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流言是一阵浪潮
徐思妍的公司不是一个好公司。
准确来说，像他们这样的网红经纪公司，几乎都没有太讲良心的。
有良心就赚不到钱，不管是在哪个世界，这个道理都通用。
所以徐思妍发愁的也是这个。
她之前也考虑过到期不续约，甚至都已经研究过怎么自己弄一个工作室，只是后来公司那边给她提供了上节目的机会，她也觉得自己一个人单打独斗不如有个依靠，所以也就作罢了。
哪想到现在还没有续约，公司就开始试探她了。
那杯咖啡被她抿完一半，她才从之前那种稍显颓丧的状态之中回转过来。
“算了，到时候再说吧，我觉得如果我不同意的话，他们也不至于做什么。”
谢源心中笑了笑。
到底是年轻，纵然知道世态险恶，也总是觉得自己会有好运气。
他并不打算干涉徐思妍的决策，但能拉一把就拉一把，又想到之前准备好的条件，谢源反而觉得这是一个比较好的机会。
毕竟徐思妍要是真离开现在的公司，那就是从头开始，他现在也差不多，其实也需要一个人帮忙探一下前面的路怎么走。
“他们现在应该不会做些什么。”
谢源在‘现在’两个字上面加了重音：“等你续约完成之后就说不准了。”
有合同在手，怎么做都行。
公司现在顺着她想谈续约，自然就会开出很多看似诱人的条件，就像当初签她时候一样，话肯定是捡好听的来说别人才会听。
但等签完新合同之后，还能哄着她？
细胳膊拧不过粗大腿，到时候还不是公司让干什么就得乖乖听话？
这道理徐思妍不是不懂。
只是重新开始太累，她多少有点安于现状了。
可是，如果是谢源的建议——
“不，这不算是建议。”谢源摇摇头：“我当然是有私心的，如果你被公司限制，我这边也不太好办。”
“所以我只是希望你这么做，不是……”
“那我就不续约了。”
还没等谢源说完，徐思妍就做好了决定。
准确说，她喜欢谢源的所有决定。
“自己一个人也挺好的，至少我不会再有直播任务了不是么？”
反正，她当初走这条路的目的，现在已经达成了。
“好吧，你自己决定了就好，这段时间，你自己要多注意，别让公司的人做什么动作。”
比如灌醉了签合同之类的。
“放心吧，等过几天我就请一段时间的病假。”
抛掉了烦人的工作事宜，徐思妍也觉得很轻松，整个人的状态都变得阳光起来：“没想到，你还挺关心我的，之前还以为你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呢。”
“之前只是不熟而已。”
谢源笑笑，把自己的咖啡杯端起来，专心品尝没再多说。
徐思妍拄着胳膊看着他，阳光从窗外映照进来，穿梭在谢源微微颤动的睫毛之间，像是游动的金色小鱼。
今天的咖啡，似乎有点过甜。
……
【预计时间八点半，你记得盯一下，八点半之后先不要上线。】
收到张明山这条消息的时候，谢源正在吃清汤寡水的营养餐。
没法子，他这两天吃的外卖似乎有点不干净，前天拉了一晚上肚子之后，谢源就从第二天开始给自己制作健康餐食了：水煮菜，杂粮粥搭配切成细丝的鸡胸肉。
有没有营养另说，但是这种清淡程度，谢源的确没有胃口。
张明山的消息来得很及时，谢源顺理成章放下筷子拿起手机，坐回了电脑前头。
企鹅微博有明星上线的提示，他上线会有记录，所以自己的账号就先暂时不能登了。
他只能用电脑上的小号。
之所以登录在电脑上面，一来是怕手滑，二来也是怕平时切错账号——这是当初还是明星的时候培养出来的习惯，谢源觉得很好，也就没有改。
节目组选择的时间很不错，下一期正片是周六晚上放，周四晚上把消息放出来，周五观众上班的时候自然会传播一下八卦，等到周六就能够实现最大的转化效率。
而代价，就只是谢源作为舆论中心，不能站出来澄清而已。
谢源对此并没有什么意见，所以也是抱着一种看热闹的心态，先是刷了一波热搜榜，看见话题出现在榜单最下面的时候才点进去。
