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世间无因果，天下终将人食人（十一）
回家后的第二天，菜子豪早早就起了身，准备去找刘炯。
“大少爷，昨儿，才刚回来，今早这么早就起身了？不需要再多休息一会儿吗？”管家老安边收拾床铺，边问。“是多久了才能回来，看把老爷夫人心疼的。”问完后的老安，还小声嘀咕道。
“不用了，我要去刘府。”菜子豪一边向包袱里装游学这一年买给刘炯的小玩意，一边笑眯眯地回答道。
“刘府？”听到菜子豪回答的管家老安身体微微颤了一下，迅速收拾完屋子后，就快速退了出去。
“哥，你要去找刘炯吗？”不多时，菜子文咋咋呼呼地冲了进来。
“嗯，是啊！子文，有点礼貌，刘炯比你年长1岁，也是哥，知道吗？我们近两年没有见面了，所以想去看看他。”菜子豪依旧在装着这些小玩意，头都没有回。
“哥，刘炯，刘炯哥半年前坠马身亡了。”
“什么？”菜子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猛然转过了身，盯住菜子文再一次问道：“你，你说什么？”
“我，我说，刘炯半年前死了。”
菜子豪一脸不可置信，恶狠狠地瞪了菜子文一眼后说道：“有病！”
“什么？我有病，你要去刘府，最好带点香烛。呵！”菜子文冷哼一声，径直走了出去。
留在原地的菜子豪顿时愣住了！不知道胞弟是否是在开玩笑?也不知道现在自己应该做什么？一时间竟然没有了任何主意，他呆呆地站在那里许久，一段时间后，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还是走出了房门。
果然，菜子文没有开玩笑，半年多前，刘炯因为学骑马，一时逞能，坠马而亡。
虽然距今已经过了半年有余，可刘炯的父母依旧沉浸在这样的悲痛中。他的母亲刘蒋氏已经在床上躺了近半年，而他的父亲，菜子豪也只是在刘府远远瞥见了他的身影，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这时的他已经是一头白发了，想必人必定也苍老了不少。
刘炯的过世，让菜子豪霎那间失去了最好的朋友，同时也似乎模糊了曾经一起的梦想，突遇这样的悲伤，自然也就忘记了《奇问异鲁》。
直到要回“东林书院”的前一天，他才想起一直留在刘炯手上的书卷，然而这样的时间，不合时宜，最终，他只能寄希望于下次回家。
恰巧，半年之后，“东林书院”由于为朝廷输送了不少肱骨之臣，所以得到了当今皇上的嘉奖，院长一高兴，大笔一挥，便给了所有师生两个月的假，欢天喜地的氛围马上在整个书院里翻涌起来。书院里的学生一知道这个消息便迅速收拾起了包袱，高高兴兴的准备回家。菜子豪亦是这样，本来是在极其高兴的气氛下收拾包袱的，但突然一想到《奇问异鲁》，心中又不自觉地伤感起来。
很快他就回到了家，可心里一直推拖着不愿再去刘府。直到讨人厌的胞弟告诉他，刘炯的母亲因为思念儿子，一直病卧在床，于两月前去世的消息后，菜子豪对《奇问异鲁》的那三页书卷就彻底放弃了。
之后，无论是在求学阶段，还是在为官阶段，他都一直在寻找另外还存有的《奇问异鲁》，希望能补齐家里的这本书，可是毫无收获。
不过，两年前，他在一家古籍店里，收到了一本《外乡杂录》，虽然和《奇问异鲁》有一定差异，但对于借命这件事，上面也有一些记载，虽然不是很详细。但它已经是菜子豪近二十年来搜集的最为接近的一册书卷了。
“《奇问异鲁》的后三页到底是讲了些什么？”菜子文问道。
顿时，把陷入回忆的菜子豪活生生的拉回了现实。“‘活人借命’。”他压低了声音回答到。
“什么？‘活人借命’。”菜子文重复了一遍，并和不远处的陈平互看了一眼。
“对！‘活人借命’，《奇问异鲁》的后三页，分别是一张和之前比较相似的图画，后面两页，一页是对如何借命做了详细解答，另外一页我觉得好像是公式，但刘炯说不是，他说是一种推导的暗语。我也不知道。”
“暗语，什么意思？”陈平问道。
“实话，我也不知道，当时我研究过很长时间都没有什么起色，才交给刘炯试试。他说他推导出了一些，但不确定是否准确，谁知道呢，很多事情本身就没有确切的定论。”
“哥，到底是要推导出什么东西？以此借命。”菜子文再次问道。
此时的菜子豪面色凝重，鼻翼微缩，他粗重的喘了一口气后，看了看两人，那种表情让人难以捉摸，似乎之后要说的话，是极其难开口的。
“是啊！香檀居士，到底什么是借命，一时间，我们真是想不出来。”陈平也是一脸狐疑地看着他。
“‘活人借命’的意思就是向活着的人借他的寿命，以增添自己的寿命。”菜子豪停了停，继续说道：“事实上就是抓一些不超过8岁的孩子来祭祀那些木头人。”
