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黑暗中多出的人
“谁？”闻夭夭猛然抬起头。
“你怎么知道我寂寞。”
一道陌生的声音隔空传来，只闻其声不见其影。
她脸上的笑容僵住，猛然转头，环顾四周。
场馆里空荡荡的，只有她这一角还亮着灯。
“是谁？”
闻夭夭迟疑问出声，声音在偌大的场馆里回荡，可无人回应。
难道刚刚没有人说话，只是她的幻听？
她不禁自我怀疑，可下一秒她又打消怀疑。
她刚刚明明听到有人说话，不可能是她听错。
闻夭夭眯起眼睛，警惕看向四周。
“啪、啪、啪。”
忽然一阵剧烈的击打声从身后传来。
她飞速转过身。
一只篮球出现在她眼前。
那篮球一下一下砸着地面，高高弹起又重重落下，而后滚落到闻夭夭脚边。
闻夭夭捡起篮球，上画着一个大大的黑色骷髅头。
她看向四周，奇怪的是，除了篮球，并没有人。
“谁？究竟是谁在装神弄鬼？”
“我告诉你，我可不怕你，我很厉害的。”说出这话的时候，闻夭夭有几分心虚。
如果她还是桃花仙，有法力的话，她当然不怕。
可她现在莫名成了凡人，还失去了法力，想到这她底气又消了几分。
“到底是谁，快出来！”
“你当真不认识我了吗？”
闻夭夭屏息凝神，全神贯注。
这一次她听清楚了，是男人的声音，即便是那个人刻意提高了声调，还是能听出那不同于女声的凛冽与低沉。
“我在湖里面好冷，你下来陪我！”
闻夭夭：“！！！”
这不是她刚刚恶作剧的时候随意胡扯的吗？
闻夭夭努力分辨声音的来源。
她听力还算灵敏，很快将视线聚焦在不远处的观众席。
那里没有光亮，一片漆黑，依稀能看起一排排座椅。
闻夭夭调转脚步，朝着黑暗处一点点靠近。
就在闻夭夭要走近的时候，场馆门突然被拉开。
“咦，怎么还有学生？”一个穿着短袖的平头男人，视线直直地看向闻夭夭。“里面的学生快出来，要锁门了！”
“你是哪个班的？怎么还在场馆逗留，快离开，马上要锁门了。”
闻夭夭转过身，想要再往前走一步。
她刚刚依稀在后排看到了一只举起的胳膊，刚刚肯定有个人躲在那里。
竟然敢吓她，姑奶奶她一定要把那家伙找出来。
管理场馆的老师看到闻夭夭不仅没有停下，还继续往前走，语气严厉了几分，“同学，现在已经是闭馆的时间了，请离开这里。”
闻夭夭闻言，加快了脚步，三步变两步，跑到观众席上。
那里空无一人。
怎么会没有人呢？
刚刚她明明看到了一只胳膊。
她没有眼花，她就是看到了一个竖起的胳膊。
闻夭夭努力回想，那只胳膊是高高竖起的，根据动作来判断，刚刚恐吓她的那个人，一定是躺在观众席上的。
他一定是躺在座椅上，所以她才没有看到他，一定是这样的。
“你是哪个班的？你们班主任是谁？”
看到闻夭夭不听劝，平头老师急哄哄走上前。
闻夭夭转过头，平头男人已经走到她身前。
男人身材壮硕高大，胳膊孔武有力，健硕的肌肉似乎能把身上的衣服撑破。
闻夭夭身前笼盖着一道阴影，随之而来的是压迫感。
“早已经过了闭馆时间，你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闻夭夭仰头看清男人的脸，刻板冷硬的面孔和记忆里一张脸相重合。
面前的人是篮球教练，也担任体育老师，向来铁板无私，最是注重纪律。
如果被眼前这个老师抓住的话，他肯定会把自己交给主任，到时候年级主任肯定会找到她的班主任。
“闻夭夭，又违反纪律，抄写校规五十遍，明天叫家长。”
“死丫头，你要是再惹事被叫家长的话，我就打断你的腿，你就别上学了，早点给我嫁人！”
不知为何，那一瞬间有好多画面涌现。
有时是她站在老师办公室门外反思，有时是她趴在走廊窗台上罚抄，更多的是她躲在角落里，而面前挥舞着一条皮带，狠狠抽打在她身上的模样。
那时她的应该很痛，身子蜷缩成一团，嘴唇都狠狠咬出血。
陌生的画面一波波涌现，那些陌生的情感和痛觉，像是汹涌的浪潮，一时间都朝她奔涌而来。
“你……”平头老师还想要说什么，可一低头，对上了女生发红的眼眶。
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如果这件事情被告发，那按照以前的经验，她一定还会挨打。
想到那狠厉的抽打，闻夭夭下意识颤了颤身子，应该是这具身体本能的反应。
她几乎想都未想，理由毫不犹豫脱口而出：“老师，我的饭卡掉了，我不是故意闯进来的，我只是想找到我的饭卡。”
既然是寻找饭卡，也是情有可原，那个老师最后并没有为难闻夭夭。