但是显而易见，他有点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咔哒。”
机括撞击的声音带起一簇火焰，谢源深深吸了一口，才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失算了。
他捏了捏眉心，视线重新看回屏幕，一条条的评论刷下去。
【偶像恋爱倒也稀松平常了，下一个。】
【呵呵只能说糊是最好的保护色。】
【妈妈说长得好看的男人人品都不行，果然。】
【真没想到他居然是这种人！】
【wkkkkk我之前还喜欢过他的，后来过气才不关注，幸亏跑得早。】
【家人们谁懂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好消息结果点进来房子塌了（//烟雾）】
【不是，这其实也就是小作文吧，连照片都没有也能算是石锤么？真不是造谣？】
【笑了，粉丝看什么都像是造谣是吧。】
【你家哥哥过气八百年了谁闲得给他造谣，不过我倒要看看那个节目组怎么处理，这种人恐怕要连夜被修掉吧？】
【你们一会儿别求锤得锤了（//吃瓜）】
【谢源还有粉丝啊？评论区一眼水军】
【刚去看了一眼，他评论区就十几条评论。】
【现在多了，不过都是骂他的。】
【心疼连夜修图的剪辑师，打工人做错了什么。】
【节目组也好惨，明明很好看的，我一瞬间都觉得是我在上节目。】
【姐妹支持你，锤爆渣男。】
……
谢源一条条看下来，也算是隔空体验了一把千夫所指的感受，节目组准备的料是他上节目之前就有女朋友，节目后还和女嘉宾不清不楚，小作文写得情真意切，一看就是专业写手。
这一盆脏水泼下来，便是他早有准备，一时间也有些心慌。
不过不要紧。
他打开MEChat，给徐思妍发了消息。
流言是一阵浪潮，既然必然要站在风口浪尖，那就把这风浪掀得更高一点。
准确来说，像他们这样的网红经纪公司，几乎都没有太讲良心的。
有良心就赚不到钱，不管是在哪个世界，这个道理都通用。
所以徐思妍发愁的也是这个。
她之前也考虑过到期不续约，甚至都已经研究过怎么自己弄一个工作室，只是后来公司那边给她提供了上节目的机会，她也觉得自己一个人单打独斗不如有个依靠，所以也就作罢了。
哪想到现在还没有续约，公司就开始试探她了。
那杯咖啡被她抿完一半，她才从之前那种稍显颓丧的状态之中回转过来。
“算了，到时候再说吧，我觉得如果我不同意的话，他们也不至于做什么。”
谢源心中笑了笑。
到底是年轻，纵然知道世态险恶，也总是觉得自己会有好运气。
他并不打算干涉徐思妍的决策，但能拉一把就拉一把，又想到之前准备好的条件，谢源反而觉得这是一个比较好的机会。
毕竟徐思妍要是真离开现在的公司，那就是从头开始，他现在也差不多，其实也需要一个人帮忙探一下前面的路怎么走。
“他们现在应该不会做些什么。”
谢源在‘现在’两个字上面加了重音：“等你续约完成之后就说不准了。”
有合同在手，怎么做都行。
公司现在顺着她想谈续约，自然就会开出很多看似诱人的条件，就像当初签她时候一样，话肯定是捡好听的来说别人才会听。
但等签完新合同之后，还能哄着她？
细胳膊拧不过粗大腿，到时候还不是公司让干什么就得乖乖听话？
这道理徐思妍不是不懂。
只是重新开始太累，她多少有点安于现状了。
可是，如果是谢源的建议——
“不，这不算是建议。”谢源摇摇头：“我当然是有私心的，如果你被公司限制，我这边也不太好办。”
“所以我只是希望你这么做，不是……”
“那我就不续约了。”
还没等谢源说完，徐思妍就做好了决定。
准确说，她喜欢谢源的所有决定。
“自己一个人也挺好的，至少我不会再有直播任务了不是么？”
反正，她当初走这条路的目的，现在已经达成了。
“好吧，你自己决定了就好，这段时间，你自己要多注意，别让公司的人做什么动作。”