“祭祀，用小孩！”菜子文他们似乎不确定自己是否听错了。
“是，就是孩子。用他们的命来增加要借命的人的寿命，而且这些孩子只能是住在与借命者距离不是太远的地方，比方说一个村，一个县等等。而那些刘炯说的暗语则是要找的这些孩子的生辰八字的密钥。”菜子豪摇了摇头，面露悲痛的说道：“很遗憾，我没有解开的能力。”
“怪不得山洞里到处都是血，这些孩子太可怜了，他们都是血流干而死的吗？”
“是的，把孩子的血先洒在对应的木头人身上，之后，再把他们绑在祭祀台上，书上是这么说的？”
“你还记得？”菜子文瞪大了眼睛。
“怎么可能忘掉，那么血腥的场景，虽未亲身经历过，但图画的鲜活，让人毕生难忘。这辈子我应该都不可能忘掉了。对了，陈大人，我把《外乡杂录》带来了，你们看一下，里面也讲到了“活人借命”这件事，虽然不是很详细，和《奇问异鲁》也有一些差异，但不知道你们是否能用得上。”说着，菜子豪把包袱递了过去，而陈平则快步走过来，双手接下了这个有点重量的包袱。
“哥，那三页书卷现在在哪里？”菜子文皱着眉头看向了菜子豪。
“我也不知道，之前交给刘炯之后，就再也没有拿回来了。”菜子豪低下了头。
“家里还有吗？”
“怎么可能还会有，它就是独本。”
“外面能找到吗？如果还有人收藏的话，哎！案子难查了！”
“我已经找了将近二十年，在不同的地方，都没有再见过。真不好说！”
“意思说整个华凌县应该不会有第二本了？”
“不知道。”
“哥，除了你，家里还有人看过吗？”
“不知道，你看过吗？”
“嗯!现在找到，看过不全的，算吗？”
菜子豪瞅了菜子文一眼，“我看这册书卷的时候，布满灰，而且自从祖父走后，家里还有人爱进‘文书斋’吗？”
菜子文没有回答，沉默地坐在了椅子上。的确，菜家的人只有祖父和胞兄真心爱“文书斋”里的书卷，而其他的人都只是为了炫耀而已。如果胞兄这样说，那么，也算是和自家没有什么关系了。他轻叹一口气后，嘴角微微上扬，并看了看一直瞪着自己的菜子豪。
之后，整个大厅陷入了沉默。
“大人，我就先走了，这段时间，我都会留在华凌县，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随时来找我。”说着，菜子豪站了起来。
“好的，真是麻烦居士了。”
“大少爷，昨儿，才刚回来，今早这么早就起身了？不需要再多休息一会儿吗？”管家老安边收拾床铺，边问。“是多久了才能回来，看把老爷夫人心疼的。”问完后的老安，还小声嘀咕道。
“不用了，我要去刘府。”菜子豪一边向包袱里装游学这一年买给刘炯的小玩意，一边笑眯眯地回答道。
“刘府？”听到菜子豪回答的管家老安身体微微颤了一下，迅速收拾完屋子后，就快速退了出去。
“哥，你要去找刘炯吗？”不多时，菜子文咋咋呼呼地冲了进来。
“嗯，是啊！子文，有点礼貌，刘炯比你年长1岁，也是哥，知道吗？我们近两年没有见面了，所以想去看看他。”菜子豪依旧在装着这些小玩意，头都没有回。
“哥，刘炯，刘炯哥半年前坠马身亡了。”
“什么？”菜子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猛然转过了身，盯住菜子文再一次问道：“你，你说什么？”
“我，我说，刘炯半年前死了。”
菜子豪一脸不可置信，恶狠狠地瞪了菜子文一眼后说道：“有病！”
“什么？我有病，你要去刘府，最好带点香烛。呵！”菜子文冷哼一声，径直走了出去。
留在原地的菜子豪顿时愣住了！不知道胞弟是否是在开玩笑?也不知道现在自己应该做什么？一时间竟然没有了任何主意，他呆呆地站在那里许久，一段时间后，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还是走出了房门。
果然，菜子文没有开玩笑，半年多前，刘炯因为学骑马，一时逞能，坠马而亡。
虽然距今已经过了半年有余，可刘炯的父母依旧沉浸在这样的悲痛中。他的母亲刘蒋氏已经在床上躺了近半年，而他的父亲，菜子豪也只是在刘府远远瞥见了他的身影，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这时的他已经是一头白发了，想必人必定也苍老了不少。
刘炯的过世，让菜子豪霎那间失去了最好的朋友，同时也似乎模糊了曾经一起的梦想，突遇这样的悲伤，自然也就忘记了《奇问异鲁》。
直到要回“东林书院”的前一天，他才想起一直留在刘炯手上的书卷，然而这样的时间，不合时宜，最终，他只能寄希望于下次回家。
