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祭海仪式
我们在船头对话，梅姐他们几人距离我们几步之遥，梅姐时刻紧张地盯着我们，那几个小伙子也是有意无意盯着吴念。见此情形，我心里不由得好笑，该紧张的应该是我们才对吧，又想到也许他们担心吴念也是可能呢，毕竟梅姐是清楚吴念的身体状况的。
我没有过多在意这个细节，因为吴念已经开始慢悠悠地给我“上课”了。
“我跟你说哦，其实发光水母不是特别常见的。”
吴念恢复一本正经的样子，仿佛就在教一个笨蛋学生要注意这道题的变化，明天要考的。
“需要几个因素一起才能发生连锁化学反应。”
我：是化学反应吗？
她：严格上说，还有物理反应、生理反应！
“还有生理反应？”我假装夸张的附和。
“你就是不学好，脑子整天想入非非。”吴念小声的抱怨。
我：菲菲是谁？
她：你滚！
然后在我全身一阵暴打，我只好求饶。
她：那你道歉！
我：せんせい，すみません！
吴念站在科学的角度，跟我分析这片海域之所以产生水母发光的现象，原因大致有三方面：
第一方面：发光水母体内有一种叫埃奎林的蛋白质，当其遇到钙离子就能发出较强的蓝色光，这就是化学反应。刚好这里的盐田，温暖的海水里就富含钙、钾、镁等微量元素，因此也就能解释这里的发光水母发出幽幽的蓝光了，但像这样成片成片的水母聚集发光还是毕竟少见的。
第二方面：我猜测这里不只是盐田，很有可能还是一个位置不错的渔场，属于千岛寒流和赤道暖流的辐射范围内，但影响不是最明显，只能算理论上的渔场。寒暖流的交汇会从海底带来大量的微量元素与浮游生物，所以你才会看到成群结队的发光水母出现在此，其实他们在觅食。从洋流运动的维度来看，这属于物理反应。
第三方面：就是纯生理反应了。在自然界中，像孔雀开屏、蝴蝶展翅、萤火虫发光，还有鲸鱼唱歌，都属于生物学范畴内的求偶行为。发光水母汇聚于此，觅食、发光，也是在繁衍后代。
吴念如同《最后一课》里的老师，一口气把要考的知识点，和盘托出。
我：发光水母的小日子过得还不错啊！
她：怎么个好法？
我：有吃有喝，还可以泡妹子生猴子，实名羡慕！
她：你有毛病！
说完不由分说踢了我一脚，才女变超杀女！
我扪心自问，我有说错什么了吗？我觉得总结挺到位的呀！我心里有些郁闷，然后拿起手里从岸边捡来的一块石片，朝幽幽蓝光的海面打了个漂亮的水漂。
梅姐突然发疯一样，冲过来大声说：不可以！
把我和吴念都吓了一跳，也把一黑一白搞得猫犬不宁。
接着，原本蓝幽幽的海面，瞬间灭灯，变得漆黑无比，发光水母停止了“吃喝玩乐泡妹子”。
我愣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梅姐声音大的可怕，说我不应该吵到神灵降临的，然后对着海面用本地方言念念有词，不用想应该就是赔罪道歉的话语，吴念见状也是一时不知所措。
“表哥”和那几个年轻的小伙子，围了过来，一脸不悦地看着我，然后呵斥梅姐：都说了，不要带他们来的！你偏不听！
难道真的要从“大开眼界”，变成“大开杀戒”了吗？
我心里有点慌，吴念躲在我身后。
见此，我十分尴尬，只好向他们道歉。
梅姐祷告完，依旧脸色煞白，向我们解释，这片发光水母是当地人尊崇的神灵，我刚才那样做实在是大大的不敬。
联系之前梅姐和那几个小伙子，一上船就紧张兮兮，对我们盯得死死的样子，原来正是担心我们冒犯他们的神灵。出此状况，我们都心绪不高，再也无心留在海中，快速把船靠岸。
直到我们回到海边入住的旅馆，海面还是死一样的安静，再没有亮起一丁点幽幽蓝光。再想起，梅姐他们下船前所说的话：明晚就是月十五了，我们的祭海仪式，到时候神灵不出现，族长非把我们骂死不可！
吴念似乎受到了惊吓，苍白的脸色一直没法恢复，甚至觉得冷，这是我们来“海之角”她第一次从生理和心理上都觉得冷。虽然后面梅姐向我们道歉，说也是因为情急之下才会如此鲁莽。
