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镇狱七杀刀
“镇狱谱？”
陈金从失神中清醒过来，一抹欣喜和激动之色，笼罩面庞。
“这就是我的金手指？”
我就说嘛，穿越者没有金手指，那还玩个der…陈金松了口气。
根治毒疮，终于有望！
这时，古册忽然自动翻开，快速掠过扉页，停在第二页。
空白的页面上，一幅彩色男子画像呈现而出。
是个长相颇为俊俏的阴柔男子，身穿青衫，嘴角噙笑，目泛桃花，给人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罪犯：桑冲】
【种族：人族】
【修为：八品.搬血三阶】
【罪行：1、姦杀兽族六十一（雌二十七，雄三十四）；2、姦杀人族三十六人（女十七，男十九）……（点击展开查看更多）】
【罪孽值：★★★★★★★★★☆（罄竹难书）】
(ΩДΩ)好家伙…看完桑冲的罪行，陈金整个人都被惊呆了，在心里直呼好家伙。
男人也就罢了，兽族是肿么一回事…还他喵的有这么多雄性…名副其实的畜牲禽兽啊！
陈金的情绪，久久不能平复。
像这种禽兽不如的畜牲，不砍了他，难道还留着过年？
陈金不再犹疑，当即上前，先取八卦镜，悬于左腰，后拿酒葫芦，系在右腰。
最终，方才小心翼翼恭恭敬敬地捧出那方黑色长匣。
黑色长匣，长四尺九寸，宽一尺二寸。
没有机括开关，也没有一丝缝隙，仿佛浑然天成。
从表面上看，这玩意儿跟白古和我一样平平无奇…陈金暗自评价。
但，匣内却藏着令无数妖魔修士谈之色变的…镇狱七杀刀！
据传。
镇狱七杀刀，共有七把。
分别是——
斩魄。
弑神。
诛仙。
屠妖。
戮魔。
灭邪。
以及，殒圣。
每一把刀，光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等闲之物。
可如今，匣中只剩下斩魄、屠妖和戮魔三把刀。
其余四刀，早已不知去向。
更重要的是。
除了陈家血脉以外，没人能打开刀匣，更没人拔出镇狱七杀刀。
这也是陈家人能够世袭罔替大乾帝朝镇狱司司正的最大底气。
“陈家先祖，以身殉刀，铸就镇狱七杀，因此唯有陈家血脉，才有资格，打开刀匣。”
陈浪生前如是解释。
不过，以陈金的敏锐，以及看了这么多年网文的经验，隐约觉得，这镇狱七杀刀的来历，远没那么简单。
“暂且不管那些有的没的。”
陈金好像习惯成自然，反手将刀匣负于背后，紧了紧腰带，一瞥旁边的滴答水漏，“午时将至，先去西市刑场，可别耽搁了砍头的时辰！”
与杨庚壮二人，匆匆出了祠堂。
路过天井。
厨房那边飘来了一阵滋滋声响和油烟香味。
“尽欢。”
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声音喊道，“要去刑场么？”
“嗯呐。”
“杨庚壮，尽欢是第一次，难免紧张，你在旁帮衬着点儿，可别让他丢了捉刀人的脸。”
“放心吧，白姨。”
自从断了修炼的路子，原主纵有千万个不情愿，也只能选择踏上仕途，回家继承每月俸银六两禄米六石养廉银一百二十两的镇狱司司正一职。
好歹是祖上传下来的吃饭手艺，岂可断在自己手里？
这些年来，跟着老爹，出入刑场，耳濡目染，实践操练，早已练就了一身捉刀人应有的砍头技术和过硬心理素质。
陈金穿越而来，融合了原主的记忆，问题应该不大……吧？
事到如今，就好比中年男人交公粮，不想也得硬上。
