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茶铺里的秀才，铁木瓜
土行虎冲着丘万两作了个揖，“丘老兄，佩服，你骗得那头肥猪脱了裤子，干得太棒了。”
“错了，”丘万两一本正经地说道：“裤子是他自己脱的，与我有什么关系？”
“哈哈……”旁边的人都大笑。
土行虎说道：“丘兄，你和羊肥有过节么？如此戏弄他。”
“嘿嘿，”丘万两坐在井台上，把枣木杆子放在一旁，“过节是没有的，说到羊肥这个家伙，前几天在鄂家庄敲寡妇竹杠，骗了人家十吊钱，然后还把人家唯一一头驮货的毛驴给抢走了，现在衙门里的捕快正找他哩……喂，阿虎兄，天地良心，我可没戏弄他啊，我本来是想帮他来着，你可别冤枉我……”
老常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拍脑门，插嘴道：“对了，丘兄，我逮住过一个叫‘牛胖’的人，也是一身肥肉，他和这个羊肥，是哥俩么？”
“嘻嘻，牛胖了羊肥这俩家伙，在江湖上自称‘肥胖二仙’，平时打打秋风，做些套白狼背死狗的事，跟丘某都有些交情，不过，这哥俩倒也不怎么和睦，经常互相干仗，有时候还打得鼻青脸肿。”
土行虎道：“丘兄，原来你戏弄羊肥，是在替寡妇出头。”
“我再纠正你一次，我没戏弄羊肥，我和他是朋友，本想给他帮忙的，他不领情，那是他的事。”
“你拉倒吧。”
“阿虎兄，有件事我正想告诉你哩，你们最近若是出门勘测风水，寻找古墓，最好避开一个地方。”
“哪里？”
“窟窿山。”
土行虎和老常听了，都是一愣。
他们此行的目的，正是窟窿山。
丘万两这话，是什么意思？
土行虎挺了挺佝偻腰，翻翻眼皮，疑惑地瞅着丘万两。
丘万两伸了个懒腰，从井台上站起身，说道：“咱们是朋友，所以有消息都坦诚相告，阿虎兄，我听说窟窿山这些天不太平，有一拨从西方波竺国来的和尚，设下埋伏打劫商旅，你们可千万小心。”
“扯蛋，”土行虎说道：“哪里有个什么波竺国，西方有魔宇国，鲁浑国，北面有花趾汗国，再说，哪有和尚劫持商旅的，你喝多了胡编乱造，也得有点影子才成。”
“信不信由你，丘某也是听说来的，有没有，你自己去探听便是，反正作为朋友，我是做到知无不言了。阿虎兄，常兄弟，我还有事，咱们改日再聊。”
他拎起枣木杆子，扬长而去。
“铃铃……”铃声一路远去。
……
老常问土行虎，“一般情况下，丘万两说得有准头没有？”
“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土行虎撇了老常一眼，“丘万两这种人的话，能信吗？一个屁俩谎，一百句话里都没有一句是真的。”
“老兄，以前我觉得你挺聪明的，现在看来，怎么说呢，有点让我失望。”
“啥意思？”
“波竺国的和尚，劫持商旅，这事儿，咱们得琢磨琢磨，也许是真的呢。”
“我再跟你说一遍，就没有什么波竺国，你也少跟我提丘万两的事，我瞅这个满嘴冒泡的家伙就不顺眼。”
……
晓行夜宿，驴车一路颠簸，来到窟窿山附近。巫师等人坐得腰酸背痛，老常埋怨道：“再坐两天驴车，屁股要裂成八瓣了。”
官道旁边有个露天茶铺，摆着五七张粗木长桌，大黑陶壶绿茶三文钱一壶，白开水管够，几个人正自赶路赶得口干舌燥，把驴车拴在道旁，过去喝茶。
“小二，来一壶茶，两盘瓜子。”土行虎说道。
卖茶伙计笑嘻嘻地提了茶壶过来，“客官，辛苦了，一看你们就是腰缠万贯的富商，个个是德高望重，光明磊落，不同俗流。”
“瞎扯，我们是庄稼人。”
“嘻嘻，各位虚怀若谷，高风亮节，无论做什么，小人我都是敬佩有加的。”
音乐家听这伙计说话，颇觉好笑。
“喂，小二，你挺有学识啊，出口就是一串串的成语。”
伙计得意地晃晃脑袋，“客官过奖，小人从小饱读诗书，满腹经纶，是县里有名的秀才，可惜时运不济，命运多舛，否则早就大展鸿图，飞黄腾达了。”
