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银行见闻
阳光普照的纽约远郊，凉风穿过许久无声的宽敞街道，带起两只破塑料袋飞舞在半空。
从第一缕阳光穿过地平线进入大地，到太阳正式挂在天上普照万物。长达数小时的时间内，这儿见不到半个人影。
只有呼啸而过的汽车偶尔到来又离去。
与周围荒凉景象格格不入的，是一栋形如宫殿的大型三层建筑。它的表面以白色为底，少数地方喷涂有烫金色的油漆。
看起来只比位于华盛顿的“白房子”稍逊三份。
仰头望着它顶上镶有“Zitibank”字样的牌匾，张尧抖抖肩上挂着的黑色吉他包，穿过自动感应门来到银行内。
一名穿着整洁西装、梳着油亮头发的男人趴在前台上，口水从他呲开的嘴角中流出，打湿了小半条袖子。
他的工作牌搭在外面，职位一栏用醒目黑色粗体字写着“经理”一词。
“约翰·史密斯。”张尧默念着工作牌上的名字。
银行大堂另一侧，四名身着防弹衣、手边放着防弹头盔与步枪的壮汉围坐在一张小方桌前。
他们在桌上整齐地码放着100多枚质地玉滑的小方块。一人拿起小方块的同时，用生涩的音调兴奋喊道：
“三万！胡了！”
他将码放在身前的一排麻将用力推倒，摇头晃脑地向同伴们展示自己取得的成功。
美利坚人很喜欢异域文化，特别是被本土消费主义包装得富丽堂皇的文化产品。
在美利坚，麻将被赋予了“从胡乱中找寻秩序”“古老的东方智慧”“幸运的征兆”等华夏人自己都不一定意识得到的意象。
加之麻将本身是就一款优秀的多人游戏，在多种营销的加持下，它成功在美利坚“打发时间的游戏”界赢得了一席之地。
就连家喻户晓的NBA球星闲暇时，也会在更衣室内来两把麻将。
将思绪拽回眼前。
张尧环视一圈后终于确认，这间银行大厅里，除去经理的鼾声和麻将大汉的喊叫声外，再无其他动静。
没有客户在大厅内打着电话走来走去，坐于大玻璃后的几名柜员也无言地低头玩着手机。
单纯以盈利的角度的来看，这家分行显然是失败的。
当然，张尧知道这种情况不可能一只维持下去，因为纽约市正无时无刻向外扩张，总有一天会把这家银行纳入城市范围内。
届时居于城市外围的中产家庭和少数有产者会很乐意光顾这里，将其作为自己财富增值的根据地之一。
不过作为打工人的张尧不会想什么提前布局之类的商业手段，面对此情此景，他只有一句话在胸中回荡。
“妈的，来错地方了。”
站在安保人员的角度来看，这家银行的位置极其偏僻，万一出什么意外，简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唯一的好消息是周围几乎没有其他建筑，如果劫匪到来，占据高处的他必然可以及时发现。
可同样也是出于这个原因，劫匪一旦决定进攻，他们就能从四面八方包围住这栋建筑，迫使防守方应接不暇。
“再看看报酬吧，要是钱不到位，我就立马回家睡觉。”张尧深呼一口气，上前摇醒经理约翰。
约翰双目痴呆地抬起头，尚未想起擦掉下巴上的口水，就见眼前的亚裔拿起手机向自己展示通话界面。
“嘿，经理先生。我叫张尧，我们昨天刚通过电话，记得吗？”
约翰·史密斯下意识虚起眼睛查看手机屏幕，小半秒后才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什么。
他慌忙用手帕擦擦脸，“我记得你，你是来应聘安保人员的？”
“准确来说是充当临时安保顾问，这个岗位的薪资待遇和指挥权力比安保人员好得多。”张尧补充道。
“是了，临时安保顾问。”约翰嘀咕道，
“真不知道上面在想些什么，突然让我设置这么一个奇怪的岗位。
“用不着签任何合同、只需要在银行里待满三天，报酬还高得吓人。”
“您说什么？”张尧没听清对方的自言自语。
约翰忙摆手，“不，没什么，我已经知道你的情况了。跟我来吧，我带你认识认识更衣室。”