小时候去别家地里掏土豆蛋子常被人骂“砍脑壳的”，原以为是脏话，敢情是预言，为今天我成为镇狱司捉刀人而伏笔…陈金恍然大悟。
“既来之则安之，好教世人知道，啥叫干一行爱一行。”
陈金甩了一下覆额长发，头也不回，潇洒而去。
帝都城很大，格局如套娃。
外郭套内城，内城套皇城，皇城套帝宫。
四重城垣，固若金汤。
镇狱司位于内城南门旁侧，前往西市，需要穿街过巷。
在一名禁武司衙役的带领下，陈金和杨庚壮各骑一匹马，在内城宽阔的街道上驰骋，肆无忌惮，像极了前世电视剧里的那些纨绔恶霸。
此乃镇狱司的特权。
若遇斩刑，除非冲撞了圣上御驾，以及冢宰、上柱国等朝廷大员，否则就连京兆尹遇见了，也得靠边让行。
“这特么是一个六品官该有的特权吗？”
看着街道两侧的房屋，以极快的速度往后闪掠，陈金终于享受了一把开着大奔进故宫的快感。
突然，一座华丽奢侈的楼房，跃入陈金的眼帘。
“琴清阁？”
只是匆匆一瞥，那股雅俗共赏的独特气息，便让陈金耿耿于怀，念念不忘。
以我上辈子每月洗脚四五次的经验，这肯定是古代的海鲜市场…而且，档次不低…陈金骑着马儿，一上一下，起伏颠簸，不时回头张望。
琴清阁二楼，莺莺燕燕，波涌浪翻，荡漾着燥热的氛围。
只可惜。
自己有要事在身，耽误不得。
否则非得进去一口气吃它二十个鲍鱼不可。
西市。
位于内城和外郭之间，来往人流，最为热闹。
巍峨的牌坊下。
一座刑台，拔地而起。
刑台上，一个身穿囚服、遍体鳞伤的瘦弱男子，低头跪地。
双眼蒙着画满了道家符箓的黄色绸布，脖子上挂了副沉重的枷锁。
周围，除了镇守的禁武司衙役以外，里外层外三层，挤满了围观的百姓。
一时间，人声鼎沸。
纷纷冲着台上的采花贼，戳戳点点，言语神情间，尽是憎恶唾弃。
“这挨千刀的就是那个糟蹋了十几个黄花大闺女的淫贼桑冲？”
“何止是糟蹋，还特么是先姦后杀，手段之残忍，简直、简直就是……来个成语。”
“……禽兽不如！”
“再来一个。”
“令人发指！”
“听说前些日子，毓秀坊老板新纳的小妾，沈大老板还没来得及享用，就被这厮抢占先机……可怜呐。”
“此獠必须先切后杀，方能泄人心头之恨。”
“听说此獠精通妖邪术法，出入必有雾气，藏身其中，不但可以隐形匿迹，还能穿墙上梁……”
“隐形？穿墙？艹，有这神技，难怪此獠会成为采花贼，谁能禁得住这诱惑啊。”
“快看那边……新任的镇狱捉刀人来了。”
负责此次行刑的监斩官，名叫韩荆，乃是禁武司四大司丞之一。
若论官职，与杨庚壮相当。
比起陈金这个镇狱司司正，还低了一个品级。
远远望见陈金和杨庚壮两人纵马而来，韩荆不敢失了礼数，起身相迎。
“卑职韩荆，见过陈大人。”
韩荆略微躬身，拱手道，“劳驾跑一趟，辛苦了。”
含什么…陈金还了一礼，露出标准的职场微笑：“职责所在，谈何辛苦。”
原主自幼便跟着老爹，出入刑场，往来应酬，每个细节，无不了然于心。
无论是禁武司，还是斩妖司，疑惑屠魔司，司丞以上，全都认识。
“来人！”
韩荆回头喊了声，“取红包来。”
话音刚落。
一个衙役将早已准备妥当的红包，恭敬递上。
“老规矩。”
韩荆笑道，“一两二钱金，大吉大利。”
刑场斩人头，属于捞阴门的活计。
虽然镇狱司没有什么不磨刀、不过百、不回头、不留财这些禁忌规矩，但杀戮太重，有违天和，损命折寿。
每任镇狱司司正都活不过四十岁，便是很好的例证。
再者，镇狱司司正，大小也是正六品官职，与禁武司、斩妖司平级。
若没点儿PY交易，谁愿意干这亏命的买卖？