从体育馆里出来，闻夭夭停下脚步，默默转向小路。
记忆里，体育馆还有一个小门，或许刚刚躲在里面的那个人就是从这个门偷偷跑出来的。
等她赶到的时候，小门已经上了锁，是封死状态。
可恶，到底是谁刚刚在里面捉弄她？
苦想一番，没有结果。
看着越来越晚的天色，是时候该回家了。
按照记忆里的路线，她走出了学校，在校门口最近的公交站，乘坐83路线的班车。
已经快要七点，闻夭夭上车的时候，已经没有空位，她只能扶着杆子挤在人群里。
车子一路向西，经过了五个站点，车上的人陆陆续续少了许多。
她终于等到一个空位，坐在了靠窗的位置。
窗外的霓虹渐渐亮起，和灯光一起闪烁的还有她的记忆。
这里是a市，在偌大的华国，勉强算是二线大城市。
而她闻夭夭，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一名就读于十九中学的高三学生。
按照记忆里的时间线来说，如今是十月，原主升入高三不久。
在这个世界里，前十七年，她都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
闻夭夭的视线聚焦在车窗的倒影上，上面浮现一张肥胖臃肿的脸。
一张脸臃肿至极，像是加了酵母膨胀的大面团，因为脸上太多横肉，所以导致五官挤成一团，连眼睛都挤成了一条细线。
整张脸毫无美感所言，简直不忍直视，她干脆闭上了眼睛。
她终于知道，刚刚那些人为什么要叫她肥婆了。
这张看起来足足有二百斤的脸，连她自己看了都有些倒胃口，无法接受。
尤其是此时，她明明没有做什么，只是走了几步，便喘不过气。
身材太胖，运动不足，走两步，便出汗。
汗水粘腻，更是显得油头肥脸。
她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
想她堂堂桃花精，修炼成仙，化成人形，样貌在整个天界都排得上名号。
闻夭夭盯着车窗的倒影看了又看，仿佛想透过眼前的肥头大耳，看出真正的模样。
“唉。”
接连叹了几口气，她放弃了。
眼不见为净，她终究还是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你怎么知道我寂寞。”
一道陌生的声音隔空传来，只闻其声不见其影。
她脸上的笑容僵住，猛然转头，环顾四周。
场馆里空荡荡的，只有她这一角还亮着灯。
“是谁？”
闻夭夭迟疑问出声，声音在偌大的场馆里回荡，可无人回应。
难道刚刚没有人说话，只是她的幻听？
她不禁自我怀疑，可下一秒她又打消怀疑。
她刚刚明明听到有人说话，不可能是她听错。
闻夭夭眯起眼睛，警惕看向四周。
“啪、啪、啪。”
忽然一阵剧烈的击打声从身后传来。
她飞速转过身。
一只篮球出现在她眼前。
那篮球一下一下砸着地面，高高弹起又重重落下，而后滚落到闻夭夭脚边。
闻夭夭捡起篮球，上画着一个大大的黑色骷髅头。
她看向四周，奇怪的是，除了篮球，并没有人。
“谁？究竟是谁在装神弄鬼？”
“我告诉你，我可不怕你，我很厉害的。”说出这话的时候，闻夭夭有几分心虚。
如果她还是桃花仙，有法力的话，她当然不怕。
可她现在莫名成了凡人，还失去了法力，想到这她底气又消了几分。
“到底是谁，快出来！”
“你当真不认识我了吗？”
闻夭夭屏息凝神，全神贯注。
这一次她听清楚了，是男人的声音，即便是那个人刻意提高了声调，还是能听出那不同于女声的凛冽与低沉。
“我在湖里面好冷，你下来陪我！”
闻夭夭：“！！！”
这不是她刚刚恶作剧的时候随意胡扯的吗？
闻夭夭努力分辨声音的来源。
她听力还算灵敏，很快将视线聚焦在不远处的观众席。
那里没有光亮，一片漆黑，依稀能看起一排排座椅。
闻夭夭调转脚步，朝着黑暗处一点点靠近。
就在闻夭夭要走近的时候，场馆门突然被拉开。
“咦，怎么还有学生？”一个穿着短袖的平头男人，视线直直地看向闻夭夭。“里面的学生快出来，要锁门了！”
“你是哪个班的？怎么还在场馆逗留，快离开，马上要锁门了。”
闻夭夭转过身，想要再往前走一步。
她刚刚依稀在后排看到了一只举起的胳膊，刚刚肯定有个人躲在那里。
竟然敢吓她，姑奶奶她一定要把那家伙找出来。
管理场馆的老师看到闻夭夭不仅没有停下，还继续往前走，语气严厉了几分，“同学，现在已经是闭馆的时间了，请离开这里。”
闻夭夭闻言，加快了脚步，三步变两步，跑到观众席上。
那里空无一人。
怎么会没有人呢？