张尧紧跟着对方，“不用笔试和面试吗？或者简历呢？”
“都用不着，我的上司下了命令——只要能说出‘临时安保顾问’这几个词，哪怕是正在瘾头上的黑人都要。”
“你的上司还挺有趣的，他有说为什么要这么干吗？”张尧说道。
“我哪知道？我就是个臭打工的，银行赚钱亏钱和我又没多大关系，他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
看来经理约翰并不知道超凡者的存在，对可能发生的银行结案也一无所知。
知晓了这一事实后，张尧又问道：“报酬待遇怎么样呢？”
“别提有多好了，我看了都羡慕。”约翰推开更衣室的门，拖着长音道，“待满三天就有二十万美金拿，还能成为本行的终身顶级会员。”
约翰紧跟着极其熟练地、讲贯口似地介绍起顶级会员拥有哪些旁人求之不得的福利待遇，讲得他自己都羡慕得红了眼睛。
然而张尧一个词都没听进耳朵，因为他在更衣室里看见了一名意想不到的熟人。
是艾丽，她业已换好了整套安保人员服装，正认认真真地调整着头盔系带。
在她身旁，整齐地叠放着一套属于《星球大战》角色“达斯·维达”的cosplay服装。
“你怎么在这里？”他脱口而出道。
在他的印象里，艾丽实在不像是会出门工作的人，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在老爹家里打游戏的艾丽。
艾丽移开放在头盔上的目光，眨眨眼睛说道，
“我爸妈因为我前天晚上回家太晚，一气之下把我赶了出去，说让我以后自谋生路。
“正好斯坦因先生在前天晚上的集会里提到了这家银行，我就想来碰碰运气。”
斯坦因是集会组织者“大师”维克多的姓氏，出于礼貌，美利坚人通常用姓氏称呼不太熟的人。
对熟人则会称呼名字或小名。
张尧看向约翰，后者耸耸肩表示默认。
“好吧。”他卸下肩上的吉他包，“希望我们之间的头一次合作一切顺利。”
从第一缕阳光穿过地平线进入大地，到太阳正式挂在天上普照万物。长达数小时的时间内，这儿见不到半个人影。
只有呼啸而过的汽车偶尔到来又离去。
与周围荒凉景象格格不入的，是一栋形如宫殿的大型三层建筑。它的表面以白色为底，少数地方喷涂有烫金色的油漆。
看起来只比位于华盛顿的“白房子”稍逊三份。
仰头望着它顶上镶有“Zitibank”字样的牌匾，张尧抖抖肩上挂着的黑色吉他包，穿过自动感应门来到银行内。
一名穿着整洁西装、梳着油亮头发的男人趴在前台上，口水从他呲开的嘴角中流出，打湿了小半条袖子。
他的工作牌搭在外面，职位一栏用醒目黑色粗体字写着“经理”一词。
“约翰·史密斯。”张尧默念着工作牌上的名字。
银行大堂另一侧，四名身着防弹衣、手边放着防弹头盔与步枪的壮汉围坐在一张小方桌前。
他们在桌上整齐地码放着100多枚质地玉滑的小方块。一人拿起小方块的同时，用生涩的音调兴奋喊道：
“三万！胡了！”
他将码放在身前的一排麻将用力推倒，摇头晃脑地向同伴们展示自己取得的成功。
美利坚人很喜欢异域文化，特别是被本土消费主义包装得富丽堂皇的文化产品。
在美利坚，麻将被赋予了“从胡乱中找寻秩序”“古老的东方智慧”“幸运的征兆”等华夏人自己都不一定意识得到的意象。
加之麻将本身是就一款优秀的多人游戏，在多种营销的加持下，它成功在美利坚“打发时间的游戏”界赢得了一席之地。
就连家喻户晓的NBA球星闲暇时，也会在更衣室内来两把麻将。
将思绪拽回眼前。
张尧环视一圈后终于确认，这间银行大厅里，除去经理的鼾声和麻将大汉的喊叫声外，再无其他动静。
没有客户在大厅内打着电话走来走去，坐于大玻璃后的几名柜员也无言地低头玩着手机。
单纯以盈利的角度的来看，这家分行显然是失败的。
当然，张尧知道这种情况不可能一只维持下去，因为纽约市正无时无刻向外扩张，总有一天会把这家银行纳入城市范围内。