故而，每次刑场斩首，不论多少人头落地，都得给镇狱司准备八钱金的红包，早已成了不成文的老传统。
捉刀人第一次行刑，一两二钱金的红包，更是必不可少。
按照大乾帝朝的金银兑换比例，正好是1:10。
单单一个红包，就有十二两银子。
而陈金每月的俸银，也才区区六两。
外快比工资高…果然是个肥差啊…陈金心头美滋滋。
当然，有钱用没命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谢了。”
陈金一个眼神，杨庚壮收下红包，揣进怀里。
又跟韩荆聊了几句采花贼的事情。
听闻这厮精通隐形术法，而且还能穿墙，陈金心下微动…LSP们表示馋哭了。
随即。
一瞥日晷。
“午时三刻将至，有劳陈大人了。”
“好说。”
两人互行一礼，韩荆回到自己监斩的高台上。
陈金朝着刑台走去，杨庚壮紧随其后。
“噗通……噗通……”
越是靠近刑台，陈金的心，好像擂鼓一般，越是狂跳不止。
竟开始愈发紧张了起来。
“老爷。”
杨庚壮发现了他的异样，低声道，“撑得住不？”
说一千道一万，这都是陈金首次登台斩首，紧张难免。
“撑、撑得住。”
陈金在心里不断暗示自己，“这厮是个采花贼，死有余辜，我砍了他，是替天行道……”
深呼吸。
定了定神，拾阶而上，走到犯人的跟前。
但见桑冲身上，除了那副枷锁，两根黑色铁链，将其琵琶骨洞穿，囚服血迹斑斑，下体尤甚。
毫无疑问，此人在牢狱之中，受了不少折磨。
甚至，可能还被物理阉割。
观其样貌，跟《镇狱谱》画像的罪犯差不多。
对于眼前这个淫贼，陈金没有丝毫同情之心。
借用汤师爷的话…这种事你可以花点儿钱，哪怕是嫖呢…反正，这个时代去青楼也不犯法。
可这厮却偏偏要去寻刺激做采花贼…啊呸，死有余辜！
陈金满脸唾弃。
此时，蒙了双眼的桑冲，原本奄奄一息，临死之际，忽然回光返照。
“镇狱捉刀人？”
桑冲抬了抬头，声音沙哑，有气无力。
“是。”
陈金面无表情地点头。
“我从你的呼吸里，听到了一丝紧张和害怕……第一次杀人？”
许久没有得到陈金的回应，桑冲突然阴桀一笑，“我曾听人说，镇狱捉刀人杀孽太重，所以三缺五弊，寿命不长……”
虚弱的语气中，带着些许蛊惑之力。
“闭嘴！”
杨庚壮唯恐陈金为其言语所惑，滋生心魔，赶忙一声暴喝，打断桑冲。
不料，陈金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让他说，说个够。”
“反正是个快死的人了，不趁着现在多说几句废话，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开口了。”
桑冲：“……”
原以为既然对方是个刑场新手，心理素质不过关，唬唬就能被吓住。
没想到，对方没破防，三言两语，反倒让自己道心破碎了。
仿佛是被秋霜打蔫了的茄子，桑冲一下子就萎了下来。
“肃静！”
随着一声威严厉喝。
满场肃穆。
“犯人桑冲，曾流窜于燕州、蜀郡等地，姦杀女子十九人，罪大恶极，人神共弃。”
韩荆手持公文，大声宣读，“经刑部、大理寺及禁武司查证，缉捕归案，验明正身，依照我大乾帝朝律法，处以斩刑，上顺天道，下安民心。”
“现，午时三刻已到。”
“斩！”
话音未落。
韩荆将一块令牌，啪的一声，扔在地上。
陈金当下也不含糊，反手取下刀匣，立于身前。
伸手轻拍刀匣。
“开匣！”
咔——
刀匣应声而开，露出三把锋芒炽盛的古刀。
陈金抽出其中一把。
刀名，斩魄！
陈金从失神中清醒过来，一抹欣喜和激动之色，笼罩面庞。
