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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刀圣元空阎罗败

    道魔对生,佛自凡处。(无有邪生,焉有正来。)

    道长魔长,佛灭凡灭。(修行愈深,所迷越高。)

    道不欺魔,佛不拒凡。(法出凡处,不可恶凡。)

    道即是魔,佛亦是凡。(凡识真我,即是佛道。)

    秀丽苦鼎山,藏聚六界灵穴之最,妖界权力之象征。

    见证了妖界百万年荣辱盛衰,今日又见证一代巅峰强者灭亡,另一绝世强者的诞生。

    御战皇三人追至苦鼎山,云头目睹妖尊典金川败亡,一般惊恐、诧然。

    鹤妙龄瞠目怔面:“她真是当年那个疯丫头盖瑞林?不可能吧。”

    言出无心,百里外却见潇洒仙赤眸扫来!

    只一眼,顿五脏爆碎,鹤妙龄吐血摔倒!

    御战皇急揽住,查她五脏竟毁,忙掏出不死仙丹,保其性命。

    “不可强敌,速撤!”

    眼见盖瑞林已超越仙人界限,成为六界至强无敌,御战皇已无战意,抱起重伤鹤妙龄,喝向悲世靖逃命。

    回头却见,悲世靖一动不动。像沙场上,经历过血腥洗礼的残剑,凌风瑟瑟,唯余炽然的战意!

    追求极致刀客,遇到这般令人畏惧的对手,那是梦中所求。怎会不战而逃呢!

    刀早成了他的骨,成了他的魂。囹圄八百年,不曾一日忘了持刀的感觉!

    八百年来,他最渴望的不是自由,而是更强的刀道!

    霞光染天九重深,缤纷天降似飞雪。

    仙子静然舞衣落,画转一扇绝美,背后万事如意诸尘剑高悬,依旧滴血,恐惧之息蔓延而起。

    面似菩萨容,却长了恶魔心!

    笑呵呵,秋水一汪:“既来了,还想走。御战皇,瞧不起吾了!”

    曲良辰怀抱鹤妙龄,冷道:“盖瑞林!你以为我怕你不成!让鹤妙龄离开,我二人自与你一决雌雄!”

    红衣潇洒提袖,笑如花枝:“苍天之下,谁人无辜。吾赐你机会,若你自裁,吾便放鹤妙龄一次。”

    御战皇咬齿面抖,却不敢动手!比起妖尊实力,他还差太远。

    然一旁,悲世靖却无顾虑,自一拔刀,半天皆明,刀气浩然仙界清!

    “吾与你比一场,请!”

    刀者风采绝尘,观刀气而见髓,妙仙一笑微赞。

    却又摇头叹息:“唉!浮世斩业,无情刀圣!悲世靖,号无情,却满眼人情眷恋。吾有好生之德,今日赐你偷生机会。留下阎罗齿,吾放你归家。日后,六界随心所欲,天不敢欺!若非要逞能作死,那吾也成全。”

    悲世靖面色不改:“刀者自拿起刀,命已入黄泉。请。”

    “觉悟甚好。”

    多说无益,云天之上,二人分立。

    御战皇心知无插手必要,搀扶鹤妙龄,急逃百里外观战。

    不世双强,妖界云端决生死。

    天帝及众仙通过照天镜同观,全然一面严肃!妖尊已亡,若悲世靖也杀不了盖瑞林,那仙界恐怕真要大祸临头!

    大战将开,鹤妙龄稍缓伤势,焦急探道:“悲世靖能赢吗?总觉得盖瑞林已不是人了,她太可怕了。”

    话音未落,仙子忽现身眼前,吓得她又吐一口血!

    御战皇护住鹤妙龄,警惕道:“你要干什么?”

    霞衣仙无奈一笑:“妙龄姐姐,这么怕我吗?安心。万一输的是我呢。御战皇,把你的刀给我!”

    御战皇皱眉:“为什么?”

    玉面一笑:“若我用万事如意诸尘剑,悲世靖岂有反击的机会。用和他一般的武器,他这个刀圣死的才不亏。”

    闻言,御战皇拔出自己的千机刀,扔给盖瑞林:“好!拭目以待!”