“您还是秀才？”
“小人姓贾，村里都称呼我贾秀才。望不吝赐教。”
“贾秀才，你这茶水简直比得上玉液琼浆，喝下去回味无穷，令人感觉飘飘欲仙。”
“客官学富五车，妙语连球，小人诚惶诚恐。”
“哈哈哈……”音乐家乐不可支，笑得直捂肚子，他还是生平第一次这样跟人对话。
土行虎走过来，问道：“喂，贾秀才，窟窿山上太平么？有没有强盗响马？”
“回客官的话，窟窿山平安无事，路不拾遗，百姓安居乐业，相敬如宾。”
“你好好说话不行么，拽什么洋词。”
“小人博古通今，因此情不自禁。”
“你扯蛋去吧，装什么大尾巴狼。”
“客官出言不逊，小人无可奈何。”
……
驴车直驱窟窿山下，这座山并不算高，但是怪石嶙峋，奇峰突兀，地形颇为险恶，通往山上的小路曲折陡峭，
在山下一片树林里，巫师等人遇到了厉金猫和麻尤蚩等人，他们是从另一条小路赶来的，和厉金猫站在一起的，还有另一个五短身材，三十多岁的汉子，长着一张大饼脸，嘴巴周围长着一圈七根朝上，八根朝下的狗油胡。
惹眼的是，这汉子手里提着一个黑不溜秋的木瓜似的东西，狗头大小，二尺长的手柄，象是一件奇形兵器。
厉金猫介绍道：“这位是包兄，名讳上破下天，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手使一把铁木瓜锤，重四十五斤，生平罕逢敌手，人送绰号‘铁瓜大侠’。”
巫师等人赶紧拱手施礼，“久仰，幸会。”
包破天咧开大嘴一笑，“不必客气，包某最爱结交朋友，以后大家多亲多近。”
厉金猫道：“包兄的姐夫，便是本县县令庞太爷。”
包破天摆摆手，“唉，说他做甚，我又不靠着姐夫吃饭，懒怠提他，官场上虚情假义那一套，说起来也让人烦得慌。咱们闯江湖，是靠手里的家伙式，耍的是真本事，包某做事，向来不牵扯姐夫。”
“是是，”厉金猫恭维道：“包兄的本事，人所共知。”
“错了，”丘万两一本正经地说道：“裤子是他自己脱的，与我有什么关系？”
“哈哈……”旁边的人都大笑。
土行虎说道：“丘兄，你和羊肥有过节么？如此戏弄他。”
“嘿嘿，”丘万两坐在井台上，把枣木杆子放在一旁，“过节是没有的，说到羊肥这个家伙，前几天在鄂家庄敲寡妇竹杠，骗了人家十吊钱，然后还把人家唯一一头驮货的毛驴给抢走了，现在衙门里的捕快正找他哩……喂，阿虎兄，天地良心，我可没戏弄他啊，我本来是想帮他来着，你可别冤枉我……”
老常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拍脑门，插嘴道：“对了，丘兄，我逮住过一个叫‘牛胖’的人，也是一身肥肉，他和这个羊肥，是哥俩么？”
“嘻嘻，牛胖了羊肥这俩家伙，在江湖上自称‘肥胖二仙’，平时打打秋风，做些套白狼背死狗的事，跟丘某都有些交情，不过，这哥俩倒也不怎么和睦，经常互相干仗，有时候还打得鼻青脸肿。”
土行虎道：“丘兄，原来你戏弄羊肥，是在替寡妇出头。”
“我再纠正你一次，我没戏弄羊肥，我和他是朋友，本想给他帮忙的，他不领情，那是他的事。”
“你拉倒吧。”
“阿虎兄，有件事我正想告诉你哩，你们最近若是出门勘测风水，寻找古墓，最好避开一个地方。”
“哪里？”
“窟窿山。”
土行虎和老常听了，都是一愣。
他们此行的目的，正是窟窿山。
丘万两这话，是什么意思？
土行虎挺了挺佝偻腰，翻翻眼皮，疑惑地瞅着丘万两。
丘万两伸了个懒腰，从井台上站起身，说道：“咱们是朋友，所以有消息都坦诚相告，阿虎兄，我听说窟窿山这些天不太平，有一拨从西方波竺国来的和尚，设下埋伏打劫商旅，你们可千万小心。”
“扯蛋，”土行虎说道：“哪里有个什么波竺国，西方有魔宇国，鲁浑国，北面有花趾汗国，再说，哪有和尚劫持商旅的，你喝多了胡编乱造，也得有点影子才成。”
