“师父，是这样的，上回王承恩转呈了师父的建议，使得崇祯皇帝龙颜大悦，开心了好一阵子。但是近来，皇帝又遇上了烦心事，束手无策。”
“王承恩想替皇帝陛下分忧，所以专程找到了徒儿这里，希望再次获得师父的提点。”
“徒儿想要在京城站稳脚跟，就必须要抱紧了王承恩这条大腿才行。”
“所以，徒儿只能来求助师父了。”
王承恩闻言，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哆嗦。
他一个随堂太监，竟然成了万岁爷的大腿了，罪过，罪过啊！
“哦。”
徐浪不疑有他。
这样的行为，是符合王承恩这个大明最忠心太监的人设的。
“什么事情？”
崇祯趁机大倒苦水：
“那些大臣说，小小煤炉不过是奇技淫巧，根本连提都不愿提。推广土豆皇帝提了数次，但是都被群臣以各种理由驳回，说什么土豆是外来之物，不合祖宗之法云云！”
“皇帝解不了百姓之苦还不止，各地欠饷日渐严重，一些文官甚至建议裁撤军队。崇祯皇帝焦头烂额，寝食难安……”
“奇技淫巧？祖宗之法？”
徐浪莫名的有点恼火。
华夏古代的农耕文明，之所以没能转变成工业文明，很大程度上，就是受了这种思想的束缚。
“如果他们见识到工业文明的辉煌，就会知道，所谓祖宗之法不过是一坨臭狗屎！”
“……”
崇祯一阵无语。
仙师的话语，说实话，崇祯不敢苟同。
不过他从仙师的话语中，听到了一个不寻常的信息。
“师父，什么是工业文明？”
徐浪带着嘲讽：
“就是那些官老爷们口中不屑一顾的奇技淫巧，最终会发展成不可阻挡、钢铁洪流一般的工业文明。”
崇祯骇然。
仙师莫非这又是在吐露天机？
“师父是说，未来之天下不再是农耕文明之天下，而是工业文明之天下？”
崇祯难以理解。
徐浪点头：
“还不算太蠢。”
“当社会进入工业文明，百姓人人吃饱穿暖只是起步，日行万里，飞天遁地不在话下，穿越星空，星际探索，才是趋势。”
说着说着，徐浪无比怀念穿越前的美好生活。
刷网玩游戏自驾游的日子，它不香吗？
老天何其不公，让他穿越来这明末乱世？
崇祯被徐浪描绘的景象惊呆了：
“师父，你说大明能够进入那样的神仙世界吗？”
能日行万里，能飞天穿越星空，那不是神仙才能做到的事情吗？
徐浪嗤之以鼻：
“大明都快要亡了！还想进入工业文明呢！”
“往后，建奴入关，建立满清王朝，我华夏人口几乎被屠戮一空，华夏大地饱受奴役三百年，红毛番，佛郎机，倭国，先后进入工业文明。
而我华夏大地由于受到满清的封锁，沦为下等民族，任由倭国及西方列强践踏欺凌！”
崇祯不寒而栗。
如果真是那样，他这个亡国之君，将是华夏民族的千古罪人。
不！这不是十几年后才会发生的事情吗？
朕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
“师父，为了避免悲剧的发生，还请师父教我。”
想到那灾难般的后果，崇祯差点想给徐浪跪下，抱住徐浪的大腿。
“难，难，难……”
徐浪摇头叹息。
“办法不是没有，但是摊上了一个生性多疑，摇摆不定的皇帝，想做什么都难啊！”
“……”
崇祯很受伤。
怎么仙师说着说着，总是指责朕的不是呢。
朕真的那么不堪吗？
但是说到底，徐浪真的想尝试挽救一下：
“试试看吧。”
“接受新事物，需要一个潜移默化的过程，但是如果能够得到皇家的助力，必将事半功倍。”
有的清粉鼓吹，明不如清，比如土豆，传入明朝二十几年都推广不开。
敢这么说的人，绝对没翻阅过历史，即使到了清朝，也是到了乾隆中后期，土豆才得到普及推广。从满清入关，到乾隆中后期，这都过去了多少年？
明朝只不过是拖延了二十几年，但是清朝拖延了一百年！
崇祯连忙追问：
“师父想要怎么做？”
徐浪一字一顿说道：
“首先还是要解决粮食的问题。”
“成立皇家农投公司。”
“采用公司加基地加农户的方式，推广土豆。”
崇祯瞪大眼睛看着徐浪，脑中却是一团迷糊。
为什么仙师说的每一个字，他都懂，但是仙师说的意思，他却不懂呢。
徐浪当然知道，对于这个时代的人，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概念。
当下耐心的，给崇祯做了一番解释。
最后，徐浪强调说道：
“这个皇家农投公司，必须要拉皇帝和王承恩入股，否则，事情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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