“这就是我的金手指？”
我就说嘛，穿越者没有金手指，那还玩个der…陈金松了口气。
根治毒疮，终于有望！
这时，古册忽然自动翻开，快速掠过扉页，停在第二页。
空白的页面上，一幅彩色男子画像呈现而出。
是个长相颇为俊俏的阴柔男子，身穿青衫，嘴角噙笑，目泛桃花，给人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罪犯：桑冲】
【种族：人族】
【修为：八品.搬血三阶】
【罪行：1、姦杀兽族六十一（雌二十七，雄三十四）；2、姦杀人族三十六人（女十七，男十九）……（点击展开查看更多）】
【罪孽值：★★★★★★★★★☆（罄竹难书）】
(ΩДΩ)好家伙…看完桑冲的罪行，陈金整个人都被惊呆了，在心里直呼好家伙。
男人也就罢了，兽族是肿么一回事…还他喵的有这么多雄性…名副其实的畜牲禽兽啊！
陈金的情绪，久久不能平复。
像这种禽兽不如的畜牲，不砍了他，难道还留着过年？
陈金不再犹疑，当即上前，先取八卦镜，悬于左腰，后拿酒葫芦，系在右腰。
最终，方才小心翼翼恭恭敬敬地捧出那方黑色长匣。
黑色长匣，长四尺九寸，宽一尺二寸。
没有机括开关，也没有一丝缝隙，仿佛浑然天成。
从表面上看，这玩意儿跟白古和我一样平平无奇…陈金暗自评价。
但，匣内却藏着令无数妖魔修士谈之色变的…镇狱七杀刀！
据传。
镇狱七杀刀，共有七把。
分别是——
斩魄。
弑神。
诛仙。
屠妖。
戮魔。
灭邪。
以及，殒圣。
每一把刀，光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等闲之物。
可如今，匣中只剩下斩魄、屠妖和戮魔三把刀。
其余四刀，早已不知去向。
更重要的是。
除了陈家血脉以外，没人能打开刀匣，更没人拔出镇狱七杀刀。
这也是陈家人能够世袭罔替大乾帝朝镇狱司司正的最大底气。
“陈家先祖，以身殉刀，铸就镇狱七杀，因此唯有陈家血脉，才有资格，打开刀匣。”
陈浪生前如是解释。
不过，以陈金的敏锐，以及看了这么多年网文的经验，隐约觉得，这镇狱七杀刀的来历，远没那么简单。
“暂且不管那些有的没的。”
陈金好像习惯成自然，反手将刀匣负于背后，紧了紧腰带，一瞥旁边的滴答水漏，“午时将至，先去西市刑场，可别耽搁了砍头的时辰！”
与杨庚壮二人，匆匆出了祠堂。
路过天井。
厨房那边飘来了一阵滋滋声响和油烟香味。
“尽欢。”
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声音喊道，“要去刑场么？”
“嗯呐。”
“杨庚壮，尽欢是第一次，难免紧张，你在旁帮衬着点儿，可别让他丢了捉刀人的脸。”
“放心吧，白姨。”
自从断了修炼的路子，原主纵有千万个不情愿，也只能选择踏上仕途，回家继承每月俸银六两禄米六石养廉银一百二十两的镇狱司司正一职。
好歹是祖上传下来的吃饭手艺，岂可断在自己手里？
这些年来，跟着老爹，出入刑场，耳濡目染，实践操练，早已练就了一身捉刀人应有的砍头技术和过硬心理素质。
陈金穿越而来，融合了原主的记忆，问题应该不大……吧？
事到如今，就好比中年男人交公粮，不想也得硬上。
小时候去别家地里掏土豆蛋子常被人骂“砍脑壳的”，原以为是脏话，敢情是预言，为今天我成为镇狱司捉刀人而伏笔…陈金恍然大悟。
“既来之则安之，好教世人知道，啥叫干一行爱一行。”
陈金甩了一下覆额长发，头也不回，潇洒而去。