我们没有和梅姐计较，毕竟是我们不知道当地还有这样的风俗。但看到吴念的状态，我心里还是跌落底谷，我后悔自己做了那么一个看似不经意，实则大忌的动作。
第二天一早，梅姐就匆匆地出去了，然后临近中午才回来，顺便给我们打包了饭菜，但我和吴念都没有胃口。梅姐又道歉了，我只能大度地表示，我也有做不对的地方。
一天都过得很煎熬，终于熬到了晚上。
白天几次都萌生离念，但转念一想，如果真的走了，那就更显得我们理亏，那行为就可能从冒犯升级到冒火。我做好打算，坦诚起见，我和吴念选择留下，如果晚上祭海仪式还是等不到发光水母亮起蓝幽幽的光，我们再和他们的族长诚恳地道歉，希望求得谅解。
我们完全没有心思关注祭海仪式的细节，只记得海滩上闹哄哄的一堆人聚集，然后出海，接着他们做什么我们都无心留意，就连Aimo~、Aoi~都变得无比沉默。
我心里不断祈祷，那些蓝幽幽的光快点亮起来吧！
还是昨晚一样，盐田上的太阳能白炽灯，很快就耗尽电能熄灭，整个海域、海岸都陷入漆黑，天上的星光也十分的微弱，我们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海面，每个人都紧张得屏住呼吸，生怕惊扰到神灵现身。
等了一小会，黑色的海水里，终于像是试探性亮起了一点点的蓝色幽光，接着一点一点，好像跟随口令一样，最终整片海面和昨晚一样，完成“通电”。
我和吴念呼出一口气，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
接着，祭海仪式轰轰烈烈地开始了，他们往海里不知道挥撒什么东西，就像细沙一样。接着我们就看到，海里的蓝色幽光变得异常猛烈，一闪一闪亮得有些耀眼。
我心想，能够引起这么剧烈的反应，难道他们撒下的那些白色的灰，莫非是一种催化剂或者催情剂不成，直接让“吃喝玩乐生猴子”的发光水母嗨起来。
我不敢把自己这么无聊的想法告诉吴念，否则不只是那些村民，吴念都让我吃不了兜子走！
我们知道自己已经是不受欢迎的人，所以，他们爽快地答应把我们送回岸边。
次日一早，我们就离开了。
我没有过多在意这个细节，因为吴念已经开始慢悠悠地给我“上课”了。
“我跟你说哦，其实发光水母不是特别常见的。”
吴念恢复一本正经的样子，仿佛就在教一个笨蛋学生要注意这道题的变化，明天要考的。
“需要几个因素一起才能发生连锁化学反应。”
我：是化学反应吗？
她：严格上说，还有物理反应、生理反应！
“还有生理反应？”我假装夸张的附和。
“你就是不学好，脑子整天想入非非。”吴念小声的抱怨。
我：菲菲是谁？
她：你滚！
然后在我全身一阵暴打，我只好求饶。
她：那你道歉！
我：せんせい，すみません！
吴念站在科学的角度，跟我分析这片海域之所以产生水母发光的现象，原因大致有三方面：
第一方面：发光水母体内有一种叫埃奎林的蛋白质，当其遇到钙离子就能发出较强的蓝色光，这就是化学反应。刚好这里的盐田，温暖的海水里就富含钙、钾、镁等微量元素，因此也就能解释这里的发光水母发出幽幽的蓝光了，但像这样成片成片的水母聚集发光还是毕竟少见的。
第二方面：我猜测这里不只是盐田，很有可能还是一个位置不错的渔场，属于千岛寒流和赤道暖流的辐射范围内，但影响不是最明显，只能算理论上的渔场。寒暖流的交汇会从海底带来大量的微量元素与浮游生物，所以你才会看到成群结队的发光水母出现在此，其实他们在觅食。从洋流运动的维度来看，这属于物理反应。
第三方面：就是纯生理反应了。在自然界中，像孔雀开屏、蝴蝶展翅、萤火虫发光，还有鲸鱼唱歌，都属于生物学范畴内的求偶行为。发光水母汇聚于此，觅食、发光，也是在繁衍后代。
吴念如同《最后一课》里的老师，一口气把要考的知识点，和盘托出。
我：发光水母的小日子过得还不错啊！
她：怎么个好法？
我：有吃有喝，还可以泡妹子生猴子，实名羡慕！
她：你有毛病！
说完不由分说踢了我一脚，才女变超杀女！
我扪心自问，我有说错什么了吗？我觉得总结挺到位的呀！我心里有些郁闷，然后拿起手里从岸边捡来的一块石片，朝幽幽蓝光的海面打了个漂亮的水漂。
