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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局间休整

    “那就好好休息,你们有何要求只管跟他们说。”大法师指着身后的和尚们道。

    “法师莫要分心照顾我们,分心乃围棋大忌,适才若不是先生贪图巨胜,或许结局就相反了。”莫明秋安抚着。

    “你能看出我输在哪里?”长脸问道。

    “输在了这一步。”莫明秋指着右上角的一粒黑子道。

    “嗯!老夫下出这步的时候,确实十分后悔。”

    大法师频频点头。莫明秋倒是耐心,居然和海慧复起盘来。

    此时张重赶到,听陆远清说起今夜还要留宿,明日还要再下一盘,抬头看着莫明秋和大法师微笑淡定的复着盘,张重一屁股坐下道:“不会吧?”

    “你那几个朋友估计不好此道,不如我明日安排他们一点事情做。也不是难为他们,我这寺中有两和尚会些武功,索性就指点指点他们?”

    海慧法师感觉是拍着胸脯在说。

    “我这几个兄弟本是会点功夫的,切磋切磋肯定是没有问题。”

    莫明秋不想朱五和张龙被瞧不起。

    “他们不行,我帮你教教他们,免得将来江湖遇难你还要分心照顾他们。”海慧摆手道。

    莫明秋见海慧说得如此信誓旦旦,转念一想,文国皇族大法师想必还是有些门道的,于是喊来朱五张龙来,对他们说了此事。

    两人很是高兴,于是躬身行礼,表示感谢。

    海慧见莫明秋对两人很是恭敬,于是客气着摆手道:

    “你等不需谢我,莫公子陪我下棋,你们是莫公子的朋友,自然也就不是外人。”说完转身跟身后的侍卫一般的和尚交代了任务,再次转头看向莫明秋。

    此时张重也跟着过来看热闹,海慧见他自由散漫,不像朱五张龙那般拘谨,骨子里到有几份公子哥般的感觉,于是上下打量张重一番。

    张重被海慧看得发毛,以为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对,也自己浑身上下的找了起来。

    “你这小朋友倒是特殊,估计是个没吃过苦的小少爷?”长脸笑着。

    莫明秋暗自佩服海慧的眼光,张重这才领会过来,顶嘴道:

    “有人苦的是命,有人苦的是心,法师下棋下得却是苦了点。”

    海慧听得一惊,不想张重口才尽然如此了得。于是说道:

    “我自然是苦在棋上,不过如不是遇到莫公子,苦的未必是我了。”他看了看张重不服的脸蛋又问道:

    “那你能苦在哪里?”

    张重不假思索道:

    “我是苦在寒窗之下,苦在文国社稷之中。”

    海慧被怼,说道:“口气不小,或许有些本事。”

    此时有僧侣来通报,晚饭准备好了,海慧拉着莫明秋一起,边走边说道:

    “待会你我一桌,他们随意。”

    莫明秋也没多客套,随着他一起来到膳堂,两人找了张靠里的桌子坐下,莫明秋可以感觉道海慧对自己一行充满了好奇。

    果不其然饭桌菜刚放好,海慧就张嘴了。

    “你这棋艺是从哪里学来的?”

    “自学来的,参照了一些棋谱。”莫明秋看着海慧游离的眼神于是又补充道:

    “当然了,有个高手陪练了很长一段时间。”莫明秋说的是向大海。

    “确实高手难得。”海慧真心感悟道。

    此时张重跑过来检查了一下莫明秋桌上的菜品,然后有些失落的走掉了。

    “他是想看看我们是不是有特殊待遇。”莫明秋解释道。

    海慧估计从没见过这种场景,望着张重远去的背影不知道说什么好。

    莫明秋哈哈笑道:“他这年岁,法师猜猜是何功名?”

    “有功名?是秀才?”海慧问道。

    莫明秋摇头。

    “举人?”海慧看莫明秋表情不敢往低里猜。

    “举人中的解元。”莫明秋道。海慧想了想摇头道:

    “这不可能,他这年岁都不够考这试的资格。”

    海慧法师分析得不能说没有道理,张重此时的年岁不过是十六岁而已,看起来也最多最多十七八。

    往前里推算十四岁才可考县试,考中后称为童生,虽然称做童生,但童生可不都是小孩儿,三四十岁的大叔、七八十岁的老大爷也是有的。

    三年一轮才有下一次的机会,即便十四岁通过了童生考试,如果不是前三名,肯定就无法参加同年的院考,通过院考才能算秀才。

    所以正常的话中得秀才的人最早也得十七岁左右。

    即便是有非常非常特殊的情况,也根本谈不上能考成乡试,也就更谈不上还能考成第一。海慧此时又有把寺庙押上去赌的心思。

    “你说你是状元,我信。他是解元,我不信,到不是说他能力不够啊,这年岁都没赶上趟。”海慧法师怕莫明秋有误会于是解释道。

    “法师估计是不清楚文国的科考制度吧?”莫明秋道。

    “制度我知道。”海慧心想制度至少有一半还是我定的。

    “三品大员有特权这个制度你也知道?”莫明秋装出很滑稽的表情。

    “三品大员府中可以有一名免去会试以下考试的名额。”

    “这规定无非就是想鼓励官员们更严格管束自家子弟,更容易为文国培养出利国利民的人才出来,毕竟官宦人家,培养人才的资源和能力是比较强的。”海慧解释辛苦顿了顿抠着脑袋道:

    “难不成,他降级去考了趟乡试?免都免了,干嘛去考?”

    “信心啊!你看不出来?”莫明秋指着张重形容道:

    “他看这气势,是不是都想连会试也给省了?在他眼睛里就剩个状元还有点吸引力了。”

    海慧远远看着张重幼稚的举止,感觉很奇怪,好在身边坐着一个更加奇怪的人在安慰着他,他想想或许自己也属于奇怪人中的一种。

    至少在这群人没来之前,他绝对是这寺庙里公认的最奇怪的人。

    他本没有觉得奇怪是件好事,但此时他感到能让人觉得奇怪是件非常非常光荣的事。

    今夜无战事,饭后海慧和莫明秋两人在寺中长廊里悠闲的散步。

    “你的功名是什么?会试过了吗?”海慧问道。

    “我什么试都没考过。身上没有功名,当然也就没有那些烦恼。”莫明秋道。

    “哦!以你的才华不输于殿试三甲,为何不去尝试一下呢?”海慧继续追问。

    “法师怎知我有此才华?从棋里看出来的?”莫明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