帝都城很大，格局如套娃。
外郭套内城，内城套皇城，皇城套帝宫。
四重城垣，固若金汤。
镇狱司位于内城南门旁侧，前往西市，需要穿街过巷。
在一名禁武司衙役的带领下，陈金和杨庚壮各骑一匹马，在内城宽阔的街道上驰骋，肆无忌惮，像极了前世电视剧里的那些纨绔恶霸。
此乃镇狱司的特权。
若遇斩刑，除非冲撞了圣上御驾，以及冢宰、上柱国等朝廷大员，否则就连京兆尹遇见了，也得靠边让行。
“这特么是一个六品官该有的特权吗？”
看着街道两侧的房屋，以极快的速度往后闪掠，陈金终于享受了一把开着大奔进故宫的快感。
突然，一座华丽奢侈的楼房，跃入陈金的眼帘。
“琴清阁？”
只是匆匆一瞥，那股雅俗共赏的独特气息，便让陈金耿耿于怀，念念不忘。
以我上辈子每月洗脚四五次的经验，这肯定是古代的海鲜市场…而且，档次不低…陈金骑着马儿，一上一下，起伏颠簸，不时回头张望。
琴清阁二楼，莺莺燕燕，波涌浪翻，荡漾着燥热的氛围。
只可惜。
自己有要事在身，耽误不得。
否则非得进去一口气吃它二十个鲍鱼不可。
西市。
位于内城和外郭之间，来往人流，最为热闹。
巍峨的牌坊下。
一座刑台，拔地而起。
刑台上，一个身穿囚服、遍体鳞伤的瘦弱男子，低头跪地。
双眼蒙着画满了道家符箓的黄色绸布，脖子上挂了副沉重的枷锁。
周围，除了镇守的禁武司衙役以外，里外层外三层，挤满了围观的百姓。
一时间，人声鼎沸。
纷纷冲着台上的采花贼，戳戳点点，言语神情间，尽是憎恶唾弃。
“这挨千刀的就是那个糟蹋了十几个黄花大闺女的淫贼桑冲？”
“何止是糟蹋，还特么是先姦后杀，手段之残忍，简直、简直就是……来个成语。”
“……禽兽不如！”
“再来一个。”
“令人发指！”
“听说前些日子，毓秀坊老板新纳的小妾，沈大老板还没来得及享用，就被这厮抢占先机……可怜呐。”
“此獠必须先切后杀，方能泄人心头之恨。”
“听说此獠精通妖邪术法，出入必有雾气，藏身其中，不但可以隐形匿迹，还能穿墙上梁……”
“隐形？穿墙？艹，有这神技，难怪此獠会成为采花贼，谁能禁得住这诱惑啊。”
“快看那边……新任的镇狱捉刀人来了。”
负责此次行刑的监斩官，名叫韩荆，乃是禁武司四大司丞之一。
若论官职，与杨庚壮相当。
比起陈金这个镇狱司司正，还低了一个品级。
远远望见陈金和杨庚壮两人纵马而来，韩荆不敢失了礼数，起身相迎。
“卑职韩荆，见过陈大人。”
韩荆略微躬身，拱手道，“劳驾跑一趟，辛苦了。”
含什么…陈金还了一礼，露出标准的职场微笑：“职责所在，谈何辛苦。”
原主自幼便跟着老爹，出入刑场，往来应酬，每个细节，无不了然于心。
无论是禁武司，还是斩妖司，疑惑屠魔司，司丞以上，全都认识。
“来人！”
韩荆回头喊了声，“取红包来。”
话音刚落。
一个衙役将早已准备妥当的红包，恭敬递上。
“老规矩。”
韩荆笑道，“一两二钱金，大吉大利。”
刑场斩人头，属于捞阴门的活计。
虽然镇狱司没有什么不磨刀、不过百、不回头、不留财这些禁忌规矩，但杀戮太重，有违天和，损命折寿。
每任镇狱司司正都活不过四十岁，便是很好的例证。
再者，镇狱司司正，大小也是正六品官职，与禁武司、斩妖司平级。
若没点儿PY交易，谁愿意干这亏命的买卖？
故而，每次刑场斩首，不论多少人头落地，都得给镇狱司准备八钱金的红包，早已成了不成文的老传统。
捉刀人第一次行刑，一两二钱金的红包，更是必不可少。
按照大乾帝朝的金银兑换比例，正好是1:10。
单单一个红包，就有十二两银子。