    仙子呵呵一笑,舞衣如花去。

    双强对立,诸天云涌,周空宛如陷入杀狱。未曾出手,强者之威,已压得天沉。

    双放无言,唯有对手间的默契!

    猛然,神影皆动!

    二人一步出,身瞬凭无!

    速之快,眼已不见人,只觉空间多了万万重光闪!

    两面交织,不见刀、不见人,唯影罗千万,彩芒闪空乱!忽又,惊雷动、电光卷,战成一片金爆。铃铃当当,当当锵锵!

    众仙神目细观,也只看到万千幻影混沌中舞动,也只听碎瓦断雷一般裂咔震魄。

    影比刀快,身比刀芒,一片乱闪,乱闪一片!

    只三息时间,双强分立,空间竟被刀劈出炽焰灼浪百里。睁大眼去看,盖瑞林无一丝伤,而悲世靖身上多了百道血光。

    诸仙叹息,难道悲世靖要输!

    圣子之师,仙界第一剑思雨魔,冷着脸看了整个战斗,脑中不禁想起当年!

    当年,他受邀成为圣子师。初来仙宫,便遇一破衣疯丫头。那丫头年不过十岁,却拦住自己狂口要赐自己为师的荣耀!当时,见那丫头疯癫,仙脉也不通,并未瞧上。不想,今日这丫头,真成了她口中无敌的霸主!

    一阵斗罢,思雨魔开口道:“不然。这一场其实是悲世靖赢了。刚才三息,他们各出刀四百万次多,悲世靖被盖瑞林砍中一百零八刀,而盖瑞林被悲世靖砍中一百八十刀。只是,盖瑞林身着九色衣,无伤罢了。”

    众仙转喜,天帝也终点头赞赏:“好。能多赢他七十二刀,看样子,悲世靖胜算大很多!”

    登寇一脸赞,抚须道:“小丫头也没有师傅,怎么练的功!悲世靖乃是刀圣,叱咤兵界屠了千万强者,三息出刀四百万次可以理解。她如何能同分秋色。幸亏我没去,不然还真赢不了。哈哈。”

    司天星君看思雨魔,揶揄道:“剑仙,听说五年前,盖瑞林特许你当她老师。当初,你嫌弃人家是废脉成不了材。现在觉得这废物如何,可否成材?”

    思雨魔回一冷哼:“她便再厉害,我也一剑收了!”

    天帝一笑赞许:“嗯。剑仙能有这等志气,还怕她什么盖瑞林。”

    云中双强分立,已知虚实,唯有绝招胜负。

    未动手,悲世靖已知结局,仰头一叹:“对不起!羽霞!吾之刀不能输!”

    猛然,悲世靖双眼失色,瞳孔猛然成剑,发丝也成剑,全身皆剑!阎王齿高举,满身刀气成狱色,苍天阴鬼神嚎,半天映出阎罗万鬼浮世!

    浩浩然,阎罗鬼帝阴神出,满天怨怒与杀意,形成末日壁画!

    红衣潇洒仙一步踏,云沉万里!

    玉面顿显金面佛相,一身金光浩灵霄,悍盖六界天!

    听佛音强、吟唱惊,猛然一天尽如来、菩萨相!

    一者,刀圣出阎罗!

    一者,煞仙搬如来!

    悲世靖沉声一喝:“浮世斩业,无情一刀,万世超脱!”

    一刀出,超越界限刀煞,半天皆沉,苍穹一刀裂了两半!

    穹武殿前照天镜猛地崩碎,一众仙人骇然倒退!

    盖瑞林昂首,癫狂一笑:“哈哈!金刚般若,一切成空呀!”

    轰然,亿万神佛金光,拔地起!

    悲世靖周身尽化阎罗斩,如万千鬼阎罗,与亿万神佛,各挡半天!