“信不信由你，丘某也是听说来的，有没有，你自己去探听便是，反正作为朋友，我是做到知无不言了。阿虎兄，常兄弟，我还有事，咱们改日再聊。”
他拎起枣木杆子，扬长而去。
“铃铃……”铃声一路远去。
……
老常问土行虎，“一般情况下，丘万两说得有准头没有？”
“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土行虎撇了老常一眼，“丘万两这种人的话，能信吗？一个屁俩谎，一百句话里都没有一句是真的。”
“老兄，以前我觉得你挺聪明的，现在看来，怎么说呢，有点让我失望。”
“啥意思？”
“波竺国的和尚，劫持商旅，这事儿，咱们得琢磨琢磨，也许是真的呢。”
“我再跟你说一遍，就没有什么波竺国，你也少跟我提丘万两的事，我瞅这个满嘴冒泡的家伙就不顺眼。”
……
晓行夜宿，驴车一路颠簸，来到窟窿山附近。巫师等人坐得腰酸背痛，老常埋怨道：“再坐两天驴车，屁股要裂成八瓣了。”
官道旁边有个露天茶铺，摆着五七张粗木长桌，大黑陶壶绿茶三文钱一壶，白开水管够，几个人正自赶路赶得口干舌燥，把驴车拴在道旁，过去喝茶。
“小二，来一壶茶，两盘瓜子。”土行虎说道。
卖茶伙计笑嘻嘻地提了茶壶过来，“客官，辛苦了，一看你们就是腰缠万贯的富商，个个是德高望重，光明磊落，不同俗流。”
“瞎扯，我们是庄稼人。”
“嘻嘻，各位虚怀若谷，高风亮节，无论做什么，小人我都是敬佩有加的。”
音乐家听这伙计说话，颇觉好笑。
“喂，小二，你挺有学识啊，出口就是一串串的成语。”
伙计得意地晃晃脑袋，“客官过奖，小人从小饱读诗书，满腹经纶，是县里有名的秀才，可惜时运不济，命运多舛，否则早就大展鸿图，飞黄腾达了。”
“您还是秀才？”
“小人姓贾，村里都称呼我贾秀才。望不吝赐教。”
“贾秀才，你这茶水简直比得上玉液琼浆，喝下去回味无穷，令人感觉飘飘欲仙。”
“客官学富五车，妙语连球，小人诚惶诚恐。”
“哈哈哈……”音乐家乐不可支，笑得直捂肚子，他还是生平第一次这样跟人对话。
土行虎走过来，问道：“喂，贾秀才，窟窿山上太平么？有没有强盗响马？”
“回客官的话，窟窿山平安无事，路不拾遗，百姓安居乐业，相敬如宾。”
“你好好说话不行么，拽什么洋词。”
“小人博古通今，因此情不自禁。”
“你扯蛋去吧，装什么大尾巴狼。”
“客官出言不逊，小人无可奈何。”
……
驴车直驱窟窿山下，这座山并不算高，但是怪石嶙峋，奇峰突兀，地形颇为险恶，通往山上的小路曲折陡峭，
在山下一片树林里，巫师等人遇到了厉金猫和麻尤蚩等人，他们是从另一条小路赶来的，和厉金猫站在一起的，还有另一个五短身材，三十多岁的汉子，长着一张大饼脸，嘴巴周围长着一圈七根朝上，八根朝下的狗油胡。
惹眼的是，这汉子手里提着一个黑不溜秋的木瓜似的东西，狗头大小，二尺长的手柄，象是一件奇形兵器。
厉金猫介绍道：“这位是包兄，名讳上破下天，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手使一把铁木瓜锤，重四十五斤，生平罕逢敌手，人送绰号‘铁瓜大侠’。”
巫师等人赶紧拱手施礼，“久仰，幸会。”
包破天咧开大嘴一笑，“不必客气，包某最爱结交朋友，以后大家多亲多近。”
厉金猫道：“包兄的姐夫，便是本县县令庞太爷。”
包破天摆摆手，“唉，说他做甚，我又不靠着姐夫吃饭，懒怠提他，官场上虚情假义那一套，说起来也让人烦得慌。咱们闯江湖，是靠手里的家伙式，耍的是真本事，包某做事，向来不牵扯姐夫。”
“是是，”厉金猫恭维道：“包兄的本事，人所共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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