刚刚她明明看到了一只胳膊。
她没有眼花，她就是看到了一个竖起的胳膊。
闻夭夭努力回想，那只胳膊是高高竖起的，根据动作来判断，刚刚恐吓她的那个人，一定是躺在观众席上的。
他一定是躺在座椅上，所以她才没有看到他，一定是这样的。
“你是哪个班的？你们班主任是谁？”
看到闻夭夭不听劝，平头老师急哄哄走上前。
闻夭夭转过头，平头男人已经走到她身前。
男人身材壮硕高大，胳膊孔武有力，健硕的肌肉似乎能把身上的衣服撑破。
闻夭夭身前笼盖着一道阴影，随之而来的是压迫感。
“早已经过了闭馆时间，你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闻夭夭仰头看清男人的脸，刻板冷硬的面孔和记忆里一张脸相重合。
面前的人是篮球教练，也担任体育老师，向来铁板无私，最是注重纪律。
如果被眼前这个老师抓住的话，他肯定会把自己交给主任，到时候年级主任肯定会找到她的班主任。
“闻夭夭，又违反纪律，抄写校规五十遍，明天叫家长。”
“死丫头，你要是再惹事被叫家长的话，我就打断你的腿，你就别上学了，早点给我嫁人！”
不知为何，那一瞬间有好多画面涌现。
有时是她站在老师办公室门外反思，有时是她趴在走廊窗台上罚抄，更多的是她躲在角落里，而面前挥舞着一条皮带，狠狠抽打在她身上的模样。
那时她的应该很痛，身子蜷缩成一团，嘴唇都狠狠咬出血。
陌生的画面一波波涌现，那些陌生的情感和痛觉，像是汹涌的浪潮，一时间都朝她奔涌而来。
“你……”平头老师还想要说什么，可一低头，对上了女生发红的眼眶。
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如果这件事情被告发，那按照以前的经验，她一定还会挨打。
想到那狠厉的抽打，闻夭夭下意识颤了颤身子，应该是这具身体本能的反应。
她几乎想都未想，理由毫不犹豫脱口而出：“老师，我的饭卡掉了，我不是故意闯进来的，我只是想找到我的饭卡。”
既然是寻找饭卡，也是情有可原，那个老师最后并没有为难闻夭夭。
从体育馆里出来，闻夭夭停下脚步，默默转向小路。
记忆里，体育馆还有一个小门，或许刚刚躲在里面的那个人就是从这个门偷偷跑出来的。
等她赶到的时候，小门已经上了锁，是封死状态。
可恶，到底是谁刚刚在里面捉弄她？
苦想一番，没有结果。
看着越来越晚的天色，是时候该回家了。
按照记忆里的路线，她走出了学校，在校门口最近的公交站，乘坐83路线的班车。
已经快要七点，闻夭夭上车的时候，已经没有空位，她只能扶着杆子挤在人群里。
车子一路向西，经过了五个站点，车上的人陆陆续续少了许多。
她终于等到一个空位，坐在了靠窗的位置。
窗外的霓虹渐渐亮起，和灯光一起闪烁的还有她的记忆。
这里是a市，在偌大的华国，勉强算是二线大城市。
而她闻夭夭，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一名就读于十九中学的高三学生。
按照记忆里的时间线来说，如今是十月，原主升入高三不久。
在这个世界里，前十七年，她都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
闻夭夭的视线聚焦在车窗的倒影上，上面浮现一张肥胖臃肿的脸。
一张脸臃肿至极，像是加了酵母膨胀的大面团，因为脸上太多横肉，所以导致五官挤成一团，连眼睛都挤成了一条细线。
整张脸毫无美感所言，简直不忍直视，她干脆闭上了眼睛。
她终于知道，刚刚那些人为什么要叫她肥婆了。
这张看起来足足有二百斤的脸，连她自己看了都有些倒胃口，无法接受。
尤其是此时，她明明没有做什么，只是走了几步，便喘不过气。
身材太胖，运动不足，走两步，便出汗。
汗水粘腻，更是显得油头肥脸。
她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
想她堂堂桃花精，修炼成仙，化成人形，样貌在整个天界都排得上名号。
闻夭夭盯着车窗的倒影看了又看，仿佛想透过眼前的肥头大耳，看出真正的模样。
“唉。”
接连叹了几口气，她放弃了。
眼不见为净，她终究还是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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