而陈金每月的俸银，也才区区六两。
外快比工资高…果然是个肥差啊…陈金心头美滋滋。
当然，有钱用没命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谢了。”
陈金一个眼神，杨庚壮收下红包，揣进怀里。
又跟韩荆聊了几句采花贼的事情。
听闻这厮精通隐形术法，而且还能穿墙，陈金心下微动…LSP们表示馋哭了。
随即。
一瞥日晷。
“午时三刻将至，有劳陈大人了。”
“好说。”
两人互行一礼，韩荆回到自己监斩的高台上。
陈金朝着刑台走去，杨庚壮紧随其后。
“噗通……噗通……”
越是靠近刑台，陈金的心，好像擂鼓一般，越是狂跳不止。
竟开始愈发紧张了起来。
“老爷。”
杨庚壮发现了他的异样，低声道，“撑得住不？”
说一千道一万，这都是陈金首次登台斩首，紧张难免。
“撑、撑得住。”
陈金在心里不断暗示自己，“这厮是个采花贼，死有余辜，我砍了他，是替天行道……”
深呼吸。
定了定神，拾阶而上，走到犯人的跟前。
但见桑冲身上，除了那副枷锁，两根黑色铁链，将其琵琶骨洞穿，囚服血迹斑斑，下体尤甚。
毫无疑问，此人在牢狱之中，受了不少折磨。
甚至，可能还被物理阉割。
观其样貌，跟《镇狱谱》画像的罪犯差不多。
对于眼前这个淫贼，陈金没有丝毫同情之心。
借用汤师爷的话…这种事你可以花点儿钱，哪怕是嫖呢…反正，这个时代去青楼也不犯法。
可这厮却偏偏要去寻刺激做采花贼…啊呸，死有余辜！
陈金满脸唾弃。
此时，蒙了双眼的桑冲，原本奄奄一息，临死之际，忽然回光返照。
“镇狱捉刀人？”
桑冲抬了抬头，声音沙哑，有气无力。
“是。”
陈金面无表情地点头。
“我从你的呼吸里，听到了一丝紧张和害怕……第一次杀人？”
许久没有得到陈金的回应，桑冲突然阴桀一笑，“我曾听人说，镇狱捉刀人杀孽太重，所以三缺五弊，寿命不长……”
虚弱的语气中，带着些许蛊惑之力。
“闭嘴！”
杨庚壮唯恐陈金为其言语所惑，滋生心魔，赶忙一声暴喝，打断桑冲。
不料，陈金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让他说，说个够。”
“反正是个快死的人了，不趁着现在多说几句废话，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开口了。”
桑冲：“……”
原以为既然对方是个刑场新手，心理素质不过关，唬唬就能被吓住。
没想到，对方没破防，三言两语，反倒让自己道心破碎了。
仿佛是被秋霜打蔫了的茄子，桑冲一下子就萎了下来。
“肃静！”
随着一声威严厉喝。
满场肃穆。
“犯人桑冲，曾流窜于燕州、蜀郡等地，姦杀女子十九人，罪大恶极，人神共弃。”
韩荆手持公文，大声宣读，“经刑部、大理寺及禁武司查证，缉捕归案，验明正身，依照我大乾帝朝律法，处以斩刑，上顺天道，下安民心。”
“现，午时三刻已到。”
“斩！”
话音未落。
韩荆将一块令牌，啪的一声，扔在地上。
陈金当下也不含糊，反手取下刀匣，立于身前。
伸手轻拍刀匣。
“开匣！”
咔——
刀匣应声而开，露出三把锋芒炽盛的古刀。
陈金抽出其中一把。
刀名，斩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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