比如灌醉了签合同之类的。
“放心吧，等过几天我就请一段时间的病假。”
抛掉了烦人的工作事宜，徐思妍也觉得很轻松，整个人的状态都变得阳光起来：“没想到，你还挺关心我的，之前还以为你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呢。”
“之前只是不熟而已。”
谢源笑笑，把自己的咖啡杯端起来，专心品尝没再多说。
徐思妍拄着胳膊看着他，阳光从窗外映照进来，穿梭在谢源微微颤动的睫毛之间，像是游动的金色小鱼。
今天的咖啡，似乎有点过甜。
……
【预计时间八点半，你记得盯一下，八点半之后先不要上线。】
收到张明山这条消息的时候，谢源正在吃清汤寡水的营养餐。
没法子，他这两天吃的外卖似乎有点不干净，前天拉了一晚上肚子之后，谢源就从第二天开始给自己制作健康餐食了：水煮菜，杂粮粥搭配切成细丝的鸡胸肉。
有没有营养另说，但是这种清淡程度，谢源的确没有胃口。
张明山的消息来得很及时，谢源顺理成章放下筷子拿起手机，坐回了电脑前头。
企鹅微博有明星上线的提示，他上线会有记录，所以自己的账号就先暂时不能登了。
他只能用电脑上的小号。
之所以登录在电脑上面，一来是怕手滑，二来也是怕平时切错账号——这是当初还是明星的时候培养出来的习惯，谢源觉得很好，也就没有改。
节目组选择的时间很不错，下一期正片是周六晚上放，周四晚上把消息放出来，周五观众上班的时候自然会传播一下八卦，等到周六就能够实现最大的转化效率。
而代价，就只是谢源作为舆论中心，不能站出来澄清而已。
谢源对此并没有什么意见，所以也是抱着一种看热闹的心态，先是刷了一波热搜榜，看见话题出现在榜单最下面的时候才点进去。
但是显而易见，他有点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咔哒。”
机括撞击的声音带起一簇火焰，谢源深深吸了一口，才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失算了。
他捏了捏眉心，视线重新看回屏幕，一条条的评论刷下去。
【偶像恋爱倒也稀松平常了，下一个。】
【呵呵只能说糊是最好的保护色。】
【妈妈说长得好看的男人人品都不行，果然。】
【真没想到他居然是这种人！】
【wkkkkk我之前还喜欢过他的，后来过气才不关注，幸亏跑得早。】
【家人们谁懂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好消息结果点进来房子塌了（//烟雾）】
【不是，这其实也就是小作文吧，连照片都没有也能算是石锤么？真不是造谣？】
【笑了，粉丝看什么都像是造谣是吧。】
【你家哥哥过气八百年了谁闲得给他造谣，不过我倒要看看那个节目组怎么处理，这种人恐怕要连夜被修掉吧？】
【你们一会儿别求锤得锤了（//吃瓜）】
【谢源还有粉丝啊？评论区一眼水军】
【刚去看了一眼，他评论区就十几条评论。】
【现在多了，不过都是骂他的。】
【心疼连夜修图的剪辑师，打工人做错了什么。】
【节目组也好惨，明明很好看的，我一瞬间都觉得是我在上节目。】
【姐妹支持你，锤爆渣男。】
……
谢源一条条看下来，也算是隔空体验了一把千夫所指的感受，节目组准备的料是他上节目之前就有女朋友，节目后还和女嘉宾不清不楚，小作文写得情真意切，一看就是专业写手。
这一盆脏水泼下来，便是他早有准备，一时间也有些心慌。
不过不要紧。
他打开MEChat，给徐思妍发了消息。
流言是一阵浪潮，既然必然要站在风口浪尖，那就把这风浪掀得更高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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