    片刻,出乎意料,天地皆静,并未出现强烈的刀劲锋芒激荡。

    唯见,阎罗影碎,万佛空悬。

    御战皇急飞身去,但见悲世靖高举阎罗齿站立不动,已无生息。

    刚才那一刀,已尽了他最后的气力,并未完全施展,人已气绝。

    神巅之上受苦八百年,神气丧了八九成。神功虽在,但并不能与神气正盛的盖瑞林相比。见到盖瑞林出刀的那一刻,悲世靖已然知道自己败了。只能画出最后一次阎罗斩,算是遗言。

    潇洒仙也未出手,让那漫天阎罗、神佛,做他遗言。

    远处紧紧跟随,始终不敢现身,怕搅扰了爱人心绪的羽霞仙子。见爱人离去,流泪双颊,飞身而至。

    抱起爱人,泪满衣襟,一言不发,只是痛哭。猛地,自爆神丹,陨了仙身,追随爱人而去。

    曲良辰跪地,仰天怒号哀泣!

    泪眼纵横,看向盖瑞林嘶吼:“盖瑞林!我要杀你,替我贤弟报仇!”

    潇洒仙掷天机刀与其足下,捻青丝,烂漫一笑:“凡心刀圣,岂能与吾比高!与其哭得丑,不如拿刀一战!让我看看你复仇之决心!”

    曲良辰颤抖举刀,面色挣扎,回头看鹤妙龄,忍痛道:“我愿意受死,只求你放了鹤妙龄!”

    琳琅之音,笑如灵铃,只话寒彻骨。

    “刚才我给你机会了,可惜你没有把握。不过,你可以放心!我不会杀你,留你报仇的机会。”

    一伸手,远在百里外的鹤妙龄,已被拘入手中!

    掐着女仙细弱脖颈,赤仙子微微一笑:“妙龄姐姐,五年不见,你当真妙龄芳华不改。看样子,你的妙龄也便到今天了!”

    稍一用力,鹤妙龄便眼珠翻百,舌头吐出,嘴角汩汩流血!

    曲良辰跪地磕头,大声苦求:“求你放了她,我现在立即自裁!鹤妙龄天性善良,也不曾得罪你,求你给她活命的机会吧。”

    霞仙子松开鹤妙龄,玉面玩笑:“哦,怜香惜玉。我给你机会。但要拿你御战皇全族之命来换,你愿意否?”

    曲良辰一恍,惊恐道:“什么?”

    鹤妙龄坐地呜咽,大哭道:“盖瑞林,你这个魔头,你不会有好下场的!我死也不让你得逞!”

    便欲爆碎神元自陨,赤仙眼眸红光一闪,神魂似顿入九幽,冷得动弹不得!

    仙子纤掌娇颔,看曲良辰盈盈笑言:“曲仙族现有三万六千五百一二口人,距此地三万里。若我掷出诸尘剑,只需三十息便到!三十息之内,鹤妙龄不死,那你全族便死!开始了!”

    便掷出万事如意诸尘剑,那剑穿空直奔三万里曲仙族而去。

    曲良辰无能跪地,双眼赤红,嚎啕哭泣:“为什么要这样逼我?你也是父母生养,为何如此歹毒?难道,你真没有一丝人性!”

    仙子拂袖,强风打翻御战皇!

    砰一声碎响,满面血肉飞,一只眼、半张脸竟撕碎成了血骷髅!

    鹤妙龄悲痛大哭,穹武殿众仙惊退!

    霞仙子摇首一笑:“好歹男儿,只晓得哭!丢死人喽!”

    鹤妙龄泪流如泉,哭喊道:“良辰哥哥,杀了我吧!我不怕死。不能让曲仙族跟我陪葬。你杀了我,我不怪你!以后,你一定能替我报仇!”

    曲良辰捡起刀,紧握手中,看向鹤妙龄。却又扑地大哭,哭得满身血水流:“苍天呐!我!我!何忍也!”

    三十息已过,曲良辰瘫倒在地,痛苦蜷缩,哀嚎不止!

    红衣一笑,温柔难去娇态,呵呵笑骂:“啧啧啧,好一个孬种!妙龄姐姐,以后找夫君可别挑这种人!”

    红衣飘荡,一舞而逝,徒留满地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