恰巧，半年之后，“东林书院”由于为朝廷输送了不少肱骨之臣，所以得到了当今皇上的嘉奖，院长一高兴，大笔一挥，便给了所有师生两个月的假，欢天喜地的氛围马上在整个书院里翻涌起来。书院里的学生一知道这个消息便迅速收拾起了包袱，高高兴兴的准备回家。菜子豪亦是这样，本来是在极其高兴的气氛下收拾包袱的，但突然一想到《奇问异鲁》，心中又不自觉地伤感起来。
很快他就回到了家，可心里一直推拖着不愿再去刘府。直到讨人厌的胞弟告诉他，刘炯的母亲因为思念儿子，一直病卧在床，于两月前去世的消息后，菜子豪对《奇问异鲁》的那三页书卷就彻底放弃了。
之后，无论是在求学阶段，还是在为官阶段，他都一直在寻找另外还存有的《奇问异鲁》，希望能补齐家里的这本书，可是毫无收获。
不过，两年前，他在一家古籍店里，收到了一本《外乡杂录》，虽然和《奇问异鲁》有一定差异，但对于借命这件事，上面也有一些记载，虽然不是很详细。但它已经是菜子豪近二十年来搜集的最为接近的一册书卷了。
“《奇问异鲁》的后三页到底是讲了些什么？”菜子文问道。
顿时，把陷入回忆的菜子豪活生生的拉回了现实。“‘活人借命’。”他压低了声音回答到。
“什么？‘活人借命’。”菜子文重复了一遍，并和不远处的陈平互看了一眼。
“对！‘活人借命’，《奇问异鲁》的后三页，分别是一张和之前比较相似的图画，后面两页，一页是对如何借命做了详细解答，另外一页我觉得好像是公式，但刘炯说不是，他说是一种推导的暗语。我也不知道。”
“暗语，什么意思？”陈平问道。
“实话，我也不知道，当时我研究过很长时间都没有什么起色，才交给刘炯试试。他说他推导出了一些，但不确定是否准确，谁知道呢，很多事情本身就没有确切的定论。”
“哥，到底是要推导出什么东西？以此借命。”菜子文再次问道。
此时的菜子豪面色凝重，鼻翼微缩，他粗重的喘了一口气后，看了看两人，那种表情让人难以捉摸，似乎之后要说的话，是极其难开口的。
“是啊！香檀居士，到底什么是借命，一时间，我们真是想不出来。”陈平也是一脸狐疑地看着他。
“‘活人借命’的意思就是向活着的人借他的寿命，以增添自己的寿命。”菜子豪停了停，继续说道：“事实上就是抓一些不超过8岁的孩子来祭祀那些木头人。”
“祭祀，用小孩！”菜子文他们似乎不确定自己是否听错了。
“是，就是孩子。用他们的命来增加要借命的人的寿命，而且这些孩子只能是住在与借命者距离不是太远的地方，比方说一个村，一个县等等。而那些刘炯说的暗语则是要找的这些孩子的生辰八字的密钥。”菜子豪摇了摇头，面露悲痛的说道：“很遗憾，我没有解开的能力。”
“怪不得山洞里到处都是血，这些孩子太可怜了，他们都是血流干而死的吗？”
“是的，把孩子的血先洒在对应的木头人身上，之后，再把他们绑在祭祀台上，书上是这么说的？”
“你还记得？”菜子文瞪大了眼睛。
“怎么可能忘掉，那么血腥的场景，虽未亲身经历过，但图画的鲜活，让人毕生难忘。这辈子我应该都不可能忘掉了。对了，陈大人，我把《外乡杂录》带来了，你们看一下，里面也讲到了“活人借命”这件事，虽然不是很详细，和《奇问异鲁》也有一些差异，但不知道你们是否能用得上。”说着，菜子豪把包袱递了过去，而陈平则快步走过来，双手接下了这个有点重量的包袱。
“哥，那三页书卷现在在哪里？”菜子文皱着眉头看向了菜子豪。
“我也不知道，之前交给刘炯之后，就再也没有拿回来了。”菜子豪低下了头。
“家里还有吗？”
“怎么可能还会有，它就是独本。”
“外面能找到吗？如果还有人收藏的话，哎！案子难查了！”
“我已经找了将近二十年，在不同的地方，都没有再见过。真不好说！”
“意思说整个华凌县应该不会有第二本了？”
“不知道。”
“哥，除了你，家里还有人看过吗？”
“不知道，你看过吗？”
“嗯!现在找到，看过不全的，算吗？”
菜子豪瞅了菜子文一眼，“我看这册书卷的时候，布满灰，而且自从祖父走后，家里还有人爱进‘文书斋’吗？”
菜子文没有回答，沉默地坐在了椅子上。的确，菜家的人只有祖父和胞兄真心爱“文书斋”里的书卷，而其他的人都只是为了炫耀而已。如果胞兄这样说，那么，也算是和自家没有什么关系了。他轻叹一口气后，嘴角微微上扬，并看了看一直瞪着自己的菜子豪。
之后，整个大厅陷入了沉默。
“大人，我就先走了，这段时间，我都会留在华凌县，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随时来找我。”说着，菜子豪站了起来。
“好的，真是麻烦居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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