梅姐突然发疯一样，冲过来大声说：不可以！
把我和吴念都吓了一跳，也把一黑一白搞得猫犬不宁。
接着，原本蓝幽幽的海面，瞬间灭灯，变得漆黑无比，发光水母停止了“吃喝玩乐泡妹子”。
我愣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梅姐声音大的可怕，说我不应该吵到神灵降临的，然后对着海面用本地方言念念有词，不用想应该就是赔罪道歉的话语，吴念见状也是一时不知所措。
“表哥”和那几个年轻的小伙子，围了过来，一脸不悦地看着我，然后呵斥梅姐：都说了，不要带他们来的！你偏不听！
难道真的要从“大开眼界”，变成“大开杀戒”了吗？
我心里有点慌，吴念躲在我身后。
见此，我十分尴尬，只好向他们道歉。
梅姐祷告完，依旧脸色煞白，向我们解释，这片发光水母是当地人尊崇的神灵，我刚才那样做实在是大大的不敬。
联系之前梅姐和那几个小伙子，一上船就紧张兮兮，对我们盯得死死的样子，原来正是担心我们冒犯他们的神灵。出此状况，我们都心绪不高，再也无心留在海中，快速把船靠岸。
直到我们回到海边入住的旅馆，海面还是死一样的安静，再没有亮起一丁点幽幽蓝光。再想起，梅姐他们下船前所说的话：明晚就是月十五了，我们的祭海仪式，到时候神灵不出现，族长非把我们骂死不可！
吴念似乎受到了惊吓，苍白的脸色一直没法恢复，甚至觉得冷，这是我们来“海之角”她第一次从生理和心理上都觉得冷。虽然后面梅姐向我们道歉，说也是因为情急之下才会如此鲁莽。
我们没有和梅姐计较，毕竟是我们不知道当地还有这样的风俗。但看到吴念的状态，我心里还是跌落底谷，我后悔自己做了那么一个看似不经意，实则大忌的动作。
第二天一早，梅姐就匆匆地出去了，然后临近中午才回来，顺便给我们打包了饭菜，但我和吴念都没有胃口。梅姐又道歉了，我只能大度地表示，我也有做不对的地方。
一天都过得很煎熬，终于熬到了晚上。
白天几次都萌生离念，但转念一想，如果真的走了，那就更显得我们理亏，那行为就可能从冒犯升级到冒火。我做好打算，坦诚起见，我和吴念选择留下，如果晚上祭海仪式还是等不到发光水母亮起蓝幽幽的光，我们再和他们的族长诚恳地道歉，希望求得谅解。
我们完全没有心思关注祭海仪式的细节，只记得海滩上闹哄哄的一堆人聚集，然后出海，接着他们做什么我们都无心留意，就连Aimo~、Aoi~都变得无比沉默。
我心里不断祈祷，那些蓝幽幽的光快点亮起来吧！
还是昨晚一样，盐田上的太阳能白炽灯，很快就耗尽电能熄灭，整个海域、海岸都陷入漆黑，天上的星光也十分的微弱，我们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海面，每个人都紧张得屏住呼吸，生怕惊扰到神灵现身。
等了一小会，黑色的海水里，终于像是试探性亮起了一点点的蓝色幽光，接着一点一点，好像跟随口令一样，最终整片海面和昨晚一样，完成“通电”。
我和吴念呼出一口气，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
接着，祭海仪式轰轰烈烈地开始了，他们往海里不知道挥撒什么东西，就像细沙一样。接着我们就看到，海里的蓝色幽光变得异常猛烈，一闪一闪亮得有些耀眼。
我心想，能够引起这么剧烈的反应，难道他们撒下的那些白色的灰，莫非是一种催化剂或者催情剂不成，直接让“吃喝玩乐生猴子”的发光水母嗨起来。
我不敢把自己这么无聊的想法告诉吴念，否则不只是那些村民，吴念都让我吃不了兜子走！
我们知道自己已经是不受欢迎的人，所以，他们爽快地答应把我们送回岸边。
次日一早，我们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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