届时居于城市外围的中产家庭和少数有产者会很乐意光顾这里，将其作为自己财富增值的根据地之一。
不过作为打工人的张尧不会想什么提前布局之类的商业手段，面对此情此景，他只有一句话在胸中回荡。
“妈的，来错地方了。”
站在安保人员的角度来看，这家银行的位置极其偏僻，万一出什么意外，简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唯一的好消息是周围几乎没有其他建筑，如果劫匪到来，占据高处的他必然可以及时发现。
可同样也是出于这个原因，劫匪一旦决定进攻，他们就能从四面八方包围住这栋建筑，迫使防守方应接不暇。
“再看看报酬吧，要是钱不到位，我就立马回家睡觉。”张尧深呼一口气，上前摇醒经理约翰。
约翰双目痴呆地抬起头，尚未想起擦掉下巴上的口水，就见眼前的亚裔拿起手机向自己展示通话界面。
“嘿，经理先生。我叫张尧，我们昨天刚通过电话，记得吗？”
约翰·史密斯下意识虚起眼睛查看手机屏幕，小半秒后才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什么。
他慌忙用手帕擦擦脸，“我记得你，你是来应聘安保人员的？”
“准确来说是充当临时安保顾问，这个岗位的薪资待遇和指挥权力比安保人员好得多。”张尧补充道。
“是了，临时安保顾问。”约翰嘀咕道，
“真不知道上面在想些什么，突然让我设置这么一个奇怪的岗位。
“用不着签任何合同、只需要在银行里待满三天，报酬还高得吓人。”
“您说什么？”张尧没听清对方的自言自语。
约翰忙摆手，“不，没什么，我已经知道你的情况了。跟我来吧，我带你认识认识更衣室。”
张尧紧跟着对方，“不用笔试和面试吗？或者简历呢？”
“都用不着，我的上司下了命令——只要能说出‘临时安保顾问’这几个词，哪怕是正在瘾头上的黑人都要。”
“你的上司还挺有趣的，他有说为什么要这么干吗？”张尧说道。
“我哪知道？我就是个臭打工的，银行赚钱亏钱和我又没多大关系，他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
看来经理约翰并不知道超凡者的存在，对可能发生的银行结案也一无所知。
知晓了这一事实后，张尧又问道：“报酬待遇怎么样呢？”
“别提有多好了，我看了都羡慕。”约翰推开更衣室的门，拖着长音道，“待满三天就有二十万美金拿，还能成为本行的终身顶级会员。”
约翰紧跟着极其熟练地、讲贯口似地介绍起顶级会员拥有哪些旁人求之不得的福利待遇，讲得他自己都羡慕得红了眼睛。
然而张尧一个词都没听进耳朵，因为他在更衣室里看见了一名意想不到的熟人。
是艾丽，她业已换好了整套安保人员服装，正认认真真地调整着头盔系带。
在她身旁，整齐地叠放着一套属于《星球大战》角色“达斯·维达”的cosplay服装。
“你怎么在这里？”他脱口而出道。
在他的印象里，艾丽实在不像是会出门工作的人，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在老爹家里打游戏的艾丽。
艾丽移开放在头盔上的目光，眨眨眼睛说道，
“我爸妈因为我前天晚上回家太晚，一气之下把我赶了出去，说让我以后自谋生路。
“正好斯坦因先生在前天晚上的集会里提到了这家银行，我就想来碰碰运气。”
斯坦因是集会组织者“大师”维克多的姓氏，出于礼貌，美利坚人通常用姓氏称呼不太熟的人。
对熟人则会称呼名字或小名。
张尧看向约翰，后者耸耸肩表示默认。
“好吧。”他卸下肩上的吉他包，“希望我们之间的头一次合作一切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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